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章 惡魔的微笑 文 / 在飛螢火

    敖紅就像是一個失去了靈魂的木偶，坐在草地上。天開始下霧了，草也變得有些潮濕。而她混然不知，就連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道銀影也無察覺。

    「嘖嘖，好可憐的姑娘。」銀靈搖著頭一臉的幸災樂禍。

    聽到聲音，敖紅驀地驚醒，有些驚慌地抬起頭，在看向來人後，臉色開始變得僵硬。

    「怎麼？好像不高興見到我？」銀靈挑撥地揚起眉。

    面對銀靈刻意的挑撥，敖紅只是倔強地轉過頭，不發一言。

    見敖紅這小孩般舉動，好笑地弩弩嘴，說道：「你不想報仇嗎？」

    敖紅吃驚地轉過頭，看向一臉笑意的銀靈，她是什麼意思？報仇？

    見敖紅一幅驚呆了的表情，銀靈有些嘲諷地笑起來。

    「只要你跟我們合作，我保證你可以如願以償。怎麼樣？我的條件夠豐厚吧？」說完，還充滿誘惑地擠擠眼。

    「如願以償？」敖紅像是中邪了似的喃喃自語。

    「沒錯，你不僅可以得到楊戩，還可以隨心所欲。」銀靈美麗的臉上儘是邪媚的笑，她不相信，這條笨龍會拒絕得了，除非她真的腦子有問題。

    「得到他？」敖紅還像是置身夢境，連雙眼也是一片迷茫，她有些緊張地握緊拳頭，突然手心傳來一股刺骨的寒，她夢地驚醒，驚恐地搖著頭。「不，不，不！」

    「難道你不愛他了嗎？難道你不想要他了嗎？何必虐待自己？只要你答應，你就可以得到……」

    銀靈的聲音又再度如夢喃般傳來，敖紅痛苦地抱緊頭，不，敖紅，不，你不能受誘惑，不能！

    突然一道電光閃過，她清醒了，眼睛也開始變得清澈，她定定地看著有些驚詫的銀靈，一字一句地說：「是的，我愛他，可是我更願意他幸福。」

    從驚詫中恢復過來的銀靈，不死心地繼續說道：「得不到他，愛又有何用？全世界能幫助你的只有我們盤古族，難道你就這樣認命？」

    敖紅深深地吸了口氣，苦笑著說：「認命？也許吧，如果上蒼只能給我這個答案。強求又有何用，不是你的它還是不會屬於你。」說完，便再也不理會銀靈的反應，慢慢地朝公路走去。

    「吭，沒想到，都是一群這樣沒用的廢物！」看著已經遠去的那抹紅影，銀靈冷笑道。突然她轉過身看著那一片漆黑的樹叢，眼睛也變得異常犀利，嚴肅。

    「莫非還沒看夠？」

    一個黑影從樹後出來，他俊美的臉在城市的燈火下，更加迷人。只是他的眼，冷冷的發著寒光，讓人有如置身南極的冰川。

    「是你？」銀靈很是意外地睜大眼，竟本能地退了一步。

    「是我」聲音更是冷得無法形容。

    也許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銀靈走上前一步，笑道：「看來你並沒有你表現的那麼絕情」

    「看來讓銀靈公主失望了」那人冷冷地掃了銀靈一眼後，笑了。

    見到那個笑容銀靈公主也不自覺打了個冷顫，她從來沒有見過有誰的笑容這樣充滿誘惑，這樣讓人恐懼。

    銀靈一瞬間的失神，隨即恢復過來，笑道：「我以為神仙都很無聊，看來你是個例外。」

    「銀靈公主抬舉了」那人的臉上依舊不見任何表情。

    「真君有必要那麼生疏嗎？」銀靈無奈地看著一臉冷霜的楊戩，看來想要跟他緩和氣氛還真是有些頭疼。不過這樣的楊戩，卻意外地更容易牽動她的心。

    見楊戩沒有什麼動靜，銀靈也只得無奈地歎口氣。早就料到他會是這樣的反應不是嗎？自己還有什麼好失落的呢，這樣想著也就釋然了。

    「你要回答我幾個問題」楊戩突然開口道。

    「我為什麼要回答你？」見楊戩的語氣這樣硬，這樣霸道。身為盤古族的公主哪能受得了這種氣？想也沒想就就毫不客氣地頂撞回去。

    「你們有什麼目的？」也不理會她的叫囂，冷冷地問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求我或許我可以……」話還沒說完，冰冷的三尖兩刃槍已直直地指向她的咽喉。

