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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狹路相逢 文 / 狂龍秋勁風

    張傲天大吃一驚,「她怎會在此?真是冤家路窄。」原來進來的正是與關東四少比武的那個白衣少年!

    只見那個白衣少年打了個羅圈揖,「各位前輩好,小生這廂有禮了!」一副裝模做樣煞有介事的樣子,搖頭晃腦惹人發笑。然後奔到雪寒山面前,「爹,我給您準備了一件好禮物!」

    雪寒山哭笑不得,道:「阿嵐!你不要瘋瘋癲癲的,哪裡像個女孩子?」

    阿嵐笑道:「巾幗不須讓鬚眉,這是您常說的喲。」

    雪寒山苦笑道:「大家不要見笑,小女生性頑劣。」

    眾人忙客氣了許多套話,什麼「虎父無犬女!」「令嬡天真爛漫……」「豪爽不群,女中丈夫。」

    張傲天卻是噤若寒蟬,「難道這就是我老婆?只怕我生出三頭六臂也不夠她打的!更糟糕的是還沒娶回來,她就已經對我有了個很差的印象,還不得殺了我啊!」

    只聽雪寒山笑道:「阿嵐啊,今時不同往日啊!難道你不怕傲天笑話你麼?」

    阿嵐道:「傲天?」

    雪寒山道:「這孩子!就是你張家伯父家裡的傲天啊,你們應該是有十年沒見面了吧,過去問候問候他吧!」

    阿嵐道:「傻天?我去問候他?他怎麼不來問候我啊?」話雖如此說,還是四下環顧。

    這時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到了張傲天身上。

    張傲天連忙轉過頭去。

    阿嵐只掃了一眼,但已經看了個大概,猛然躍到張傲天面前,「轉過頭來!」

    張傲天歪著嘴巴,皺著鼻子,斜著眼睛,擰著腦袋,頭盔還壓的很低,心中道:「天啊,她還是別認出我來的好。」

    只見阿嵐面色一寒,「你?」

    張傲天無奈,只得收起怪樣,哈哈笑了笑,道:「小嵐,多年不見,你果然已經今非昔比,武藝高強,而且還越來越漂亮了,實在是讓人感到五體投地,佩服之至啊!」

    阿嵐哼了一聲,「你誰啊你?我不認識你!」

    雪寒山笑道:「多年不見,自然認不出了,不過,他的確是傲天。」

    阿嵐道:「是麼?傻天在十年後怎會變成了一個油嘴滑舌,不學無術之輩?」

    張傲天怎受得如此奚落,怒道:「人總是會變的,小蘭十年後不也不再是『小鼻涕蟲』了麼?」

    阿嵐面色一變,「淫賊!我要殺了你!」

    「什麼?」張傲天大吃一驚,「我?我?你叫我什麼?」

    雪寒山怒道:「阿嵐,不得無禮!無論如何,傲天是客!玉福,你去安排傲天歇息,阿嵐,你跟我進來!」言畢,轉身進內堂去了。

    阿嵐惡狠狠地瞪了張傲天一眼,「你,小心點兒,吃飯別噎死!喝水別嗆死!走路別摔死……」

    張傲天大咧咧一笑,「十年沒見,多謝你還這麼關心我!」

    阿嵐怒道:「去你的大頭鬼吧!」轉身進內堂去了。

    趙玉福道:「天哥,都安排好了,和我來吧。」

    張傲天歎了口氣,只見廳中眾人都用很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忙道:「我,我怎麼啦!我……我沒什麼啊。」

    剛才的那個於某人忙道:「就是就是,哪個少年不風流,有何奇怪!」

    接著眾人就開始各自議論,立刻得出結論:

    一、張傲天與阿嵐見過面。

    二、張傲天很害怕阿嵐。

    三、阿嵐對張傲天印象很差。

    四、張傲天奉承阿嵐而阿嵐罵他是淫賊。

    張傲天頭都大了,連忙走出廳外。

    張傲天苦笑道:「天下怎麼這樣小?小鼻涕蟲居然練成了一身驚人的武藝,這樣的老婆如何娶得,萬一心情不順,就拿我練拳,那還了得!不成不成,這門親事是萬萬不能結的。」

    柳風笑道:「少爺,這話從何說起?古語有云:『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嘿嘿,關鍵的是馭水之道。更何況張家乃將門,娶個有本事的媳婦也屬正常。楊宗保便敵不過穆桂英,樊梨花的身手更在薛丁山之上,還有……這個,少夫人的武功高於少爺,日後少爺帶兵上陣,也可多個幫手。」

