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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十二 狹路相逢 文 / 志龍

    陳小寒的突然離去對陸曉凱不諦是沉重打擊,但在某種程度上他也感到這對他倆均不失為解脫。二個多月裡,陸曉凱活脫脫像個吸毒者。過足毒癮後他真心希望陳小寒盡快離開,盡早擺脫困境和迷惑,他實在不願因為自己而讓陳小寒在田畈忍受無端的痛苦;而當毒癮襲來之時,他又天真的希望陳小寒能正視人間疾苦並能在短時間內適應田畈的一切,他希望陳小寒像他真正的愛人、合法的妻子永遠與他生活在一起。說白了,陸曉凱希望她既是位巾幗英雄,又是位纖纖少婦,還是位博古通今的學者。這簡直就是他的神志錯亂、癡心妄想!陳小寒就是一名普通醫生、一個普通女人。儘管屏崖、桂林、梅山、江堤留下了他倆親密的身影,但那是雙方按捺著對未來痛苦的思考,顯然,這種思考和由此引發的言行對眼前這段艱辛、短暫但又是幸福的時光毫無益處。而今,陳小寒真的離去了,陸曉凱當初成竹在胸的想法和信誓旦旦的豪言也隨著她的離去而無影無蹤。

    看著土坪前幾排整齊有序擺放著的野蘭花,陸曉凱冷笑著,修身養性的架子是搭建好了,然而,自己的心情卻淡然了。雖然炎熱的夏季就要過去,但他心中冒出了以往的浮燥和情緒不穩,他很清楚這是為什麼。現在,他對當陸小明家的保護神這個信念產生了極大的懷疑,而且,陸小明家中僅有他和李秋平時,這種症狀超過了夜晚的失眠達到了空前的境界。有時,他感到鄉愁和孤獨不斷吞噬自己;有時,他覺得李秋平的一舉一動似乎是對自己最大的安慰。每當陸小明高高興興地回到家,他都會因為自己的奇思怪想而感到深深的內疚。這時,他希望李秋平像以前一樣不要出現,可實際情況恰恰相反,而且她時不時地插上幾句,這讓陸曉凱更為難堪。

    有天,李秋平說:大海,我覺得自己年輕了。陸曉凱說:是小明的福氣,難怪他近來神氣活現;又有一次,她說:大海,小雨、六一都是高中生了,我沒有理由陪你!此時,雖然陸曉凱正想著她的身影,但他卻大吃一驚。「什麼時候學會用這種方式說話的?田畈人也受到這種意識的侵蝕!不可想像。在我的家鄉,形式有過而意識不及,難道田畈毫無形式卻專講意識!」李秋平對這番話自然無法理解。她默默地為他加水,然後,她默默地坐在門口默默地注視遠方。

    這天,李秋平收齊了大伙換下的衣服放進屋後石台上的大盆子中,她一邊放水一邊漫無邊際地想著這段昏頭昏腦的時光。她想像陸曉凱失去陳小寒的是如何痛苦,她看得出他通過上山挖野蘭花、甚至是酗酒來掩飾自己的惱心,她恨自己沒能力為大海出力。通過思考,李秋平明白了自己一番吞吞吐吐的表白之後他那段話的含義。難道感覺出了問題,他的眼神不叫自己心跳加劇,他的眼神中沒有那種意思!真傻!在陳小寒到田畈之前,自己曾經設想過,為他介紹一位農村姑娘。當時小明堅決反對,他的理由是陸曉凱有家室,這樣做不但害了陸曉凱而且害了姑娘。有時,她想像著陳小寒會突然回到田畈,像往日一樣用她的婀娜、嫵媚重新點燃他的歡樂;有時,她在屋後一邊洗衣一邊全神貫注地聽屋前的動靜,她揣摩他喝茶的動作和神態,她想像他再一次用他有力的雙手把自己按在椅子上,說一聲:秋平,辛苦了,然後,讓自己坐著看他晾衣服。

