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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八章 天池論刀 傲天妙計敗刀王 文 / 狂龍秋勁風

    張傲天昨夜是翻來覆去,始終未曾睡好,可是想到後廚無菜,師妹更是兩頓都沒有吃飯了。於是清晨上山,打了一隻山雞,總算將早飯的問題解決了。

    他先抓了一把涼飯,放入口中細細咀嚼,直到米飯的溫度逐漸與體溫接近,這才嚥下肚去,然後將山雞拿到溪邊洗剝乾淨,然後加上那個蘿蔔,燉了一鍋菜,再將米飯熱好,這才去叫師妹吃飯。

    他再也不敢直接衝進去,在外面敲了敲門,道:「小師妹,吃飯啦——」

    只聽水寒煙的聲音很平靜,「門沒插,你進來吧。」

    他把門推開了一個縫,然後伸進去了半個腦袋,左顧右盼,只見水寒煙正坐在桌前,對鏡梳妝。

    張傲天見她已經穿戴整齊,這才打開門,走了進去,道:「小師妹,吃飯啦,再不吃飯身體會餓壞的,師哥已經把飯做好了,就等著你吃了。」

    水寒煙幽幽一歎,「小師哥,你自己吃吧,我……我……沒胃口。」

    張傲天雙手叉腰,也是搖頭歎氣,「喂——大小姐,你不是想把自己餓出病來,然後讓我來照顧你吧!小姐小姐,算師哥求你好不,身子骨可是自己的啦——」

    水寒煙嘻嘻一笑,張傲天更覺無奈,道:「你——你還笑——」

    水寒煙道:「唉——我是真的不餓,你以為我……」笑了笑,「小師哥,你餓不餓?我那邊的匣子裡有很多點心,還有酥糖。」

    這下子大出張傲天意料之外,走過去一看,只見那邊的匣子裡面果然有很多點心,有一個還被咬了一口,上面正好有著一圈月牙兒形狀的齒痕。他又仔細地看了看,就感覺那個齒痕倒真像一張櫻桃小口,正在那裡笑他。

    他苦笑道:「我還真以為自己聰明了得,怎麼卻是總辦傻事?」

    水寒煙微微一笑,「小師哥,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謝謝你關心我……」

    張傲天無奈,只能報之苦笑。

    這時,突聽得一聲大吼,從遠處傳來,張傲天已是感覺極為刺耳,連忙將口微張,緩解一下壓力,而水寒煙則是連忙掩住了耳朵。

    當尖銳的聲音傳入耳中的時候,如果依舊將口緊閉,則耳膜兩側受力不平衡,很容易震傷耳膜,使人眩暈,嚴重者甚至會使人失聰,而張傲天選擇的是張口,這樣耳膜兩側的壓力便會平衡,水寒煙則是選擇掩耳。

    這一聲巨吼,久久方歇,張傲天心中一動,歎道:「此人中氣充沛,絕非尋常之人,只是不知是友是敵?」

    他話音剛落,第二聲大吼又已經傳來,這次又近了許多,連房樑上的積塵都簌簌而下。

    張傲天苦笑,「不好,只怕是衝著咱們來的。」

    水寒煙放下雙手,道:「小師哥,你說什麼那?」

    張傲天道:「只怕……只怕形勢不妙。」

    水寒煙道:「要不要出去看看?」

    張傲天道:「再等等。」

    這時,又聽得一聲大吼,接著有人吼道:「裡面的人都死絕了不成,怎地連屁都沒有一個?」

    張傲天苦笑,「找茬兒的人來了。」

    水寒煙大眼睛一閃,「還有人敢來天池找茬兒?」

    張傲天道:「來者不善,善者不來……此人功力深厚,不是尋常人物……這樣吧,小師妹——我出去,你接應我。」

    水寒煙搖頭,「不——人家自然是和你同進同退。」

    張傲天苦笑,「好……那咱們可要多加小心。」

    兩人來到大廳,只見奇形怪狀的一大堆,至少也有十幾個,一個禿頂的老者正在大叫,「天池派的人呢?都死絕了不成?」

    張傲天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微笑著走出,口中道:「諸位前輩請了——家師前日已去上山採藥,也許三五日不會回來,也許瞬間就在門口。諸位是他老人家的朋友吧,那就都請坐吧?」

