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章 一段被禁錮了的愛 文 / 在飛螢火

    龍王帶著老君，揚戩，將臣等人來到東海的最底層，一個簡陋得幾乎沒什麼裝飾的洞口。裡面是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到，給人一種無形的壓力。

    「就是這裡」龍王指著洞口說道。

    東海之濱竟然會是在一個如此不顯眼的地方，還真是小隱於市，大隱為朝啊。

    感覺到將臣懷疑的目光，老君點了點頭，轉頭看向龍王：「龍王，打開洞門吧」

    龍王無奈地看了三人一眼，他知道他已經豪去選擇了。走到離洞門兩米遠的地方，搖社一變，變成一條金龍在空中一陣盤旋，直往洞口飛去，隨即淹沒在了無邊的黑暗裡。

    就在大伙疑惑之際，瞬間，眼前一亮，洞口已是霞光流溢，裡面更是有如人間仙境。

    三人個懷心事，走進洞中，才發覺龍王已站在一個發著紅光的石拄前等著他們。那拄傲如天芩，穩比泰山。恐怕就連當年被孫悟空盜走的定海神針也不及這般氣勢吧。他通體發著紅光，只是略顯有些暗淡，像是被蒙上了一層塵灰。

    「這是？」難不成這就是火雲珠？將臣懷疑地問。

    「不是，這是鎮守火雲珠的四根天拄之一」老君說著便穿過石拄，走到另一邊。

    這才看到，四根一模一樣的天拄據東南西北各一方。而中間卻是一個圓形的小池，池子的中央是一個小的天拄，一顆火紅的明珠正鑲嵌在小天拄上，他的光芒讓整個洞府也變得紅霞滿佈，艷麗奇異。

    「火雲珠」楊戩看著那顆火紅的明珠，忍不住出聲。這就是鎮守天地的火雲珠嗎？是那顆漸漸在失去能量的火雲珠嗎？

    「是的，這就是火雲珠，是天地間唯一的一顆火雲珠。」龍王看著火雲珠，喃喃地說。

    「唯一的一顆？」將臣驚訝地看著龍王，他希望是自己聽錯了，可答案卻總是會讓人失望。

    「是的，天地間僅有的一顆。」龍王堅定地說道。

    「火雲珠真的被怨氣侵染了。」老君的話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不由得心一緊。

    「你們看」經過老君的指點，大家這才看到，一絲絲綠色的線痕正交錯地存在於火雲珠內，像是一道道難看的疤痕，徹底毀滅了這火般的美麗。

    「這就是怨氣，是地獄幽泉的幽怨之氣，他就像是一顆生了根的種子，慢慢地在火雲珠聲根發芽，最後將火雲珠變成一個充滿怨氣的靈珠。」老君憂心地講述著這即將要發生的事，看來，那個災難真的要來臨了，難道三界真的在劫難逃了嗎？

    「沒有辦法修整嗎？」將臣很是擔憂地問。

    「沒有，火雲珠一旦被侵染就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逐漸失去能量，最後消亡。」老君無不淒涼地說。

    真的無法補救了嗎？真的一切已注定了嗎？突然感覺心像是被築了鉛，沉重異常。

    美麗的珊瑚蕉像是春天裡的鮮花，盡情地綻放著她的美麗。各種模樣的魚蝦悠閒地遊蕩著，那樣的快樂，那樣的自在。

    「他們很幸運不是嗎？」一個深沉的男低音響起。

    楊戩沒有回頭，因為他知道說著話的是誰。現在也只有一個人敢這樣不打招呼地親近他的身。

    見楊戩沒有回答，將臣也不在意，只是笑笑地站在他身邊，看著這平靜的海。

    「有時候感覺做一條魚其實也挺不錯的。」將臣繼續說著。

    楊戩回過頭，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有些嘲弄地笑道。「沒想到一代殭屍王竟羨慕起一條魚來」

    將臣也不在意楊戩若有所指的嘲諷，苦笑著：「能力越大背負的也就越多，有時候還真不如一條小魚，至少不用去在乎那麼多。」

    「可你的心裡，並沒有真正這樣想過」楊戩肯定地說。

    將臣一楞，哈哈大笑起來，良久才開口：「很多事情，其實你心裡也很明白。」

    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一句話足以讓他們重新審視對方。一個是天界戰神，一個是殭屍王。他們有著一樣的孤獨，也同樣有著一顆戰鬥的心。即使天地毀滅，他們也不輕易屈服。

