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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平冤昭雪 官場渾濁我獨清 文 / 狂龍秋勁風

    王小虎叫道:「老子不知道,你要打要殺你就儘管來好了!老子皺一下眉頭,就算不得英雄好漢!」

    張傲天嘿嘿一笑,「英雄好漢?英雄好漢就是你這麼當的嗎?什麼是英雄好漢你懂嗎?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你這麼窩囊的英雄好漢呢!」

    的確,被人打得一身傷痕,然後畫押卻不認罪,眼看著就要上法場了,還是一副臭脾氣,難道這就是英雄好漢?

    王小虎不服,「你問我知罪不知?老子什麼都沒做過,你還想給我編排什麼罪名?」

    張傲天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但我給你的罪名,全都是叫你心服口服的!我告訴你,你的罪狀有三,第一就是,不忠不孝!你年級輕輕,大好年華,卻絲毫不思進取。不為國效力為不忠,不奉養雙親為不孝。要打要殺隨意?你挺牛啊。你可知道你這麼多年白吃了多少糧食?你爹娘把你含辛茹苦養大,你自己一刀下去一個痛快,以後誰來侍奉他們二老?那養你二十年,都不如養一頭牛,一口豬!你可認罪!」他這段話說得詞鋒犀利、口似機簧,的確是酣暢淋漓。

    胡鎮撫帶頭大笑,王小虎淚流滿面,低頭不語。

    張傲天站起身來,走到大堂正中,喝道:「二,不識禮義!你咆哮公堂,目無法紀,一口一個『狗官』。就憑這個,掌你的嘴,割你的舌頭都不為過!有冤申冤,有仇報仇,你這個脾氣必須得改!」

    王小虎抬頭,想說點什麼,想了想,又低下了頭。

    張傲天再一轉身,看著王小虎,正色道:「三,愚笨!」

    此言一出,舉座皆驚。

    王小虎很不樂意,道:「你啥意思,痛痛快快地說。」

    張傲天冷笑道:「你有罪無罪,是不是山賊姑且不論。只是,你如是山賊,鐵證如山,不由得你不認,你又何必多吃這許多苦頭?你如果不是山賊,你也應該想法子澄清事實,平冤昭雪,而不是趴在地上罵狗官。這一來,你原本無罪,也變成有罪了。你這看似硬骨頭,其實,就是愚笨!」

