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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一章 高台比武 文 / 狂龍秋勁風

    凌曉峰道:「大少有何良策?」

    張傲天得意地一笑,「到時我頂銀盔,披銀甲,提丈二長槍,小小擂台之上,如何能迴避自如?到時我便不信她能敵得過我家傳的**槍法。」

    柳風歎道:「當初老爺教少爺,少爺不願練,七十二式只學了九式,不知能否奏效。」

    眾人聽到這裡,不禁是忍俊不住,凌曉峰與武天卓兩人毫無顧忌,不由得哈哈笑出聲來。

    張傲天歎道:「很好笑麼?要怪就怪我爹!他要是給我一頓鞭子,我不就練了?唉,此外,我去天池五年,也學到妙招無數啊!關鍵時候給她兩下子,也許機會就來了。你們說,我真的沒有贏的機會麼?」

    三兄弟都搖頭,張財一臉哭相。

    靈兒突然說:「少爺有機會贏的!」

    張傲天大喜:「還是靈兒瞭解我!我其實沒有那麼差的!」

    凌曉峰道:「真的麼?這是在安慰你都聽不出來。」

    靈兒道:「因為雪小姐很輕視少爺,所以,少爺就有機會。少爺從今天開始,一直到比武之前,都要『示弱』,讓她對您有輕視之心,然後在擂台上突然出手,使出殺著絕學,就有機會取勝!」

    小蠻道:「其實我們少爺的天資是很好的,他如果是肯下苦功的話,那今天就不用如此為難了。」

    張傲天臉色一紅,「唉,你們說,誰喜歡天天在那裡扎馬,撞牆,砸沙包?小蠻,我和你說啊,他們兩個,四少除外,他們兩個的用功程度,和我,不相伯仲!」

    凌曉峰道:「大少啊,其實你真的是資質又差,又不肯用功,可憐你的師父啊,他一世英名也許就毀在你的手裡,江湖上提起龍前輩,那是世外高人,我們幾個的家傳武功,那是根本沒法子比的。你有個這麼神奇的師父,你的武功還不比我們高明,可見你的資質的確不高,比你的丫鬟都差遠了!」

    梅爭chun道:「在下倒真有事相詢小蠻姑娘,小蠻姑娘的劍法,只怕雖遜於雪晴嵐,也去之不遠,而小蠻姑娘所言,都只是和他人學來的三招兩式,可是,劍法可以學,如果沒有內功根基,都是鏡花水月。而且,修習內功若沒有師父指點,很容易走火入魔,所以我認為小蠻姑娘也應該有一位很高明的師父。」

    小蠻道:「這個,恕難奉告!」

    梅爭chun道:「天下武林,多年以來,高手幾乎都是男子,主要是因為男子長於力,而百年來卻有不同,不過女子力弱,只能以內力輔之,最聞名的便是巫山神女峰的高足,冰雪神功為女子所習練,事半功倍,所以神女峰的傳人都是武功高強的女子。」

    武天卓道:「還是四少厲害,足不出戶,什麼都知道。」

    梅爭chun道:「我本次比武失敗,我回去問我爹,他和我講的,所以,他推測,那名白衣女子,也就是雪小姐,應該就是神女峰的高足。」

    張傲天道:「那武林四俠女呢?難道都是?」

    梅爭chun道:「葉飄萍與秋雨虹均非長於武功,所以不知,而蕭雲煙是神女峰的嫡傳弟子,雪小姐的師門密而不宣,根本沒有人知道。」

    張傲天道:「真的麼?」心中道,「小頑皮如果回來了,也應該算是神女峰的高足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和我這個天池門下一樣有名無實。」

    梅爭chun突然吟道:「彤雲有心飄紫雪,青花緣何發素馨?」

    張傲天道:「哈哈,四少也會作詩了!看來關東四少可以改為關東四大才子了!」

    梅爭chun道:「要是關東四大財子,也許還可以。這句詩裡面的四個人物,都是當年巫山派的高足。」

    張傲天道:「神女峰現在的掌門人是紅雲大師,應該是彤雲了。」

    梅爭chun道:「不錯,紅雲大師在出家前俗家名字叫穆彤雲,神女峰的掌門人都必須出家,其他人似乎是隨意。彤雲,青花,紫雪,素馨,正是當年神女峰的四大弟子。除了紅雲大師外,其他三人都離開了巫山,所以雪小姐即便不是巫山派的,也可能是神女峰的再傳弟子。」

