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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六十七章 征服之道 成敗輸贏一線間 文 / 狂龍秋勁風

    張傲天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一個玩笑,何必如此當真?」

    只見夏侯標已經是大汗淋漓,先甩開他的手,然後又將於翩躚的纖纖玉手也一併掙脫,人已向旁走了開去,接下來仰天向天,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道:「不行,我得離你們遠點兒,尤其是這位於六爺的千金……」

    於翩躚微微一笑,輕撫了一下自己鬢邊的髮絲,然後輕移蓮步,走到了張傲天的身側,又做了一個很曼妙的姿勢,身子後仰靠到了張傲天的懷裡,口中道:「難道我……這一個弱小女子,就那麼的惹人害怕?」

    小蠻見她如此輕浮自己的「丈夫」,心下也有不快,再看夏侯標也在看著她,口中喃喃道:「翩躚小姐難道也是張兄的夫人?」

    對於翩躚的為人,張傲天心中有數,知道她其實是不過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喜歡惹是生非作弄人的古怪精靈,而非真正的浮浪女子,她之所以調笑自己與夏侯標,不過是因為他們兩個人都是正人君子而已。

    而她此刻的目的,不過是想讓自己難堪罷了,尤其是在小蠻的面前。

    夏侯標突然又道:「只是,張兄的兩位夫人,究竟誰做大,又是誰做小呢?」

    「啊——」聽得此言,張傲天也不禁驚呼出聲。

    於翩躚口中微笑道:「小蠻姐姐是我的好姐姐……即便我來做小的,她又會欺負我嗎?是不是啊,傲天哥哥……」

    她口裡說著,右手又已揚起,向後伸去,去撫摸張傲天的面頰。

    張傲天知道她又是在作弄自己,自己如果依舊退讓,她這邊只怕就更加「囂張」了,於是緩緩低頭,在她耳邊低聲說道:「翩躚,你玩得過火了……」

    看到張傲天在於翩躚的耳畔低語,小蠻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小嘴一噘,又到了可以掛油瓶的程度,尤其是,她目前扮演的角色可是「張大少的夫人」啊!

    這小妮子,看來是真的「入戲」了!

    於翩躚見到小蠻此刻的樣子,心中更加得意,口中說道:「傲天哥,你在說什麼啊,人家根本就聽不清楚!」然後又故意一聲「嬌呼」,呢喃道:「啊——癢啊癢——」很有節奏地甩了甩頭,然後又故意在張傲天的懷裡掙扎著扭動了幾下。

    這樣一個青春女子在張傲天這裡投懷送抱,其中滋味,自然是妙不可言。但是張傲天是心知肚明,對於翩躚來說,此刻的自己,也不過是她的一個「玩物」,就相當於演戲時候使用的道具一般,不過她為什麼要來氣小蠻,就不得而知了。

    張傲天自作多情地問了自己一句,她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在這瞬間,他突然又想起了燕姬。

    燕姬在他的心裡,留下了一道重重的傷痕,而且,身體上的傷口,會有癒合的時候,心裡的傷口,又能否癒合呢?

    即便可以癒合,傷口好了之後,也會在相應的位置,留下傷疤。

    難道自己真的像於地仙所說的,就是一個男人面前的男人,女人面前的女人?

    問題究竟是出在自己身上,還是在別人身上?

    所謂的「憐香惜玉」,反而讓女人覺得他不像男人?

    這的確是一個誤區,很多女人,都希望男人對她好,甚至於對她言聽計從,可是當男人真的對她言聽計從的時候呢,她似乎又覺得這個男人太軟弱了,沒了個性。

    在很多人的眼裡,所謂的愛情,似乎最有味道的部分,就是過程,而不是結果。所以,很多不負責任的人,在有了這個結果的同時,又開始尋求新的過程。

    什麼樣的故事,才會是一個永遠?

    最好的方法,就是永遠沒有結果的故事。

    當一個男人,百分之百征服了一個女人的時候,當一個女人,百分之百的征服了一個男人的時候,這個故事,也就結束了。

    而張傲天呢,太過善良了,尤其是面對女子,他的「憐香惜玉」之心太重了,所以,燕姬很容易就認為,自己可以將張傲天玩弄於股掌之間,而同時,張傲天對她而言,過程,就已經結束了……

    而事實呢,也的確就是如此,因為張傲天在鬼門關走了一圈之後,回來的時候還在為燕姬開脫。

    他,在關東士紳面前展現出來的霸氣,在聯句對詩時體現出來的才華,為落難少年平冤時表現出來的心計,在絕世刀王面前依然存在的冷靜,在見到美女的時候,全都灰飛煙滅……

    他,如果要想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就必須做到,在男人的面前,是一個男人,在女人的面前,更應該是一個男人!