    眾人聽得此言,立時嘀咕起來,張傲天一看便知,「原來這些人是知道我師父閉關,師兄出事,特地前來找麻煩的,只怕今日之事難辦了。」

    那禿頂老者叫道:「龍老兒看咱們人多,不敢出來待客,竟然教兩個娃兒來送死,著實可笑!」

    張傲天緩緩道:「家師並非不見各位,只是採藥未歸,幾位若是有事,還請明日再來。」

    禿頂老者道:「他若是明日仍不回來呢?老夫還得去等明日的明日不成?如此一來,若是他躲上一世,那老夫就得在此等他一世不成?」

    張傲天沉聲道:「前輩若無大事,晚輩可以代勞。」

    禿頂老者道:「好——既然你一力承擔,便算不得老夫以大欺小了!當年龍老兒將我的愛徒廢了武功,害他命喪於山寇之手。殺徒之仇,老夫是銘記在心哦——既然如此,老夫也廢了你——讓龍老兒也體會一下這切膚之痛!」

    張傲天全無懼色,道:「家師這類世外高人,怎會無端與小輩交手?只怕令徒有什麼不檢點之處吧?」

    他這麼說話,也是用言語擠兌這老者,讓他也來當這「世外高人」,好不來與自己動手。

    禿頂老者歎道:「唉——說起我這個徒弟啊——他樣樣都好,就只是好色而已。」

    張傲天微笑道:「前輩,既然好色,又怎能說樣樣都好?」

    禿頂老者冷笑道:「哪個少年不好色,哪個英雄不風流?更何況,總而言之,老夫一生,從不吃虧,他廢了我的一個徒弟,老夫就要廢了他的兩個徒弟!」

    張傲天舌若連珠,道:「冤家宜解不宜結——前輩也是世外高人,又何必計較世俗之事?一個人若是無意中砍了另一個人一刀,另一個人若是非要還回這一刀,那樣豈不是兩個人都中了一刀,又有何好處可言?」

    禿頂老者聽他如此之說,轉過臉來,很認真地看著張傲天。

    張傲天繼續道:「若是第一個人還要砍回這一刀,那麼一來二去,豈非血流成河?那對於這兩個人來說,結局如何,自然可想而知。若第二個人寬宏大度,不去計較,第一個人必會感激萬分,雙方日後,兩相交善,或許能成為至交,這個結局不比怨怨相報要好得多麼?」

    禿頂老者對他上下打量,口中道:「嗯,也有些道理。」

    張傲天微微一笑,「前輩果然是一位明事理之人,晚輩也是佩服之至。」

    禿頂老者仰天長笑,道:「哈哈——好!殺徒之仇,老夫也就不再計較了。但老夫從來不習慣吃虧,你們兩個的命,我是饒了,但須依我一件事。」

    張傲天躬身道:「前輩請講。」

    禿頂老者道:「兩個娃兒根骨不錯,改投在老夫門下如何?龍老兒對武學的見解平平,只知水磨功夫,不及老夫的速成之法。」

    張傲天還未答話,水寒煙已叫道:「看你的樣子,邪裡邪氣的,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憑什麼當我的師父?」

    禿頂老者氣的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白,哼了一聲,道:「小女娃兒不知天高地厚!就連你師父見了我也都是客客氣氣的,你實在是缺乏管教!」

    張傲天忙道:「小女孩兒年輕不懂事,實不足怪——前輩大人大量,自是不會和她計較。在下這裡還有問題向前輩請教,不知前輩如何稱呼?」

    禿頂老者哼了一聲,「老夫三十年前便有天下第一刀的稱號了,你這兩個娃娃竟然不認得老夫,實在可笑!」

    張傲天心道:「天下第一刀?沒聽說過,看來定非等閒之輩,這可如何是好?」再看剩餘眾人,個個都似有點本事,只怕自己連其中一個都打不過,這可如何是好?

    他想了想,這個禿頂老者應該是眾人之首,如果要應對,自然得從他開始,於是道:「前輩三十年前刀法便是天下第一,三十年後,刀法自然更是已到化境了。」

    禿頂老者哼了一聲,不做理會,不過臉倒是仰得更高了。

    不過張傲天說得這番話,對他來說,還是十分中聽的,就是啊,誰不喜歡聽奉承話呢?