    「楊戩……你……」銀靈異常憤怒地盯著那把槍，她怎麼也沒想到他會出手，會對一個如此絕色的美女下手，還是在她沒有防備的時候。

    「你最好給我乖乖的說，否則……」楊戩像是看著獵物般看著銀靈，一抹冷笑在他嘴邊慢慢綻開。

    「你……你敢殺我？」高貴的身份，讓她還想作最後的掙扎。

    「不信，你可以試試」楊戩饒有興趣地挑挑眉。

    「你……」第一次成為別人手中的獵物，這叫她堂堂盤古族公主如何嚥得下這口氣？想要發作卻又忌顧他的槍，她豪不懷疑，只要稍微一動，那槍絕會狠狠地刺過來。就算是不死也會重傷，這筆帳她還是會算的。

    「好，我回答你」僵持了片刻，最後還是以銀靈的妥協而告終。「我們的目的？你不是早知道了嗎？而且……」銀靈苦笑著說，在盤古聖鏡裡觀察了他幾千年，早該知道他的手段了，卻沒想到自己竟會如此大意，看來真是被他先前的舉動給迷惑了。

    「你只要回答就行」楊戩冷冷地打斷她。

    「好吧」銀靈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們的目的是三界。」而且你們已經無法阻止了，就算你楊戩再厲害也改變不了天地異主的命運。

    「看你們不像是惡魔，為什麼要讓天地生靈塗炭呢？」他很是奇怪，自己已經恢復了，卻還是記得流星的記憶，甚至是感情。自女媧的滅世大戰到如今，距他所認識到的盤古人，並不是一群為權利而瘋狂的惡魔。他們為什麼要如此，這是自他醒來後，一直盤旋在腦際的問題。

    銀靈一震，有些吃驚地看著楊戩。酸楚在她的眼裡一閃而過，第一次有人會問她為什麼，還是這個同樣如惡魔般冷酷的人，也許他們是同一類型吧，在這個無法寬容的世界，行走在罪惡的邊緣。

    「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銀靈有些僵硬地別過頭，她告訴自己不要心軟，他們終究不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她有她的使命，而他也有他的責任。

    楊戩也沒有說什麼，只是一個抬手，槍已變成一把墨扇，躺在他的手心。他知道已經不需要搶來威脅了，他成功地打開了銀靈心中最脆弱的一扇門。

    「地獄幽泉也是你們的傑作吧」

    「是的」銀靈絲毫沒有意外他的問題，她知道他們以前實在是太低估了他。「我們利用人類最罪惡的靈魂來喚醒沉睡的幽泉，再利用地藏密令來驅使你用寶蓮燈將幽泉逼至東海之濱。卻沒想到地藏王會利用這點來提示大家，可惜的是，你們都沒有覺察到，所以我們還是成功了。」說完，竟有些得意地笑起來。

    「原來，人類發生的吸食靈魂的事，是你們做的。不過，別高興得太早，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局。」楊戩冷笑道。

    「是嗎？楊戩，你不要再做無謂功了。巨輪已經啟動，誰也阻止不了。我看你還是來到我們盤古族吧。」

    「就算天地異主，我也會監守在這裡」楊戩異常堅定地說。

    「你怎麼那麼死腦筋呢？」銀靈氣憤地說著，眼前的楊戩又讓她想起了流星，心防也開始全部跨解。「你知道嗎？只要鎮守東海之濱的火雲珠一失去法力，怨氣就會直衝天維之門。到時候天維之門大開，天地失去平衡，洪荒之災就會……」突然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銀靈趕緊閉上嘴，惱怒地看著正一臉得意的楊戩。天哪，她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變成如此大嘴巴了？一向鎮靜的她，今天怎麼會縷縷失控？

    「多謝公主指點，我說過一切都會是未知數。」說完，笑著大步而去，絲毫不理會銀靈早已氣白了的臉。

    楊戩，別以為知道了這些就可以改變什麼，那也未免太天真了吧。我們幾萬年的計劃，怎會如此不堪一擊？火雲珠，注定會失去功效，而天地間卻只有唯一的一顆。更何況，你都已經快自身難保了。

    你總有一天，會成為我的街下囚的，我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哈哈……」

    笑聲在這樣的夜色裡，顯得格外的刺耳，甚至是有點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