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二章 無心傀儡 文 / 紫蒼冥
灰色的雲覆蓋了整個天空。
握著馬車韁繩的雷厭惡地仰望著天空。天上儘是濃厚的雲，就像是全世界都被覆蓋了似的。
雅麗菲婭拜訪過他的王尼古拉斯至今已經五天了，而這些日子一直都是這樣的天氣，而讓人覺得怪異的，卻是到目前為止，一滴雨都沒有落下來。
對於魔族來說，雷算不上特別英俊或者瀟灑，尤其是在美男子眾多的吸血一族中，他的容貌，只能算是平常，但是，一旦離開了吸血一族的聚集地，在諸多相貌醜陋的魔人族中，他就變的相當的耀眼了。
對於沿途魔人族女子朝他擠眉弄眼的的舉動，他更關心的是坐在馬車裡的王，什麼時候會開始顯得不耐煩。
他並無意去理會這些魔人族女子的生死，但是，事關重大，他的王也好，他本人也好，都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
雷的唇邊露出尖尖的犬牙……
天空中白色的羽翼就如同太陽一般耀眼，是天界的突襲！
誰也沒有想到的天界的進攻，突然的就像現在這個變幻莫測的天氣，永遠都不知道雨點什麼時候會落下來。
神族和魔族之間的戰爭是簡單的，沒有人類那樣步兵，騎兵等那些繁複的兵種，所有人要做的，不過是找到目標，讓失敗的那一方羽化消失，看似簡單，但是打起來，卻是驚天動地。
尤其，當戰場蔓延到魔界的天空！
「雷！」馬車裡是尼古拉斯堅定而有利的聲音，「去通知布萊克，這裡是他的領地！讓他派人通知其他人！」
「那麼王，您……」雷卻猶豫了，他瞭解魔界的法則，而這次黑妖王尼古拉斯離開自己的領地是秘密的行動。
「放心吧！幾隻天使，我還不放在心上！」尼古拉斯催促道，「快去！」
雷狠心的轉身離去，他知道，此時如果再推脫下去，就太危險了。
尼古拉斯拍打著與蝙蝠同樣的，巨大的翅膀，飛上了天空……
注意到天界入侵的，除了尼古拉斯和雷，還有悠閒的躺在院子裡吹風的雅麗菲婭，「太快了！迦亞！克洛爾！」
「怎麼了，雅？」難得忙裡偷閒的兩個人，同時問道。
「是天界的進攻，召集所有的人，我先過去，剩下的事情就叫給你們了！」雅麗菲婭道，「好像已經有人在抵抗了……那邊是外公的領地。」
「好的，你小心些！」迦亞道，「我們隨後就到！」
尼古拉斯已經感覺快要支持不住了，畢竟一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即使再強大，也不可能和那麼多的天使相抗衡，而守住天空的防線。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的氣流開始變的混亂，天使也好，尼古拉斯也好，都無法在這樣混亂的氣流中保持自己的平衡。
「該死的，居然是高空亂流！」尼古拉斯抱怨著，他不能夠後退，魔界的天空是一道自然的屏障，如果不從特定的位置進入，對能量的損耗會非常的大。
火紅色的軌跡從眼前劃過，面前的天使紛紛爆開，尼古拉斯鬆了一口氣，這才看清來人。
「抱歉，繞了一下道，來晚了些。」雅麗菲婭輕鬆的說道。
尼古拉斯的目光落在雅麗菲婭手中的劍上，「火螢華，路西法把這個給你了？」
「嗯。」雅麗菲婭點了點頭，「我剛剛就是去拿這個的，他早就答應送我了。」
尼古拉斯這才注意到雅麗菲婭竟然穩穩的站在空中，高空亂流似乎沒有對她產生任何的影響。
「如果飛不起來的話，你可以靠我近一些。」雅麗菲婭注意到尼古拉斯有些狼狽的樣子。
知道不是逞強的時候，尼古拉斯聽話的照著做了，這才發現，雅麗菲婭周圍的氣流竟是靜止的，就如同他當初闖入的精神世界，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而靠近那些靜止的氣流，按照一定的規律平靜的流動著，那是最有利於飛行的平穩氣流。