    相信呂布絕對不會跪倒在貂禪的面前,而周幽王也絕不會哀求褒姒,「美人你笑一個吧!」

    雖然以上兩人都是歷史上的失敗者,但是人家雖然沒了江山,但是也有美人啊!

    而張傲天呢,是既無江山,又無美人。

    想到這裡,張傲天只覺自己也是怨氣十足,自己也算「惜花之人」,可是呢,除了小蠻之外,似乎沒有一個領情之人!而小蠻呢,如果不是因為他是一個懂得關愛人的「少爺」,她又會領情嗎?

    而此刻的自己,居然成了這於翩躚用來戲耍的「道具」,實在簡直就是一種恥辱!

    張傲天怒極,但他定下神來,依舊保持冷靜,低聲道:「翩躚,你記住,玩火者必**。」

    話音剛落,於翩躚還沒有思考的時間,張傲天的右臂已經環上了她的纖腰,同時已將她的身子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而同時,張傲天的左手也已撫上了她的面容,口中道:「翩躚,你是不是在考驗我的定力呢?」

    於翩躚也覺得面上一熱,而此時她的身子也緊緊地張傲天擠壓在一起,而張傲天的手臂有如鐵箍一樣扣住了她的腰身,她想掙脫都已是難是加難。

    而此時,張傲天口中噴出的熱氣,也沿著她的後頸傳了過來,一直傳到了她的脊背之上,讓她有了一種很異樣的感覺。

    這個時候,張傲天的手已經撫過了她的下巴,突然之間,猛地扼住了她的咽喉!

    立時,於翩躚只覺呼吸都已困難,人更是大驚失色,幾乎就是魂飛天外,這個死張傲天,你究竟想做什麼?難道你就這麼小家子氣,連個玩笑都開不起?

    只見於翩躚臉色蒼白,神色恐慌,雙足亂踢,右手緊緊地抓著張傲天的左手手臂,而左肘接連向後揮出,每一次都重重地擊打在張傲天的胸膛之上。

    夏侯標也是大驚失色,叫道:「張兄,可不能拿人命開玩笑啊!」

    小蠻卻是絲毫沒有驚慌,反而笑了,她知道張傲天做事情應該是可以掌握好分寸的,可是她的笑,落在了旁人眼中,就都以為她是在幸災樂禍了。

    夏侯標想出手干預,可是又怕張傲天萬一手哆嗦一下,於翩躚就真的香消玉隕了,連忙叫道:「張夫人,你快勸勸你相公吧!」

    他的話連說了三遍,小蠻才意識到,夏侯標是在叫她!

    只聽張傲天笑道:「翩躚,玩夠了嗎?」

    於翩躚此時可真是柳眉倒豎,杏眼圓瞪啊,可是,連呼吸都已困難,叫罵又如何罵得出口?只是在神情上依舊傲然,仰天看著張傲天,沒有絲毫求饒和服輸的意思。

    張傲天微微點頭,猛然之間鬆開左手,於翩躚立時猛吸了一口氣,不,是半口,因為她這一口氣還沒吸完,張傲天已經低下頭,用大嘴堵住了她的櫻桃小口。

    一個剛剛體會過窒息的人,在突然可以呼吸到空氣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那就是貪婪,激動,幸福,順暢以及ziyou,可是就在這個時候,那一股強烈而濃厚的男兒氣息也跟隨著這股生命的氣息侵入了她的身體之內。

    於翩躚幾乎暈倒,可是,這個時候,她只覺得,自己和張傲天之間,已經沒了距離!

    在這瞬間,她已將一切都丟掉了腦後,只是緊緊地抱住了張傲天,瘋狂的和他吻在一起,直到又一次窒息為止。

    可是這個時候,張傲天用鼻子壓住了她的鼻孔,用唇壓住了她的唇,讓她又一次無法呼吸!

    而張傲天的右臂緊緊地抱著她的腰身,左手則已抱住了她的頭,讓她的身子和頭頸都無法移動!

