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章 無聲的歎息 文 / 在飛螢火

    嫦娥靜靜地站在門外，舉起手想敲門卻又遲疑了。她不知道將迎接她的什麼，他的冷漠，還是他的譏諷。慢慢地她淡忘了心裡的那道痛楚，開始試著不去想他真正愛的是誰，畢竟能守在他身邊的已只有自己。可是，她錯了，而且錯得很徹底。事情並沒有如預料的那般，他越來越冷漠，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有時候，她甚至在想身邊的這個男子到底是不是她所認識的那個楊戩。

    記得昨夜，她就那樣追上樓去，得來的卻是他的冷漠與羞辱。至今她也不敢相信，那些話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整個夜晚她就這樣仰望著天花板，腦子裡浮現的是他冷漠得讓人害怕的眼，冰冷得刺她心骨的話語。

    「請仙子記住，你還是個有夫君的人。」記得當她聽到這句話時，是那樣的震驚，那樣的絕望。是的，她是個有夫君的人，這個事實她從來沒敢忘記。每個夜晚她都在痛苦裡掙扎，一邊是對后羿的情一邊是對楊戩的愛，這種痛像是一把鋸齒彷彿要將她撕碎。

    等會她就要回天庭了，回到那冰冷的廣寒宮，繼續她的思念她的痛。而他呢？卻要跟著大伙去東海，也許是自己該走開的時候了。

    她痛苦地閉上眼，一滴淚慢慢地自她眼中流出。

    「門沒鎖」一個聲音自門內響起，嫦娥一驚，趕緊搽干眼淚，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有事？」楊戩靜靜地矗立在窗前，望著遠方，沒有回頭。

    「我……」嫦娥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剛才想好的詞語瞬間不翼而飛。

    「如果沒什麼事，我要休息了」看也不看嫦娥一眼，逕直往床邊走去。

    嫦娥定定地看著他，才開口：「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我可以……」

    「苦衷？哈哈……」楊戩突然轉過身來像是看怪物般的看著嫦娥，慢慢地他的嘴邊浮現一個近乎殘忍的笑。「如果你那樣認為的話，也沒關係，我不在乎穿舊鞋」

    「你……」嫦娥臉剎地變得蠟白，她真的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看她，想也不想揚起手就朝楊戩的臉上扇去。

    楊戩冷冷地抓住嫦娥的手，一字一句地說：「如果你下次再這樣，就別怪我無情。」說完，用力地摔開她，一時沒有站穩的嫦娥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慢慢地她搽干眼淚，靜靜地站起來，一步步往外走去。

    楊戩依舊沒有回頭，好像過了半個世紀，嫦娥才走出了房門，就在門被再度關上的那一刻。楊戩的身軀隱約有些晃動，望著沐浴在陽光下的城市，他痛苦地閉上眼，深深地吸了地了一口氣。

    「我沒事」望著窗外，他柔聲地說道，像是在安慰著什麼人。

    「唉」房內隱約響起一聲長長的歎息。

    今天的東海顯得特別的熱鬧，因為今天不僅老君親自前來了，就連千多年不見的司法天神也突然出現在了東海。奇怪的事，今天既不是龍王的生辰也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天庭兩大人物怎麼會突然出現呢？還帶了一群陌生的人，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一些蝦兵蟹將都細細地議論著。

