正文 第四章 裂空碎秘甬，伏機隱恨 文 / 淡色
「那就是仙界嗎？」
終於翻過了高山。一時間四人八目，一起都望向了高山的背後，那一處分明極遠，卻又好像極近的圓環形狀的出口。
出口處光暈隱隱，華彩萬端。一眼望過去，美麗眩目得教人不敢逼視。而若是強忍著雙目的不適，硬往圓環外面看過去的話，則會發現圓環所照映出的外界，那半邊明艷如火的山巒，和山巒下一望無際的碧海花原。仙蝶綵鳳，翩然入畫來。
「原來三千年不見，這個見鬼的仙界，還是和原來一樣沒有長進啊！」
好半天，譚慕菁方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喃喃地道：「看來，還是我們瑤池好。瞧這個破仙界，有哪一點兒比得上我們瑤池呢？」
她這話明顯是違心之論。韓芷瑤看著她搖了搖頭。
「慕菁妹妹，你就會違心說大話。仙界雖然不堪，那是它裡面的仙人們不堪，和仙界這一處地面，又有什麼關係呢？」她歎息，「一萬三千多年前，仙界和瑤池，原本就是一體的啊！我們瑤池是如何的美麗，這個仙界，原本也同樣是如何的美麗啊！」
雲若水觀望著遠處圓環外的風景，一言不發。畢竟在場的四個人中，只有她從來沒有見過仙界的模樣，對此自是沒有發言權。不過單就此刻園環狀出口外的景色來看，她心裡倒是頗為贊同韓芷瑤的話。
鳳天翔卻是對此並沒有太大的感覺。畢竟外面的景色，是他自出生以來就天天看慣了的。
他看了雲若水一眼，催促道：「我們快走吧！要看風景的話，等出去以後可以好好看。」他笑，「雲仙子想必從來沒有來過仙界吧？那出口左方的一道火紅色山巒，就是我們鳳族所居住的烈焰之山啊！等回去將結盟諸事稟告過我們的族長和長老之後，鳳某再帶雲仙子好好遊玩我們烈焰之山的風景，可好？」
雲若水笑著點了點頭。
「那我們呢？鳳仙友，你只提若水妹妹一個，莫非不打算帶我和芷瑤姊姊一起遊玩你們烈焰之山嗎？」一旁的譚慕菁卻有些不依了，逼問鳳天翔。
鳳天翔一愣，臉色一時有些尷尬。急忙笑道：「自然是一起去。我還以為譚仙子和韓仙子都曾在仙界居住過多年，對於仙界，早就不感興趣了呢！所以適才未曾提起，失禮之處，還望勿怪！」
譚慕菁笑了起來。
「你不用道歉，我又沒有怪你。嗯，其實真說起來，我也不曾在仙界住過多久啦！對於這個仙界，我其實也是陌生得很呢。不像芷瑤姊姊，她才是對仙界最熟悉的一個。」
她一拉韓芷瑤。「我們快走吧！芷瑤姊姊，我記得你曾經和我說過，在這烈焰之山的最東邊，有一處極為有名的溫泉——啊！」
她驀然一聲淒厲的慘呼，整個身軀都被從背後某處突然襲來的一道大力給擊飛了出去。遠遠地，直飛出了四、五十丈遠，飛落在遙遠處的一塊彩煙之上，張口噴出一道鮮血，整個人一下子癱軟在地。
而那一道大力所擊來之處，計算位置，那個地方適才所站立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鳳天翔。
「鳳天翔你幹什麼！」
譚慕菁急怒交集，一時間，只以為那突然對她出手的人，定是鳳天翔無疑。當下連頭都顧不得抬起來，就放聲怒叱，「為什麼突然出……」
她的話聲猛然頓住。剛剛抬起的頭，也一下子定在了半空中。
視線望向適才的來路。譚慕菁一時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見的一切。
她看見了什麼？她看見了鳳天翔也和她此刻的情況一樣，被遠遠地擊倒在左方幾十丈開外處的地面上！煙雲變幻，流晶飛舞，都難掩他狼狽的身姿，和嘴角溢出的血絲。
他竟是也和她此刻一樣，在適才那一瞬之間，受了重傷！
「是誰？是誰突然出手，打傷了我們？」
譚慕菁惶然急呼。她將目光四顧，又看見了被擊倒在右方幾十丈開外的韓芷瑤，和稍偏於右後方的雲若水。四個人四個方向，他們竟都在同一時間，被人暗算擊倒，身受重傷！
「慕菁妹妹，我們被人偷襲了。」
韓芷瑤的修為年久，功侯極深，在四個人當中第一個掙扎起了身子。
放眼四顧，她沉聲道，「有人暗中隱身，潛入了我們四人中間，趁適才我們看見出口後心神鬆懈的當兒，暗中下手，暗算了我們四人。這人好歹毒的心計，好卑鄙的手段！」