    張傲天滿臉堆笑,說道:「晚輩能有機會見到前輩,實屬三生有幸,既然如此……這個機會不應該錯過,自然要向前輩學習學習了。」

    他有意說成「學習」,因為若說成「請教」或者「討教」,那都是要動手的意思了。

    禿頂老者滿意地笑了笑,道:「學習?很好,老夫喜歡虛心的孩子,只是不知你想學些什麼?」

    張傲天微笑道:「既然如此,晚輩就獻醜了,前輩,外面請……」然後微微躬身,右手高抬,指向大廳門外。

    禿頂老者呵呵一笑,「好,那老夫就看看,你到底要獻什麼丑!」大咧咧地走出門外。

    張傲天等眾人都跟隨在他後面,走了出去,水寒煙心中疑惑,小師哥這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一行人來到室外,在小樹林邊站定,張傲天笑道:「前輩,晚輩獻醜了,不過晚輩的本領低微,望前輩不要見笑。」

    禿頂老者哼了一聲,道:「一個人縱然真的本領低微,但是還可以意識到自己本領低微,至少也算是很有自知之明,所以,老夫不會笑你。」

    張傲天微微一笑,人已飛身而起,在一株大白楊上連點數下,已有數枚葉子飄落而下,而他的人也在半空中急墜而下,長劍出鞘,揮臂一掃,長劍過處,一片綠葉已經被斬為三截。

    禿頂老者輕蔑地一笑,「小子,這是何意?」

    張傲天道:「這是晚輩練習的一種劍法,但難有進益,所以想請前輩教我。」

    禿頂老者冷笑道:「這種砍法,老夫閉著眼睛都易如反掌。」

    張傲天道:「這是晚輩三年前的功力,就在一年前,晚輩又有進益。」右腳在地上一震,數片落葉飛起,張傲天又是一劍揮出,在劍與葉子接觸的瞬間又是手腕一振,已將一片綠葉斬成均勻的五截!

    他這一招,說是一劍,其實是利用手腕的震動,在一瞬間揮出四劍,四劍在瞬間內全砍在落葉之上,將落葉砍成五截。

    眾人喝起彩來,因為張傲天剛才那一劍雙斬,在眾人眼中,實在沒有什麼出奇之處,可是這一招一劍四斬,在座的人就都有些吃驚了。

    即便是一個劍術好手,也不易做到這一點。

    禿頂老者冷哼一聲,道:「你以為這就很了不起了麼?」

    張傲天道:「只要前輩在斬葉這一點上超過晚輩,晚輩就改投在前輩門下,如若不能,斗膽請前輩離開天池,並原諒晚輩招待不周之過。」

    禿頂老者冷哼道:「彫蟲小技,何足道哉!你且看好了——」已從腰間抖出一柄緬刀來。

    「且慢——」張傲天道:「前輩是否已經答應?」

    禿頂老者又哼了一聲,「老夫難道還會賴帳不成?」

    張傲天道:「既然如此,前輩請!」

    禿頂老者左掌緩緩推出,距離大樹尚有丈許距離,卻見大樹已經抖動,樹葉紛紛落下,接著,他右臂向天一揮,只見得寒光一閃,一枚落葉已經被斬為七截!

    這式一刀六斬,自然比張傲天那一劍四斬又高明得多了,那十幾個人立刻齊聲叫好,還連同許多讚歎之詞。

    水寒煙張大了口,說不出話來,心中道:「難道小師哥是有意要輸給這個老傢伙?」

    禿頂老者笑道:「小子,老夫的刀法如何?」

    張傲天挑起了大拇指,道:「前輩刀法果然了得,竟能一刀將一片葉子砍成七塊,實是不同反響,只可惜……」

    禿頂老者聽他前半斷話時,一直是撫鬚微笑,聽到「只可惜」三個字,面上立刻變了顏色,喝道:「只可惜什麼?有話便說,不要婆婆媽媽地像個娘們兒!」

    張傲天道:「只可惜家師採藥未歸,否則定能讓大家大開眼界。」

    禿頂老者道:「他能勝過老夫?」

    張傲天苦笑道:「前輩難道不信?前輩憑心而論,前輩與家師究竟誰的功夫更加了得?」

    禿頂老者沉默不語,良久,道:「龍老兒的功夫是很了得的,只是他博而不jing,單以兵刃一個方面而論,他的確不及老夫。」

    張傲天道:「前輩只怕與家師也多年未曾見面,焉知家師沒有進益?」

    禿頂老者怒道:「老夫這二十年也沒閒著!你倒說說看,他的劍法現在如何?」

    張傲天道:「前輩可以一刀將一片葉子砍為七塊,可是家師曾將一片葉子一劍砍成了十三塊……」

    「胡說胡說!我不相信!」禿頂老者道:「一劍十二斬非人力可為!」

    大家都沒有發現,張傲天在和他們談話中,已將砍葉子的量詞由「截」換成了「塊」。

    張傲天笑道:「在一般的凡夫俗子眼中,前輩的刀法又何嘗不是鏡花水月呢?也許適才前輩未盡全力,請前輩再試一次可好?」

    禿頂老者想了想,袖袍微動,只見落葉已成蝶舞!

