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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十三 科研成果 文 / 志龍

    關心陸曉凱的人還真不少,他們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表達他們各自的情感。如果陸曉凱真的蹲進監獄,肯定有不少人冒天下之大不韙或是奔著朋友的情感去探監。

    吳義林覺得陸曉凱非同尋常,是一位了不起的人,是一個值得他結交的朋友。正因為此,吳義林從法國回來,首先去看陸曉凱,他給陸曉凱送去的禮物是一塊瑞士手錶。

    陸曉凱看了看手錶說:「義林,真笨,到法國怎麼買瑞士手錶,應該買法國特產。」

    「法國特產?是的,陸老師,我是想買法國特產,可你知道法國特產是什麼嗎?在我眼裡是高盧雄雞和金髮女郎。高盧雄雞飛機肯定不讓帶;再則,拐賣女郎無異將觸犯法國法律。陸老師,犯法的事我吳義林不做,我想你也不願看到我犯法。」

    「沒有祖籍的傢伙,我懷疑你爺爺是猶太人。如果皇帝招見你,你也這樣講話!」

    「陸老師,我願再回到中學,當你的學生。請問陸老師,你眼裡的法國特產是什麼?盧浮宮、埃菲爾鐵塔?」

    「法國特產是什麼,中學生,我告訴你,香水。」

    「小弟真笨,老是丟三落四。我跑遍巴黎所有街道,未見一瓶香水。不過,在加納的一個旮旯窩裡我還真的找到一瓶,反正是法國香水。」吳義林裝出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拿出香水。「陸老師,不知你,」他遞過瓶子。

    陸曉凱看不懂上面的洋文。「義林,它應該有個名字,或許是個東方名字。」

    「是的。還真的讓你講到了。它有個中國名字。法國香水配中國名字,你說這是不是新鮮事。」

    「叫什麼?不會是『我行我素』吧。」

    「差不多。」

    「差不多?」

    「是的。『大巧若拙』。」

    陸曉凱是個愣子,他找來《法漢字典》,運用優選法拼譯半天,他給吳義林打電話。「義林,你知道瓶子上印的是什麼嗎?」

    「是什麼?不會是『巴黎的茶花女』吧。」

    「不,不,不。我告訴你,『東方之如夫人』。」

    「『如夫人』?聞所未聞,有沒有搞錯?」

    陸曉凱挺喜歡吳義林,講他聰明也好,說他狡猾也罷,陸曉凱總覺得他是一個旗幟鮮明的人,在一些方面與自己十分相似。但陸曉凱不喜歡他那份對數字的特別敏感。

    有一次,陸曉凱說:「義林,你能不能做到二十四小時不想數字。」

    「學數學的,不想數字不可能。但是二種情況下我可以做到。一是我死了,二是朋友一定要我這樣做。凱哥,你真要我這樣做?如果是,我就立即死在你面前。破腕割脈而死,悲壯,慘烈。我肯定你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面。」

    「但你講的二種情況未經實踐檢驗,我們不是常講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嗎。」

    「雖然我承認,但是,我希望永遠不要有檢驗真理的實踐過程,那很痛苦。我建議你看一番叔本華的哲學。你陸曉凱充其量就是胡林翼,我吳義林也只不過是胡雪巖。不同的是你為皇上捐軀,無暇它顧;而我則為生意忙碌,娛樂人生。」

    儘管如此,吳義林卻從未在陸曉凱面前有過任何猥褻的言行,他覺得陸曉凱是一顆正在騰騰上升的星星,不屑與有失大雅擦肩。他對陸曉凱說:「也許你應該當老師,這樣的話,每當我站在你面前時,我便會產生負罪感,這對我的靈魂有幫助;要不,你就下定決心,不顧一切、不擇手段追逐權力,玩弄權力,努力拚搏,力爭做一名稱職的皇帝。皇帝喜歡錢,錢不但能決定國家的經濟,還能決定其他許多方面的事情。這樣,你也沒白交我這個朋友,因為我有錢,我能幫你,能幫你很大的忙。」

    陸曉凱又不是愣子。天底下所有的人物,他偏偏跟吳義林交上了朋友。很久以後,陸曉凱試探他。「你是吝嗇鬼,對此,有何辯解。」

    「無需辯解。你不知道解放時斗地主分田地的事?我問問你,這裡頭有幾個是惡霸地主!大部分地主的田地是祖上幾輩子積攢下來的,是他們省吃儉用的結果。我是得了不義之財,可我,我,」

    「我什麼我,講下去。」

    「凱哥,不能講。」

    「為什麼,是機密還是個人**?如果是,那就別講了,我知道你有難處,請不要產生我逼你的感覺。」

    「講就講,了不起我這個處男不當了。」

    「什麼話,別講了。」

    「凱哥,我供給了五十六個孩子,不是五十六個民族嗎,一個民族一個,我要體現各民族平等。最大的一個孩子是貴州的,今年已經大三,凱哥,這孩子與我相差不到十歲,每次叫我叔叔。怎麼樣。凱哥,你是第一個知道這事的人,十一年了,沒人知曉。你管教育,你算算這帳。我想,總不能我沒給你凱哥送錢送物或者是你沒敲成我的槓子還要你講我吳義林慈善、仁愛。我吳義林到目前為止無子無女,無兄弟姐妹,我無牽無掛,只要是我認準的朋友,我就與他朋到底友到終;我看不慣的人,我才不管他在我面前是趾高氣揚還是低三下四,要錢是不是,好吧,我會把一分錢鋸成兩半分二次給他。哎,凱哥,你什麼神態,我變了?」