    於翩躚的雙腳又開始亂踢,而粉拳則有如擂鼓一樣的擊打在張傲天的脊背之上。

    而張傲天此刻也是忍耐著,因為他在去堵於翩躚的口鼻的時候,自己是早有準備,所以已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而且他的情況也不比於翩躚,於翩躚適才已經一度缺氧,身體機能都已下降,此刻的抵抗力也是更加薄弱。

    而於翩躚的對張傲天的擊打也漸漸無力,同時,雙腳也緩緩垂了下來。

    張傲天這個時候,猛然又已將自己的頭移開,猛然地吸了一口氣!

    於翩躚這時都已經是有氣無力的了,一邊咳嗽著一邊喘動著那微弱的氣息。

    只見張傲天又將自己的頭湊了過來,於翩躚連忙叫道:「不要了……嗚嗚……放過我吧……嗚嗚……」

    她已經痛哭出聲,搭配她那有柔弱的面容,真是有若梨花帶雨。

    可見,她在張傲天的這番折磨下,已經吃盡苦頭,終於服輸了……

    張傲天的頭又已經低了下去,於翩躚嚇得幾乎是有如魂飛天外一般,拚命地晃動著身子,口中尖叫道:「不要啊——傲天哥哥——嗚嗚——」她到底還是又一次哭了出來。

    可是,張傲天的頭依舊是繼續低了下去,於翩躚已經哭了出來,「你欺負人……我……」

    張傲天的動作停了下來,道:「你……你怎麼樣?給你機會,恐嚇我一次……」

    「啊——」於翩躚連忙趁此機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顫聲道:「我……我……我……傲天哥哥,我認輸了……」

    張傲天面色絲毫不為所動,頭還是低了下去,於翩躚立刻帶著哭腔喊道:「張傲天,你不是人——」和張傲天在一起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直呼張傲天的大名。

    張傲天的唇,在她的櫻唇上有如蜻蜓點水似的輕輕一吻,於翩躚驚魂稍定,這個時候,身子一動,張傲天已經放開了她,她的人已經重重地摔在了草地之上!

    她半坐在草地之上,摔得是半邊身子發麻,但是她連忙在雙手的支撐下,掙扎著後退了幾步,以防備張傲天那暴風驟雨的攻勢。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只見張傲天在放開她之後,連回頭看她一眼都無,逕直走到了夏侯標的面前,說道:「夏侯兄,我們是否應該進谷了?」

    夏侯標與小蠻兩人此刻也是如夢方醒,夏侯標顫聲道:「是的……好……我們……該……走了……」

    小蠻連忙跑到於翩躚的身側,要扶她起來,可是翩躚卻努力地摔開她的手,然後重重地將拳頭砸在地方,大聲喊道:「張傲天——你必須要向我道歉——」

    張傲天置若罔聞,微笑著對夏侯標道:「夏侯兄知道『庸夫之怒』與『士之怒』的區別嗎?」

    夏侯標不明白他這句話的用意,不過他也算沒少讀書,這個「庸夫之怒」與「士之怒」的典故他還是知道的。於是道:「這是秦王與唐雎的故事了,唐雎是安陵的臣子,不辱使命,天下揚名。他和秦王一起討論過這個問題,涉及這裡面的,還有『天子之怒』。」

    張傲天歎道:「安陵之地,不過五十里而,而唐雎也非大智大勇之人,但他的浩然正氣,寧死不屈之精神震懾了始皇,所以,比起荊軻來說,他算一個成功者。」

    這個時候,只聽於地仙的聲音又已響起,「其實正是唐雎害了荊軻,僅此而已。如果沒有唐雎,或許名動天下的人,就是荊軻,而非唐雎。」

    的確,正因為唐雎挺劍而起,而使得秦王se撓,以至於日後想見秦王的使節,在禁止帶劍的同時,還要搜身,所以才有了荊軻「圖窮匕現」的一招。

    張傲天這些道理都是懂的,而且,平素談到這些,他都是口若懸河的。只是剛剛「欺負」完翩躚,突然之間又見到了於地仙,還是有些「做賊心虛」,但想起自己剛說過要當一個好男兒的啊,於是道:「於大叔言之有理,不過荊軻雖然刺秦失敗,也已名動天下,更何況,秦王之一統山河,也算結束了戰國之紛亂時代,功不可沒。」

    這個時候,於翩躚已經掙扎著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奔了過去,然後撲到了於地仙的懷裡,哭道:「爹爹——他欺負你的女兒——」