隨著魔族軍隊的到來，魔界的天空防衛戰，終於打響了。
雅麗菲婭、尼古拉斯、路西法和布萊克悄悄的退到二線。
「想不到天界這麼快就決定要總攻了。」雅麗菲婭微微有些吃驚，比她預計的要早的近十天，這完全的打破了她的計劃，現在，他們除了死守魔界，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走了！
隨著天空中雷聲的響起，醞釀了多日的暴雨，終於落了下來。
「這樣的天氣……」布萊克顯得很是無奈。
「這樣下去，我們恐怕只能死守了吧？！」路西法說道，「不知道要打多久。」
「三五天吧……」尼古拉斯還顯得很樂觀，「這樣的死傷，他們不會支持多久的。」
雅麗菲婭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他知道事情並不會這麼簡單，將領一組組的換，每一天都會有人死亡，但是她明白，被拖垮的，必定是魔族。
……
暴雨已經不停的下了三天三夜，終於轉成小雨，整個魔界上空的空氣，前所未有的清新，天空防衛戰已經打了三天三夜了，每一天都有天使因為無法承受魔界的魔氣，從天空墜落。
他們不會落到地上，在下落的過程中，他們會逐漸羽化，直到完全消失。
到了第四天，雅麗菲婭開始顯得擔心了，「他們想要改變魔界的空氣。」雅麗菲婭說道，「諸位都知道，魔界的魔氣是由魔族死亡時所釋放積累起來的，而天界的聖氣，卻是在天使羽化的時候釋放出來的。如果有大量的天使死在魔界，那會怎麼樣呢？」
每一個人的心頭都開始顯得沉重。
「可是這樣的情況可能出現嗎？」尼古拉斯還抱著一些希望。
「可能的。」回答他的卻是迦亞，「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天界似乎就是抱著這樣的打算，我們不能只是防衛，必須把天使從魔界趕出去才行！」
「雅、雅！不好了！」安雷克洛爾慌慌張張的衝了過來，「那、那個……」
「別急，到底是什麼事！」雅麗菲婭雖然有著不好的預感，卻還保持著鎮定。
「我、我不能確定，但是……」
眼看問不出什麼消息裡，雅麗菲婭乾脆開啟了「讀心術」，接著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飛奔而去。
「到底怎麼了！」迦亞急忙問道。
「那個人，似乎是……雅的父親……我們放他過了防線，困住了他，但是，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辦。」
「什麼？」迦亞和布萊克同時叫道。
與次同時，雅麗菲婭已經和自己的父親站到了對面的位置上。
「王……」身邊的魔族士兵顯得有些擔心。
「我沒事，」雅麗菲婭並沒有顯示出什麼情緒，「所有人後退。」說著，雅麗菲婭一步步走到了佛朗西斯的面前。
佛朗西斯並沒有拔劍，也沒有任何的反抗舉動。
「爸爸？」雅麗菲婭輕聲叫道。
幾乎是同時的，佛朗西斯的劍刺穿了雅麗菲婭的左肩。
「雅！」迦亞也好，布萊克也好，只要和她有些關係的人，都想往上湧。
「都別過來！」雅麗菲婭阻止了眾人的靠近，「他中了『傀儡術』，而且他不能夠再待在魔界了！」她注意到父親身上被魔氣所侵蝕的傷口。
「傀儡術？那必須殺掉特定的目標才能清醒啊！」布萊克道。
「那個特定的目標恐怕是我。」雅麗菲婭道，「不過他似乎還有意識。」否則，剛剛那一劍，他就沒命了。
「那該怎麼辦！」迦亞問道。
「那就讓我死一次好了。」雅麗菲婭說的很輕易，「接下來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
「雅，你要幹什麼？！」安雷克洛爾來不及阻止，雅麗菲婭已經握住了佛朗西斯手中的劍，刺進了自己的胸口。
「雅？！」額上契約的潰散，給了路西法一種驚慌的感覺。
