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09章 哲別狡詐 文 / 癡笑風雲

    小型床弩威力不比大型床弩，雖然能射到五百多米外，可對那龐大的回回炮來說，卻沒有什麼殺傷力。

    咻咻咻咻…………！！

    無數兩米長，五厘米粗的箭鏃飆射，比之大型床弩細了五厘米，但對付那頂著厚盾的元軍卻是綽綽有餘了。

    呲啦聲響起，盾牌破裂，前排到了一大片，成百精銳身死當場。

    這時，元軍才深深的體會到那小型床弩恐怖的威力，哪怕他們昨日根據盾牌殘片分析，簡單加厚了盾牌，可面對這恐怖的弩箭之時，還是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

    元軍畢竟訓練有素，身經百戰，什麼場面沒有見過，騷亂很快便平息了下來，在哲別的命令下，一些擅she的元軍快速脫離中軍，直奔前線，還未靠近便躍下戰馬，拿起弓箭徒步衝過回回炮，進入盾陣之中。

    小型床弩不過射了五輪，元軍的緩軍便到了，只見盾陣如同突然綻放的百花，齊齊綻放，還未等城牆上的西河士卒防禦過來，數以百計的箭鏃射出，化做一片箭雨落下，慘叫聲一時在城牆上響起，這一輪箭鏃帶來的損失比之前回回炮帶來的傷亡加起來還要大。

    張遠早就看到了對方的部隊支緩，可對方進入到盾陣之後，便隱去了身形，盾陣雖然一直被破壞，可是元軍那超強的素質，堅韌的意志卻在源源不斷的補充，趁著床弩上弦的時間差彌補了過來，而他們的手段又來的如此突然，狠狠的給了張遠一拳。

    張遠不得不壓搾自己的腦細胞，快速的思索。下達命令：「小型床弩三段式射擊！張繡，馬雲，畢峰，你們三人各去挑選兩百弩兵過來狙擊那些元軍弓箭手！」

    元軍善she，又躲避在盾陣之中。哪怕被小型床弩擊破也損失不了多少，如此便需要專門派人對付了。

    與此同時，張遠還需要分心顧及那回回炮和元軍那未動的大軍，正是被哲別這樣的牽制，讓張遠不可能全神貫注的投入到廝殺當中，哪怕他可以讓身邊的人盯著元軍。但這有何如比得上自己親自注意來的全面，得到準確的判斷呢？

    時間一點點過去，小型床弩分成三段式射擊以後，平均威力下降了，但勝在持續不斷，所過之處儘是殘兵斷甲。緊接著弩兵在張繡三人的帶領之下出現在了城牆上，元軍的弓箭手頓時再也無法如剛開始那般的肆無忌憚了，雙方卻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西河城，以小型床弩破開遁甲，弩兵上弦擴大盾陣的缺口。弩弓上弦比不上弓箭手，可勝在持久，而元軍則不同。雖然善she，但射出三四十支箭鏃以後，氣力便慢慢的下降，而西河城足有三十米高，所需要的力道極大。

    兩方死傷不斷增加，這時擂石也被抬來上來，比較小型床弩，擂石雖然缺點多多，哪怕巨力之士卒能甩到百米之外已經不錯，但是擂石勝在方便快捷。張遠立即從軍中抽取一百身強力壯的重甲兵分派在各處，他們身穿重甲，一上城牆立即便肆無忌憚的拋甩擂石，一時間把元軍盾陣的前排士卒砸的人仰馬翻，更給了弩兵更多的破綻可以射擊。

    要知道。沒有小型床弩和擂石，那盾陣對弩兵來說就是一個啃不爛的龜殼，弩箭雖然犀利，但也只能在對方的厚盾之下，不甘的射入盾牌中，發出不敢的尾翼震盪聲。

    有了擂石的出現，自此整個西城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人數雖多，可受打擊面極小。西河方面借助城牆的便利，操縱大型，小型和單兵弩弓的士卒再又配備的盾牌以後，死傷不在如第一輪箭鏃那樣的慘重，與元軍的比例持平在了一比五左右。

    其中，弩兵和小型床弩殺傷只佔據了其中的三成，另外一成八赫然是那本攻擊回回炮，卻沒有射中波及到元軍的『燃燒彈』『石彈』，另外零點二成則是那大型床弩所帶來的傷害。

    「叮，恭喜玩家擊退元軍第一波攻勢，士氣+3！」

    當清晨八點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的攻城結束了，元軍此時也推平了第一道壕溝，盾陣士卒在聽到號角聲以後開始後撤，殘餘不到七十架的回回炮也慢慢撤離元軍，此戰西河城戰死近千人，損失箭鏃石彈無數。

    元軍死傷五千多人，比較十幾萬的大軍雖然渺少，但是對哲別來說，同樣可以用傷亡慘重來概括。

    掌控盾陣的萬夫長單萬里單跪在地，低著頭戰戰兢兢的說道：「驃騎大將軍，第一層壕溝已經清理完畢，還有兩道壕溝，您看是否能夠聯繫一下張柔將軍，讓他驅趕一些俘虜過來，我軍已經損失兩千二百七十三人！」

    「驃騎大將軍，我軍也損失了一千三百餘人，三十七台回回炮被毀，其中有二十一台關鍵部位徹底損壞，不可在修復了！」阿爾洛夫萬夫長也在盤算著怎麼打動鐵血的哲別，自己的部隊損失了近兩成，這可是近幾年來從未遇到過的。

    除了這兩位萬夫長，其他從各軍中抽調出來善she的蒙古鐵騎，在得到回報之後，也不由的心裡微微打起了小算盤來。損失很慘重呀，三千多蒙古鐵騎最後或者回來的不過半數，也就是說，即便有盾陣的庇護，弓箭手也損失慘重。

