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三章 誰是誰非 文 / 紫蒼冥
迦亞獨自一人回到住處，雅麗菲婭有新的任務交代給他，他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離去了。
「她在哪裡？」洛沒有隱藏自己的行蹤，就這麼站在迦亞面前。
這是迦亞第一如此近距離的看這個所謂的神，他當然也知道，他所說的「她」是指的誰，「她和魔界的其他君王在一起。」迦亞無意隱瞞什麼。
「帶我去見她。」洛說道，他不否認，面前的少年有著光輝的氣質，那是魔族所沒有的氣質，那是絕對的吸引人的氣質。
「等我收拾好了東西。」迦亞並不著急，「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
「洛，我叫洛。」
「迦亞。」
「我知道，魔焰將軍。」洛隨意的坐了下來，他並不著急，他不擔心雅麗菲婭會一個人跑掉。
「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叫她。」迦亞並不想帶著洛到處跑，「注意別讓外人看到你了。」
對於洛的到訪，雅麗菲婭並沒有顯得吃驚，洛能夠等到現在才現身，已經出乎她的預料了，「我想你也該來了，有什麼問題就問吧！」雅麗菲婭開門見山，她已經決定了立場，不會再改變了。
「你真的決定站到魔界這一邊嗎？」洛顯得還有些期待，只是這小小的期待破碎起來很是容易。
「是的。」雅麗菲婭說道，沒有猶豫。
「真讓人失望，你們是不可能贏的，看到這個了嗎？」洛舉起一本書，「那個咒語，你記不全了吧？如果我毀掉這本書，你該怎麼般呢？」
雅麗菲婭笑了，苦笑。
洛驚奇的看著雅麗菲婭操縱著手中的火焰，將書吞噬，「做好永別的準備了嗎？」洛顯得有些洩氣，他以為，至少可以讓她有所顧忌的。
「不是永別啊！」雅麗菲婭笑道，「奇跡是無所不在的，有的時候失敗並不代表死亡，而勝利，也不一定代表生存。」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說，似乎冥冥之中，已經預言了結局。
「是嗎？那你就看看奇跡會不會降臨吧！」洛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我得不到的，也不會讓別人得到！我給他的最後的命令，你已經知道了吧？！除非你回到天界這一邊來，否則，我是不會收回那個命令的。」說著，洛轉身離開了。
「太可惡了！」迦亞道，「這根本就是……雅？！」
雅麗菲婭居然在笑，而且笑的極為開心，「我怎麼就忘了呢！他不過是個孩子啊！即使活了那麼久，他仍舊是個孩子，在很多事情上，都太不成熟了。」
「為什麼這麼說？」迦亞不明白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
「如果以魔族的身份發誓站到天界的那一邊，你會接受嗎？」雅麗菲婭笑著問道。
「我會支持你，因為你一定會叛變的嘛！」迦亞終於明白了，「你覺得的事情是不會更改的，但是他卻還抱著希望，但是連小孩子的無知也利用，你未免也太狠了吧！」
雅麗菲婭苦笑了一下，「我也不想的，不過事到如今，我們已經不能用『對』或者『錯』來定義我們的行動了，戰爭的失敗或者勝利不代表最終的失敗或者勝利。」
「那麼，你希望誰會獲得最終的勝利？」迦亞問道。
「也許，每一個人都是輸家也說不定。」雅麗菲婭道，「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去一趟天界，你先把手頭的事情放下，告訴安雷克洛爾，『讓他的腦袋把人找齊』！」