    於地仙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肩膀,目光轉向了張傲天,道:「今日不談這個,只是你適才聽與阿標談及『庸夫之怒』與『士之怒』的區別,我倒是很感興趣!」

    張傲天面上一紅,道:「一句戲言而已,於大叔何必當真?」

    於地仙沉聲道:「秦王先言『天子之怒』,曰『伏屍百萬,流血千里』。然後又談及『布衣之怒』,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頭搶地爾。』就是說,光著腳丫,摘掉帽子,用腦袋撞地罷了。看來,你引用這句話,就是用來嘲笑翩躚的是不是?」

    張傲天苦笑道:「哪裡啊?」

    於地仙搖了搖頭,冷笑道:「是便是,不是便是不是,既然敢說,就要敢於承認是不是?」

    張傲天無奈,只得道:「是——不過,我就是一個玩笑而已。」

    於翩躚嗚咽道:「爹——他……他欺負我……」

    於地仙冷笑,道:「那『士之怒』又是如何呢?」

    張傲天語塞,不是他不知,而是這個問題他實在是無法回答。

    可是那個不識趣的夏侯標已經說道:「這個我知道哦,唐雎曰,『夫專諸之刺王僚也,彗星襲月;聶政之刺韓傀也,白虹貫日;要離之刺慶忌也,蒼鷹擊於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懷怒未發,休寢降於天,與臣而將四矣。若士必怒,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縞素,今日是也!』」言畢,面有得色,隨後又說了一句,「這裡面用得最好的一句話就是,『伏屍二人』這句,這句『伏屍二人』要遠遠比『伏屍一人』的震懾力強得多,也就是表達一種不畏死的精神!」

    他在這邊說得是洋洋灑灑,而張傲天在旁,卻是一臉尷尬之色。

    於地仙冷笑道:「翩躚在那裡以頭搶地,反被傲天恥笑,難道傲天的意思就是,讓翩躚挺劍而起,然後伏屍二人,流血五步……唉——我和張老四全都來個白髮人送行黑髮人,才可以讓你滿意?」

    張傲天豪氣全失,連連擺手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不是這個意思——」緩緩躬身道:「翩躚妹子,我向你道歉便是——」

    這個時候,只見於翩躚已經從她爹的懷裡掙脫出來,傲然地一甩長髮,銀牙緊咬,大聲說道:「張傲天,你聽著——我拒絕接受你的道歉——」

    張傲天一怔,雙手一攤,道:「這又是何故啊——」

    於翩躚左手叉腰,右手戟指張傲天,厲聲道:「張傲天,你以為你自己是誰啊,你……你根本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帳小子!」

    張傲天嘿嘿一笑,「既然我如此不值一提,你又為什麼如此在意我?」

    於翩躚狠狠地跺了跺腳,叫道:「我在意你?做夢吧——你繼續做你的夢吧——告訴你,我是很在意你的,那是因為——我討厭你——我最厭惡的人就是你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使人厭煩啊,望而生惡的那種,你——你——你簡直……」

    張傲天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道:「翩躚,太遺憾了,我一直很在意你的,也以為你會對我很有好感的,而且,我還真的想為剛才的事情負責,嘿嘿,可是既然你是如此看待我的,那我也只能說遺憾了,還好,我們之間,雖然也有了些親密的舉動,還不至於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於翩躚聽得此言,右手緊緊地抓住了自己頭頂的髮根,臉色青白,大聲道:「張傲天——你怎麼可以這樣講話!」

    張傲天奇道:「翩躚大小姐,我應該怎麼講話啊?呵呵!」

    於翩躚叫道:「你應該向我道歉!」

    張傲天一臉無辜地說道:「大小姐,是你不接受我的道歉的啊!」

    於翩躚帶著哭腔喊道:「你——你怎麼這樣子啊,我接不接受是我的事情,可是,你道不道歉就是你的事情了!」

    張傲天歎道:「明明知道你不肯接受,那我還道歉個什麼勁兒?」

    於翩躚的眼淚又開始在眼眶邊打轉了,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喊道:「張傲天,我恨你——」猛然轉身,奔入了密林之中。

    小蠻見此情形,連忙推了張傲天一把,「少爺,你快去把她追回來!那裡面的陣勢……」

    張傲天搖頭歎氣,道:「小孩子啊小孩子——」於是也飛身追了進去。

    在這瞬間,他突然又想起了小師妹水寒煙。

    女人啊女人,無論大女人,小女人,好女人,壞女人,只要是女人,都是一個麻煩的動物。

    在於翩躚進入了這迷陣之中後,張傲天也已進入了迷陣中。

    在他衝入陣中之後,進入視野中的,突然變成了無盡的參天古木。

    這個時候,只見前面不遠,於翩躚的身影閃了一下,隨即就消失了。

    他喊了一聲,「翩躚——」然後也追了過去。

    張傲天的腳尖向一株古樹的樹枝上點了過去,想借力飛起,可是,卻不想一腳踩了個空!