    此言一出,幾十人齊聲大笑。

    王小虎怒道:「我笨怎麼了?笨又不犯法!」

    張傲天歎道:「你吃了這許多苦頭,怎地還是不開竅?你不但笨,簡直可以說是愚蠢之極!你難道不知道屈打成招這四個字?」

    胡鎮撫心道:「這張大少葫蘆裡面賣的是什麼藥?」連忙望了望趙平福,見趙平福也在望著他,同樣是一臉困惑。

    王小虎大聲道:「人死都不怕,還怕什麼?即便你們把我打死,我也不會承認你們強加給我的罪名,何況,就算我承認了,又能免得了一死麼?」

    張傲天道:「我敬你是一條漢子,所以我今天要教教你為人之道。」

    王小虎叫道:「笑面虎,偽君子,你能把爺爺怎麼樣?」

    張傲天冷笑,喝道:「馬大山打完了麼?拉上來驗傷!『

    兩名差役將馬大山拖了上來,只見馬大山滿嘴滿臉都是鮮血,血正沿著嘴角流下,把衣衫都染紅了。

    王小虎哼了一聲,「爺爺不怕。」

    張傲天冷冷道:「好厲害,爺爺不怕,的確是條漢子!只是……不知道太爺爺怕不怕呢?」

    聽到這裡,胡鎮撫似乎懂了,大喜過望,接道:「大少的意思是……」

    張傲天淡淡道:「王家夫婦教子無方,應該將賣瓜老王重責一百大棍,將他老婆掌嘴八十。」

    此言一出,就連靈兒小蠻的臉上,都已變了顏色。

    王小虎大驚,道:「姓張的,你有本事就衝我來,別和我爹娘耍本事!『

    張傲天淡淡道:「他們沒教好你,便是該打。」

    胡鎮撫大喜,道:「將他二人拉下去,重重的打!」

    王氏夫婦齊道:「冤枉——」跪地叩頭。

    四名差役上前來拉老王夫婦二人,張傲天突然道:「且慢!」

    王氏夫婦一齊抬頭,與王小虎一起望著張傲天,六隻眼睛裡充滿了期待。

    卻只聽張傲天道:「不用拉出去打了,就在這裡打,讓王小虎看著!」

    王小虎罵道:「張狗少!你他娘的不是人,王八羔子缺德生兒子沒屁眼!」

    張傲天怒道:「豈有此理!」行至一個差役面前,「把棍子給我!」

    那名差役忙把手中的水火棍遞給了張傲天,張傲天接過,道:「你隨便罵,你不怕得口瘡你就罵人,你不怕死的早你就裝大輩。你罵,我打,看看誰難受!」

    王小虎叫道:「我和你拼了!」就要爬起來拚命,但兩名差役立刻將他按住,他渾身都是傷痕,如何動得。

    張傲天站定馬步,雙手將大棍高高舉起,王氏夫婦面如土色,口中只是叫著冤枉,聲音也都很小。

    胡鎮撫眉頭緊皺,連忙看了看趙平福,只見趙平福的神色似乎很輕鬆,他的眉頭也就放開了。

    張傲天一聲大喝,有如晴空霹靂,一棍對著王老漢惡狠狠地擊下,接著,王氏夫婦齊聲慘叫,接下來地面青磚迸裂,又聽的「喀嚓」一聲,張傲天由於用力過猛,水火棍折為兩截,上半截飛上了天。

    王小虎一聲驚叫,突然大哭起來,叫道:「不要啊!」

    張傲天道:「棍子斷了也不要緊,再換一根,還有九十九棍要打。」

    王小虎叫道:「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我招,我招,我是山賊,我是山賊,我……我殺人,我放火。我招,我招,只是不要打我爹娘,真的與他們無關啊!」

    張傲天冷笑道:「你真的招了?」

    王小虎哭著叫道:「我……我招,我什麼都招,你讓我招什麼我就招什麼。我偷皇宮,我……劫天牢,我搶皇槓,我偷王母娘娘的蟠桃了,我搶關公的大刀了,你們說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了。」

    趙平福大喜,笑道:「招了,看來還真沒冤枉他!」心中說,就是嘛,大少怎會和我為難?不過這次分得的好處,是不是也應給大少包上一個紅包呢?

    只見張傲天繼續冷笑,雙目凝神看著王小虎,道:「既然肯招,就是殺頭之罪,你也肯麼?」

    王小虎低下頭來,「我認罪。」

    聽到他說的「我認罪」三個字,胡鎮撫與趙平福二人同時如釋重負,趙平福道:「還是大少厲害,他立刻就認罪了。」

    胡鎮撫一拍驚堂木,道:「此案結案,將王小虎收監,秋後問斬——」

    張傲天截口道:「且慢!」

    胡鎮撫道:「大少又有何事?」

    張傲天道:「此案這樣就可以審完了?」

    胡鎮撫一怔,一時無語,只能一臉疑惑的望著張傲天。

    堂下王家三口已經哭成一團,王老婆婆哭道:「我的兒啊——你怎麼就招了呢?就讓他打死為娘又能如何——我的兒啊,你好冤啊——」

    王小虎道:「爹,您的傷不要緊吧!」

    王老漢道:「我……打的不是我,他……打的是你娘。」

    王小虎道:「娘,您受苦了。」

    王老婆婆道:「我……沒打我,打的是你爹。」

    這下子王小虎倒是奇了,張傲天這一大棍下來,連地上的青磚都打碎了,棍子也都打折了,可是他爹娘卻都似乎沒有受到傷害,那他這一棍子究竟打的是誰?

    難道……難道他這一棍子,打的就是地面上的青磚?

    在場的人,似乎連靈兒這最聰明的小姑娘,都已經開始疑惑了。

    但她始終相信,大少絕對是個好人!

    這時候只聽堂上張傲天道:「胡大人,單憑片言只詞,不能定罪吧。」

    胡鎮撫哭笑不得,道:「大少,您別耍弄我了,您到底是要殺還是要放,全憑您一句話!」

    張傲天正色道:「我的話如何能夠做得了主?斷案也不能通過一句話來決斷呢?一個人的罪名能否成立,最主要的是證據。」

    胡鎮撫也是大愧不如,站起身來,行了一禮,躬身道:「那請大少說明。」

    張傲天也不客氣,緩緩道:「王小虎是山賊麼?沒有人證!當有兩個人誣陷他的時候,他也沒有屈服。當棍子打到他的身上的時候,他也沒有認。他是一條硬漢,好漢子!」

    王小虎哼了一聲,沒說什麼。

    趙平福連忙道:「大少——可是,可是他剛才不是已經……」

    張傲天歎息道:「不是,剛才他已經認罪了,可是——他是因為什麼認罪的,在座的各位不會不知吧!他是一條硬漢,但是有人打到他父母的時候,他肯認了,認什麼都可以,這說明了什麼?說明,為了他的父母,他可以承認一切,承認一切本不屬於他的罪名。這,不是一個山賊,而是一個孝子,應該嘉獎的!」