「她沒事。」丹羽並沒有顯得驚慌，「契約會潰散是因為雅的生命波動，由高峰狀態跌落到幾乎靜止而造成的，她現在是處於一種假死狀態，很快就會恢復的。」
迦亞和安雷克洛爾總算鬆了口起，這時才開始關係起佛朗西斯的現狀。
「雅……雅？！……這不是真的……」
「佛朗西斯叔叔？！」迦亞叫道。
「迦亞？」佛朗西斯似乎還不太明白現狀。
「放心吧，雅很快就會醒了。」迦亞說道，「到是您……佛朗西斯叔叔？！」迦亞扶住了佛朗西斯墜落的身體。
「他只是精神鬆懈了下來，加上**疲乏。」丹羽說道。
「嗚……痛死了！」雅麗菲婭睜開了眼睛，「扶我起來，丹羽幫我包紮一下。」
「為什麼要我包紮？」丹羽記得雅麗菲婭自己的魔法就很厲害。
「我只是暫時不能用魔法而已。」雅麗菲婭說道，「你總不會任我這樣流血吧？！那不死也得死了。」
「我馬上幫你包紮！」丹羽急忙取來藥箱。
但是雅麗菲婭卻猶豫了，如果是夜羽的話，她還可以考慮，畢竟是小孩子，但是丹羽……，「你去忙吧！我自己來！」
部下結界，雅麗菲婭脫下衣裳，繃帶每每轉到後背，她便痛的無法繼續，不由的懊惱萬分。
「你真是笨啊！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方法呢！」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雅麗菲婭沒有驚慌也沒有轉頭，只是僵直了身體，「我沒有想到，你會來……」
背後的人沒有回答，冰涼的手指撫過她的後背，溫和的光系魔法迅速的治癒著她的傷口。
「你的手指好冷……」雅麗菲婭溫和的說道。
「我是來告訴你，下一次見到你，我們中將必須有一個人要死亡……」
雅麗菲婭感覺到背後的人有些微的顫抖，她沒有說話，任由他抱著自己，再任由他默默的離去——下一次就是敵人了！
「雅你沒事吧？」因為過了太久的時間，路西法終於在眾人的推舉下，闖進了結界。
雅麗菲婭沒有吭聲，她已經穿好了衣服。
「光系魔法的波動？你的魔法恢復了？」路西法問道。
「沒有，剛剛，他來過了。」雅麗菲婭沉悶的回答道，「我出去轉轉，誰都別跟來。」
路西法沒有追問，他知道雅麗菲婭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雅麗菲婭並不在意自己暫時不能使用魔法的事情，先前的一劍確實是刺穿了她的心臟，但是再這之前，她用她所有的魔力造出了一個後備的心臟，在自己原本的心臟恢復之前，她都不能夠使用魔法。
不過經過光系魔法的治療，原本的心臟已經開始運作，雖然不能承受太大威力的魔法，但是小魔法基本上是沒有問題了，當然能不用最好。
路西法不放心的遠遠的跟著雅麗菲婭，他還沒有告訴雅麗菲婭，她的父親還留在魔界的事情。
「天邪，想跟著就過來吧！」雖然沒有什麼自保能力，但警覺性卻沒有降低。
路西法開始懷念起這個稱呼——天邪，因為他頂著這個名字所度過的日子，可以說是他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那個時候，沒有負擔，也沒有敵對，可以正大光明的耍賴皮，和米凱爾稱兄道弟——在這樣神魔對立的歲月裡。
然而這些簡單的快樂，卻因為米凱爾的離去而破碎，他回到魔界，重新開始勾心鬥角的日子，不知不覺的間開始覺得厭倦，開始想要擺脫，但是他又不能放棄那些誓死追隨他的部下，是他帶著他們來到魔界，他有責任領導他們。
「在想以前嗎？」雅麗菲婭躺在草地上，悠閒的問道。
「嗯。」路西法也不否認，因為能夠回憶的日子似乎已經不多了，無窮無盡的天使湧進來，怎麼也殺不完怎麼，死亡的陰影已經籠罩在了每一個人的心頭。
「如果戰爭結束，我們都能活下來，你有什麼打算嗎？」雅麗菲婭問道，她很少能靜下來，這樣說話的。