「好的。」迦亞並沒有追問什麼是「讓他的腦袋把人找齊」，他知道，這必定關係著重大的秘密。
「我明天就會回來。」說著雅麗菲婭便消失了。
「真是的，說做就做，又是件麻煩的事情。」迦亞小聲的抱怨道。
對於雅麗菲婭的的要求，安雷克洛爾的回答很爽快，「等她回來，我只要召集一下就行了。」
絲毫沒有計劃，雅麗菲婭出現在了天界，她並不理會天使們看到她的訝意眼光，逕直的衝上大殿，走到洛的面前，「我改變主意了，」她說，「我決定重新思考你的建議。」
「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洛得勝的笑著，「決定留下來了嗎？」
「是的。」雅麗菲婭溫和的笑著，玻璃般美麗的眼睛中滿是笑意，看不到一丁點的虛假，「你去忙吧，我隨便逛逛就好。」雅麗菲婭說道，「我已經厭倦了在迷宮裡轉悠了。」
「要不要我陪你？」洛試探性的問道，他無法確定雅麗菲婭的真心，他清楚的記得，寒心的稱號是「心之魔女」。
「隨便你，如果你不忙的話。」雅麗菲婭並沒有拒絕，「不過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洛天真的相信了她的話，他以為自己勝利了。
雅麗菲婭在天界四處轉悠著，跑遍了每一個地方，包括那個已經空了的，囚禁天使的籠子。
雅麗菲婭撫著手腕上青銅色的小蛇，她已經很久沒有照顧它了，但是現在，她已經沒空管它了，即使展開讀心術覆蓋整個天界，她也找不到米凱爾的心聲。
「有要改變計劃了，小愛。」雅麗菲婭對愛蛇說道，「這次，如果不能找到他，至少也得毀掉那塊創世魔晶。」
小蛇乖巧的帖在雅麗菲婭的手腕上，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
「那可是需要借助你的力量啊！小愛！或者……該叫你碧繆？！」原來雅麗菲婭根本就是知道的！
小愛就是九界守護神中最後的一個人——妖界守護神碧繆！
「居然被你發現了！」小愛，應該是碧繆才對，從雅麗菲婭的手腕上脫落下來，化做人形，「看來是力量和記憶都覺醒了哦？！」
「力量是覺醒了，但是記憶只覺醒了一半！」雅麗菲婭道，「而另一半，永遠都不會醒來了，因為我用『見證』窺視了自己的過去。」
「你太胡鬧了，不過我喜歡！」碧繆笑了笑，「你和寒心不同，你的目標夠明確！不像她，總是猶豫不決的。」
雅麗菲婭搖了搖頭，「我也好，寒心也好，我們的目標都是明確的，唯一不同的，是她自以為有足夠的時間來讓別人醒悟，來等待愛人的成長，而我不同，我只是個人類，短短百年，很快就會過去，我是經不起等待的。」
「你是說寒心當年的做法是對的咯？！」碧繆的目光看起來很危險，「我從你出生就跟在你身邊了，如果你有發展成第二個寒心的趨勢，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
「其實站在每一個人的立場上來說，當時大家所做的都是正確的。」雅麗菲婭緩緩的說道，「魔夢，我知道你在，要聽，就出來吧！」
「哼，我倒想看看你會給出一個什麼樣的解釋。」魔夢也出現了，站在碧繆的身邊。
雅麗菲婭的聲音是平靜，就如她的表情一般，「寒心是善良她，她也好，我也好，愛的都是同一個人，至始至終，都不曾改變過……她對每一個對她好的人好，她是心之魔女，她比每個人更瞭解他們的真心，她知道，對於蒼來說，她算什麼，她也知道，對於洛她算什麼。寒心不曾說破過，她只是以自己的舉動來表明一切的不可能，她有做錯什麼嗎？沒有！但是，她的舉動卻被你們視做背叛！」
「我們……」碧繆想要說什麼，卻終究什麼都沒說。
