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10章 圍三缺一 文 / 癡笑風雲

    ps：感謝書友「宇無痕」的打賞！

    一輪迴回炮，運氣好能砸壞元軍的五台回回炮，運氣不好，一台都傷不了。

    盡在

    因為元軍回回炮雖然多，可位置擺的很開，並且在見到過燃燒彈和炸彈做的石彈以後，他們放聰明了，寧可多消耗力氣拖拽回回炮，也不把回回炮放在原地。

    要知道古代戰爭可沒有瞄準鏡之類的東西，瞄準也就用個風向標之類的手段，但是回回炮這樣古代器具，大型，構架簡單，做工粗糙等等，如此，精準度可想而知，千萬別那他和現代的大炮相比。大範圍還可以打中，但要打五百米外的東西，還需要精準到幾米範圍，那就有些難度了。

    而若是攻擊一支數千人的隊伍，那可就簡單了不知道多少倍。

    燃燒彈火力全開，僅是一輪就把那些由炮灰構成的弓箭手隊伍砸的七零八落，火焰燃燒，更是黑隆隆的煙霧飄灑，慘叫聲驚天刺耳，原本井然有序的隊伍亂成了一鍋粥。

    這時，精銳和普通伙夫組成的隊伍之間的差距顯現了出來，盾陣受到強烈的打擊依然運行有素，沒有絲毫崩潰，而盾陣後面的由伙夫充當刀盾兵的隊伍，在一輪燃燒彈後，潰不成軍，刀盾兵丟了手中的武器，驚慌的抱頭鼠竄，一些人被怒由心生的同伴卡嚓了腦袋，更多的直接往後逃竄，沖的原本準備發射回回炮的隊伍一下子亂了。

    混亂沒有持續多久，那些逃竄的伙夫就被斬殺，哲別更是直接派遣了一支精銳鎮壓了對方，當然，是鎮壓不是斬殺。

    很快，張遠便明白了對方的打算。

    只見那些伙夫在同伴鐵血的手段下。戰戰兢兢在也不敢有絲毫的抵抗或逃跑，就如同趕鴨子一樣的被趕了回去。

    這一次，他們不用在保護弓箭手了，也不用在躲在盾陣身後了，因為盾陣撤了下來，而他們，則成了真正的炮灰，用屍體來填補壕溝的炮灰。

    依然是簡單但不算簡陋的盾牌，每一人背上背著一個大大的沙袋，沉重的沙袋壓得他們直不起腰來。偶爾艱難的抬起頭，看向那高聳的西河城，目光中也流露出不可遮掩的恐懼。再見識到了那恐怖的火焰之後，那恐怖的死法已經徹底擊潰了這群意志脆弱的伙夫的心，他們再也鼓不起一點勇氣。或那無知的大膽。

    「上！」

    啪的一聲，皮鞭抽打在沙袋上。後面的伙夫受到催促。擠壓前面的人，伙夫們一手拿著盾牌，一手托著沙袋不讓它掉下來，開始小跑了起來。

    「用沙袋當盾牌，小聰明，不過挺有用的。至少，給他們是心裡安慰呀！」張遠看著那些身影慢慢靠過來，一面感歎哲別的狠辣，一面又有些感歎對方用這種方法抗沙袋的好處。眼看著敵人越來越近，張遠的目光逐漸變了，變得深沉和冷漠：「既然這樣，那麼我便徹底殺破了你們的膽子，且看看哲別還有多少寶貴的時間用這群炮灰和我耗下去！」

    不管哲別是不是鐵了心的想要攻下西河城，但可以想見，當冬季來臨前，哲別若是沒有大的進展，他們就的面臨兩個抉擇，退或者死！

    如此，時間不可謂不寶貴。

    當然，哲別還有時間耗，現在離初雪之時還有近兩個月。可是，別把時間這玩樣看的太輕，當你覺得夠的時候，其實時間已經悄然的溜走，時間就是這麼操蛋。

    「弩兵ziyou射擊，其他人待命！」張遠看著城牆下那越來越散的隊伍，下了個令，對付這些人使用床弩實在太浪費了，西河城儲備雖然多，可這次元漢交戰可不是一天兩天就結束的，張遠可不希望到時候得拆了西河城和對方拼。

    崩……………………！

    重新補充到六百的弩兵站在西河城的城牆上，在城垛之間舉起手中的弩箭，身邊更多了兩名幫助上弦的士卒。這兩名士卒是臨時從小型床弩隊伍中抽調過來的，沒有了盾陣，自然也就沒有了小型床弩的用武之地。

    一支支箭鏃激射而下，悶哼和慘叫聲在城牆下響起，許多人還未能靠近壕溝，便被一箭射穿了頭顱，也有被射中手臂，或蹌踉著倒地的，更多則是沙袋上插著箭鏃，一步一步躊躇的挪向西河城。

    三百米的距離成了生死相隔的距離，一個個人影倒下，可更多的人影卻從後面衝來。

    「驃騎大將軍有令，凡把死者屍體丟入壕坑者，亦以沙袋計之，滿十袋者，免去逃兵之罪！」當第一袋沙袋丟入壕坑之中，還未等那人來得及高興，一支箭鏃便奔she而來，剎那間穿透那人的喉嚨，鮮血流淌而出，他的意識逐漸開始模糊，而這時，一個似遙遠，又似乎很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聲音很熟悉，因為那是一口生硬的漢人語。