    張傲天道:「正好啊!天池門下大戰神女峰高足,也算門當戶對。」

    梅爭chun道:「大少,希望你能大獲全勝,抱得美人歸。」

    張財也道:「望少爺馬到功成!」

    張傲天不無感慨地說:「當年我們四兄弟說要娶武林四俠女為妻,其實不過是一句笑話,不想今日真的有此機會了,三位兄弟,我當大哥的已經開了個頭了,你們三個要以我為榜樣,努力啊!」

    凌曉峰皺眉道:「大少,打贏了雪晴嵐再吹好麼?」

    武天卓道:「行了,二少,大少就這點愛好。」

    拜壽進行的很順利,氣氛一直都很熱烈,可是張傲天卻始終無法高興得起來,的確,他的武功還算過得去,可是與雪晴嵐差的還有很大一段距離,除非出奇兵,否則他不可能贏的。

    無賴的招數取勝?他倒是聽說過,有個小子的褲子扎的特別緊,然後又用刀子鋸斷一半,在比武的時候突然褲子掉了,那姑娘嚇得捂上了眼睛,就趕緊把人家推下了台,可是……他暗自道:「不!我贏了要贏得漂漂亮亮,輸也要輸得光光彩彩。」

    這時候,突然聽見雪寒山道:「大家靜一下,我還有一件大事要說。」

    大廳裡立刻靜了下來,只聽他說道:「傲天,阿嵐,你們兩個過來一下。」

    張傲天立刻明白了,心中狂喜,看來這個仗只怕不用打了。連忙快步走到雪寒山身側,同時微笑著看了阿嵐一眼,心道:「阿嵐,這回你沒法子了吧!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輪到你來反對,難道你真的認為我配不上你?」