「打算啊……」路西法笑了笑，「也許會去人間大玩一場吧！隱藏起身份，像個普通的人一樣。你呢？」
「如果都活著的話，大概會找個地方隱居吧？！」雅麗菲婭望著天空，那裡不斷的有羽毛飛散。
路西法明白她的「都」包含著哪些人。
「今天，他來告訴我，下次相見，我和他必須有一個要死亡。」雅麗菲婭說道，「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他，我找到解除法術的方法了，有一個咒語可以解除所有的法術。」
「一個咒語可以解除所有的法術？」路西法失聲叫道，「那是不可能的！」
「那是可能的，不過，那個咒語需要一個代價。」雅麗菲婭道，「一旦啟動的咒語，便不能被打斷，而且即使成功，兩個人也都將失去魔力，並且……」
「什麼？」
「如果不能在百年之內結合，那麼兩個人都將死去。」雅麗菲婭說道。
「你在擔心？」路西法問道。
「我擔心的是，我們失去的魔力究竟會到哪裡去，那力量太過強大，如果……」如果任由它隨便流竄的話，世界也許會崩潰。
「你沒有用過這個魔法？」路西法問道。
「那是神的魔法，即使是神，一生也只能用一次……」雅麗菲婭說道，「使用之後，神將不再是神……」
「值得嗎？」路西法不知道該不該這樣問。
「也許是命運吧。」雅麗菲婭苦笑了一下，「從天界出來，我什麼都記得，惟獨，那個解除法術的咒語少了一句，我怎麼也想不起來。」
「應該有別的辦法吧？」路西法道。
「如果是一個多月以前，我會這麼相信，但是在那個月中，我瞭解到，這是除去正統的解除法術外唯一的方法。」雅麗菲婭苦笑道。
「名字，那個法術的名字。」
「心•；魔法疏遠。」雅麗菲婭說道，「它會取離人體內和周圍所有的魔法元素，施放和承受了這個魔法的人將無法再使用任何魔法，但是空間魔法除外，而且任何魔法都不會對他們起作用，也等於是魔法免疫，空間魔法，也只能幫別人施展。」
「我們回去吧，看看你父親醒了沒有。」路西法道。
「父親還留在魔界？！」雅麗菲婭吃驚的說道。
「他昏倒了，而我們沒辦法送他出去。」路西法道。
「我們回去，如果只有一個人的話，我能帶他離開。」雅麗菲婭說道，「我的空間移動，沒有結界的限制。」
「那你為什麼還留在這裡？」路西法道，「你又何必管我們，這種時候，活一個算一個吧！」
「等到最後只剩下我一個的時候再說吧！」雅麗菲婭說道，「如果你希望的話，我可以送你出去。」
「不必了。」路西法悻然道，「你還是把你的部下們都送出去吧！」
「我會先把父親送回去，大約再過兩三天，心臟就能負荷。」雅麗菲婭站了起來，「走吧，不介意送我一程吧？！」
「樂意效勞。」路西法抱起雅麗菲婭，飛上了天空……
……
一不做，二不休，雅麗菲婭很乾脆的帶著自己的父親去了安娜哪裡。
「到底出了什麼事？」安娜不由的擔心問道，雅麗菲婭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看起來隨時要昏倒一般。
「我沒事。」雅麗菲婭擺了擺手，「父親大概是去了天界，他是想幫我取得咒語的，但是他卻被『傀儡術』控制了，去了魔界，他在魔界待的時間太長了。」
「翅膀已經……」安娜頗為疼惜的幫佛朗西斯打理乾淨，「這些傷口必須馬上處理才好。」
「去神官那裡要些聖水，我暫時不能使用魔法，翅膀是沒有辦法了，折掉吧，否則會感染體內的。」雅麗菲婭疲憊的說道，「我在這裡住一晚，明天回去，天界已經對魔界發動了總攻，我們現在是疲於應付，我也不能消失的太久了。」
「你有什麼打算嗎？」安娜問道。
「再過兩三天，等我能夠正常使用魔法的時候，我會帶一部分魔族士兵到地面上來，我們目前要做的，是把戰場推出魔界，否則當魔界充滿聖氣，那魔族就真的完了！」雅麗菲婭說道。