    接著,他的人就已經加速地向下面落去。

    隨即,他也明白了,在這個迷幻之陣中,人的視覺是始終在欺騙自己。

    他重重地摔在地上,這個時候,四周卻已變得一片沉寂。

    此刻存在的,只有風聲,還有木葉的響動聲。

    張傲天的人,半蹲跪於地面之上,而他的頭,也是在低垂著的,他的雙目,也已閉起。

    可是,他的聽覺已經向四周蔓延了開去!

    立時,他就可以確定了於翩躚的位置。

    只是,此刻的她,既無抽泣,氣息也是微乎其微,但張傲天依舊可以聽到她的心跳聲。

    他緩緩睜開眼睛,然後看了看自己的左前方。

    那裡,並沒有路,而且,只是一片空曠的樹林,黃葉還在飄落中。

    木葉稀疏,樹幹光禿,間隔稀疏,似乎根本無法藏人。

    張傲天在這個時候已經明白了,翩躚應該是故意想要引他入陣。

    而此刻的她,也早已停止了哭泣,只是躲在一旁觀望,或者是要對付他而已。

    張傲天緩緩地吸了一口氣,保持心靜如水,同時雙耳依舊在留意著周圍的任何響動,隨即站起身來,緩緩地前行去,所面向的方向,是正前方略偏左,不是正對著於翩躚的方向,但是他與於翩躚之間的距離,卻在逐漸的縮短中。

    這個時候,他又聽到了輕微的聲響,那是人的腳步踩在落葉上的聲音。

    儘管於翩躚已經很是小心了,可是,她將地上那中空的落葉踩實的時候,在那已經乾枯的葉子受到擠壓而破碎的時候,還是不可避免地發出了聲響。

    張傲天故意問道:「翩躚——你在嗎?回答我?翩躚——」

    他的話聲一起,那邊的足音立刻就停了下來,顯然,對方也已停止了動作。

    張傲天有意讓她動怒,於是說道:「翩躚,其實,我知道你就在這裡,可是,你卻是有意讓我為難。不過,這也正好,反正他們都知道,我是不認得這個陣勢的,所以,我找不到你,想來也不會有人怪我。嘿嘿——」

    他立時聽到於翩躚的呼吸之聲已經粗重了許多,顯然,她已經動怒。

    張傲天繼續笑道:「其實呢,剛才吻你的時候,我才發現,你早上吃了很多蔥蒜,所以,你的嘴巴裡面,氣味十分難聞……」

    這個時候,只見六道寒光已經對他飛至!

    張傲天側身一滾,已將這六道暗器全都避了開去,可是猛然之間腰上劇痛,原來已經撞到了一棵大樹的樹幹之上!

    他一臉苦楚,才待爬起,只見白影一閃,接著,連環四腳已經踢到了他的面門!同時夾雜著於翩躚的叫罵之聲,「張傲天,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張傲天左臂一封,可是才中了第一腳,手臂就已劇痛無比,連忙後退,在後退中,又撞上了大樹一棵。

    而於翩躚的攻勢已繼續追擊過來,張傲天心中一動,想起自己與百里長虹的第一戰,當下喝道:「著——」右手揚起,做了一個拋擲的動作。

    於翩躚見他右手揚起,卻未見什麼物件,而且也未曾聽得風聲,心下疑慮,但卻不敢魯莽,當下人旋身向後避開。

    張傲天這時也算緩過一口氣來,再看左臂,已是鮮血淋漓,看來於翩躚在自己的鞋子之上應該是裝了刀頭劍口一類的鋒利之物。

    這個時候,只見於翩躚身影一閃,又已消失了蹤跡。

    張傲天的耳功又發揮出了作用,他已經聽得到,於翩躚的人,就在自己的右後方,而且還在緩緩的靠近。

    他早有準備,卻還是裝做不知,神色中也是一片茫然,然後撕下一幅衣袖,做包紮傷口狀。

    這個時候,於翩躚和他之間的距離,正在逐漸縮短。

    張傲天繼續低頭裹傷,在這個時候,後方的寒意又已逼了上來,直取他的後心!