「你們錯了嗎？也沒錯啊！你們不過是在清除背叛者而已。可是你們沒有想到，你們的舉動，讓蒼連自欺欺人的可能都沒有了，所以他生氣了……沒有人有錯，每一個人都有權利為自己破碎的美夢報仇。」雅麗菲婭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看清這些，而我們卻無法明白？」魔夢顯得有些茫然。
「因為我是雅麗菲婭，因為我不是神，也不願做神。」雅麗菲婭笑了笑，「幫我個忙好嗎？」
「什麼。」碧繆問道，「打破那塊水晶嗎？」
「是的，但是洛快來了，我不想讓他懷疑我。」雅麗菲婭道，「我還沒有找到他。」
「他被送去了人間，洛給他的命令的參加半個月後的最終決戰，屆時如果沒有新的命令，他則必須將你格殺，如果失敗，他就得自殺。」魔夢說道，「我還是先帶路，去那水晶那裡吧！」
「你們去做吧，也只有現在了。」雅麗菲婭說道。
當魔夢和碧繆憑空消失的時候，洛也適時的出現了，「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很累了。」雅麗菲婭做出疲憊的樣子。
「那你就早點睡，我等你睡著再走。」洛說道，他的身體是由那水晶所打造了，如果失去了水晶的主體，他將失去永生的資格。
雅麗菲婭帶著少許歉意的看著洛，是寒心讓他失去了成為人的資格，作為傳承者，她不但沒有補償他，更是要奪走他永生的權利。
「怎麼了？」洛沒有忽略雅麗菲婭眼中的的歉意。
「沒什麼。」雅麗菲婭沒有刻意的掩飾，「我只是覺得你好像很辛苦的樣子，而這些事似乎都該由我來做才對。」
「是我自己高興做的呀！」洛笑著說道，忽然他的臉色變了。
「怎麼了？」雅麗菲婭心裡明白是魔夢和碧繆得手了，但是臉上的關心，卻不是騙人的。
「沒事，我出去一下，你乖乖睡覺哦！」洛說著，起身走了出去。
「成功了！」碧繆從新變成小愛，纏上了雅麗菲婭的手腕，「不過即使如此，魔族還是會輸，那些複製的天使，我看了都覺得恐怖。」
「很多嗎？」雅麗菲婭問道。
「比起天地大戰中所敘述的，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魔夢說道。
「超過三億？」雅麗菲婭也顯得很是吃驚。
「他做了近十個異空間來放這些木偶，而且還有放不下的！」魔夢道，「而且你知道他是怎麼製造天使的嗎？」
雅麗菲婭搖了搖頭，「不單是複製嗎？」
「那種複製會導致本體死亡，」魔夢說道，「那些正常的天使被一點點的吸乾，直到死亡。」
「其他的天使呢？七大天使長呢？」雅麗菲婭問道。
「他們不在其中，沒有成為正式天使的，也不在其中。」魔夢道，「似乎是被放到其他地方了。」
雅麗菲婭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你不難過嗎？」魔夢顯得有些吃驚，「這些天使，有一部分可是你製造的啊！」
「七大天使長和路西法。」雅麗菲婭道，「這也是洛至今都沒有對他們做的太過分的關係。」
「你知道？！」
「有印象的。」雅麗菲婭點了點頭，「最先是路西費爾米凱爾，本意就是為自己造一個伴侶，沒想到，卻分裂成了兩個人，我所喜歡的那個卻怎麼也長不大。」
「路西費爾？」
「那是路西法墮天以前的名字。」雅麗菲婭道，「他最初的名字。」
「費爾，熾熱的火焰，曾經是天界最耀眼的星星吧？」魔夢道。
「是啊！」雅麗菲婭偏過頭，望向窗外，「無論到哪裡，他都會是一刻耀眼的星星，在天界是，在魔界也是。」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他回來了，我先走了。」魔夢說著，消失了。
雅麗菲婭閉上眼睛，開始裝睡。