她咬牙深恨。目注通道當中的位置，一揚柳眉，倏地朗聲清喝：「是誰在背後偷襲傷人？站出來！」
站出來——站出來——站出來——
煙雲滾滾，回聲激盪。連出口處的彩光都被這清喝聲給激得光焰閃爍，變幻間無窮美麗。
可是，沒有人應答。
沒有人，沒有物，沒有鳥獸的鳴叫，沒有周圍空間碎片的異常。一切都靜悄悄的沒有變化，就宛如適才的那一場偷襲意外，根本就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
「沒有人。怎麼可能？」譚慕菁不服地大叫。「一定是那傢伙還隱藏著身形！芷瑤姊姊，用你的那面法寶，破了他的隱身術，制住他！」
韓芷瑤點了點頭。手一揚，一面晶瑩如玉的小鏡子忽然從她的袖中飛出，照耀在她的面前。
「rijing月華鏡！一、切、真、實、立、現！」
她沉聲叱喝。小小的明鏡在半空中環繞著她的身影，開始飛舞著射出了強烈明亮的白色光華。光華所到之處，所有的煙雲如沸湯融雪，一剎時消散不見。眨眼間，幾人的面前已空空蕩蕩，清出了數百丈方圓的一大塊地面。而在數百上千丈開外，那雪亮的強光，還在不停地往四面延伸著、延伸著……
「啊！」
遙遠處一聲極輕極痛的呼叫，隱隱地傳入了韓芷瑤和譚慕菁的耳中。
「在那裡！」譚慕菁歡聲叫道，「芷瑤姊姊，你的這面鏡子真的厲害，果然一下子就制住他了！」
她恨恨地一指不遠處的通道出口位置。那裡，圓環狀出口外的山光水se照耀之下，可見出口處正蜷曲著一個紅衣的人影，被明鏡所射出的其中一道強烈的白色光華，給牢牢地釘在地上。
「是你？」
鳳天翔一聲驚呼。語氣中滿含著不敢置信。
雲若水在被暗算重傷的四個人當中，道行修為都是最低。此刻，也是最後一個，剛剛能勉強站起身來。抬腳踉蹌地走到韓芷瑤、譚慕菁兩人的身邊，她問：「鳳仙友，那人是你的族人嗎？」
韓芷瑤和譚慕菁兩人疑惑的目光，也一起都望向了鳳天翔。鏡光照耀之下，被制住的那人雖然看不清楚面容，但是衣著形態，都明明白白，和鳳天翔極為相似。此地又是安全通道的出口之處，烈焰之山的山腳之下。若說此人和鳳凰一族沒有關係，那是誰都不能相信的。
鳳天翔呆呆地瞪視著通道出口處被rijing月華鏡的鏡光制住，卻還在不甘心地苦苦掙扎著的那個紅衣人，半晌，忽然一聲長歎，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往那個紅衣人走去。
他轉眼便將那個紅衣人硬提到了韓芷瑤、譚慕菁幾人的面前來。
「砰」地一聲，那人被他給擲到了韓芷瑤面前的地上。
又是「砰」地一聲，鳳天翔跌坐在了地上。
他跌坐在地上，看著身前那個被鏡光禁制住的紅衣男子，一臉的疲憊，卻又是一臉的傷心。
「他是我的堂弟，鳳天英。」
「啊！」
鳳天翔此言一出，饒是韓芷瑤、譚慕菁、雲若水等三人早有心理準備，卻還是忍不住一起驚呼出聲！
一聲驚呼過後，譚慕菁看著鳳天翔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堂弟怎麼會埋伏在這裡偷襲我們？」
韓芷瑤也忍不住問：「請問你堂弟對我們一行人的偷襲暗算，是他自己的意思呢，還是出自於你們鳳凰一族最新的意思？」
雲若水在旁邊雖然沒有出聲問話，但也同樣緊張了起來，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鳳天翔。
鳳天翔苦笑。
「我不知道。」
他又低頭看了自己的堂弟一眼，頹然道：「他是被韓仙子你的寶鏡制住的，雖然現在不能言行，但想必韓仙子你一定可以問他話吧？具體是怎麼回事，請你自己問他好了。我……也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他疲倦地說著，彷彿不能承受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事實，扭頭閉上了雙眼。
韓芷瑤呆了一呆。
輕輕歎了口氣。她一揮手，半空中日jing月華鏡的光華忽然一斂，一下子收盡了周圍數百上千丈方圓之內，所有那強烈明亮的白色鏡光。只化為一束淺淺淡淡的雪青色柔光，照定了地上的鳳天英一人。