    四下裡的人似乎都明白了,有的已經準備上前賀喜了。

    柳風以及張傲天的三個兄弟,更是喜上眉梢。

    雪寒山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件事情,與小女的婚事有關。」

    張傲天心中很是得意,表面上卻仍是微笑著,彷彿很自然。

    只聽阿嵐道:「爹,女兒有事情向您稟明。」

    雪寒山道:「爹的話沒有說完,不要打岔,有什麼事情回頭再說。」

    阿嵐歎道:「回頭已經遲了……這件事情與爹爹所講之事有關,還望爹爹恕罪。」言畢,已盈盈跪倒。

    雪寒山無奈,苦笑道:「都是爹的錯,把你慣壞了。好了,起來說話。」

    阿嵐依舊跪著,道:「女兒感覺這樣很好,爹也沒有對女兒不起過。女兒聽說張世兄乃是將門虎子,女兒想與他切磋一場,如果他的本領在我之上,那就,那就任憑爹爹吩咐。」

    雪寒山苦笑,「傲天是將門虎子,又是天池派高足,你這點微末之技,如何是他對手,不過是多此一舉!」

    阿嵐道:「那就權當助興,只要他能打贏我,我就嫁給他。這件事情,張世兄也已經同意了。」

    雪寒山道:「此事……此事押後再議。」

    阿嵐道:「女兒已經著人在試劍坪搭好了擂台,今日各路英雄都在,豈不更好?」

    雪寒山還要多言,眾英雄都是好事之人,全都充當了阿嵐的說客。

    阿嵐用一種輕蔑的目光掃了張傲天一眼,旋即歎了口氣,站起身來,望向廳外,緩緩搖了搖頭。

    張傲天大聲道:「雪五叔,就依小蘭之言,如果我沒有本事,那又何必勉強於她?」

    雪寒山無奈,「好吧。」

    試劍坪。

    左首紅旗一面,「關東四少之張傲天張大少。」

    右首黃旗一面,「武林四俠女之雪晴嵐女俠。」

    張傲天苦笑,「原來她真的就是塞北晴嵐。」

    凌曉峰道:「大少,加油啊!」

    武天卓道:「沒關係的,你力氣比她大,把槍掄圓了,她一定招架不住。」

    梅爭chun道:「大少必須搶攻,否則她的快劍要是展開了,你就沒有機會了。」

    張財道:「少爺要多加小心。」

    張傲天哈哈一笑,「多謝大家,我理會得。」

    柳風道:「少爺,梅少爺說的不錯,必須搶攻。」

    張傲天道:「我知道啦——」

    這時候,只見雪晴嵐也在鸚鵡百靈等人簇擁下到場。

    雪晴嵐抬手一指高台,「張世兄,請啊!」

    張傲天笑了笑,「雖然和阿嵐比武很吃虧,不過我是不怕的。」

    雪晴嵐冷冷道:「吃虧?你的邏輯?」

    張傲天道:「阿嵐換過女裝後,越發是美麗動人了,就有如一朵冰山上盛開的雪蓮,冷而幽,清而雅,面對如此美好的事物,讓我這個愛花之人如何下得了手。」搖頭歎息狀。

    雪晴嵐聽得此言,不由得「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嗔道:「歪理!」

    眾英雄都在起哄,這時聽鸚鵡喝道:「姓張的,你雖然說得有理,可是你並不吃虧,我們小姐如果是天鵝,你就是蛤蟆!她如果是鮮花,你就是牛屎!我們小姐看了你那副衙內的嘴臉就噁心,髒得下不去手,所以正好持平!」

    此言一出,其他三少與張財等人立刻齊聲喝罵,雪寒山也很是不高興。

    群雄一聽此言,哄得更厲害了。

    看來張傲天的確錯了,不應該把這個母老虎一樣的人得罪了,無論什麼時候,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

    雪晴嵐道:「不必再說了,擂台上見個高低。」言畢,也未見她做何動作,人已如旗花火箭一樣飛起,飄落於擂台之上。

    眾人見此等高明的輕功,齊聲吶喊。

    張傲天暗道:「我即便是不穿這盔甲,身法也未必能勝過她。」突然看到擂台旁邊有一把梯子,心中一動,想到靈兒所說的示弱,於是,哈哈笑了幾聲,行了過去,從梯子上爬了上去。

    場中眾人目瞪口呆。

    凌曉風打了個哈哈,「這就叫做大將風度!」伸手拉了拉兩個兄弟,三人也吶喊起來,接著,也有一部分人跟著喊了起來,不過聲勢比剛才要小得多。

    張傲天歎道:「不知道雪小姐想比些什麼?」

    雪晴嵐道:「你的花樣太多,所以我只和你比兵刃。」

    張傲天道:「怎樣定輸贏?」

    雪晴嵐道:「第一個下台的人,便是輸了。」

    張傲天目光一轉,道:「怎樣算下台?是以先離台為負,還是以先落地為負?」

    雪晴嵐很是不高興,又害怕真中了他的詭計,於是道:「你又想耍什麼花樣?做人應該腳踏實地,以真功夫取勝,今日天下英雄均在,你身為關東四少之首,也不怕令你的兄弟蒙羞?勝負如何,天下英雄便是見證。」

    張傲天道:「請。」

    雪晴嵐道:「請。」

    張傲天喝道:「槍來!」台下張財忙將大槍丟上台去,張傲天一把抄住。

    雪晴嵐冷笑,「進招吧。」劍卻沒有出鞘。

    四下群豪齊聲吶喊。

    張傲天單手持槍,卻不進攻,道:「請雪小姐先行賜招。」

    雪晴嵐冷冷道:「何必客氣,你出招吧,我在這裡接著便是。」

    張傲天道:「在下豈能搶先出手,豈不讓天下英雄恥笑!」

    雪晴嵐秀眉微蹙,「你這人說傻不傻,說聰明又絲毫看不出聰明,槍乃進擊之武器,長於攻而弱於守,況且擂台之上不過數丈見方,若我搶先出招,只怕你死無葬身之地!」

    張傲天昂然道:「劍走輕靈,雪小姐手中之劍,長三尺七寸,重六斤四兩,同樣是易攻難守。況且今日比武若是在下取勝,大家就是一家人了,即便在下落敗,張雪兩家亦為世交,張傲天從三歲起便知道,男子漢大丈夫,豈能佔婦道人家的便宜?」

