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二節 仁惑眾生 文 / 血鳥電心
我首先開口說道:「這次我來一是想見見各位長輩,二來是想將我這位朋友帶過來,想以後兩位家長能幫忙多多提攜,三則我想近日可能會操辦一次喜事,請得兩位家長前來證婚。至於這一喜事我自會等商量妥當再來告知各位。」
各位都喜笑開顏,他們都心裡明白,像趙天翔這樣的人物,由開始我的稱呼到現在的喜事無不意有所指,他們豈能不明,趙天翔笑著說道:「你這位朋友叫柳原對吧!不錯,小伙子年級輕輕就相當於局級人物,前途不可限量,以後說不定我們還得請你幫忙。」
柳原對這些官場之客套話還是非常熟悉地,笑著說道:「不敢當,初來上海,以後如果想在上海這個地方立足,還得兩位老先生的照顧。」
張萬同這時笑著說道:「歲月不留人,幾度蹉跎,卻不想未見白髮先識老了。」這其中有幾值得玩味的笑意。
柳原有些尷尬地說道:「言重了,只不過一時語快。」其實當慣了上司,在官場上一般人都不會刻意糾你小錯,因為下面人想拍馬,上面人想與親,自不會刻意為難以至讓你丟了面皮,也失了和氣,社會上的人,自古民不與官鬥,更何況討好都來不及,怎麼會開這種玩笑,所以柳原也就不曾聽過這類言語,難免一下反應不過來,就像某官員在接受採訪時一味自我吹捧自己,當某人突然在邊上唱一句反調,可想而知,以他們的熟知官事,辯語嫻熟都會一時失了言語,至下不了台,更何況柳原這個雖呆在官場,但終究不比「文官」,而且他自己年份不久,還是不夠奸滑,難免有些失了分寸。
而張萬同的這番言語我自然明瞭,因為他想對柳原考究一番,他總喜歡出一些怪招,即可又可準確識辯以達到目的,又沒了考究的古板,同時他也不過是自我感歎,又不至失了和氣。但為免尷尬,急忙幫助辯解道:「老是敬詞,其實多不表年歲,如老闆之類,而像老先生則是對兩位年高望高的敬稱,張先生多思了。張先生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也有三十多年了吧,難免心思疲勞,感歎一下歲月蹉跎倒也是心有所感,何不讓年輕人多掌掌舵,也好趁精氣神還行的時候,多多享受一番呢!偶爾出來對我們這些年輕人指點一番,也是對我這些小輩的莫大幫助,也讓我們這些晚輩能早發光華,大發異彩。」我的這番話,原不需說這麼多的,如果光解釋難免落了下層,因為以張萬同的能力豈能不知這些,如果我光解釋難免就忘了身份,雖語出是敬語,但多少有些不妥,所以後面刻意吹捧一番,再則提出讓年輕人掌舵的意思自是指讓張華延繼任,也好促進合作,這也是我本來的意圖,幾番話下來,自然意思明瞭,而與我剛才的喜事一結合,誰能不解其中的味道。
張萬同自是明瞭,卻如真感喜悅一般大笑道:「我最喜歡聽劉華的辯解,每每讓我感觸良多,這種人才如果我有女兒,自當要成這場喜事,卻不曾想讓趙先生得了,卻是讓我好生嫉妒。其實現在年輕人的發展完全靠的不是我們這老一輩的幫助,而是你們的認識,現在你們這輩的識見已經超過我們了,老態龍鍾疾未平,更堪俗事敗幽情。是該我們這些人退休的時間了,蓋聚物之夭美,以養吾之老饕。不知趙先生的想法?」
趙先生笑著說道:「正所謂舊物更替,新物交生,我們這些老人也該好好休息休息,只不過現在我們趙家一時確無能手以執事務,怕反倒誤了家族,不像張先生培養了一個好兒子,cāo手掌舵盡顯能力,而我也因此嫉妒的要命呀!」
張萬同也大笑道:「你這不是身懷巨金卻不自知吧!」
趙先生大笑拍著額頭說道:「你看我,是該休息了,其實對於劉華我很是欣賞,可是我還是想再等一段時間,畢竟有些老人還是很懷舊的,我想這個事得等商量好才行。」
我倒是明瞭他所說的商量並非真的是老人的商量,而是我所說喜事的商量,他是要等我有這樣一個結果才好給我相應的位置,這樣才正確,我們本是利益結合再通過感情來將我們捆綁住,我想他們知道我比較重感情,所以肯定是要我結婚後才能給我正式的承諾。他們知道對什麼人用什麼方法,現在既然是我自己提出來,更何況我還有屬於我自己的勢力可以給他們幫助,他們又何樂而不為呢!
瞭解他們的意思,自然就要有所答覆,於是回道:「爸,您客氣了,對於趙家的事就是我的事,無論是為雨馨還是互相幫助,我都會盡心盡力的,對於兩家與我共同的敵人吳家勢力,我一定不會讓他好過的,也怪我沒有年少氣盛,做事未經思量,愧無ri磾先見之明,猶懷老牛添犢之愛。害的親友有的死於非命,有的還有矛盾,確實不該,這些事我不敢再保證以後絕對不會發生,但我敢說,要麼死的第一個是我,要麼毀我親友一人,如果我不死,我都叫他們全部陪葬。這是我的承諾,雖然激進了一些。」
張萬同睜目說道:「憤怒能激發人的潛力,冷靜能準確地分析問題,沉冷或者冷狠是黑道人上人所應該保持的狀態,有勇無謀是莽夫,有謀無勇是搦夫,都說霸者無雙,智者無華,勇者無懼,仁者無敵。那並不完全正確,如霸在《白虎通》上所言霸者,伯也,行方伯之職。也不過聯盟的盟主,而霸本身則指依仗權勢或實力橫行一方的人,一方為霸則有獨,天下無雙為霸者是矣,然天下霸者何其百數,如直解則無意,如曲則離題,又何來的霸者無雙;再談智者,荀子言,所以知之在人者謂之知。知有所合謂之智。即解心知道然後可道。可道然後能守道以禁非道。以其可道之心取於人,則合於道人,而不合於不道之人矣。可是無知何成智,即知不能解又如何稱其智,這與智者無華的意思又是相左;勇者無懼更是可笑,人生來必有可懼者,何來勇者,再則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是勇還是懼;仁者無敵,說來這是最為可笑的事了,當今社會為什麼會人情不在,唯獨利益為先獨存於各人立世之道,何解,忠悌孝守禮儀廉恥都已不存,仁者如何無敵於天地,所以做人要先智後勇,先霸後仁,方是如今正解。智能通神,勇能智行,霸行天下,仁惑眾生。」
這一番言語極端激進,甚至有些偏頗,但我也找不著話來反駁,更何況這也是人生至理,我也沒來由反駁,更何況他還是長輩,俯首聽教道:「張先生說的是,原來的我是有太過注重仁義的表象了。」
張萬同看了看我,沒有任何特殊表情,隨即說道:「是我跑題了,今天的事還是等你們商量過後再談了,我們一起去吃點東西,趙先生你的女兒是不是也該來了。」
趙先生笑著說道:「劉華來的時候,我就派人去通知她了,有一段距離,可能需要一段時間,再說女孩子嘛!出門總是要打扮打扮的。」隨即對我笑笑,我淡笑著裝著沒有聽出其中調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