「你想讓戰爭波及到人間？」安娜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擴大戰場才好混水摸魚，這樣我才有機會進入天界，打破那水晶，在我和他碰面以前，我必須打破那水晶，否則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雅麗菲婭道。
「好了，已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叔叔就交給我們，你只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就好。」安娜道。
也許是有心事吧，雅麗菲婭怎麼也睡不著，心裡煩躁不安，想了想，給安娜留了封信，隨即回到了魔界。
天空的防線開始破裂，雖然還不是太嚴重，但落到地上的天使開始給居民們造成不安，魔王也到了戰場的下面，多少有一些穩定軍心的作用。
「再支撐幾天，我們就可以把他們從魔界的天空趕出去！」雅麗菲婭說道。
「有辦法了嗎？」路西法問道。
「我試著帶一部分人出去，把進入魔界的軍隊關死在裡面，無論如何，把戰場推出魔界。」雅麗菲婭道，「自願參加吧！因為如果內部的天使反撲的話，雖然戰場同樣可以推出去，但他們，是不可能活著回來的。」
「我明白了。」路西法道，「我這就去召集人手，大約要多少人？」
「不必著急，先要3000人，我也許可以做個傳送魔法陣。」雅麗菲婭道，「不過第一次發明，需要實驗……」
「呃……」
不可否認，雅麗菲婭還是很有天分的，並沒有花太大的力氣，一個單向的傳送魔法陣就建好了，「外面要有人守著，如果被破壞的話，士兵就會被傳送到不知道什麼地方了。」
「我明白。」路西法道，「可以先送我上去嗎？」
「可以。」雅麗菲婭並沒有猶豫，雖然接連的使用魔法，已經加重了身體的負荷。
路西法完全沒有想到，雅麗菲婭居然會把出口坐標建在離天使們的行進路線這麼近的地方，「這太危險了！」
「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雅麗菲婭道，「這些天使並沒有自己的意識，他們不過是接受命令的傀儡，所以即使魔界軍忽然從半途殺出，他們也不會反過來抱夾，我們只需要在新的命令下達之前消滅他們就可以了。」
接二連三的士兵從魔法陣中湧出來，每一個人都抱著必死的決心。
「不會太長時間，最多五天，只要截住他們五天就可以了。」雅麗菲婭道。
「你不回去嗎？」路西法扶住有些氣喘的雅麗菲婭，「你沒事吧？」他感覺到雅麗菲婭的心跳很快。
「沒什麼，稍稍休息一下。」雅麗菲婭道，「事情結束以後，我要修長假，好好的休息一個禮拜。」
「你會有機會的。」路西法道，「我保證！」
四天，經過了四天時間，魔族的士兵們，終於消滅了最後一個進入魔界的天使。
「成功了！」每一個人都在歡呼，大家擁抱在一起。
見到這樣的情形，雅麗菲婭皺了皺眉頭，他們還沒有勝利，只是剛剛從死亡的陰影中爭脫出來而已。
迦亞和安雷克洛爾管好了己方的士兵，沒有讓他們表現的太過興奮，丹羽和德闌卡則給士兵們發放大量的食物和少量的甜酒以示慰問，但同時也告戒他們戰鬥並沒有結束。
雅麗菲婭的身體已經恢復了，換下了路西法，讓他有時間去整頓自己的墮落天使軍團。
另一方面，安娜和貝笛克開始派兵擾亂天使的進攻，人類的士兵從四面八方冒出來，都沒有穿軍裝，也沒有屬於國家的標誌，讓人分不清到底是哪個國家派出的士兵，他們著是有意把所有的人類國家都拖下水。
天使撤軍的速度就如他們來的時候一樣的迅速。
魔界不敢再大意了，一邊派人守著魔界唯一的出入口，一邊盡力的開啟魔界的第二個出入口，並開始疏散居民。
「不知道天界又在打什麼注意。」布萊克說道，「在人間的戰鬥我們根本就沒有什麼優勢可言，他們卻撤退了。」
「該不是人手不夠了吧？」尼古拉斯半開玩笑的說道。
「沒那麼簡單。」路西法道，「也許是到了出動七大天使軍團的時候了。」