    張傲天在屋子內走來走去,道:「話都讓你說了,可是,大丈夫怎能居於婦人之下?你自己怎麼不找個能打的當老婆?」

    柳風苦笑道:「這個……這個我不是不想找,而是根本找不到,有本領的俠女,喜歡的也都是少爺這樣的英雄人物,怎會輪得到我?」

    小蠻突然嘻嘻一笑,「二管家,你這話說的好像言不由衷啊!嘻嘻!」

    柳風橫了她一眼,道:「哪裡都有你!唉,少爺,既然如此,我也不怕你笑話了,內人的武功的確也在我之上,不過,她卻也沒打過我,只有我打她,她也不敢還手的……」

    張傲天見他這話,說到後來,也是明顯的底氣不足,於是道:「唉,可是不一樣的啊,小鼻涕蟲對我印象差極了,要是娶了回去,我怕是要天天跪搓衣板了。還有,她那麼囂張,只怕都不想嫁給我。」

    柳風道:「少爺多慮了,婚姻大事,父母做主,雪五爺一句話便可作數,更何況,咱們兩家多年之交,婚姻也在十多年前就訂下了的。」

    張傲天苦笑道:「其實這門親事我也不太想結,雪五叔結交的人太雜,這不是好的事情。」

    柳風道:「雪五爺本來就是江湖中人,結識黑白兩道都屬正常。」

    張傲天歎道:「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走一步看一步,又能怎樣。」

    這時候,突然見靈兒指了指窗戶,柳風道:「少爺,你還是休息一下吧,鞍馬勞頓,別累壞了身子。」

    張傲天更加心煩,怒道:「阿財,我氣悶,把窗子給我打開!」

    然後,聽見衣衫飄動之聲,接著,有人在扣門,「請問張公子在裡面麼?」

    接著,只見一個丫鬟模樣的人已經推門而入,對阿財一抱拳,「張公子好,奴家有禮了。」

    阿財忙道:「我不是啊,這位才是我們少爺!」

    丫鬟上下打量了張傲天一遍,哼了一聲,冷冷道:「張公子,我家小姐有請。」

    張傲天心知這是給他難堪,道:「好吧,帶路。」

    柳風道:「且慢!」低聲道:「少爺,小心,這女子練過武功,要不要靈兒和小蠻和你一起去。」

    這時只聽那個丫鬟笑道:「雪府上下,哪有不會武功之人?真是想不到,堂堂的補缺參將,還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走到哪裡,都要帶兩個女保鏢!」

    阿財怒道:「你!你說話客氣點!」

    其餘幾人倒是都吃了一驚,這個丫鬟的耳力之佳,不同凡響。

    張傲天笑道:「咱們兩家相交多年,小蘭是和我一起玩泥巴的朋友,還能害我不成?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們也不用跟著了。」

    那個丫鬟道:「那就請吧,張大少。」

    那丫鬟領著張傲天,走過了許多荒僻路徑,張傲天有點奇怪,道:「這條路這麼偏僻,不像是去內院吧!」

    那丫鬟道:「這本來就不是去內院的路,小姐也沒讓我領您去內院,而且我也沒和您說過,您也別把我當成紅娘,您也不是張生……」

    張傲天感覺很不舒服,道:「我怎麼不是張生,姓張的書生,不叫張生,難道還叫王生李生?」

    那丫鬟道:「可是我們這裡是雪府,不是崔府,小姐也不是鶯鶯,您要找鶯鶯的話,請換個地方。還有,我的名字叫鸚鵡,別叫錯了。」

    張傲天很不高興,道:「你們小姐就是這麼教你待客的麼?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客人,還是……算了,不和你說了,總之,你應該客客氣氣的和我講話。」

    鸚鵡道:「待客之道,是人人都會的,可是,客也分三六九等,高貴的客人,我用上賓之禮待他,卑賤的客人,我不把他打出去就是夠客氣的了。」

    張傲天怒道:「你的名字真沒取錯,處處都在學你的主子講話,可惜,學得還不像,你也不過是個小丫頭,和你主子學了三腳貓的皮毛功夫,便以為了得,臉生的漆黑,便鋪滿了白粉,以為能漂亮點,可是白得讓人感到氣血兩虧啊,什麼樣的客人算高貴?什麼樣的客人算卑賤,你有能力分辨麼?」