    龍王已吩咐龜丞相帶沉香等人前去歇息，頓時，偌大的大廳就只剩下楊戩，龍王，老君三人。

    「你們東海是不是出事了？」老君開門見山地問。

    「老君說笑了，我們東海一切正常」龍王一驚，隨即平靜地笑道。可他沒想到他的這一切表情已盡落楊戩的眼底。

    「是嗎？不知道東海之濱怎麼樣啊」楊戩故作不經意地笑道，一雙眼卻注意著龍王的一舉一動。

    「什……什麼東海之濱，我不知道」龍王一驚，人也差點摔倒。

    「你沒有選擇」楊戩看著龍王蒼白的臉，冷冷地說道。

    「你……」龍王想發作，卻又不敢發作。千年前，他殺她女兒的事，他還沒找他算帳呢，現在竟然還敢找上門來。

    「龍王，不瞞你說東海之濱的事我們都已經知道了」老君見狀趕緊過來打圓場。

    龍王剎地楞住了，臉色一針青一針白，良久才吐出一句話：「那好吧」

    說著便將東海的事大致說了一遍。

    「看來我們得去東海之濱了」老君若有所思地說道。

    「可是……」老王還想說什麼卻被老君給打斷了。

    「也許這是天意吧」老君深吸一口氣，對龍王說道：「龍王，難道你真的忍心置三界的生靈於不顧嗎？」

    「這……」龍王一時舌結，這也是他一直不安的原因啊，可是……最後，他艱難地點了點頭：「好吧，我帶你們去東海之濱」希望我這樣做沒有錯，他在心裡說著。

    敖chun聽說沉香來了，馬上一刻不停地往客廳奔去。

    「沉香」敖chun有些激動地叫著，已不知道有多久了，他們沒有見過面。自丁香死後，他就不再去天庭，也不再見沉香，現在已經過去了千年，再怎麼深的仇也開始淡了，他記得的只是兄弟間的情。

    「敖chun」這就是敖chun嗎？那個與自己一起大鬧天庭的人？沉香塄塄地看著向自己走來的白衣男子，一千年不見，他更高了，也更瘦了。

    三聖母看著擁抱在一起的兩兄弟，他們終於冰釋前閒了。看到這一刻，三聖母也忍不住開心地笑了。

    敖chun在見過三聖母后來到天涯的面前，友好地伸出手。「小玉，沉香終於找到你了。」語氣中竟不免有些失落，是啊，小玉也已經回來了，而他的丁香呢，她又在何方？

    天涯遲疑地看著敖chun，怎麼又是小玉？她認識他嗎？

    「天涯……」就在沉香準備跟天涯講些什麼時，復生拉著毛憂從側邊出來。本想跟求叔一起留在waitingbar的，無奈三聖母與沉香硬是要毛憂跟來，而毛憂呢，又放心不下天涯，也就答應了。他嘛，也只得一起前來了。

    「丁香？」敖chun楞楞地定在那裡，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真的是她嗎？千年了，她真的回來了嗎？

    「丁香？什麼丁香啊？」復生疑惑地看著那個喊毛憂丁香的男子。

    丁香？毛憂塄地定在哪裡？他叫的是誰？為什麼感覺這個名字好熟悉，甚至還有一絲心疼的感覺。

    見到這個情景，三聖母與沉香相視一笑，拉著復生就往外走去。

    「喂，我不要走，我……」走出大廳前，復生還不忘叫喊著。

    「丁香？真的是你嗎？是不是我作夢？」敖chun上前一步想摟住毛憂卻被毛憂給機靈地躲開，開什麼國際玩笑，她堂堂毛憂什麼時候這樣被人戲弄過？

    「喂，先生，我不管你是誰？你不管他們那幾個傢伙在搞什麼鬼，我告訴你我不是什麼丁香花香的，我是驅魔毛家的傳人毛憂，記住了。」說完也不理會呆帳了的敖chun就舉步往外走去，那幾個傢伙，好啊，竟然趕出賣我，毛家的女人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丁……毛憂，等一下」敖chun趕緊追過去，拉住毛憂。

    「喂，你放手」毛憂氣憤地揚起眉。

    雖然心不甘情不願，敖chun還是放開了手。

    毛憂甩了甩被他捏得有些發痛的手，憤怒地說：「別跟著我，還有我跟你並不熟，別叫得那麼親熱。」

    「那我叫你什麼？」敖chun小心地問。

    「叫我毛小姐吧」說完大步而去，也不理會敖chun一臉無奈的神情。還是跟前世一樣，那麼凶，那麼霸道。想到這裡，他的臉上露出一個開心的笑，不管怎樣，他已經找到她了不是嗎？

    突然他感覺心也不再煩了，人也舒服了，就如置身天堂，他的世界滿是笑聲與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