    因為不斷想像,李秋平的洗衣動作也就越來越慢,時間越來越長。最近這幾天,她產生了一個強烈的奢念,她希望他會在自己洗衣時過來與說說話。每當這時,她心神蕩漾,她真的希望能聽到他的腳步聲。

    終於有一天,李秋平聽到了——實實在在的由堂屋過來的越來越清楚的腳步聲。她激動無比,甚至閉上雙眼。他真的過來與自己說說話那是多好的事呀。然而,她想錯了。

    他不是過來說話的,他直接抱住她,雖然動作很猛,但她只是輕輕地「啊」了一聲,她就像被一股小電流擊中了似的。她心想,口是心非的傢伙!為什麼當時要說那樣的話,如果你當初不那樣說,激動的時刻不是早就到來了嗎!她無法自持。他的手一下就伸進了她的褂子、伸入她的背心,在她胸前一陣搗騰。在她的想像中,他對陳小寒絕不是這樣,而且,這個突然的、猛烈的、近乎粗野的動作叫她這個思想準備不夠充分的農村婦女根本無法接受。不過,此時此刻,她認為必須挺住,儘管這時的感覺與她想像中的用真情讓他激動和瘋狂的感覺相比有天壤之別,她仍然閉著雙眼任他ziyou馳騁。當然,她的容忍助長了他的肆虐,當她有氣無力地想制止他愈加深入的行動並回頭看了一眼時,「天哪!」她大叫一聲。接著,她一個巴掌,然後趁他鬆開手的機會立即跑進廚房拿起菜刀又跑到屋後,她使出全力猛追、猛劈。他靈活地躲閃著並迅速從屋後的小道跑走了。她緊握著流血的菜刀,看著身上已被完全解開的褂子又驚又怕。不過,她很快冷靜下來並趕緊洗完衣服,當她將一籃子衣服拎到屋前時,正好陸曉凱和小勇從坡下上來,於是,他倆一起晾好衣服。

    當然,陸曉凱看不出發生了什麼事情。

    幾天之後的一個晚上,陸曉凱看到江堤上人影重重,便準備去散步,湊湊熱鬧,但李秋平還沒出來,他覺得今天李秋平洗澡的時間特別長。坐了一會兒之後,他進屋向浴室的方向看了看便向浴室走去,他想起了那個雨後的下午,他心跳突然加速,他看了看小雨的房門又看了看青石板上靜臥的小勇後,他的腳步不緊不慢地向浴室走去,他想,那怕瞥上一眼。就在這時,浴室門突然打開,他未及躲閃便被李秋平撞了個正著。他相當尷尬。由於背對光線,他看不清李秋平的面部表情,但他卻隱約感到李秋平走動時薄薄的小白褂內顫動的胸部,這種朦朧的誘人的感覺使他全身躁動。他說不出話,回到門口,下意識地摸了摸小勇,喝一口茶。此時,他無意江堤上重重的人影。

    堂屋漆黑一團。他聽到屋後傳來的流水聲,他想像李秋平洗衣的樣子,他站起來擴擴胸,然後在土坪上無意識慢渡、兜圈、撿起小卵石猛地拋向屏崖;屋後李秋平的搓衣聲充斥著靜靜的小木屋。他到田畈已整一年,他目睹了李秋平從外表到內心的一切變化,他接觸最多的人是李秋平,與他說話最多的人還是李秋平。想著這些他慢慢地輕輕地走到廚房,探頭向屋後看了看,李秋平確實在摸黑洗衣服。