    趙平福道:「那麼說少將軍認為他不是一個山賊了?」

    張傲天道:「趙大人,你我都曾與山賊有過不少接觸,別人不清楚,難道您還不瞭解?我問您一句,山賊為什麼放著正經的營生不做,而去做賊?」

    胡鎮撫想了想,道:「因為他們都是天生的惡人。」

    張傲天道:「山賊有很多種,第一種人,吃了官司,欠了債,沒了地,生活沒有出路,去做賊。第二種人,好吃懶做,為非作歹,不思勞作,只考慮不勞而獲,去做賊。第三種人,才是天生的惡人。大家認為我說的可對?相信在座的諸位絕不會捨棄正當營生,去做山賊吧!哈哈!」

    眾人忙各自推托,「不會!」『「哪能啊!」「當然不會!」

    張傲天道:「王小虎家裡雖不富裕,但也算殷實。他身體雖然不錯,可似乎不懂什麼武藝。所能憑借的,也就是幾斤笨力氣。他去做山賊,只怕連個小頭目也做不上,又有什麼前途可言,最多是伺候強盜頭洗腳罷了。」

    趙平福忙道:「少將軍所言極是!」

    張傲天道:「胡大人,王小虎此前可曾有過什麼官司?」

    胡鎮撫道:「這個……沒有。」

    張傲天道:「他生活穩定,不會武藝,天性善良,孝順父母,怎麼會是山賊呢?況且,他若是真的能從我們圍剿的千軍萬馬中衝出來,只怕這裡的這幾位朋友,還拿他不住。」

    胡鎮撫道:「有……理。」

    張傲天道:「那是不是應該放人?」

    胡鎮撫道:「放,放放放!」

    張傲天又看了看王小虎,口中說道:「但是王小虎咆哮公堂,目無法紀,應該重責四十。」

    胡鎮撫立刻道:「好,好,現在就打。」

    張傲天又皺了皺眉頭,道:「可是自打他入獄以來,已經挨了多少板子?」

    胡鎮撫想了想,說道:「三次四十,一次八十,哦,好像還有四次到五次二十。」

    張傲天笑道:「那就是說,你至少多打了他二百四十板。」

    胡鎮撫一臉難為情,道:「這個……下官有錯。」

    張傲天歎道:「打了已經打了,我建議,當堂放人,歸還瓜田,多打一板,給他十文錢養傷,你看這個建議還算合理吧?」

    胡鎮撫道:「好!好,當堂放人——瓜田歸還王老漢,王小虎領取二千四百文藥錢,退堂——」

    王家三口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全都呆住了,過了一會兒,王老婆婆才說道:「虎子,我和你說過張少爺是好人吧,咱們給張少爺磕頭!」

    王小虎掙扎著爬起身,跪在張傲天面前,道:「張爺,您是好人,我王小虎誤會您了,您別見怪,若有差遣,萬死不辭!我給您磕頭了。」就地磕頭,咚咚有聲。

    這就是這種血性漢子,和他來硬的,是別指望他會屈服的,但如果你的確對他有恩之時,那他必會湧泉以報。

    張傲天笑道:「請起請起,你們也不必言謝,不過是舉手之勞。」突地揚聲道:「你要謝我,就請我吃西瓜吧。就這樣吧,從今年開始,每年的中秋之前,你都去我家送一車西瓜吧,必須得你親自去送。不過你放心,我給得起錢。你送完了,還可以趕回來過節嘛!」他聲音洪亮,公堂上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王小虎道:「好的,一定!」

    王家三口互相攙扶著,王老漢道:「張少爺幫了我們家這麼大個忙子,別說每年送一車西瓜,就是……就是全送給張少爺吃,我,我也甘心。」

    王小虎道:「只是……我有些不懂,他為什麼非要我去送呢?還說得那麼大聲,好像非得讓人人都知道似的。」

    王老婆婆歎了口氣,道:「我的傻兒子啊!」幾處望了望,見沒人注意到他們,便道:「張少爺的話,是說給他們聽的,讓他們別再欺負咱們了。」

    王小虎恍然大悟,道:「唉——該死,我還以為……是我小覷了恩公了,咱們應該請恩公去咱們家吃酒啊。」

    這時候,吏目已走了過來,將地契與一大串銅錢交了過來,道:「小虎以後一定發跡啊,可要關照我們啊!」

    王小虎哼了一聲,就從他對待吏目的這個態度,他這個臭脾氣還是沒改啊!