    這個時候,張傲天突然咳嗽了一聲,對這一劍,根本就似乎是毫無反應,連躲閃都沒有。

    就在劍尖將要刺到他後心的時候,寒意突然偏了一下,離開了他的後心,而改為對著他的右臂刺了過去!

    由此可見,於翩躚雖然表面凶狠,但是,至少心中還沒有著要殺張傲天的念頭。

    張傲天心下稍安,其實,他是早有準備,全身運功凝神,打著「以不變應萬變」的方式來應對。感覺寒意已偏,當下身子微微向左一動,而右臂已經揚起!

    立時,一把軟劍,已經擦著他的右肋劃了過去,擦出了一道血痕!

    而於翩躚這一劍,也已完全刺空!

    於翩躚受力失去平衡,人已重重地撞到了張傲天的脊背之上!

    只見張傲天右臂回收,已將於翩躚的手臂夾在了自己的肋下,而右手則緊緊地扣住了於翩躚的右手手腕,同時左手後抓,也已將於翩躚的左手手腕抓住!

    於翩躚大驚,叫道:「放手啊,我沒殺你不知道嗎!」

    張傲天笑道:「你以為,即便你真的刺出那一劍,就可以殺得了我嗎?」

    於翩躚更是生氣了,這個張傲天,自己有意將這一劍偏開,可是,他居然不領情!

    張傲天嘿嘿一笑,邁步開始向前走去,而於翩躚此刻雙臂都已受制,身子此刻緊緊地帖在了張傲天的脊背之上,但卻絲毫不能受力,而雙足也只是足尖可以勉強著地,在張傲天的帶動下,她相當於半拖半走地被張傲天帶著前行。

    此刻的於翩躚能,是相當於跟在張傲天的身後走路,但卻雙臂又都受制,無法掌控平衡,而且由於她的個子比張傲天要小上一些,所以,她的雙腳也只能是腳尖勉強著地,在失去平衡的情況下還要承受重量,其中的苦,比起二十世紀的芭蕾舞演員還要艱苦得多。

    於翩躚再也無法忍受,大聲叫道:「別這樣啊,有你這麼折磨人的嗎?我們,我們怎麼說也是自己人啊!」

    張傲天停下腳步,笑道:「怎麼,翩躚,你承認我們是自己人了?」

    於翩躚大聲哭道:「傲天哥——嗚嗚——你為什麼欺負我啊——我哪裡不好啊——」

    張傲天嘿嘿一笑,道:「你自己說呢?」

    於翩躚道:「我……我……我怎麼啦……即便……即便……」然後她突然理直氣壯地大聲說道:「即便我有不對的地方,你也應該讓著我!因為,我……我是女孩子嘛!還有,我小啊……我都已經叫你哥哥了,你就得讓著我!」

    「啊——哈哈!」張傲天笑道:「好,我讓著你便是……」

    於翩躚突然柔聲道:「傲天哥哥——」

    張傲天一怔,道:「你想說什麼哦?」

    於翩躚嘻嘻笑道:「傲天哥哥,我做錯了事情的話,你是不是不會怪我?」

    張傲天想了想,這小妮子似乎也沒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自己也都可以容忍,於是道:「好的——傲天哥哥原諒你,成了吧——只是,你說的是什麼錯事呢?」

    於翩躚柔聲道:「那我以後要是做了錯事呢?」

    張傲天笑道:「那……小丫頭,我諒解你就是啦……」

    於翩躚柔聲道:「哥哥真好——那,我現在就做了啊——」

    張傲天一怔,驚道:「你說什麼?」

    他的話音剛落,一陣劇痛已經自右肩上傳了過來,立時驚叫出聲。

    他驚叫出聲,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這小妮子,竟然還有這麼做生意的,先說好不生氣,然後就立刻在他的肩上咬了一口!

    ————————————本書在起點還有修訂版本,書號114029,可是發現支持率反而不如舊版,於是便將修訂之後的內容也發回舊版。而且這次發的都是整章節的,方便閱讀。

    修訂版現在也已經更新了60萬字,劇情進度也已經超過舊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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