    「這算你的另一面?」

    「無論你怎麼看,反正,我就是這樣的人。有本事自己搞。」

    「義林,還記得我們的第一次見面嗎?」

    「凱哥。六中的女生確實誘人,我不得不移情其中。」

    「義林,那女孩現在怎麼樣了?還有聯繫嗎?」

    「凱哥,本來我可以讓她成為名人,現在,我估計她可能正給孩子喂nǎi或者在法院打離婚官司。是你的一時衝動毀了我的人生,我的愛情,也毀了女孩美好的未來,而且,她的家長不會感謝你。我的陸區長,你不是護花使者,即便你老婆也不會理解你當時的衝動行為。」

    「我不能讓我的學生受到禽獸的蹂躪。」

    「這要比她受到你的殘暴統治強百倍!」吳義林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只有而且必須這樣才能讓她更早獲得精神上的新生。這個道理你絕對不懂。遺憾的是世上的人們,包括瞎子、聾子都懂。」

    「奇談怪論,荒謬至極。」

    「你的觀點與實際的歷史發展背道而馳。你應該瞭解台灣和香港,試問陸大哥,蹂躪之後的香港和殘暴之後的台灣擺在你的面前,結果一目瞭然。」

    「吳義林,四年數學就培養出你這樣一套光怪陸離的思想?你腦子裡還有沒有邏輯、推理、概率。」

    「四年數學究竟學了些什麼,我記不起來了。但是,如果你要問,我的數學知識在哪些方面發揮了作用,那麼我可以告訴你,我正是運用邏輯、推理、概率得出了一個結論:你陸曉凱生長的環境、土壤還沒有發育成熟,你的大量在十年之內,假如十年之內不暴發第三次世界大戰,你必然偃旗息鼓、解甲歸田。」

    「你是否也對自己做過什麼分析、推算呢?」

    「這麼講吧,數學是科學中的科學,比你物理強多了。我與時代同呼吸、共命運,我是時代永遠的驕子,永不落伍。在我研究室的辦公桌上放著三類東西:左邊是歷史傳記,大部分是所謂的官史,諸如、《明史》、《清史》;右邊是文學傳記加野史、稗史;中間是一張張像片。我呢,時而將相片挪向左邊分析,時而又將相片移至右邊比較,因為在左右二邊一定能找到某張相片對應的坐標,然後你將它往三維圖上一放,你會發現二個結果。第一,某人的言行、思想一定與歷史中的某位相當,然後,你找出這位歷史人物,你就可以清楚地知道相片上的這一位接下來將如何說話、如何動作、有何傾向,甚至是以何種方式辭世、蓋棺之後如何定論;第二,相同的一件事物,相片上的人可有六種應對方式:工作場合如何說、社交場合如何說、對上級如何匯報、對屬下如何交待、昨日如何理解、明日如何解釋。經過分析你可知相片上的人是否言行一致、賊喊捉賊、聲東擊西、欲擒故縱,你可透過現象看本質。只有這樣,我才能把握商機,這才是以人為本、以史為鑒、面對現實、展望未來。當然,沒有牢固的數學功底,很難想像能做出嚴謹的分析、科學的推理,很難測算成功的概率。」

    「照這麼說,你一定有研究成果,請問你何時何地在何種刊物上發表了何類文章最後獲得了何項獎項?」

    「一句話,首相不如參議員、侍郎不如小太監。這就是我的總體研究成果。當然,涉及機密部分不宜發表,再說,知識產權當受保護。」

    「我的大量在十年之內就是根據你的總體研究成果而來的?」

    「錯。根據對你個人的分析判斷而來。」

    「義林,假設你對我個人的分析判斷是正確的,那麼我說,如果我不聽你這些亂七八糟的所謂的總體研究成果,那麼,我肯定我的『大量』當是二十年及以上。這個結論成立。對嗎?」

    「錯,錯。根據我對你作的三維分析,我判斷你必定要用幾個『何』字探聽我的總體研究成果,因此,我對你個人的分析判斷已經考慮了你知道我的總體研究成果這個因素。你現在只能假設你對我的總體研究成果不以為然,那麼,我告訴你,你的大量就是五年。」

    「我明白了,你的總體研究成果值五年的光陰。」

    「錯,錯,錯。因人而異。」

    「那麼,蘇國慶,他怎麼樣,你有對他的分析判斷嗎?」

    「儘管我手頭有他的資料,但我只做了一隻他的二維圖。根據這只二維圖,他的大量有二十年。假設他知道我的總體研究成果並稍稍加以研究,那麼,他的大量將減至十年。這就是我為什麼不願製作他的三維圖的主要原因。」

    「看來,我與他既不是一條道上的人,也不是同一類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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