    王老漢忙道:「吏目客氣了。」

    王老婆婆又道:「還得請吏目多關照我們啊。」

    王小虎突然道:「爹,娘,恩公呢?」

    吏目笑道:「你說張大少?人家是忙人,早就走了。」

    王老婆婆道:「虎子,你一定要記得今日之事,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的報答恩公。」

    王小虎道:「嗯!我一定會的。」然後,一家三口,互相扶持著向家裡走去。

    吏目白了他一眼,心道:「你,你報答人家,人家那麼大的人物,又能用著你什麼?」不過他倒沒說什麼。

    看著王家三口遠去,趙平福與胡鎮撫同時都是一臉無奈之色,相對搖頭。

    張傲天與靈兒小蠻二人快馬加鞭趕到西寧堡的時候,已經是紅ri西斜了。張傲天道:「沒想到耽擱了這許久,這裡雖不大,想來客棧也不會就是三間兩間,這讓咱們上哪找去?」

    小蠻道:「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最大的客棧呢?」

    靈兒道:「不用找了,你們看!」

    二人順著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張財正靠在一棵大樹下,呼呼大睡。

    小蠻叫道:「還是柳管家想的周到,派了阿財在路口等著,可是這小子竟然偷懶,要不是靈兒姐眼尖。哼哼哼!」躍下馬來,氣勢洶洶地對張財走了過去。

    靈兒笑道:「阿財看來要倒霉啦!」

    張傲天也不忍心讓她太過折磨張財,連忙叫道:「小蠻!」

    小蠻停下腳步,回頭道:「少爺,有事麼?」

    張傲天笑了笑,「你是不是想作弄他?」

    小蠻學著張傲天的語氣道:「應該給他點苦頭吃吃,叫他也長長記性!」這話是在公堂上張傲天喝令棍打姚勇時候說過的話,事後被小蠻說成是今天最有威勢的一句話。

    張傲天笑道:「好,同意!只是你要小心啊,你可別把阿財嚇傻了,要是把他嚇傻了,我就只有讓你嫁給他,服侍他一輩子了。」搖頭歎息不止。

    小蠻一臉痛苦,「不會吧,少爺。」

    張傲天一拍腦門,叫道:「對啊,阿財已經有老婆了,就是他表妹啊!」

    小蠻手撫心口,「謝天謝地,還好還好……」

    張傲天已接口道:「所以你就只能給他作小的啦!」言畢,嘿嘿直笑。

    小蠻很不高興,道:「我不幹,少爺偏心,上次少爺還差點把我嚇壞了,又當如何?」她這句話指的就是上次張傲天嚇她的那一回。

    靈兒已經有好幾輪都沒插進嘴了,聽得此言,立刻叫道:「羞,小蠻羞!丫鬟當膩了啊,想當少奶奶了!」她吵架也是一流的,吵架的關鍵就在於把握要點。

    張傲天笑道:「可惜啊——」

    靈兒立刻問道:「少爺,可惜什麼?」

    張傲天一本正經地說道:「可惜我已經有妻室了。」

    靈兒依舊不含糊,叫道:「少爺,那就讓小蠻當小的吧,反正也是主子了。」

    小蠻喝道:「小蹄子,看我扯爛你的嘴!」雖然她此時聲音很大,但是看她的臉色,卻隱隱也有著甜蜜之意。

    張傲天和這兩個小丫頭的關係都是非同一般,離開了府門,尤其是此時只有他們三人在場,更加沒有拘束了,所以冷嘲熱諷也罷,打情罵俏也行,那可真叫無話不談。

    靈兒見自己取笑小蠻沒能收到預期的效果,心下大失所望,噢,她似乎明白了,小蠻那是真的對少爺有意了!怎麼辦?她是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嘿嘿笑道:「就連老爺都只有一位夫人,我看夫人也一定不准少爺納妾,你還是趁早絕了這個念頭的好!」