鳳天英一下子醒轉過來，睜開了雙眼。
譚慕菁嬌叱一聲，揮手先甩了他一飄帶。「說，你為什麼要埋伏在這裡偷襲暗算我們？」
飄帶又輕又柔，本是冰綃雪羅所制。可此刻被譚慕菁這滿挾著深恨道力的重重一抽下去，其力道簡直比帶刺的鞭子還要厲害。「刷」地只是一下，已抽得鳳天英肩頭帶血。
鳳天英悶哼一聲，咬著牙不出聲。
譚慕菁看看自己身上那狼狽的傷勢，再看看鳳天英那倨傲的樣子，心頭大惱。手一揚，就待再繼續抽打下去。
一旁的韓芷瑤急忙先攔住了她。
「慕菁妹妹別急。先問清楚這人的意圖再說。」
她看著地上的鳳天英，臉一沉，冷聲喝叱道：「快說！你今天埋伏暗算我們，到底是為了什麼原因？是你個人的意思，還是受你們族中某人的委派，抑或根本就是你們鳳凰全族的意思？說出個青紅皂白來，我們就不再為難於你。不然，休怪我們心狠手辣，今天不放你生還！」
兩人這樣威脅恐嚇，地上的鳳天英卻是夷然不懼，只是笑道：「我堂兄鳳天翔呢？」
他一轉頭，就看見了旁邊閉目盤坐的鳳天翔，不由又笑道：「原來你卻在這裡。奇怪，我為什麼會埋伏暗算，別人不知道，堂兄你卻應該很清楚才是啊？誰教你是我們鳳凰一族中，後起一代中的第一高手呢？」
他歎氣。「第一高手啊！多美妙的稱呼！可是為什麼，我從小到大，那麼努力地修煉，努力地學習法術道行，卻總是差你這個第一高手一點點呢？一點點啊！無論哪一方面，我竟總是只差你那麼一點點！」
他的面目漸漸地有些猙獰起來。
「族人們都說你厲害，你有本事，誇耀你將來一定能夠帶領著我們鳳凰一族，擺脫仙界的控制，走向輝煌。他們只是誇你。他們只是誇你！我也很努力的啊！我也一直在為鳳凰一族的未來而努力著的啊！為什麼他們的眼裡就看不見我的努力，我的成就？為什麼？為什麼？？難道就只是因為我在修為上比你差了那麼一點點嗎？」
他的聲音漸漸高亢起來，最後竟成了嘶吼。韓芷瑤、譚慕菁和雲若水三人聽著他有些聲嘶力竭的大喊，一時不由面面相覷。
對面的鳳天翔原本閉目不動的身軀，卻忽然有些搖晃了起來。
「就是為了這個原因？」
他睜開了雙眼，看著自己的堂弟，怔怔地問。語氣裡有著無盡的蕭索、無限的傷心。
「就只是為了這個原因，你就不惜埋伏在這裡，對我們進行偷襲暗算，甚至連這樣做的後果，會破壞了我們鳳族和瑤池的結盟大計，也都在所不惜嗎？」
「當然在所不惜！」
鳳天英大聲地冷笑起來。
「我為什麼要顧惜你們這所謂的結盟大計？你們當初在制定這個結盟計劃的時候，可也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我的意見！甚至就連派遣聯繫結盟事宜的使者時，族長和長老們也都不約而同地派遣了你！為什麼他們要派遣你前去瑤池，而不是我鳳天英？明明這條安全通道是我鳳天英所最先發現的啊！是我發現了這條通道，促成了這件結盟之事，為什麼族長和長老們卻不肯答應我的要求，派我前去結盟？」
「所以你就為了這麼一點小事，前來埋伏暗算我們？」韓芷瑤渾然發冷，呆呆地望著面前的鳳天英，有些不敢置信他的理由，竟然是如此地荒謬。
鳳天英終於轉過頭來，看了她一眼。
「不錯。就是為了這個理由。」
他冷冷地笑著，那笑聲卻越來越顯得瘋狂。
「其實，原本我也不是一定要促成這結盟之事的。畢竟在我看來，我們鳳凰一族和你們瑤池的結盟，實在太不可靠了。一萬多年前那一場戰爭中，你們瑤池最後就拋下了我們和龍族這幾個盟友。如今我們再和你結盟的話，誰又敢保證昔年之事，不會再次重現？哼哼，你們瑤池有這個天險可以仗持，淒慘的只是我們妖族而已。要以我本心的看法，我們鳳凰一族還不如齊心合力，努力去尋找到那傳說中的聚妖幡，然後聯合天下萬妖，獨力向仙界挑戰，還要更現實可靠得多。」
「聚妖幡？」
雲若水本來一直在旁邊凝神靜聽。這時候聽到聚妖幡這三個字，忽然不知道為什麼，心頭莫名地一動，忍不住就脫口問了出來。「什麼是聚妖幡？」
「什麼是聚妖幡？」