    張傲天的嘴上功夫,那是一流,尤其是在盛怒之下,言語尖刻,辭鋒犀利,有時候的確很容易得罪人。

    鸚鵡怒道:「你算什麼東西?你就是最卑賤的客人,你就是一隻最大的癩蛤蟆!你想讓我們小姐嫁給你?你算個什麼東西啊你?」

    張傲天不怒反笑,然後笑容一斂,冷冷道:「不錯,我就是要娶你們小姐做夫人,你又能奈何?」

    鸚鵡道:「你別妄想了,小姐是不會嫁給你的!」

    張傲天道:「我既然來了,自然有我的辦法,而且你們老爺都同意了,哪輪到你來反對?我還要加上一條,讓鸚鵡作為陪嫁丫頭,一起嫁過來,然後我就把你許配給我們府上八十二歲的老馬伕,讓你一嫁過去就當奶奶!」

    鸚鵡大怒,衝前兩步,猛然抬手,一掌對張傲天面上打去!

    張傲天見她出手,已有應對之策,故意裝做一臉惶恐,躲閃不及,口中驚叫。

    鸚鵡正在得意中,只覺張傲天在自己手腕上輕輕一帶,不自主地就失去重心,向前方跌了出去!

    要說她的武功,的確是小姐親傳,可是毫無實戰經驗,平時曾和家丁比試過,可是哪個敢和她較真?她幾乎就認為,除了小姐再無對手了。

    張傲天雖說由於不肯用功,功夫極不紮實,可是從七歲起便身經百戰,經驗豐富,所以,一招克敵。

    突見發現不妙,原來鸚鵡摔出去的方向,正迎上假山,頭部正沖一塊大石撞去。

    張傲天連忙出手,飛身掠出,右臂伸出,右手一抓,已抓到鸚鵡的右腳,用力向後一拉。

    鸚鵡的人倒飛而回,正撞到張傲天懷中,接著兩人一起摔落於地。

    張傲天倒是沒什麼,可是鸚鵡就慘了,摔在冷硬的地面上不說,張傲天還摔在她身上,張傲天本就生得高大魁梧,再加上一套盔甲,以及落下的衝力,幾乎把她的骨頭都要壓散。

    可是,雖然飽受皮肉之苦,鸚鵡心頭突然有一種感覺,似乎張傲天也沒那麼討厭。

    可是這種感覺只保留了一瞬間,因為這個時候張傲天說出了一句讓她一生都不會忘記的話。

    「唉——你們小姐選丫鬟真沒質量,你的腰怎麼跟個水缸似的,比小蠻的差遠了。」

    她怒道:「下流!」

    張傲天道:「究竟你要帶我去哪兒?」

    鸚鵡道:「試劍坪,小姐在那裡等著你呢。」

    張傲天奇道:「去試劍坪做什麼?難道請我去看劍舞?」

    鸚鵡道:「您去了就自然知道了。」

    張傲天道:「雪五叔也去麼?」

    鸚鵡道:「老爺去做什麼?老爺根本不知道,那裡只有小姐和百靈在。」

    張傲天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單獨約我見面!她是不是有很重要的話對我說?」

    鸚鵡哼了一聲,「也許是很重要,不過對你來說,也未必是好事!看你那副德行,簡直就是人頭豬腦,的確,堂堂的都司大人的衙內,比什麼高太尉家裡的衙內,能好到哪裡去?」

    張傲天道:「你可跟你們小姐學得真象,說話用鼻子不用嘴,你那嘴巴,除了吃飯沒別的事情可以干了。」

    鸚鵡道:「到了。」

    張傲天只覺得視野內十分開闊,只見試劍坪長寬均有幾十丈,兵器架都有二三十個,簡直是一個小的演武場了。

    只聽得阿嵐冷冷道:「傻看什麼?如果不是知道你是將軍少爺,我還以為是土包子進了城了。」

    張傲天看過去時,只見阿嵐已經換過了女裝,上穿淺藍繡花襖,下著同se落地裙,烏黑的長髮攏至腦後,隨意用用一條絲帶一扎,倒是十分揮灑,清雅如仙子,明艷如茶花,旁邊還跟著一個很俊俏的小丫鬟,不問可知是百靈了。