洛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就這麼做在她的床邊，把玩著她金色的髮絲，直到天亮……
雅麗菲婭睜開眼睛的時候洛已經不在了，「為什麼每個人都這麼體貼呢？」雅麗菲婭暗歎道，「明明已經知道了，卻什麼都不說，明擺的想讓我愧疚嘛。」
「那麼你會留下嗎？」魔夢笑著出現。
「不會。」難得可以看到雅麗菲婭這樣冰冷的情緒，「我要走了，你跟不跟我一起？」
魔夢笑了笑，「當然跟了！你知道嗎？雅！在迷宮中迷路有一個很簡單的方法——永遠帖著左邊的牆，或者永遠帖著右邊的牆，那麼你很容易就能找到出口了。」
「迷宮的左手法則嗎？」雅麗菲婭笑了起來，「你也不早點提醒我！」
「很難看到你這樣無頭蒼蠅似的亂轉，不多看看怎麼行？！」魔夢拉著雅麗菲婭的頭髮，「你知不知道，這可是你欠我的，害我無緣無故的被蒼追殺。」
「大不了事情結束以後，我也讓你追殺啊！」雅麗菲婭說的容易。
「算了吧！我可不想再被蒼追著跑了。」魔夢道，「你不是不要我們改變混沌法則的嗎？這次又要我們幫什麼忙？！」
「話是這麼說啦！」雅麗菲婭懊惱自己當初怎麼說的那麼肯定，「我要讓神族和魔族死後不在產生魔氣和聖氣。」
「這種事情你自己也可以做吧？」魔夢奇怪的說道。
「混沌法則中有一條，守護神不得以自己的願望改變任何種族的特性。」雅麗菲婭道，「要你們幫忙的是這個。」
「你記得我我都牢。」魔夢道，「你真的缺少記憶嗎？」
「這是我在蒼的圖書館裡看到的，現學現賣。」雅麗菲婭笑道，「並不是過去的記憶……」
回到魔界安雷克洛爾已經召集了其他的人。
「克洛爾，你在外面等一下。」雅麗菲婭說著，關上了門。
「忽然覺得很懷念。」魔夢說道，「似乎自九界分立以來，我們就不曾這樣聚集在一起過了。」
「那又怎麼樣呢！一群人在一起，能做些什麼啊？！」雅麗菲婭道，「大眼瞪小眼可是很無聊的耶！」
「做你要做的事！」滅世有些不滿，他們大老遠的跑來，不就是為了她嗎？她居然說無聊？！
「是我不好，說錯話了好吧！」雅麗菲婭重複了自己的要求。
「就讓你破例好了，那個解除法術的咒語要嗎？現在大家都在，也可以給你。」蒼說道。
「不要了。」雅麗菲婭放棄的到手的機會。
「你真的決定要用『心•；魔法疏遠』嗎？」蒼皺了皺眉頭。
「是啊！」雅麗菲婭答道，不再猶豫。
「雅，那不是真的吧？！」魔夢還是第一次聽說，「那樣的話你就不在是神了！」
「有什麼關係呢。」雅麗菲婭笑了笑，「每一個人都有追求夢想的權利，我本就不想當神，不死的代價是永恆的孤獨，那樣的日子，我承受不起，我的願望很簡單，那就是像個普通人一樣，可以生老病死，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那麼你死了以後，你的愛人該怎麼辦？！」蒼問道。
「就在你們剛剛讓我破例的時候，他已經是天使中的特例了。」雅麗菲婭抱歉的笑了笑，「原諒我的任性吧！接下來的事，就讓我一個人來吧！」
「你真的太胡鬧了。」蒼苦笑道，「不過，我卻沒有想到，到現在，你都還在堅持。」
「沒有看到結果，就決不放棄希望，那才是我的作風嘛！」雅麗菲婭笑著說道，「你的時間快到了吧？」
「雅！」蒼有些惱怒，也感慨安雷克洛爾的不爭氣，「我先走了各位。」
「什麼時間？」魔夢好奇的問道。
「我不知道！」雅麗菲婭怎麼也不肯說，「各位也快回去，過一陣子，我釋放的能量如果出問題的話，搞不好會震碎虛無界的鏡子，那時候你們可是就回不去了哦！」
被雅麗菲婭這麼一說，大家都開始有回去的打算了，畢竟他們沒有學過蒼和雅麗菲婭的那種「無阻隔」的空間魔法，小小的結界還不是問題，但要是九界的大次元就玩不轉了。
雅麗菲婭偷笑著看著眾人的反應，接著，因為遭到天界的進攻，她又被叫過去支援了。