    接著,只見他右臂再次揮出,手腕連振,鋼刀連閃,已有三片葉子中刀!

    兩片斷為七截,一片斷為八截!

    四下裡的眾人好多都已瞠目結舌,張傲天也不得不服,心中暗道:「同出三刀,兩刀六斬,一刀七斬,斯人之刀法,的確出神入化。」

    卻聽那禿頂老者跺腳道:「老夫便不相信那龍老兒可以一劍將葉子砍成十三塊!」

    張傲天故作深沉,道:「學無止境,一山自有一山高。前輩可以一刀將只葉斷為八塊,世俗之人若非親見,又有幾人能夠相信?不過嘛……儘管……這個……在下的師父……可是……晚輩對前輩的刀法……也還是極為佩服的。」

    言下之意,化龍散人的劍法自然是遠遠在老者之上了。

    禿頂老者刀尖下垂,口中道:「龍老兒不在這裡,你說什麼也都無法驗證。」

    這時,一個藍衫文士道:「適才凌前輩與這位小兄弟講的是比你們兩個人的本事,與化龍散人又有什麼相干?且不論化龍散人能否真的砍到十三塊,你能砍五塊,凌前輩能砍八塊,你就應當拜凌前輩為師!」

    眾人一聽此言,想起張傲天適才所說之言,的確是說自己與這老者兩人之間的本事,於是七嘴八舌,指責張傲天。

    張傲天微微一笑,「在下適才斬的五塊,說的是在下一年前的劍法,而非在下現下之劍法!」

    眾人皆是大驚,禿頂老者道:「你……你現在能砍幾塊?」

    張傲天道:「前輩砍了八塊,在下若能砍到九塊或是十塊,就算是勝了吧?」

    禿頂老者十分驚訝,「你……你能砍九塊?」

    張傲天笑道:「前輩不信?若在下真的可以砍到九塊,則前輩便應守約,下天池去!」

    禿頂老者皺了皺眉,哼了一聲,道:「你這小子頭腦太過伶俐,真不像是那個老傢伙的弟子,倒真有幾分對老夫的脾胃!老夫焉能不知,你小子言語之中一定有詐!咱們可得講好了,是一片葉子,一劍砍去,若真能砍成九塊就算你贏!」

    水寒煙暗道:「壞了,這老頭太過精明,小師哥怕是沒什麼花樣可以耍了。」

    卻見張傲天一臉坦誠地說道:「在下絕不使詐,只是一片葉子,一劍而已。」

    禿頂老者翻了翻眼睛,「一片葉子?」

    張傲天笑道:「一片葉子。」

    禿頂老者一臉疑惑,「一劍?」

    張傲天笑道:「一劍,當然只是一劍,否則一個小孩子拿上一把小刀也能將葉子削個十幾塊,那又有什麼可比的,那不就成了廚子比切菜了麼?」

    禿頂老者道:「好,你若真能辦到,老夫立刻離開!」

    張傲天道:「可是……這些位朋友呢?」

    禿頂老者道:「老夫與你打賭,與旁人有何相干?管好自己便可,老夫哪有替別人答應的道理?」

    張傲天想想也對,道:「前輩看好了!」

    落葉飛舞之際,張傲天一劍揮出,手腕一振,一片大葉已經被分成了九塊!

    他這一式,其實是兩個半招,也就是兩個雙斬,一橫一豎,在一瞬間完成,在一片葉子上斜斜地畫了一個「井」字,所以一片葉子立刻變成了九塊!

    眾人均是大出意料之外,俱都驚呼出聲,張傲天這一招,比起老者的一劍七斬,實是容易得多了,但是的確是將一片葉子分成了九塊!

