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十五章 十年生死 文 / 紫蒼冥
「如果你覺得自己夠強大了，那麼，你將永遠都無法再進步了。」雅麗菲婭轉過身來，對迦亞說道。
明天就是決戰的日子了，而此時此刻，魔族卻只剩下了兩位君王。
「是意識的問題嗎？」迦亞有些疑惑，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進步了。
「是的。」雅麗菲婭點了點頭，「不過已經無所謂了，這個時候，提升力量，也不過是增加保命的機會。」
「即使現在，也不一定會輸吧？！」迦亞不是很確定，他是沒有親眼見過那場面。
「一定會輸的。」雅麗菲婭說的很肯定，「但也不是沒有轉機的，畢竟奇跡只會在這種情況下發生，不是嗎？」
迦亞沒有吭聲，他很迷惑，他越來越搞不懂雅麗菲婭了！口口聲聲說著要背叛，卻仍舊待在這裡和大家並肩作戰。她知道尼古拉斯會背叛，卻從來不拆穿，似乎是在給他改變的機會，卻又在他身上動了手腳，好像是要警告別人背叛的下場。
迦亞不知道自己的迷惑到底是從何而來，他一直都是相信她的，即使明知道她會背叛，明知道他們都會被捨棄……
「是啊！」像是在回答雅麗菲婭的問題，又像是在堅定自己的信念。
看著迦亞的內心動搖，再堅定，雅麗菲婭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試著去提升一下自己的力量吧！別做太危險的事情，明天就要決戰了。」
不明白雅麗菲婭為什麼會忽然改變注意，但迦亞仍舊點了點頭。
「你真自私！」看著迦亞離去，雅麗菲婭的身邊出現了一個人，是蒼。
「克洛爾呢？你把他怎麼了？」雅麗菲婭微微的笑了笑。
「昏了。不然我我哪有空溜出來？！」蒼沒好氣的說道，「真是失誤，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強，不會影響我的發揮，結果搞的我現在，每天只能出來一會工夫。」
「其他人呢？」雅麗菲婭問道，「他們該回去了吧？那六個傢伙……」
「沒有，我把空間轉移教給他們了。」蒼說道，「等你不是神了，那些事情就可以又我們八個來決定了，噢！噢！噢！」
「你這個傢伙！」雅麗菲婭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的還是錯的，也許你說的沒錯，我很自私。」
「何止自私啊，你根本就是任性，性格古怪，彆扭，重色輕友……」
「你有完沒完？！」語氣中透著不滿，雅麗菲婭卻沒有發火。
「真的不一樣了。」蒼不由的感歎道。
「什麼？」雅麗菲婭似乎沒有聽清。
「沒什麼，那個傢伙差不多要醒了，我先走了。」說著，蒼的身影消失了。
我真的變了嗎？雅麗菲婭不斷的問自己，真的變了呀！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了，不知不覺間經歷了那麼多事情，如果可以的話，會寧願不要遇到路西法吧？！那樣的話，就會平凡的度過一生了，可是那樣的話，會不甘心吧？！
擺脫了自己胡思亂想的雅麗菲婭竟發現自己在路西法的帳篷前，「怎麼走到這裡來了……」稍稍猶豫了一下，走了進去。
路西法沉睡的樣子異常的安靜。
「你在做什麼樣的夢呢？」雅麗菲婭不由的問道，「醒來的話，你大概有會說，不可以這麼心軟了吧？！」
似乎是找到了傾訴的對象，雅麗菲婭不停的說著，「你說我是不是很傻？為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一次又一次的被背叛，一次又一次的被拋棄，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抱著希望……跌倒了，再站起來，苦苦的追求著注定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漸漸的習慣背叛與被背叛，從無法抑制的讓淚水湧出，到神情麻木的看著自己一手促成的地獄，任由內心哭泣，卻不肯退讓……」
淚水不知不覺的滑落臉頰，像是壓抑已久的悲哀一古腦的湧出。
「我很自私是嗎？早就失去了做神的資格了，為了一個人，我拋棄了整個世界……」此時的雅麗菲婭不再是那個任性的孩子，不再是那個強大的君王，此刻的她，只是個玻璃般易碎的娃娃，玻璃般的娃娃流著淚……
而此時的路西法呢？在雅麗菲婭為他製造的夢境中，他是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呢？因為夢中的景象和外面是同樣。