鳳天英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原來瑤池的仙女，居然還有不知道聚妖幡是什麼東西的。怎麼你們瑤池的女仙，現在都是這麼沒有常識的嗎？真是可笑呀可笑！」
嘲笑著，他倏地面容一板，正色傲然地道：「傳說上古時候，女媧娘娘費盡了無窮心血，才煉就了一面聚妖幡，可以號令天下群妖。凡持此幡者，天下群妖無不聞風來投，聽命於此幡的主人！只可惜傳說太過久遠，這聚妖幡一物更是幾萬年前就不知道其下落蹤影了。以至於現在世上的群仙眾妖，竟多半都不知道此物的存在！只有我苦心搜求古籍，對此事不但知道得清清楚楚，並且還知道只要能夠找到兩樣名為『妖心石』和『天孫錦』的寶物，就可以在現世重新祭煉完成這聚妖幡！」
「現世也可以煉成？」
在場的眾人之中，除了雲若水之外，全都見識極其廣博，對這聚妖幡之事，也全都多少有些瞭解。這時聽了鳳天英的話，不由都吃驚之極，一下子面面相覷起來。
「你知道聚妖幡的煉法？『妖心石』和『天孫錦』？」譚慕菁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信他的大話。「胡說八道！那『妖心石』和『天孫錦』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卻知道聚妖幡定然不是容易煉成之物！不然，一萬多年前早就有人煉了，哪裡還會等到現在？你這麼亂吹牛皮，胡亂謅幾個名字，就想要我們相信你的話不成？我看你是想要我們聽了心動，好放過你的一條性命吧！呸，你想的倒美！」
她冷笑不信。一旁的鳳天翔和韓芷瑤聽了她的說話，也不由得都心生懷疑，有些將信將疑起來。
鳳天英哈哈大笑起來。
「你們不信？嘿，你們不信就不信，我又何嘗需要你們信了！老實說，我費了這麼半天的口舌和你們說話，也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而已！」
他猛地雙臂一震，整個身軀竟是忽然間紅光大作！艷光四射、烈焰沖天，燒灼得那原本束縛於他的rijing月華鏡鏡光，都一下子變得慘淡畏縮起來。雪青色鏡光退縮，艷紅色的火光大起。只是一轉眼間，韓芷瑤等人只覺得眼前一花，還沒有來得及再發動什麼措施，就已經被鳳天英給脫出了rijing月華鏡的禁制束縛！
「不好！」
韓芷瑤急聲大叫，手指處rijing月華鏡光芒再變，一下子又重新轉變成了適才的那一種極其強烈明亮的亮白色光華！
只是，這鏡光由雪青到亮白的一轉，雖然迅速之至，卻畢竟還是遲了。
「轟」地一聲，只聽得驚天動地一聲巨震，已是從鳳天英的身前，凜厲地傳了過來。而伴隨著那巨震聲一起傳過來的，還有鳳天英那瘋狂高亢的哈哈大笑、呼喝聲！
「爆、爆、爆！」
高呼的「爆」字一聲比一聲更加響亮，瘋狂的大笑聲也越來越是刺耳凌厲。然後這所有的一切，就全部都淹沒在了那隆隆的驚天巨震聲中。鳳天英適才脫出rijing月華鏡之困後，不知道發動了什麼威力至大的法寶，竟使得這整個通道出口的位置，突然大爆炸至此！
「該死！他竟然自爆內丹，想要引發這整條通道內的空間震盪，炸毀這條通道！」
隆隆爆炸聲中鳳天翔急聲大叫，焦急地拉起譚慕菁等人，想要一起逃出這條通道。可是爆炸既起，來勢又如此猛烈，一時之間，他四人又哪裡來得及安全逃脫出去？眼見得那通道出口處離此地明明並不算遠，可是這近在咫尺之地，此刻在爆炸的影響之下，卻竟是已成了遙遠的天涯！
「真可惜，我的映ri雪霜劍還是無法召喚得動啊！不然，或許我們還有機會能憑借映ri雪霜劍的威力，逃出生天……」
雲若水在煙雲劇爆中苦笑著心想。
可是她的映ri雪霜劍卻一直都沒有絲毫動靜。而適才鳳天英那一下內丹自爆，卻早已在一瞬間就摧毀了這條安全通道的內部平衡，使得原本就挾帶有不少空間碎片的安全通道，如今也一下子變得同斷裂空間帶的其他地方一樣，支離破碎到了極點。而此刻，破碎的空間們正宛如一隻隻張大了嘴巴的兇猛怪獸，在一瞬間就將雲若水等四人，分別吞入了不同的空間碎片當中。
生生死死，空間變幻。死死生生，此意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