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章 有些悲哀的答案 文 / 在飛螢火
聽到聲音，眾人都停住腳步，有些驚詫地回過頭。大家都知道醒來後的楊戩必須會喪失一段最為珍貴的感情，難道……
嫦娥一震，瞬間腦中一片空白，有些遲疑地轉過頭。
見到的是楊戩有些激動的雙眼，難道一直盤旋在他們心裡的答案出來了？難道他……
突然她的心裡有著莫名的淒涼，面對那一雙充滿期待的眼，她突然想哭，想放聲地大哭。
「感謝仙子來看楊某」你的眼裡為什麼有著那麼深的無奈？難道真的這麼不想見到我嗎？
那是一雙在她腦海裡盤旋千年的眼，現在它是那樣的不安，那樣的憂傷。她想轉身走開，腳卻牢牢地好似被釘在那裡。她也知道自己不忍心，也知道自己早已失去了離開的勇氣，也許她真的不該回來。他記得她，從他的眼裡可以看到他對自己的感情，也許在以前她會開心，會接受，可是今天她卻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悲哀。事實告訴她，他愛的不是自己，他愛的是另一個女子，是一個他以為已經忘記了的人。她該怎麼辦？面對這樣一份感情，她又該何去何從？
慢慢地她轉過頭，看了一眼身邊的敖紅，發覺她的眼眶已經出現血絲，她的臉色一片死灰。
她想也許現在她正跟自己一樣，沒有喜也說不上憂，只是滿腹的無奈，滿心的悲涼。
終於嫦娥出聲了：「你，還好嗎？」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口的，也不知道當時是怎樣的一種表情。只看到一直緊張地看著自己的三聖目，終於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接著所有的人都出去了，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房間靜得有些可怕，我該怎麼辦？該接受還是該拒絕？如今我拒絕得了嗎？可是如果接受了，那個事實又會像一跟刺深深地卡在那裡。天哪，她該怎麼辦？誰能告訴我？
「還好，你呢？」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楊戩有些不安地答了一句。
又是長時間的沉默，風徐徐地吹來，拂動著窗簾。
楊戩輕輕地歎了口氣，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從嫦娥的眼裡，他看到了深深的無奈，記得當他還是流星的時候，嫦娥對他已經有了好感，為什麼會這樣呢？難道是流星當初將她氣走的緣故？突然他在心裡竟恨起自己的那個轉世來，雖然不知道現在他是否還是他，卻禁不住驀然升起的那股恨意。
風輕輕地吹來，帶著絲兒冷意，敖紅不自覺地緊了緊衣杉。好冷！她怎麼會這樣冷？她抬頭，今夜的天空被燈火照耀得也帶了些亮意，散亂的星星無力地伸張著，讓這煩亂的天際顯得更加的無奈。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從那裡出來的，只知道他的一聲叫喚，攪亂了她的世界，瞬間天旋地轉。
她不知道自己該哭還是該笑，不知道自己是該悲還是該喜。她寧願他不曾愛過她，既然沒有結果她寧願他們從來沒有開始過。
難道她真的錯了嗎？她真的不該來嗎？她一遍遍地問自己。
「四妹妹」三聖母心痛地握著敖紅冰冷的雙手。
敖紅一驚，慌忙地搽掉眼淚，轉過頭，勉強地擠出一個比苦還難看的笑。「三姐姐，你怎麼來了？」
看到敖紅這樣強顏歡笑，三聖母的心更加的痛了。她抱住敖紅的頭，輕聲說：「想哭就哭吧」
敖紅抬起頭，倔強地扁扁嘴：「誰說我要哭了？」
才剛說完，眼淚又像潮水般湧來，埋在三聖母的懷裡放聲痛哭起來。
夜，越來越涼。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敖紅終於平靜下來，搽干眼淚，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來。
「好些了嗎？」三聖母伸手幫敖紅理了理額前有些亂的髮絲。
「恩」敖紅有些感激地點點頭。
三聖母靜靜地看著敖紅，她知道她需要理清她的思緒。
良久，敖紅才開口：「我以為自己可以接受，可是當結果來臨的時候，才知道那需要多大的勇氣。」
三聖母深深地歎了口氣，是啊，想到很是容易，可是要做到真的好難好難啊。
「你打算怎麼辦？」
「我沒想到他最愛的會是自己，真的沒有想到。說實在的，我不知道當自己知道結果的時候，是悲還是喜。知道他愛的是自己，曾經愛過自己，我還開心，很好滿足。可是……」敖紅深深地吐了一口氣，接著說：「我本來想，如果他愛的是嫦娥，我會離開，會讓他得到他的幸福，可是現在……我真的不知道該怎辦，我已經走不開了，在知道他曾經愛過我後，我已經無法瀟灑的離開了。三姐姐，我該怎麼辦？」眼淚又順著她的臉頰流下，敖紅無力地灘倒在地上。
「四妹妹，你一向堅強，一向樂觀。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三姐姐永遠支持，只是不要讓自己太委屈，好嗎？」三聖母蹲下身，心痛地替敖紅搽去腮邊的淚。
敖紅緩緩地抬起頭，眼中的淚在一片燦爛的燈火下，顯得更加清亮。
是啊，敖紅，你怎麼了？你不是一直堅強，一直樂觀的嗎？什麼時候變得這樣脆弱，這麼受傷？
慢慢地她的目光，開始堅強，臉色也不如剛才來得黯淡，活力又回到了她年輕的臉上。
「對啊，我應該為那份愛感到高興，感到欣慰。我為什麼要傷心？就算他已經不愛我了，我還可以守在他的身邊，幫他守護。只要他幸福，只要能遠遠地看著他，我還有什麼可傷心的，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敖紅的臉上慢慢浮起一抹夢幻般的微笑。
看到敖紅終於從悲傷中走出，她的心也跟著溫暖起來。如果她也能像四妹妹般堅強，也許今天她也不用還沉浸在失去的痛苦裡。也許自己真的該學學四妹，只是自己真的能做到嗎？三聖母不自覺地望向遠方，你在哪裡？千年了，你還沒有釋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