    「秋平。」陸曉凱突然打破寂靜。

    藉著月光,陸曉凱看見李秋平猛地一個轉身對著自己,一臉驚吒的神態,而且一副魂不附體的樣子。

    「嚇著你啦?」

    李秋平沒吱聲。

    「為什麼不開燈,」陸曉凱看見盆子邊上放著的菜刀,便拿起來放回廚房,又回到李秋平身邊。

    「看得見。大海,看不見你怎麼知道我在洗衣服。」現在,李秋平毫無怯意,她穩穩地看了陸曉凱一眼,繼續搓衣服。白白的臉龐,白白的胳膊。

    陸曉凱又看到她跳動的胸部。「洗好了嗎,我來晾。」

    「大海,沒看見我還在打肥皂,你去坐。」李秋平看著他爽朗地笑了笑,然後說:「這裡黑呼呼的,是吧。」

    「哪天,我也來洗一次。」

    「哼哼,是傻,傻得可笑。大海,在家也洗衣服?」

    「怎麼不洗?有時搞衛生,有時洗衣服。秋平,後屋黑燈瞎火,你膽子真大,不怕有人攻擊你。」

    「怕。可我有六一和小雨,他們長大了。」

    「你就沒想過我可以保護你?」

    「可是,你能保護我幾天?」

    「秋平,有蚊子嗎?我幫你打打扇子。」

    「蚊子多的時候,你來打打扇子就好了。那時小寒姐在,她會幫我,那時多好。」

    陸曉凱有些激動。他穿過堂屋,又看了看小雨的門,他拿著茶杯到了屋後。「秋平,喝口水。」

    「我兩手都是肥皂,」李秋平低下頭,做了個準備喝水的動作。

    「我來,可是,不過,我生病的時候,你托著我的頭給我擦汗換毛巾,我喂一口水應該沒什麼。」陸曉凱振振有詞。「你要我喂嗎?」

    「我真的渴了。」

    陸曉凱站在李秋平身後,他將杯子舉得高高的,托著她的頭。

    「大海,低一點。」

    「不行呀,我人就這麼高。」

    李秋平笑著不得不仰起頭張開嘴,陸曉凱托著李秋平光滑的脖子慢慢地給她倒了一口水,但是,水撒了出來,溢在李秋平的脖子和胸口上。

    「嗆著我了。」

    陸曉凱沒說話,他用手幫李秋平抹著腮邊和脖子上的水珠。但李秋平覺得脖子癢癢的,她用肩頭抵著下額、脖子,並縮著身子咯咯地笑。當他將杯子放在土檯子上時,他和她的身體已靠在一起,他從她的側後自然地輕輕地抱住了她。她一動不動、一聲沒吭;他吻她的頭髮。

    「別,不要。」終於,李秋平縮著脖子低下頭哼哼著,「大海,你停下。」她兩手沾著肥皂泡軟軟地揪著盆裡的衣物,水花花地在邊上的木盆中流淌著。

    「大海,我是老太婆,不要這樣。」

    他不聽,雙手抱著她,下額抵著她的頭,靜靜地聞她的氣息。

    「不要,孩子過來了。」

    而這話在陸曉凱聽來倒像是她的默許,他撩起她的小褂,伸入她的衣內,撫摸著。

    李秋平抽出手,企圖阻止他的行為。「大海,不要這樣。」

    他什麼也沒聽見,這時,他一手使勁挾住她,一手努力著。

    「不要這樣。不要這樣。我求你了。大海兄弟!孩子,」李秋平雙腳在地上無力地蹬踏著。

    陸曉凱停止了,但他仍然抱著李秋平。也許他正感受她光滑的肌膚,也許他掙扎在痛苦之中。

    李秋平雙腳落地後又軟軟地靠在他的身上,她急急地喘著氣仰頭望著繁星閃爍的夜空。「大海,不要這樣。」李秋平拉出陸曉凱的手,她轉過身子看著他。「去坐,洗完衣服我給你添水,陪你講話。」

    陸曉凱戀戀不捨地放開李秋平,他穿過堂屋依著門框在門檻上坐了下來,突然,他看見小勇猛地立了起來。

    「大海哥,黑燈瞎火的,幹什麼呢?」是段德貴,未上土坪便大聲叫喊著。

    「是小段,你好,有事嗎?進來坐。」

    「怎麼,燈壞了?」

    「節約用電。」陸曉凱開了堂屋的燈,拉出一條長凳。

    「大海哥,這幾天我都在田畈,沒什麼事,過來和你老哥聊天兒。沒事吧?」段德貴看著陸曉凱木訥的神情。

    「坐。」陸曉凱對屋後大聲喊。「秋平,給小段泡杯茶。」

    「別泡了,大海哥,我買了花生米、香腸,還有豬頭肉,咱們兄弟喝一杯。」段德貴背對著門坐了下來,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菜和酒。