「我比較擔心的事會不會發展到『王對王』。」雅麗菲婭道，「魔王是不可能勝過那個人的。」
「說的也是。」布萊克道，「魔王的水平不過比我們高出那麼一點點，決不會是那個人的對手。」
「那只好避免了吧！」尼古拉斯道。
「那還不如讓我來做這個魔王！」雅麗菲婭道，「他本就不如我，所以那個位置，不如讓給我坐！」
「小雅，你這可是已經形同背叛了！」布萊克呵斥道。
「不會呀！」雅麗菲婭笑的極燦爛，也極邪惡，「我可沒有宣誓要向他效忠，那天，我去那裡也不是去『拜訪』他的！」
「那你去做了什麼？」尼古拉斯問道，這也是在座的每個人想要問的問題。
「挑戰啊！」雅麗菲婭說得理所當然，「而且我勝了，按照我的命令，他繼續做他的魔王，說白了就是替身，而且不得將我勝利的事，傳出去。」
「你就這麼相信他？」布萊克不禁問道，雅麗菲婭沒有理由不知道魔族有多不守信用的。
「我和他，是有契約的。」雅麗菲婭解釋道，「契約效應是單向的，所以他必須遵守。」
「為什麼會是單向的契約？」布萊克道。
「應該算是單向的吧，所有的條約都是對他的，對我則沒有任何效應。」雅麗菲婭道。
「那我們企不是該向新的魔王宣誓效忠？」尼古拉斯道。
「不必了！」雅麗菲婭道，「從今天起，魔界只有四君王，沒有魔王。我在想，『王對王』的時候，我們是不是可以四對一？！」
「開什麼玩笑！」路西法沒好氣的說道，「那可是一對一的決鬥！」
「可是，我們是魔族啊！」雅麗菲婭道，「在世人眼中，魔族是沒有誠信，邪惡，狡猾，卑鄙，小人，……」
「雅，你別再說了！」路西法打斷道，「你不說我都不知道魔族有那麼多缺點。」
可是雅麗菲婭卻不理他，「……除了我上面總結歸納的，還有一條最重要的，那就是魔族總是喜歡以多欺少，欺善怕惡。」
「這個我們否認！」布萊克道，「就算是魔族，也不至於這個樣子！」
「可是世人是這麼說的啊！前面的魔族都符合了，那乾脆把這兩條也都符合了吧！」雅麗菲婭笑道，「惡名已經夠多了，再多兩個應該沒關係吧！」
是啊！就算沒有做過，世人也會這麼認為，那何不讓它名副其實呢？！但是那樣的話，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吧？！
看到大家的沉默，雅麗菲婭笑了笑，道：「我隨便說說而已，別太當真。」心裡卻暗歎著，這又是一條走不通的死路。
想一想，洛也該到極限了，似乎是有必要再去會一會這個神族的現任君王，不過，照目前的情況來看，要不了多久，他就會來找自己吧？！無論是他，還是蒼，所有的人都在開始的時候就錯了，因為無論是她或是寒心，從最初就沒有改變過。
也許對於雅麗菲婭來說，她還沒有找到一條可以到達目標的路，根據命運，她是永遠都不可能達成心願的，但是命運是可以改變的，任何人都有能力爭脫命運之線的束縛，關鍵是，使的力夠不夠大。
也許該想想別的方法，雅麗菲婭暗自思索著，戰爭的範圍不能擴大，就沒辦法進入天界了……
也許我們會失敗，那時，雅也許會為了達到目的把我們都犧牲掉吧？路西法不確定，他瞭解雅麗菲婭，在他們不妨礙到她的時候，他們可以是很很好的朋友，一旦成為了障礙，她即使痛苦，也會理智的將障礙一一剷除吧？
生與死已經不是重點了，但是無論生死，我們都還想保留最後的尊嚴，魔界是屬於魔族的，就算對手是神，我也決不放棄！布萊克和尼古拉斯想到了一起。
雅麗菲婭的命運是掌握在她自己的手裡的，她可以ziyou的操縱命運的方向，向前或者後退，向左或者向右，她可以迷惘，可以失落，只要她不放棄，總是能找到出口的。
就在四君王想著各自的心思的時候，洛已經悄悄的潛入了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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