他想安慰她，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在任何人開來此時此刻的雅麗菲婭都是個需要被呵護的孩子。也許正是因為他是這樣想的，原本無法可解的魔法出現了鬆動。
心之魔法，是無法對真正關心自己的人施展的——哪怕只有那麼一刻的真誠。
當然，雅麗菲婭已經無暇顧及路西法的反應了，外面，是戰鬥的號角，天使如同雪片一般降落，一如既往的茫然神色，還有最後的洛，原本清澈的瞳仁早已被灰暗的血紅色取代。
得不到就要毀滅，每一個人都是自私的，洛如此，雅麗菲婭亦如此。
「真的是打算累死我們麼？」這個時刻，還能夠笑的出來的，大概也只有雅麗菲婭了。
兩軍接觸，那本是生與死的較量，但是雅麗菲婭卻不動，她只是緩緩的亮出一塊令牌，所有的天使看到這塊令牌，都自動的繞過她，但卻仍舊執行自己的任務。
雅麗菲婭就這麼筆直的像前走去，知道那金色燦爛的身影擋在了她的面前。米凱爾的長劍在她白皙的頸項上留下一道血痕——似乎還有一些意識……
「我的召喚天使聖羽聽令！」幾乎是毀滅的行徑。
米凱爾茫然的站定，似乎「聖羽」兩個字對他有著無比深刻的意義。
「你要做什麼？！」路西法的出現可以說讓所有的人都吃了一驚。
雅麗菲婭的眼中同樣閃過一絲驚異。
「雅，你不能對他下命令！」這樣的時刻，如果雅麗菲婭對「聖羽」的命令和洛對米凱爾的命令有哪怕是最輕微的衝突，都將會造成不可預計的後果。
唇角輕扯，是許久都不曾見過的雅麗菲婭所特有的魔女的笑容，無視眾人的錯愕，她吐出了兩個字，「殺我。」
……承接天地之力的永恆之扉，吾在此呼喚創始之初的唯一存在，飄零在靈魂之海的至高神，吾以繼承汝之聖名的傳承者之身份起誓，回應宇宙的不變法則，穿越時間與空間的禁錮，借汝之力將恆古之力再現於世……
魔法咒語是可以默念或者省略的，但是，無論是默念還是省略，都必須使用一定的節奏，不是說快就能念快的。
而上古的神魔法卻沒有這樣的限制，雖然也有長長的咒語，但只要相信自己的力量，那麼那些咒語只要在心頭滑過即可。
如果禁制不止一重，那就讓我用不同方法來解吧！
歎息著，雅麗菲婭看著閃亮的劍尖襲向自己的心臟，這一次，絲毫沒有偏差。
「……讓一切的魔法元素都離我們遠去吧！——魔法疏遠！」當米凱爾手中細長的利劍從她的胸口穿過的時候，魔法也完成了，魔法的威力是巨大的，幾乎籠罩了方圓百里。
沒有人可以阻止，天使們鬆開了手中劍，變成了茫然的站在那裡，一動都不動，洛眼中昏暗的血色逐漸退去，恢復了最初的純真與清澈，消失了……雅麗菲婭也好，米凱爾也好，全部都消失了。
失敗了，雖然不想承認，但是真的失敗了，被魔法所驅散的不僅僅是魔法元素，還有戰鬥的意志，路西法丟棄了手中的劍，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寒心姐姐說過，不可以欺負弱小的！」這天真的聲音竟出自洛的口中。
也許她是對的。路西法不得不這麼想，一切都結束了，她背叛了整個世界，也拯救了整個世界。
天空中飄舞著翠綠色精靈之淚的碎片，透著陽光，發出夢幻般的光彩，天終於晴了。天使們在洛的命令下幫所有人治療了傷口，和平的一如世界的初始，神魔一家。
「這是給你的。」迦亞的金髮像陽光一般耀眼。
那是精靈之淚的碎片，藍色的，很美。
「恢復了啊！」路西法看著迦亞的金髮，純粹的，耀眼的金色，「不知道，他們兩個去了哪裡。」
「大概在什麼地方偷偷的笑著吧！」迦亞望向遠方，「魔法的威力真是強大啊！連洛都被波及了……」
「你要去哪裡？」路西法看著迦亞收拾了東西。
「回家。都結束了，也該回去了……」迦亞苦笑道，「雅已經不在了，其他人，也都離開了。」
「不等了嗎？」路西法道，「也許有一天，她又會突然冒出來了。」
「如果她需要我，我還是會幫助她的，但是不再等待了，那是毫無意義的事情，我不喜歡做無意義的事情，我還有我自己的路要走。」
「自己的路啊……」望著迦亞離去的背影，路西法笑了，不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呢？！
戰爭結束了，神族大獲全勝，可是災難卻沒有結束，神喻依舊存在，而洛似乎不記得自己犯過的錯，怎麼也無法改變那則神喻。
洛正式成為了至高無上的神，被所有的人所接受，路西法一統魔界，成為魔界唯一的帝王。
包括蒼在內的八位守護神回到虛無界，並斬斷了與八界間的聯繫，世界從此ziyou。
索非亞國王佛朗西斯收安雷克洛爾為養子，並傳以王位，改國名為拉亞，迦亞、貝笛克、丹羽、安娜等雅麗菲婭昔日的好友，均成為朝中重臣，於十年後建立了統一整個大陸的拉亞帝國。