    如果不是後面有大批的軍隊支撐著，這三千弓箭手說不得已經軍心動盪，心思各異起來。換做普通的軍隊，當傷亡達到三成的時候，就有可能崩潰。而在《遠征》當中，這樣的情況還一些，但也絕對不會超過五成。

    當然，這不是指真正精神，實力，素質，紀律等等都有著專業性訓練，並且經驗豐富，經歷過成百上千次交戰的老兵。精銳部隊。

    「你們怕了嗎？」哲別眸子平靜，靜的宛如一池幽泉，深不見底，平靜無波。

    他的目光掃過，大帳之中。武將無一敢於其對視一秒鐘，紛紛低頭，心中無不是膽戰心驚，冷汗直流。

    「我把話撂在這裡，西河城我必破不可，他們既然敢與我元王朝不死不休。我們豈會不如他們所願呢？你們，敢嗎？」

    「敢，敢，敢！！！」

    三言兩語，平平常常的話從哲別的嘴中說出，卻讓武將們聽得熱血沸騰。衝霄的震天聲從大帳中響起。

    哲別依然不為所動，在他的眼裡，所有的人都是棋子，包括他自己，包括可以利用的一切。而損失的那五千人，也同樣是顆棋子，這顆犧牲的棋子已經用完了自己的價值。僅此而已。

    不過半個小時不到，哲別便調整了部隊，再次吹響了戰爭的號角。

    前排打陣的依然是盾陣步卒，但是這次數量減少了一般，緊隨其後的是一些手持盾牌與弓箭手混合的部隊，這些人手拿的盾牌沒有盾陣那般的極端，大小不過半米，厚度也不到盾陣的一半，兩人護佑一個防禦小型床弩不行，防禦弩弓也稍顯薄弱。不像盾陣那般，只要不是床弩擊破陣勢露出破綻，哪怕盾牌上叮滿了箭鏃也無濟於事，跟別提防禦火油之類的東西了。

    當然，這樣也有好處。方便移動，同時士卒也無須多麼的精銳，更不用向盾陣那樣，一看便知道長期訓練。

    而這些盾牌兵張遠算是看出來了，怕是由元王朝隨軍而來的伙夫組成，壓根就是用身體為弓箭手擋箭的炮灰。

    輕微的調整，並不算彌補什麼漏洞，但卻能夠減少損失。

    張遠知道，這哲別怕是和西河城槓上了，但他同樣也知道，西河城並不是哲別真正的目標，如果哲別真的把大軍全部集中在西河城，那他就輸了。

    「看樣子，西河城從昨夜開始，就已經成了兩個王朝交鋒最為激烈的地方了，哲別並不打算繞道了！真是低估了他了呀！」

    張遠原以為哲別還是會如張柔那樣繞道而過，畢竟哲別所率領的大軍人數雖多，可畢竟不是主力，真正的主力怕還需要七八天才能夠趕到，如此，顯然搗亂元州，阻擾奚涓集中兵力反戈一擊，比在攻下西河城顯然更重要一些。

    可是，哲別如今偏偏沒有那麼做，昨夜沒有走，張遠以為他還想要嘗試一下，可如今這樣的態度那裡是想要嘗試，明明是把自己的中軍當做主力軍來打，把張柔那點兵力當做了牽制奚涓的兵力來用，他難道覺得奚涓是那般好對付的？

    張遠立馬把這個可能拋擲腦後，他緊皺著眉頭想著：「不，哲別敗在了奚涓手裡一次，他比任何人都更加重視奚涓！他應該知道，奚涓上一次冒險用全軍引誘他上當，致使他全軍覆沒，這一次，奚涓並不是沒有可能冒險一搏，只要把他們這二十幾萬軍隊絞殺，剩下的那些沒來的軍隊將不得不撤回去！」

    不要把任何一個人當做笨蛋，只有真正的笨蛋才會把別人想的愚蠢！

    這是張遠從無數文章中領悟到的一點東西。獅子搏兔尤盡全力，他寧可把敵人想的可怕，也不敢把敵人想的愚蠢。以十二萬分的精神得到勝利，這樣的勝利才來的安穩。

    「果然，哲別的手段根本讓人無從琢磨，尤其是瞭解的越多，反而越是看不透，反而不如不認識的時候那樣簡單！既然如此，那麼我便不去猜他到底打什麼注意了，只要守住西河城，他打的算盤在響又與我何干？」

    哲別是個聰明人，而且是個絕頂聰明的人，除非是與他十分熟悉的人，否則你根本就別想去看透他的想法，往往以為看透的時候，何嘗不已經掉入了哲別設計的陷阱之中。你豈能知曉哲別不是故意讓你聰明反被聰明誤？亦或者舉重若輕的設計一個簡單的計謀，故佈疑陣的擺出空城計？

    哲別太聰明了，不僅僅聰明，而且經驗老辣。

    張遠不知道哲別會不會注意到自己會去猜他的計謀，但張遠決定不去想，不想可能無法減少損失，但卻是最穩妥的辦法。

    回回炮再次發威，給鋼筋水泥鑄造的西城留下一道道坑坑窪窪，而元軍還在穩步推進，一袋袋沙土源源不斷的送來，絲毫沒有因為城牆上的打擊而停止，張遠看著多了近一倍的弓箭手，因為哲別簡單的調整，西河城的損失遽然增加。

    而元軍亦是如此，可張遠卻覺得有些虧本了，可能，這就是哲別所想要讓張遠產生的感覺吧。

    張遠沒有去猜想哲別的想法，下令道：「命令回回炮準備一輪燃燒彈，目標為盾陣後面的那群弓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