    「來，我們不醉不歸。」將臣從身後搬出一壺酒，豪爽地說道。

    「好！人生難得一知己。」楊戩笑著在桌前坐下。

    兩人就這樣喝了起來，像是一對久未相逢的好友。

    「我一直很好奇，你反對盤古族，真的只是因為他們欺騙了你的緣故嗎？」喝到一半時，楊戩問道。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將臣戲謔地笑了笑。

    「廢話！」楊戩沒好氣的打斷。

    笑容慢慢地從將臣的臉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憂愁及眼底深重的傷痛。

    「你還記得當年女媧的那次大戰嗎？」他知道楊戩雖已是恢復了戰神的神智，對於流星的記憶卻並沒有消亡，雖然他也想不通事情是怎麼回事，卻還是為楊戩的記得而欣慰，這樣他也可以更好地應對強大的盤古族。

    「恩」楊戩點點頭，雖然那時他還只是個小小的死神，也沒有直接參與，但還是聽說了不少。

    將臣慢慢地將望向遠方，目光也開始變得迷離。

    「記得那是一萬年前，我無意中闖入盤古結界，被一個漂亮，溫柔的女子所救。從此她就刻在了我的腦子裡，她的擔憂，她的笑像是一塊強大的磁鐵，牢牢地將我吸住。」將臣的臉上開始展露出幸福的笑，他好似又回到了一萬年前的那一幕。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有一種傾訴的衝動，第一次，他將這些埋藏在心底的事，說了出來。

    楊戩只是靜靜地聽著，一言不發。因為他知道，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好的聽眾。

    將臣深吸一口氣，接著說：「直到八千年前，她來阻止族人突破封印，我才知道她是誰。這一次，我不顧一切，追隨她來到了人間。也許是因為消耗太多，她顯得很虛弱，這段時間我一直照顧著她，而她也沒有因為我是殭屍而疏遠我，相反，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仁慈，看到了寬容。那段時間，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一段。可是，好景不長，她走了，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將臣痛苦地閉上眼，已經幾千年過去了，他的心還是如當初那般痛苦難當。「後來，我就一直住在人間。每當我想要去吸人血時，腦中就會浮現她那雙痛惜萬物的眼。就這樣，我默默地過了八千年，直到，1999年，盤古族人突然找到我，並告訴了我大地之母的消息。一樣的容顏，一樣的美麗，不同的事，她的雙眼已沒有了當初的仁慈，有的是仇恨，是對萬物的仇恨。她告訴我，她痛恨這個世界，她痛恨無知的人類。現在才知道她們根本不是一個人，可是那時，也許是被愛沖昏了頭，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相信了她。幸好，最後並沒有出什麼事，否則我真的無顏再見她了。她是大地之母，人類是她最牽掛的，所以我需要幫她守護。因為我知道如果人類出了什麼事，她一定會很傷心，而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她的傷心。她是神，而我卻是以怨力為生的殭屍，明知不會有結果，還是一往直前。」將臣苦澀地笑著。

    聽完這個故事，楊戩的心也如灌了鉛般沉重。明知道沒有結果，明知道那是一段被禁錮的愛，還是一往直前，甚至不惜心是否早已是傷痕斑斕。也許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吧，對於將臣他突然有了種相逢恨晚的感覺。

    「癡，哈哈……」將臣滿滿地罐了一口酒，苦澀地笑道。「楊戩來，為這癡乾一杯。」

    兩個杯子又再度碰在一起，兩顆心也因這酒而慢慢走近。

    楊戩看著醉倒在桌上的將臣，他何嘗不想現在醉倒的是自己，可是他不能醉，特別是在這樣的時刻，他需要清醒，需要萬分的清醒。

    楊戩若有所思地看了熟睡中的將臣一眼，慢慢地起身，朝海的深處走去。

    就在楊戩身影消失的那一剎那，將臣話緩緩地睜開了眼，久久地看著楊戩消失的地方，深深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