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七章 計中之計(下) 文 / 狂龍秋勁風
張炯面色一變,喝道:「給我拿下!」
燕姬道:「不要動粗——兩國相爭,不斬來使,今天,我是使者……」
靈兒冷冷道:「不斬來使,說得不錯,我們不殺你就是!」言畢,一指對著燕姬的「肩井穴」點了過去!
燕姬微笑著,原地不動,一指正好點中,立時受制於靈兒。
靈兒倒是吃了一驚,道:「你不反抗?」
燕姬微笑道:「將軍府是龍潭虎穴,我也不見得就能衝得出去,那又何必費力?」她的面色一寒,「我的師父會來救我的——她見不到我回去,她就會來——」
張炯冷冷道:「把她帶到後面去!柳風,靈兒,你們兩個負責看著她!一定要把她的嘴,給我撬開!」
靈兒連忙道:「老爺不必憂心,少爺是和小蠻一起出去的,應該不會有事……」
張炯歎了一口氣,道:「我也但願如此……」
靈兒哼了一聲,又在燕姬身上補了幾指,然後,拎起她的身子,走了進去。
看不出這個瘦弱的小丫頭,竟然也有這等臂力!
不過還好燕姬畢竟身量也不重,要是張傲天的那種塊頭……
張炯問道:「靈兒——夫人還在唸經?」
靈兒道:「回老爺——是的——夫人唸經的時候,最怕別人打擾的……」
張炯歎了口氣,道:「你費心了,把她帶下去!」
紅ri已經偏西了。
張傲天緊緊地咬著自己的嘴唇,通過這個,來支撐自己現在已經格外脆弱的神經。
那十枚金錢給他帶來的壓力,他已經無法忍受!
他只覺自己非常的疲倦,呼吸,也很困難,人,也已經在發困。
可是,他知道,自己千萬不可以放鬆。
更不可以睡著。
在人的心口壓上重物,這似乎是一種暗殺的方法。
當人如果昏迷或者睡著的時候,他的呼吸,就將無法自主……
而這十枚金錢對胸腔的壓力,則是呼吸無法抵抗的了。
如果,如果他真的昏睡過去,那麼,他,就必定會,窒息而亡……
他體內的真氣,也早已七零八落,損耗已盡,衝開穴道的可能也是幾乎為零。
如果是等到穴道自解,可能需要六個時辰以上。
自己能否挺過這一劫呢?
他在懷疑,只是,他知道,自己必須堅持下去。
聽到走廊外面的喧囂,他的心,更是急得有如熱鍋上的螞蟻。
此刻,哪怕一個小二走進來,將他把這十枚金錢拿掉,就可以救他一命。
可是,張大少在屋中歇息,誰敢前來打擾?
他此刻全部的力量,都用來咬住自己的嘴唇。
對他來說,堅持一刻,就多了一分生存的機會。
另一面。
將軍府的門口,又來了一個青衣女子。
她大約中年,但依舊美艷動人,只是讓人看了一眼,便會覺得發寒。
青衣女子行到門口,便直接走了進去。
兩個兵丁各自歎了口氣,左首兵丁喝道:「站住!」
右首兵丁歎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啊,怎麼這麼多人來闖將軍府?」
青衣女子冷冷道:「我來要我的徒弟!」
左首兵丁奇道:「你徒弟?剛才的那個小女人?」
青衣女子面色一變,「我徒弟怎麼了?」
右首兵丁歎道:「你還是走開吧,將軍府豈是可以鬧得的?小心把你也抓起來,給那個小女人做伴!」
青衣女子冷冷道:「果然是真的——」昂首走了進去。
兩個兵丁一驚,連忙上前攔阻。
卻見青衣女子理都不理,人已徑直走了進去,兩名軍士的手指剛觸到她的身上,人便都立刻摔了出去!
內家功夫,「沾衣十八跌」。
她大喊道:「那個什麼叫張炯的,給我滾出來——把我的徒弟還給我!」
這時候,只見一條鐵塔般的大漢已經攔住她的去路,喝道:「什麼人在此撒野?」
接著,已經有幾十名家丁家將,各持兵刃,在小院中,將這個青衣女子團團圍住!
青衣女子冷笑道:「你是什麼人?」
鐵塔大漢爽朗地一笑,「在下慕容泰斗,忝居將軍府大管家,外加武術教習。請教閣下何人?」
青衣女子冷笑道:「你不配!」
慕容泰斗冷冷道:「彤雲有心飄紫雪,青花緣何發素馨?既然你的徒弟是神女峰的再傳弟子,那麼閣下看來真的是前輩高人,在下的確不配。」
青衣女子冷冷道:「既然如此,你還敢抓我的徒弟?」
慕容泰斗冷冷道:「她自己送上門來,不怨旁人!」
青衣女子冷冷道:「好——那我先領教你的功夫!」厲聲一呼,人已衝了上來,雙指點向慕容泰斗的雙眼。
慕容泰斗冷笑一聲,也是雙指點出,兩人四指硬對了一記,慕容泰斗一聲悶哼,人已退了三步。
而青衣女子人也退了兩步,面色一變,「大金剛指力?你是少林門下?」
慕容泰斗面色鐵青,冷冷道:「寒冰指,果然不同凡響。」
青衣女子冷笑,「識得厲害了嗎?那還不趕快放人!」
這時候,只見張炯已從月洞門中走出,緩緩道:「我兒子在哪兒?」
他的手中,是一桿精鋼的丈二長槍,槍首紅纓飄動,配合他高大的身軀,也是豪氣逼人。
青衣女子冷冷道:「你兒子在哪裡,與我何干?」
張炯道:「可是令徒曾說過,如果她死了,犬子的安危,也會受到影響。不過,她說她師父一定會來救她,閣下倒是真的來了。」
青衣女子冷冷道:「你兒子究竟在哪裡,與我何干?你自己不會去找?我只要回我的徒弟,你放不放人?」
張炯歎道:「恕難從命!」
青衣女子道:「你老婆那個賤人呢?怎地不出來給她師姐請安?」
張炯面色一變,「你才是賤人!吃我一槍!」手中長槍已經刺出,直指青衣女子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