    「這酒不錯。你坐,我去拿碗筷。」

    李秋平悶著臉把陸曉凱推回堂屋。

    「哎喲,嫂子,哪兒的水,真缺德,弄你胸前一大片。是哪個嫩頭青、莽撞漢,要不就是個半年沒見過婆娘的餓死鬼!」段德貴指了指李秋平胸部哈哈地笑著說。

    李秋平看了看段德貴的雙手,沒作聲,轉身進了廚房。

    「他是說著笑的,沒事。」陸曉凱有些驚慌。

    「無賴。」李秋平罵了一句。

    「大海哥,在家喝酒嗎?」段德貴一邊開酒一邊說。

    「喝得不多。你呢?」

    「以前在家從不喝酒。出事以後,就像掉進酒罈似的,真的,大海哥,真有這感覺。」

    「那好呀,酒能消愁。」

    「大海哥,你說對了。我先敬你。我煩呢。」

    「你還年輕,天生我才必有用,要臥薪嘗膽,爭取調回大隊去。」

    「這事沒啥好煩的。不為這事。」

    「大海,我晾衣服去了。」李秋平拎著籃子出去了。

    「那為什麼?小段,說出來聽聽,也許我能幫你拿個主意。」陸曉凱看著李秋平的背影坐著沒動。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上次山莊那事剛過,我省城的老舅又動手術,我媽急得要命,幾次打電話。其實就是一個字,錢。這事要落在你頭上,你煩不煩?所以我乾脆就住在田畈,回家更煩。」

    「小段,煩歸煩,但事情避不開,總得一步一步做。」

    「你老哥見的世面多,熟人也多,如有辦法,是不是幫我借點,我用房產抵壓,決不叫你老哥在朋友面前失信、丟臉。」

    「原來這樣。」陸曉凱略思片刻。「小段,這玩意兒我倒是有一點,反正現在也不急用,不過我的卡讓老婆帶走了,給我幾天時間。」

    「大海哥,謝謝你。說實話,我是來試試看,你真肯幫忙,夠兄弟義氣,夠哥們。大海哥,以後用得著小弟的地方儘管開口,小弟我一定萬難不辭。」

    李秋平乘加水的機會瞪了陸曉凱一眼。陸曉凱沒事似的笑了笑。

    「小段,我聽說你在別的村,不講理,欺負老鄉?」

    「大哥,雞毛蒜皮的小事,讓他們說好了。真搞不懂!」

    「有沒有?」

    「我算是善的,還有蠻的,我看了也過意不去,以前我與他們接觸少,我還罵他們,現在我才知道,他們就這個樣,沒文化。」

    「難以琢磨。」

    「哎,大海哥。田畈這地方雖然山窮水盡,但好水好山還養出幾個夠味的少婦,白白的,嫩嫩的。你說她懂吧其實她一點都不懂,你說她不懂吧她又知道這事,發瘋抵擋的樣子既天真又原始,特別是制服她們的過程本身就味道不錯,相當刺激。大海哥。你有這種感覺嗎。過幾天再去,她就原形畢露了,那種sāo模sāo樣的眼光,來勁,**。哈,哈,哈,哈。」

    「你年紀輕輕,挺會吹。這不是與沒文化的人一樣!」

    「你說我沒文化,我不跟你爭。我真的不算什麼,還有更神的。一個多月前,來了位神秘人物,是縣局介紹來調查通緝犯的。他看上去堂堂正正,大高個子,其實就是一個警校畢業的下三流角色,繡花枕頭腹中空。他憑自己是海西警察,趾高氣揚,不可一世,不過,沒幾下就被我蒙得沒了主見。大哥,你知道他後來怎樣了嗎?哼,我估計是跟哪個村姑或是山莊的小姐在野外瞎搞被人逮住了,小子又不肯拿錢,結果弄得全身是傷,鞋子都不知丟哪兒了。我說他是xing變態,他氣得要死。真是狼狽不堪。他與我爭吵了幾句灰溜溜地回去了,啥也沒幹成。我偷看了他包中的相片,他老婆那才是大美人,性感。大海哥,那樣的女人,你絕對忍不住。」段德貴一直看著陸曉凱,他覺得陸曉凱的臉部表情有些變化。最後他說:「人呀,誰都說不清楚。」