魔族的軍隊因為雅麗菲婭的出現，而顯得精神百倍，因為是眼前的少女幫他們守住了魔界的大門，他們相信，她是帶來勝利的女神。
看著眼前成群的天使，雅麗菲婭知道，這不過是個開始，不過是想先消耗掉他們的戰力而已。
並沒有費多大力氣，他們便擊退了這一次的進攻。
「小雅！」布萊克叫了雅麗菲婭，示意她過去開會。
「情況怎麼樣？」雅麗菲婭問道。
「不妙。」尼古拉斯說道，「雖然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是勝利的，但是，像剛剛的這種情況，每天要出現個幾十次，似乎無窮無盡的樣子，而且，這裡是人間，我的吸血軍團在白天的戰力要比晚上低一些。」
「這不是問題，我們晚上去偷襲一下天界。」雅麗菲婭到，「你的吸血軍團白天休息，晚上出發，不要和七大天使軍團碰面，對於那些傀儡天使，也需要保持陣線，因為在沒有命令的時候，他們是不會反抗的，但是如果接到命令，你們就危險了。」
「我會小心的，那個魔王是受了你的指示，今天過來慰問士兵的嗎？」尼古拉斯忽然問道。
雅麗菲婭點了點頭，「至少讓士兵們知道，他們的王，和他們同在吧！」轉向布萊克，「麻煩外公您一件事，盡量把戰場往人類居住的地方拖，安娜會接應你們的，最好能造成天使侵襲村莊的假象。」
「你先前不是不想波及到人類嗎？」布萊克問。
「先前是先前，先前我以為天使就算再多也不過天地大戰上記載的那樣，可是事實卻不是這樣。」雅麗菲婭道，「這個消息先不要傳開，太打擊士氣了。」
「比天地大戰上記載的更多？！」布萊克驚駭道。
雅麗菲婭沉重的點了點頭，「光靠我們的力量，大概是必輸無疑了，不過，還沒有看到結果，我們還是有希望的。」
雅麗菲婭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話總是最有說服力的。
也許事情並不是那麼糟糕的。
迦亞帶來的消息讓人振奮，天界和龍族起了衝突，具體的消息還不確定，似乎是與早先的神喻有關。
「搞不好龍族就站到魔族這一邊呢！」迦亞說道。
「那是不可能的。」雅麗菲婭道，「傻子才會站到魔族這一邊，最好的情況也就是各自為戰，哪族也別管哪族！」
「為什麼呀？！」迦亞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
「你看到一個惡貫滿盈的傢伙再和你的對頭對打，你會跑過去和他稱兄道弟嗎？！」雅麗菲婭沒好氣的問道。
「呃……不會……那我們該怎麼辦呀！」迦亞問道。
「靠自己啦！你得記住，我們是不能指望外援的，我們也沒有後備的軍隊了！」雅麗菲婭道，「我不懂戰爭，但是我起碼知道，我們現在輸不起！背叛或者失敗，等待我們的都將是——死亡！」
「也可以期望一下嘛！」迦亞小聲道。
「隨便你好了！」雅麗菲婭可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討論了，半個月以後，她就要和米凱爾交手了，那個時候，她該怎麼做還是個難題——魔族的輸贏，她已經不放在心上了。
「雅？」
「你去準備一下吧！」雅麗菲婭說道，「魔族的士兵，已經勝到無聊了，洛很快就會給我們送份大餐過來，而這份大餐，我們能不能吃下，還是個問題。」
「不是最後的決戰嗎？」迦亞有些疑惑。
「他還是抱著最後的希望的，去掉米凱爾和尚在人間徘徊的拉斐爾，你可以想像一下四五個大天使長，每人率領兩億天使參戰的狀況。」雅麗菲婭道，「那才是最後的戰鬥，也是我們必輸的一場。」
「你不撒手嗎？」迦亞忽然問道，「你一向都是不打沒把握的仗的，不是嗎？為什麼還要留下來？！」
