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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九章 手下留情 文 / 靜月流

    比起史可法,八大不過充其量也就是用自己的筆墨發發牢騷。雖然同樣都是不接受大清王朝的統治,但是其內涵之意卻是大大不同!史可法是戰死沙場,而眼前的朱耷卻要借助我的手,來成就自己的威名,我豈能如他所願!

    「當年李自成逼死你們前明崇禎帝,而大清軍趕跑了李自成,這是我們大清王朝為前明朝報了君國之仇;我祖父愛新覺羅;福臨(順治帝)是從李自成手中取得了燕京,而不是從前明朝手中取得燕京,因此前明朝應視清朝為恩人。滿人漢人同為中華之民,乃是一個大家庭中的一員。先生才華橫溢,聰穎過人,必能深維終始,豈能隨俗浮沉?若是將此時的揚州跟你們前明統治時期的揚州相比,先生歷經兩朝心中自有定論。正所謂得民心者者得天下,我大清皇朝若非事事為民著想,豈能還有眼前這康熙盛世?」

    我話中言語靈巧繞過大清是從前明手中奪取天下,而我借大清幫助前明驅趕李自成的事實,使得身為前明皇族的朱耷啞口無言。結尾更是出乎意料的表明我大清皇族的胸襟,滿人和漢人都是炎黃子孫,就算我們為了爭奪天下,也不過是兄弟鬩牆,家裡打架,根本沒有朱耷心中所想滿人漢人之間真的充滿仇恨。最後我還不忘恭維八大,勸他出山從政,不要向少數心懷叵測的前明餘孽,意圖顛覆大清皇朝。無論誰執政都好,若是把江山交給你們前明,你敢保證你們治理天下,會比我大清的皇帝好?

    看見他呆呆的樣子,我心裡得意萬分,你朱耷要尋死,我卻偏偏不如他所願。

    朱耷深知康熙在位數十年,首先殺鰲拜,其次剿滅吳三桂等三藩收復台灣。全國大部分地方雖歷經戰爭,然創傷癒合速度之快令人瞠目。老百姓的日子越來越好,自己這些年遊歷各地幾乎處處可見。無可否認,康熙絕對是一位明君。

    朱耷越發敬佩眼前之人(人),好奇的問道:「這位公子尊姓大名,出口竟然如此不凡,請問是何人門下?」

    朱耷語氣沒有剛才那麼堅硬,這老傢伙似乎忘記了剛才急於正氣凜然的尋死。可笑他剛才還要把自己和大名鼎鼎的忠臣掛鉤,真是死要面子的一個人!

    我臉色一緩,轉而笑道:「你都能猜得出我是滿人,那麼我的身份你猜得也仈jiu不離十了!」

    這回輪到十三以及衛士們困惑,他們無法理解我為什麼沒有下令殺死朱耷。我懶得和他們解釋自己的攻心戰術,朱耷如今沒有任何借口來污蔑大清。我相信他以後都不會再書寫對大清不滿的字畫,他應該明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百姓們如今生活的太平富裕,只要老百姓過得好,何必去斤斤計較誰是統治者。主人年紀輕輕,手下護衛公開持械,樣子冷漠且殺人隨意,朱耷應該不難猜出我是皇親國戚。他也應該清楚就算他不是「反賊」,身份特殊的我殺死他這樣的一個漢人,跟碾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兩樣。要是通過官府,簡直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

    朱耷剛才高昂著頭,面色狂妄,如今的表情顯得冷靜多了,和剛才判若兩人。求死之心確以如昨日黃花,一去不可留。

    「謝公子不殺之恩,八大有生之年必將造福人民!」

    八大山人(朱耷)終究還是不肯投到我的門下,甚至歸順朝廷。我不免有些遺憾,對於失去八大這樣有才能的人,我只能表示遺憾。我明白他始終不能放下自己前明黃胄的身份入朝為官,面對骨子裡留著沒落皇族血統的朱耷,我感到一陣惋惜……