    太陽升至天空，西河城外的大地被鮮血染紅，在那鮮紅的土地上，密密麻麻的是一根根斜插的箭鏃，還有那丟棄在地上的盾牌。

    「結束了，終於結束了嗎？」

    當嗚嗚的牛號角聲響起，長綿而悅耳，對於那些伙夫來說，不亞於天簌之音。

    他們徹底失去了心中的堅持，丟棄手中的沙袋，齊齊掉頭往後面衝，城牆之上，弩兵依然漫不經心的射出一根箭鏃，然後把手中的弩弓交給身後的士卒，從另一名士卒手中接過另一把弩弓，如此反覆，扳動，射殺。

    「三道壕溝全部被填平了，那些炮灰也死了差不多兩萬，哲別，這可真是大手筆呀！」張遠聽著號角聲，目光看向了遠處的哲別，心裡多少也被對方的冷血給震驚了。

    自伙夫被他的一輪燃燒彈擊潰以後，哲別便把所有伙夫鎮壓，押至前面當炮灰填壕溝，還不只如此，若是這樣的話。那點伙夫還真不夠張遠他們殺的。哲別真正狠辣的地方就在於——連坐！

    沒錯，所有的伙夫都被哲別趕了上來，三萬餘人，最終活下來的不過三分之一不到。

    更多的，不僅僅用他們的生命去填補了壕溝，連他們的屍體也被同伴拉了過去，充當沙袋填補壕溝。

    「準備火油灑在壕溝上，然後點燃燒了，免得發生瘟疫！」張遠看元軍開始撤退，淡淡的對身後的李養下說了句。然後帶領著親衛直徑離開了城牆，離開前道：「午時過後，元軍的攻擊會更加猛烈一些，壕溝給填平了，雖然還有護城河。當想來對方也不會在意！而且，我很有可能來不了……這西門……便交給你了！」

    李養下激動的說道：「末將願萬死不辭！」

    「不必。我不需要你的命。把城給我守住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張遠快步離去，心裡加了一句：『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若非敵人是哲別，張遠心裡沒有底，他根本不會親自來守城，因為這樣不僅危險，而且無法顧全大局。很容易顧此失彼，被敵人有機可乘。

    但是，經過一上午的戰事，張遠心裡有底了。哪怕哲別還有很多底牌，他也不差，只要小心應對，哪怕西城被攻破也沒有關係，因為西河城的構架從一開始便不太在意外城被攻破，只要城牆不毀，外城被攻破敵人衝了進來，只需要奪回城門放下斷龍石，城裡的敵人便成了甕中之鱉，自尋死路。

    當然，如果能不被攻破自然是最好，畢竟那樣的手段是同歸於盡的，西河城雖然會殺退對方，但最後整個外城基本上就算是毀了。

    午飯過後，城外那衝霄的號角聲便再次響起，張遠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把目光從地圖上挪開，看向西城所在的方向，想道：「來的好快，哲別這次又將要怎麼對付西河城呢？壕溝別填了，那麼接下來便是死戰，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很快，張遠便知道了哲別的動作。

    「報，北城急報，元軍大舉入侵！」

    「報，南城急報，發現大股元軍出現！」

    幾乎同時，南城，北城傳來急報，張遠與賈詡，馬雲，陳青，高歡，尉景相互對視一眼，張遠最先開口道：「哲別竟派兵攻打另外兩個城門，諸位先生以為他寓意何為！」

    「豈是歪招？」馬雲如是說道，以哲別的種種手段，那輕描淡寫，可是卻招招致命，看似簡單的佈局，卻每每打中張遠的軟肋，逼的張遠不得不被他牽著鼻子走。

    雖然張遠每每化解了他的手段，與哲別拼了個旗鼓相當，甚至略勝一籌，可是張遠知道，主動權依然被哲別牢牢的掌控著，自己明知道被牽著鼻子走，但卻只能等著哲別出招。

    所以，等哲別退兵休整的時候，張遠便把西城交給了李養下回到內城與賈詡他們商討對策。

    可對策還沒商討好，哲別又出招了，而且是看似歪招的圍三缺一。

    「哲別此人老謀深算，必然不會出歪招，這一手段我等看不出什麼，但很有可能他是在佈局……！」高歡陰沉沉的說道：「說不定假攻三面，實際上已經著手準備暗度陳倉，從東門把我等擊潰了！」

    不愧是以權謀奪取天下的男人，高歡的話語幾乎說出，便讓其他人覺得有可能。

    「以西門巨大的犧牲來攻擊，然後又攻擊南北兩門，實際上暗地裡準備攻佔東門嗎？」賈詡沉思的想著，解釋的合情合理，也隱藏的足夠深，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夠看透，但是，賈詡覺得哲別沒有那麼簡單，他未必想不到自己等人能夠看透，畢竟這樣計謀雖然隱蔽，甚至說用悄無聲息來形容都未嘗不可。

    畢竟在未真正發現之時，誰有能夠猜透到底是不是這樣呢？

    賈詡目露精光，緩緩的說道：「臣以為，哲別東城會暗襲，但西門卻依然不會放鬆，甚至可能在主公以為他主力盡在東城之時，一鼓作氣攻下西城。此乃，虛則實，實則虛，虛虛實實，實實虛虛，不可莫測也！」

    聽到賈詡的一番言語，其他人忍不住側目，比起高歡的話，賈詡道的更明白，更加全面，也讓人感覺到一陣心底發麻。

    不是他們想要高估哲別，而是這哲別著實手段不凡，否則也不會成為成吉思汗的左膀右臂，為成吉思汗打下一片天下來。

    賈詡話音一轉，又道：「若是我城無隱兵，此時該當如何？」

    高歡悚然，脫口而出道：「求緩！」

    此時，其他人也紛紛明白了過來，這算是在圍魏救趙嗎？不，不僅僅只是圍魏救趙，更是哲別的一箭雙鵰，更甚者多雕的計謀，他可以隨時根據西河城的反應來順勢更換計謀，而西河城卻只能被動防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