    「有這樣的事?」陸曉凱警覺地問。

    「又不是國家機密,要用密碼本一字一句地譯!我騙你大海哥幹嗎。真的。不信,你可以問段局,還是他指派我協助工作的呢。大海哥,錢的事你可記在心上,有了就通知我,我住在山莊。」

    「小段,你不是在石泉鄉派出所工作嗎?」

    「那個溫州佬,看到我就怕得要死,要跟我交朋友,我順水推舟,反正都是工作,住哪兒都一樣,異曲同工。哎,大海哥,這不是我詐他,是他主動給我打的電話,又給我安排了一個房間。管它呢,有吃有睡,何樂而不為。」

    關於海西警察的事,雖然是段德貴偶爾說及,但陸曉凱相當重視,聯想到前陣子段德良對他的異常舉措,他高度警惕。現在,他必須立即考慮這個迫在眉睫的問題。如果真是海西市局派專人到田畈來調查,那肯定是有的放矢。那麼谷小保對此應該有所知曉,應該知情,但是那天電話中似乎聽不出他發出存在危險的一絲信號,這是為什麼?難道因為他受到了懷疑?可悲可歎!如果說谷小保主動保護自己是出於個人私情,那麼,段德良是出於什麼原因和動機,難道段德良的所作所為純屬巧合——陸曉凱不知多少次僥倖這一巧合,這種極小的巧合概率真讓自己碰上了。也許是主動轉移的時候了!要不,難道,他猛地敲腦袋。

    當晚,陸曉凱又用手機打陳小寒的手機。他已記不清這是第幾次給陳小寒打電話,他要知道陳小寒是否平安到達成都以及在成都安頓的情況。第一次是他從段德良家回來的那個晚上,那次,陳小寒沒接電話。第二天他又打了一次,陳小寒關機。後來,他又打了幾次,陳小寒同樣關機。

    「我是小四,你好。」

    「噢,又來煩我了,說吧,我聽著。」谷小保的聲音傳了過來。

    「沒什麼事。你好就好。」

    「小四,天氣怎樣?」

    「前幾天下了一場暴雨,風像是從東面刮過來的。」

    「噢,暴雨。據我所知暴雨過去了,沒給你造成任何損失。我說得對不對?」谷小保說得很清楚。

    「目前是沒有,不知將來怎樣?」

    「將來的事不太好預測,誰都不知哪個行業掙錢。你說呢。」

    「我討厭災難天氣的預報不準確,甚至沒有預報。」

    「當然,衛星遙感技術停滯不前,我想能有這樣的預報就不錯了。要不,你直接到太空去生活,那樣,只有黑洞對你有危險,不過,你必須帶上足夠多的氧氣,很麻煩。哎,你不是有太空旅遊的船票嗎。哈哈。」谷小保若無其事地說。

    「別笑我了,我對到太空去不感興趣,如果說以前買了票的話,那麼,票已經撕了。我只想得到及時的預報,將災難降到最小程度。」

    「我想氣象部門一定會盡最大努力。而且,你有一段由德才兼備的人才修築的基礎牢固的良堤高壩,估計問題不是太大,但你要在主觀、客觀、硬件、軟件等方面做充分準備。」

    「我會注意。多保重。哎,你發現了嗎,錢多了沒什麼用。」

    「我忘了告訴你,去年的計劃現在實施了,生意上的事基本上不用我去管。我現在總管後勤、打雜之類的事,基本在家不外出,離權力近了,我認為這不是壞事。另外,伯父、伯母身體還行;其他的也都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通了這個電話,陸曉凱心裡踏實了一些。沒過幾天,陸曉凱便給段德貴一萬元現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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