    我沉重的說道:「讓他走吧!」

    眾衛士撤刀撤劍紛紛入鞘,退在兩旁。胤祥還是傻傻的拿著寶劍,我抬頭望向天空,感歎人生:八大山人朱耷,你真是一個怪人,明明骨子裡把自己當作皇族,卻在世人面前證明自己的才能。前明沒了,你還要固執到什麼時候!(註:前明王朝的《國典》規定,天下江山歸朱家,因此皇室子孫不得參加科舉考試,否則本是江山的主人倒成了為主效力的奴才。於是,八大和朱家不少讀書人一樣,棄爵以民籍參加科考,16歲時,便成了鄉人稱道的「諸生」(秀才)。19歲的八大憧憬「學而優則仕」時,李自成卻領著農民將火燒到了běijing,明朝最後一個皇帝朱由檢望大殿外風煙四起,刀光劍影,歎大勢已去後砍了袁妃和女兒坤儀公主,逼死了周後,將自己吊死在煤山的一棵歪脖子樹上,明王朝由此徹底完結。此時,吳三桂又引清兵入關,清王朝建立,八大山人由皇族子孫淪落成大明亡朝的遺民。)我熟知這段典故,神情中難免有些哀歎。

    不知道八大是否能體會到我的心情?

    很久以後,我在京城得知這位曠世奇才當日出了客棧,便跑去北蘭寺出家。我不免無奈的搖頭歎息:這個八大,總是讓人看不透!

    「四哥,他又是大唱反詩,又是自求速死,這個傢伙到底是真得瘋了還是假得?」

    面對十三可笑的問題,我答道:「八大遺墨斑斑在,憑仗香花護古靈。」我意思是說雖然八大的作品還在,不過他已經打算避世(包括出家為僧),他要為他以前的所作所為懺悔。

    天地可鑒,並為我能夠未卜先知,或者有什麼通天曉地之能,我當時並不知道他真的要出家,我只是給自己寬宏大量饒恕朱耷找個借口,至於同他的未來的行程正好吻合,呵呵,這純屬巧合!

    蕭三唯恐在此問題上多做糾纏,打岔道:「二位爺,該吃早飯了!」

    我和十三同時大笑,被八大一鬧,如今都快日上三竿。什麼早飯,我看說是午飯倒是恰如其分!我轉頭笑道:「大哥,這客棧廚師料理飯菜的手藝定然不如你那裡得名廚,小弟可要再次去你那裡打擾,不知你是否願意?」

    黃賓虹見我將話題轉到他身上,立刻誠惶誠恐的答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隨後,做個請的手勢。人家是老闆,又是我新認得大哥,我怎能走在前面?我當下示意,要和黃賓虹大哥並排而行。

    看到我認真的模樣,黃賓虹躬身失禮,不敢托大。在前往醉仙樓的途中,他始終落後我半個身位。

    我和胤祥心裡清楚,剛才八大山人朱耷尋死一鬧,黃賓虹儼然知道我們不凡的身份。從我們濃重的北方口音判斷,我若非京城達官貴人之後,就是皇親國戚。同時我也知道他再不會像昨天跟我大談八大山人冷氣逼人、嫉俗傲世的丹青作品,相較八大山人朱耷的脫俗叛逆,隱藏我身上的滿天暉光更加絢麗奪目。

    美酒佳餚過後,我找來掌櫃的結賬。黃賓虹表示我來這裡吃飯就是給大哥捧場,焉能收錢,這不是外道了嗎?他心裡明鏡似的,我不是沒錢的主,他更看中的是我潛在的能量。經過早上的事情,他發現我何時何地都喜歡擺出一幅歡笑的嘴臉,就是眼神充滿無限殺意,臉上仍然掛著純真笑容。而他也意識到我笑是因為我天生愛笑,凡是天生愛擺笑容的人,骨子裡都是喜怒無常,這類人常常感情用事,喜衝動。

    所以,黃賓虹小心翼翼的伺候,心裡卻是祈禱:二位爺你們趕快離開醉仙樓,離開揚州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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