    這是張傲天設計的一個局。

    他在剛開始的時候,一劍雙斬,然後一劍四斬,將人們的思維引入了一個思維定式的誤區中,所有人都默認了這中一刀挨一刀有如切菜一樣的砍法,而他又在當中偷換了一個概念,將「截」換成了「塊」,所以,所有人都認為,他所說的,一劍砍九塊,自然就是連砍八劍,而化龍散人的砍成十三塊就是十二劍在一瞬間砍下去。

    眾人雖說不服,可是,張傲天的確勝了。

    禿頂老者暗自歎息,卻又開始用一種讚許的目光看著張傲天,天知道他又有什麼想法?

    卻只見水寒煙歡呼道:「小師哥,你贏了!你贏了!」跳到那禿頂老者面前,問道:「老傢伙,這是不是一片葉子,是不是砍成了九塊?你好笨啊——」

    禿頂老者聽得此言,氣的是雙目噴火,額上青筋暴起,水寒煙還不識趣,笑道:「既然你已經輸了,那還不老老實實地下天池去?天下第一刀?也不過是一個浪得虛名之輩啊——嘻嘻,沒有腦子,刀再利又有什麼用呢?」

    「啊呀——」禿頂老者一聲大吼,「你們膽敢戲弄老夫?老夫斃了你們!」

    水寒煙一聲驚呼,人本能地向後倒退,而張傲天則擋在兩人當中,雙手下垂,一言不發。

    禿頂老者才待出手,見張傲天一副束手待斃的模樣,大為不解,喝道:「你小子是何用意?」

    張傲天躬身行禮,道:「晚輩遠非前輩之敵手,反抗又有何用,只不過……晚輩尚有一點遺憾,希望前輩可以滿足。」

    禿頂老者的面色緩和了許多,道:「好,你有何遺憾,說出來便是。」

    張傲天道:「前輩刀法之高,令人歎服,晚輩若是能夠得知前輩之名號,死也無憾了——而且,更不知前輩這出神入化的刀法是何人所授呢?」

    「這……」禿頂老者不由語塞,自己本已輸了,不下山,還在這裡耍橫,說出名號,也是自取其辱,若再說出來歷,豈不更讓祖先蒙羞?

    這時,只聽一個聲音幽幽道:「狂龍霸劍斬,銀月照寒天,他日尋青羽,壯志凌雲霄——」

    禿頂老者面色大變,道:「退——」話音剛落,人已經在十丈之外。藍衫文士立刻也飛身追去,接著,只見身影連閃,一干人等在頃刻之間,已經走得一個不剩。

    張傲天的額頭上,冷汗依舊在流著,水寒煙卻是一臉古怪地說道:「這個人一定又是那個奇怪的女人……」

    張傲天朗聲道:「還請姑娘出來相見,在下有話要說。」

    只聽身後一人道:「我已經在這裡了。」

    兩人回首,只見那女子已經換回藍衣,面紗仍未除去,但透過她那秋水雙眸,張傲天仍可看到她心中的迷離與淒涼。

    張傲天躬身道:「多謝姐姐了。」

    藍衣女子也不客氣,道:「傲天兄弟多禮了。」

    水寒煙面色一寒,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你為什麼什麼都知道?你來這裡,又是為了什麼?你快說——」

    藍衣女微微一笑,雖然隔著面紗,也能感受到她雙眸中流露出那動人的風姿,她笑道:「你的小師兄要比我的想像中成熟得多,而你……你則是要比我的印象中還要急躁得多。」

    水寒煙很不愉快,喝道:「你不說麼?」劍已經出鞘半匣。

    這小妮子,剛才十幾個凶神惡煞的傢伙在這裡的時候,她可沒有這麼凶悍,現在大隊伍走了,就剩下這一個新來的小女子,她倒神氣了。

    張傲天連忙壓住她的手腕,道:「事情緊急,便不再拐彎抹角了,請姐姐明言,我等應該如何應付來敵?」

    他已經感覺到,這個藍衣女子是友非敵。

    而且,即便這個藍衣女子有著其他的用意,在眼下這種形勢下,他也只能賭一把。

    水寒煙很是疑惑,敵人不是走了麼,那還需要應付什麼?

    藍衣女道:「很好,不愧是龍凌淵的師弟,你總該知道他們所來的緣由吧?」

    張傲天想了想,道:「請姐姐室內詳談。」

    的確,山風凜冽,終非待客之道。

    藍衣女點了點頭,當先走進廳內,她倒是一點都不見外,水寒煙很不滿意地哼了一聲,然後衝著她的後背又做了一個鬼臉。

    ————————————本書首發於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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