    他淡淡道:「我不是將軍少爺,我是將軍。」

    阿嵐冷笑:「將軍?小小參將也敢自稱將軍?」

    張傲天昂然道:「我爹當年也是從火頭軍做起,到後來不也成了將軍了麼?這又有誰能想到?」

    阿嵐道:「不錯,如果沒有這個當將軍的爹爹,只怕你連這個小小參將都當不上。」

    張傲天不悅道:「小姐喚在下前來,不會只是為了奚落在下吧!」

    阿嵐冷冷道:「你應該知道,在我們都很小的時候,我的爹娘和你的爹娘就把我們的親事訂下了。」

    張傲天觀其神色,見她言及此事的時候,毫無半分羞與喜,只有絕對的怨與恨,心知她根本沒有看得上自己,於是故意大咧咧地說:「沒錯!我此次前來共有兩個目的,其中之一是給雪五叔拜壽,另一個就是把你給娶回去。」

    阿嵐冷冷道:「關東四少的張大少,我一個無名女子怎麼能配得上,只有關東四少與武林四俠女聯姻,那才叫門當戶對。」

    張傲天道:「一句戲言,何必當真。」

    阿嵐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豈可不實?」

    張傲天道:「那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阿嵐道:「你我二人立下擂台,只要你能讓我用雙手,我就嫁給你。」

    張傲天道:「你若是只用一隻手敵我,我豈不被人恥笑?如果要比武,自然是公平比武了。」

    阿嵐冷冷道:「不要後悔!」

    張傲天道:「你也不要反悔。」

    阿嵐道:「鸚鵡,送張公子回去。」

    張傲天回去的時候,只見屋子裡面已經多了很多人,再一看正是他的三個兄弟,正在和柳風等人談論著什麼。

    眾人見他回來,皆大喜。

    凌曉峰問道:「大少,雪小姐叫你去做什麼?」

    張傲天歎道:「誰叫我得罪了她?她叫我去,還能有什麼好事?」

    武天卓道:「聽說大少這次來還有一個目的是來娶親的,不曉得新娘子肯不肯嫁給你?」

    張傲天道:「我正為這件事情犯愁,她要與我打擂台,我要是贏了她就嫁給我。」

    凌曉峰怒道:「這和直接說不同意有什麼區別啊,大少根本沒可能贏的啊!」

    張傲天淡淡一笑,「二少憑什麼認為我沒有機會贏啊?」

    凌曉峰歎道:「難道你還真的想娶武林四俠女為妻?」

    張傲天道:「怎麼?這個和那個有什麼關聯?」

    梅爭chun道:「大少,雪小姐的芳名是什麼啊?」

    張傲天道:「小蘭啊!」

    梅爭chun道:「我問的是大名。」

    張傲天笑了一笑,「我還真的不知道。」

    凌曉峰道:「如果你知道她的大名是雪晴嵐的話,你還能笑得出來麼?」

    張傲天當真吃了一驚,「塞北晴嵐?你說她就是塞北晴嵐?」

    張財道:「難怪她一直就好像對我們少爺有敵意,原來是江湖上這麼大的人物啊。」

    張傲天歎道:「那倒不是,只是因為我們剛剛得罪了她。」

    凌曉峰道:「大少見過雪晴嵐了吧?雪小姐究竟相貌如何呢?」

    張傲天道:「還算不錯啦,你們幾個也都見過,又何必問我?」

    「不可能啊!」凌曉峰笑道:「大少說笑了,我們怎麼可能見過呢?」

    梅爭chun道:「不會吧!難道……」

    由於去拜見雪寒山的時候,只有柳風一個人和張傲天一起進去的,所以,除了張傲天外,這些人都不知道雪晴嵐和白衣少年就是一個人。

    「什麼?」凌曉峰道,「原來如此,看來我們關東四少輸也輸的不冤。」

    張傲天歎道:「人都是為虛名所累,二少如果知道她就是『塞北晴嵐』,還敢要割人家的鼻子下酒麼?」

    凌曉峰道:「我不敢,大少,不過你還是先考慮考慮自己吧,難道你還真要和她在擂台上比個高低?」

    武天卓道:「論內功,輕功,暗器,劍法,除了比摔交,大少根本沒機會贏的啊!」

    凌曉峰道:「就算是比摔交,只要人家肯磨下臉皮,大少也是沒有機會的。」

    梅爭chun道:「大少還準備和她比武麼?」

    張傲天道:「比!當然比,為什麼不比?」

    柳風歎道:「怎曉得會生出這許多事情來?看來我要去見一見雪五爺,別讓少爺和雪小姐比武,否則,少爺的勝算很小。」

    張傲天道:「比!我就要和她比!」

    張財道:「雪小姐心狠手辣,對少爺又有敵意,少爺難道忘記了上回的那一腳?」

    張傲天冷冷道:「塞北晴嵐有什麼了不起,我是大風起兮雲飛揚,自有我取勝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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