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承諾!! 文 / 青木瓜滋味
在ziyou之城時,玉清就猜測道,夏御不是出生權貴之家,就是名士之後。可他萬萬沒想到,幾年前的小屁孩一個,現在搖身一變,竟成了帝皇。嘿嘿,不是他不敢朝這方面想,而實在是太不可思議,太扯蛋了。
再說哪個忠誠的廷尉?他實在不願看到陛下消沉下去,因此不顧自己的身份,僭越而出。從剛才玉清與陛下簡短的對話中,他當然明白,陛下是在試探玉清對他的態度。在確定玉清的漠不關心,甚至於不承認徒弟這個身份後,陛下似乎死心了。
陛下小小年紀就要承受別人難以想像的苦痛,所有的掙扎、叛逆、墮落,他這個貼身廷尉,這幾年來一直看在眼裡,也感到十分的痛惜。可是,眼前的先生就是陛下擺脫目前困境的唯一的希望,他怎能不著急!
「聒噪,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滾出去。」夏御聲色俱厲的大吼道。他現在的心裡是特別矛盾,有失望,有無奈,有憤怒,這些年他總是在面對現實,可現實又是那麼的殘酷。他不是沒有反抗過,而且還不止一次,但是,在絕對的權利面前,他實在太渺小了,根本連反抗的資格都沒有。
那個利慾熏心的太后,雖然是他的親身母親,但從他一出生起,就把他作為爭寵奪權的棋子來利用,他對那個無情的女人沒有任何感情。在他十歲那年,因為權利即將更迭,他做了替罪羔羊,被病重的父皇猜忌,流放ziyou之城。在那裡,他度過了有生以來最舒心、最放鬆的日子。他本想就這樣下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可是,這樣的日子並沒有持續多久。
皇帝駕崩,以母親為代表的外戚勢力,在權利爭奪戰中獲勝。
他十二歲登基起,母后就把持朝政,唯親事用,專橫貪婪,遲遲不肯讓他親政。甚至引他奢靡享樂,試圖掌控他,架空他。他強烈的反抗過,但屢屢失敗,之後還不得不面對更加嚴密的監視。直到現在,他也只是一個毫無權力的傀儡皇帝。
本來他想過求師父幫助,可師父一向深居簡出,神龍見首不見尾,加上離京城太遠,他又受到太后密探無時無刻的監視,更加上自己身邊沒有可信的人,所以放棄了。
但是,當他得知玉清來到天空之城,心中的狂喜,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於是便耍盡手段,避開太后眼線,再約玉清到ji坊別院來。可是現在,他的喜悅已經變為了深深的失望。他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夏御越想越感到無力,越想越是絕望,自己彷彿已經掉進了萬丈深淵,永不見天日。
玉清看著夏御的氣息越來越冰冷,這是走投無路時的失望嗎?
始終,玉清還是不忍。就幫他最後一次吧,玉清心裡這樣想。
「怎麼,遇到一點兒小挫折就打退堂鼓了?想當年老子練武,因為沒人指導,一切得自己摸索,那可是屢挫屢敗啊,最後還不是撐過來了。虧你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這點挫折都承受不起,往後還怎麼幹大事業。除了做別人的陪襯之外,還能幹什麼!!失敗有什麼好侮辱的,只要精神不死,咱重來一百次又何防,看你個熊樣!!老子一代宗師,怎麼有你這樣的徒弟!!」玉清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說著,還不忘往自己臉上貼金,簡直就是孔雀開屏——臭美!
沒見過如此無恥的啊!也真他媽的不臉紅,這分明就是睜著眼睛說瞎話,他何時屢挫屢敗過,還重來一百次呢?說大話也不掉大牙。而且還哄得人家一愣一愣的。
聽玉清這麼一說,立即,夏御內心一陣歡騰,激動不已,他知道玉清改變主意了。
「行了,看你激動地抖成什麼樣,別人還以為發羊癲瘋呢?但話又說回來,幫你不是不可以,不過,最後還得看你自己的。」玉清也知道,一個絕處逢生的人的感受是怎樣的,他理解夏御的激動。
「皇者,就要有睿智的頭腦,清醒的判斷能力,堅強的意志,要威嚴,要無人能夠駕馭。你能做到嗎,如果做不到,我就沒有理由幫你。」玉清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凌厲,身上一股難以言喻的迫人氣勢爆發出來,而且直指夏御,眼神閃爍燦爛的著彩光,死死的逼視著他,彷彿要看進他的心裡。
夏御被玉清驟然而出的威勢震得呆立在地,心裡好像被一塊石頭壓著,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而玉清的眼神就像一座泥潭,掉進去了,令人不可自拔,而且自己好像剝光了似的,一種**裸的感覺油然而生。並且,心裡也不再設防,任何謊言彷彿都無所遁形。
「能!」肯定的,沒有猶豫的答覆。
「那就好!」玉清要的是真實,而不是欺騙的謊言。瞬間,氣勢消失的無影無蹤,玉清滿意於他的回答,在他精神念力的誘惑和干擾下,即使不用法訣,玉清也探入了他的心神,讓他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不過,說實話,這傢伙的意志堅定的令他震驚,在他一再加大精神念力的情況下,才進入夏御的內心世界,破掉了他的那層厚厚的偽裝。
此時的夏御冷汗淋淋,在玉清的精神壓迫下,他很清醒,也明白自己說了什麼,然而,一切又是自然而然的。同時,也為玉清的恐怖而訝異萬分。這要是用到別人身上,都說出心裡話,那還得了。不禁對師父的大能,感到敬佩。
玉清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看著他那豐富多彩的臉色,以及忐忑不安的樣子,不過很快的,他就定了下來,畢竟還是個沒完全長大的孩子,即使他是帝皇。
恢復了正常狀態的他,坦然的對玉清笑了笑,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走吧,咱們到大廳中談談。」進到大廳中,玉清坐了下來,可是夏御卻沒有坐。
「你坐啊!怎麼,嚇著了?」玉清笑說道,「別再像個孩子一樣好奇,世上有一些事情,是不能用常理來解釋的,既然我承認了你,便會把一些東西教給你!」
「哦!」其實,夏御只是出於對玉清的尊敬,才顯得有些拘束而已,並不是玉清所說的嚇著了。他也是經歷過許多大陣仗的人,從小到大,面對成百上千人的朝拜,他都泰然自若,從來沒有拘束過。在別人面前,他始終保持著傲氣,儘管他沒有實權,但他畢竟是帝皇!!
然而此時,在玉清面前,他發現自己就好像孩子一樣,面對的是一個醇和的長輩,過去的冷酷、孤傲、防備統統沒有了,少的是宮廷中權力爭奪的傾軋。在爾虞我詐,雲譎波詭的鬥爭中長期積累的疲倦,彷彿消失一空。他突然發現,其實在師父身邊,他能很快的找到迷失的自我。
在玉清的催促下,他才緩緩坐了下來。
此刻的玉清,看著他臉上有著一絲欣慰,「你先說說,現今朝堂上的勢力分佈。」在戰鬥之前,總得把對手搞清楚吧。黨派之爭,歷朝歷代都有,已經屢見不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