    雪晴嵐一怔,心中不由得又想起十餘年前大家一起嬉戲時的日子,但不過是一閃即逝,冷冷道:「死要面子活受罪,我真為你感到悲哀。」

    張傲天道:「多謝,不過雪小姐現在為在下悲哀,還不到時候,要等到比武之後。」

    雪晴嵐道:「你的武功若是及得上油嘴滑舌的一半功力,便不會被本姑娘打下台去了。」

    張傲天笑道:「下台?在下並未下台。」

    雪晴嵐用很輕柔的目光掃了他一眼,淡淡道:「是麼?」

    張傲天見她煙波流動,不覺心中一蕩,這時候,雪晴嵐目光突又一寒,接著,寒光一閃,劍已出鞘!人也閃電般掠出,側身,抬臂,抖腕,揮劍,四個動作在一瞬間完成,長劍已經到了張傲天的面門。

    張傲天右手橫握長槍,而雪晴嵐已經欺近身側,對攻封擋,都已不及。

    一招之下,先機頓失。

    張傲天只能選擇退!

    他的人立刻向右一轉,向右後方連退兩步,同時,手中大槍一轉,以槍尾撞擊雪晴嵐心口,算是還了一招。

    雪晴嵐的身子在半空中輕輕一轉,長劍始終跟著張傲天的面門。

    張傲天凝聚全身功力,大槍緩緩地點了出去,迎向劍鋒!

    可是雪晴嵐的劍卻似乎突然無力!張傲天的長劍蕩不出去,雪晴嵐的劍已經輕飄飄地粘在他的大槍上。

    張傲天大驚,自己全力發出,卻找不到受力點,連忙收力,只覺手腕一痛,幾乎就要脫臼,人也踉蹌了一步,差點就要摔倒。

    其實,張傲天已經輸了一招,就相當於自己重重地打了自己一拳。

    這時候,只見雪晴嵐的長劍已經迅疾地沿著他的槍桿削下!

    最常見的招數,單刀破槍。

    最簡單的招數,往往也都是最有效的。

    張傲天只能放手,否則,他就要失去幾根手指,但他也不能任人宰割。他右手放開,同時右腳在槍尾上一掃,他的人已退了開去,而大槍旋風般地對雪晴嵐掃去!

    兵刃已失。

    雪晴嵐長劍一牽一引,大槍已經飛下台去,接著,一腳已經踢中張傲天心口,接著,又是連環三腳,全踢在張傲天的心口上。

    張傲天倒退數步,護心鏡已被震碎,銅片四濺!

    雪晴嵐飄落兩丈之外,左足著地,右腳腳尖虛點地面,滿臉都是苦楚之色。

    張傲天氣血浮動,喘息方定,見雪晴嵐卻不上前進攻,心中很是驚訝,目光一掃,見雪晴嵐的鞋尖上已經滲出紅色!

    毫無疑問,張傲天護心鏡雖碎,但雪晴嵐卻被破碎的銅片刺中,傷了右足。

    張傲天大喜,便待攻上前去,可是轉念一想,乘人之危,勝之不武,這等小人行徑,張大少如何做得?其實此時雪晴嵐右足受傷,下三路已經成為弱點,這個機會如果錯過,實在可惜。

    再看雪晴嵐,雙目中全是怨毒的神色,但是臉上的痛苦之容看起來也是楚楚可憐,於是道:「且住!在下此刻衣冠不整,動起手來有傷大雅。況且此時烈日當空,讓眾位英雄在這裡飽受煎熬,實在是傲天的不是了。在下想提議,歇息一下,待一個時辰之後再比如何?」

    雪寒山立刻道:「傲天此言甚好,就這麼辦。大家先回花廳小坐。」

    張傲天和雪晴嵐拱了拱手,道:「一個時辰之後,再與小姐分個高低。」

    雪晴嵐長劍歸鞘,幽幽道:「張世兄,你不要以為我會領情,其實我縱然有傷,也不過是皮肉之傷,就便現在動武,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張傲天微微一笑,「我也沒要你領我的情。」

    雪晴嵐心中的確是滋味難言,張傲天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時候,突然覺得手腕一緊,已被張傲天抓住。

    她用力一甩,卻沒有甩脫,轉頭向張傲天望去,卻見張傲天神色之中,似是毫無惡意。

    接著,張傲天一飛身,已掠了出去,雪晴嵐也被帶了起來,飛了出去。

    兩人輕落於擂台之下,雪晴嵐心中更有百味:「他原來是要送我下來?這麼個粗枝大葉的人,居然如此心細?他既然有這麼好的輕功,剛才又為何要從梯子上爬上去?」

    這時候,只覺手腕一鬆,張傲天已經走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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