    小蠻臉色漲紅,不知說什麼才好,而心中也是極為煩亂,一抬頭,見張財仍在大睡,還砸了砸舌頭,不曉得在作什麼美夢,於是乾脆把氣全撒在張財頭上,惡狠狠地對他踢了一腳。

    張財一聲大叫,猛地從夢中驚醒,口裡啊啊地叫著,左顧右盼。

    小蠻柳眉倒豎,雙手叉腰,一臉凶像,喝道:「你在這裡做什麼呢?」

    張財驚魂未定,一躍而起,道:「我來接少爺……啊——少爺!少爺——我是在這等您的啊!」他知道少爺是最為心軟的了,少爺一定不會怪罪於他。

    張傲天今日救了老王一家,也是心情大快,而且張財又是他的心腹書僮,自然也不會怪罪,隨口問道:「都安頓下了?」

    張財笑道:「都安頓下了,就等您了,少爺,老王西瓜味道還不錯吧?」他見少爺的心情似乎很好,那自然應該是老王西瓜的功效了。

    張傲天一想,這老王西瓜還真的沒吃上,不過也算做了一件好事,既然如此,那什麼西瓜的味道又何足道哉?於是道:「呵呵,這個……咱們回來再嘗。不說這個了,快,前面帶路。」

    張傲天一覺醒來,又已是日上三竿,伸了個懶腰,喊道:「阿財!」

    只聽「吱嘎」一聲,門開了一半,露出張財的腦袋,「少爺醒了,奴才這就來伺候!」接著門又關上了,只聽道張財的聲音:「東西都準備好了麼?少爺要更衣了!」

    接著,柳風帶著幾個家丁進得房來,將一副嶄新的銀甲,銀盔,大帶,大紅披風等等物事放在桌上。

    張傲天奇道:「這……這些是做什麼的?」

    柳風道:「這是老爺的吩咐,少爺現在已經是有功名之人,可以衣甲賀壽,也有助雪五爺的聲威。」

    張傲天大喜,「不錯不錯,還挺神氣的。」

    柳風行近一步,低聲道:「其實老爺還有一層意思,少爺生性倨傲,怕少爺在雪五爺府上失了禮數。若是少爺衣甲前去,可以推脫一句,『請恕侄兒甲冑在身,不能全禮』,那時也不能算是失了禮數。」

    張傲天苦笑:「知子莫若父,他早就知道我不會給那個所謂的『丈人』磕頭的。」不過有了這套盔甲,他行起事來就方便得多了。

    張財道:「少爺,您先洗臉,然後我來給您扎甲。」

    張傲天梳洗已罷,然後將盔甲上身,對著銅鏡在地上轉了一圈,說道:「這甲造的不錯,只是花紋太粗糙了些,真是『中用不中看』。頭盔更是太小了,剛能把腦袋蓋住,一點也不氣派,比我爹的甲實在是差遠了。」

    別的就不說了,關鍵是這個頭盔,他爹的頭盔,就連纓子都比他這個要漂亮得多,而且,他這個頭盔,也就將把腦袋包住,這哪裡像個將軍?

    柳風勸道:「少爺不要在意,因為這是您的品級,要低一些,但大概全天下所有補缺參將中,少爺的甲已經是最好的了。」

    張傲天又轉了幾圈,然後比劃了幾下,說道:「這甲太重,一下子多了好幾十斤,還如何使得提縱術?」

    回身道:「我這個將軍怎麼連一個小兵都沒有?」

    張財滿臉笑容,「如果將軍願意,小人就做個旗牌怎麼樣?也好尋個出身。」

    張傲天道:「我也不過是補缺參將,你就做個補缺旗牌好了。」

    這時候,就見靈兒和小蠻兩個人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然後還在那裡偷著笑,他於是大為好奇,人也來了興致,大搖大擺地走到兩個小美女的面前,說道:「你們兩個,在這裡偷著說我什麼壞話呢?」

    兩人都連連擺手,靈兒說道:「少爺,我們怎麼敢說您的壞話呢?您又有什麼壞話可以讓我們來說呢?難道您對很自己的品行、本領、操守、相貌之類,那麼的沒有信心?」

    張傲天知道,自己如果是這麼和和氣氣地吵架,一定吵不過靈兒,於是把頭轉向小蠻,問道:「小蠻,你又在說什麼呢?」

    小蠻面色一紅,然後笑道:「我……我和靈兒說……說……說少爺穿上了盔甲……」她又想了想,終於又說出兩個字來,「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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