「迦亞，我的敵人是我自己，你知道嗎？」雅麗菲婭說道，「留下或離開，對我而言沒有任何的意義，如果不能夠戰勝自己，那麼生或者死，也就無所謂了。」
「我不懂，雅，很多次，你都有機會留下他的，為什麼你沒有做？！」迦亞道，「在之前也好，在天界也好，只要你把他藏起來，那麼這一切，也許都不會發生！」
「迦亞，」雅麗菲婭溫和的笑著，「那麼，你為什麼不把我留下？在拜爾城，在學院裡，如果你把我留下了，那麼這一切，也許也都不會發生！你還不明白嗎？有的人不能不愛，有的事也同樣不能不做。今天我們站在現在的立場上，就不該為過去所做的而後悔，因為我想，即使再來一次，你的選擇也一樣不會變吧？」
「有些事真的的是強求不來的，我們所能做的只是爭取，在結果確定之前，不說放棄……是這樣嗎？雅？！」
雅麗菲婭只是笑了笑，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不遠處大家忙碌的身影，雅麗菲婭無奈的低喃道，「如果路西法知道了我的決定，大概又要怪我了吧？若是蒼的話，大概又要說我任性了……在心平靜下來之前，該做些什麼呢？德闌卡是個笨蛋，還是去找丹羽吧！至少他不會告訴別人。」
打定了主意，雅麗菲婭折過方向，轉向丹羽的帳篷，對於她的到訪，妖族的少年顯然有些慌張，匆匆忙忙的收拾帳篷，再送上茶水。
「別忙了。」雅麗菲婭頗為好笑的看著丹羽忙碌的樣子。
「可是……這裡很亂……」不善言辭的少年紅著臉，小聲的說道。
「沒關係，我又不是來檢查衛生的。」雅麗菲婭笑道，「只是覺得心裡面很亂，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想來想去，只有你這裡最合適了。」
「是因為終於決定要放棄魔族了嗎？」丹羽小心的問道，因為契約的關係，他很容易就能猜中雅麗菲婭的心事。
「嗯。」雅麗菲婭也不否認，「看著每個人都那麼努力的去準備一場必輸的仗，心情就怎麼也好不起來了。」
「可是現在，這已經不關你的事了呀？！」丹羽道，「對了，有消息說，精靈族續龍族之後和天界開戰了呢！」
「這麼快！」雅麗菲婭到是吃了一驚，「不過小諾應該沒問題吧，他可是精靈王呢！」
「是你的契約精靈吧？！」丹羽道，「那個長不大的青色的精靈？！」
「你知道？」雅麗菲婭愣了一下，隨即又釋然了，「你和我也是有契約的呢！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
「戰爭結束後，如果我活著的話，你就ziyou了，和我簽定的所有契約都會失效，包括你的。」雅麗菲婭道。
「我的？！」丹羽有些不能接受，「為什麼？」
「那時候，我達成了自己的願望，也就不需要你了。」雅麗菲婭的話很冷，很傷人。
「是嗎？」丹羽苦笑了一下，「那麼有麻煩的時候，你還是可以找我的。」
「不怪我無情？」雅麗菲婭問道。
「你也說過的不是嗎？每個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權利，你只是在做你認為對的事情，我為什麼要怪你？！」丹羽認真的說道。
「呵呵……其實，到了戰爭結束，我如果不死的話，也會失去所有的魔力，也就不可能維持契約了。」雅麗菲婭說的很平靜，「你覺得呢？我這樣做是對的，還是錯的？」
「沒有對錯。」丹羽道，「如果你能夠在戰爭中活下來的話，你便是最大的贏家了吧？！」
「也不一定。」雅麗菲婭顯得有些無奈，「奇跡不是說降臨就降臨的……我得走了，你的帳篷確實也該收拾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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