「時間過的真快啊！」德闌卡靠在王宮精緻的雕花陽台上，他的身邊是他溫柔賢淑的妻子安潔拉拉。
「可不是麼！都十年了！」貝笛克笑著，抱起了不停往他身上爬的小女孩，那張臉，簡直就是安娜的翻版。
「小尼雅也有9歲了吧？！」安潔拉拉笑著說道，神情溫柔的撫摩著自己隆起的肚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看到你們的小寶寶！」迦亞笑著，加入了談話。
「大忙人！克洛爾那裡怎麼會放你走的？」貝笛克好奇道。
「他被他的老婆大人揪走了，我要是再不知道溜，我就是有病了。」迦亞沒好氣的說道，「安潔，你們精靈到底要多久才能把小寶寶生下來啊？！」
「6年啊！」安潔拉拉答的到是很乾脆，「可是德闌卡又不是精靈族，聽說魔族要15年哎！」
「不是吧？那不是還要等很久？！」迦亞洩氣的說道。
「說說你自己吧！怎麼還不找個女朋友？！再老就沒人要了！」德闌卡笑著調侃道。
「還不都是克洛爾那個傢伙害的！」迦亞抱怨著，「什麼事都丟給我做，根本就是耽誤我的未來……」
「死鬼！跑到哪裡去了？！迦亞？！迦亞！！」樓下少女清脆嗓音傳到樓上，迦亞的臉色立刻變了。
「抱歉！我先走一步！」說著，飛似的逃了。
「呵呵……」安雷克洛爾帶著一臉奸笑的出現在陽台上，「居然敢偷跑，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眾人——汗……
「十年了，有十年沒有雅的消息了……」安雷克洛爾感歎著，不客氣的佔據了迦亞先前的位置。
「請問，陛下在這裡嗎？」小小的少年，小心的探出了腦袋，大概是哪個侍女帶來的吧？！
「有什麼事嗎？」私下裡，安雷克洛爾對下人都是很和藹的。
「我想把這個送給陛下！」少年手中藍色的水晶碎片在陽光下折射出溫和的光芒。
「精靈之淚的碎片？！」安潔拉拉是第一個叫出聲的。
安雷克洛爾的臉變色了，那碎片上刻著一個小小的字——雅。
「你是在哪裡得到的？」安雷克洛爾急忙問道。
「我回家探親，掉到山谷裡的時候，那個仙女姐姐給我的。」小小的少年顯然被安雷克洛爾的衝動嚇壞了。
「可以形容一下她嗎？」安潔拉拉推開安雷克洛爾，拉過小小的少年。
「美麗，她非常的美麗，頭髮是金色的，就像陽光一樣的顏色，卷卷的，好長，好漂亮，她的眼睛是藍色的，像著水晶的碎片一樣！她非常的溫柔，非常的和善。」小小的少年崇拜的說著。
「只有她而已嗎？」安潔拉拉問道，「沒有看到其他人嗎？」幾乎已經可以肯定是雅麗菲婭了。
「有的！我摔傷了腿，所以在山谷裡住了兩天，還有一個男的，和兩個小孩，他們和仙女姐姐一樣漂亮！」
「是雅！」安雷克洛爾肯定的說道，「來人！你跟我去那個山谷！」
「克洛爾！」貝笛克叫道，「別那麼衝動！如果真的是雅，你這樣跑過去，是鐵定要被笑話的！」
安雷克洛爾苦笑的指了指剛剛德闌卡所在的位置，早就沒了人影，「那個傢伙，才是最該被嘲笑的吧？」
「該怎麼說呢……」貝笛克無奈的笑了，「即使過了十年，整整十年，那份在會的期待，都沒有改變過……叫上迦亞和丹羽，我們一起去吧！」
十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呢？！
雅麗菲婭痛苦的睜開眼睛，上面似乎是懸崖，卻可以看到神山的山峰，「掉到……哪裡來了呀……」頗為無奈的口氣，雅麗菲婭又閉上了眼睛，全身痛得不想動彈，魔力已經完全的消失了。
雙腿的麻木，讓雅麗菲婭無法忽視，該不會是摔斷了吧？！掙扎著坐了起來，卻發現雙腿是被壓住了。
望著那金色的髮絲，眼淚不受控制的滴落，落到那張素白的俊美側臉上。
像是被打擾了睡眠，腿上的人，緩緩的睜開眼睛，那是和發se同樣美麗的金色雙眸，「雅？我們死了嗎？」他似乎顯得有些無力。
「會嗎？」雅麗菲婭不確定，「好像是呢，米凱爾，居然連傷口都沒有……」絲毫不顧及面前人的性別，大方的敞開了衣服，「應該是死了吧？！」
「滅世，你流鼻血了。」在人類看不到的領域裡，幾個希奇古怪的神站成了一排。
「都是你，說什麼隱身留下來看看，如果被她知道的話，我們一定死的淒慘無比。」
「那也得讓她知道啊！要不是我放了那個空間轉移魔法，他們早成炮灰了！」
「少來，要不是我放了那個漂浮術，他們早摔死了！」
「要是沒有我幫他們治療，他們才早死了呢！」
「地方可是我挑的，有山有水，有洞穴，又沒有外人打擾！」
「洞穴？原始人類啊！」
「你還沒住過呢！」
「你——！」
「咳咳咳……」對於雅麗菲婭的舉動，米凱爾實在是大感頭痛，天使的慾望雖然很低，但是不代表沒有，何況眼前的少女又是那麼誘人。
「怎麼了，受傷了？」雅麗菲婭看著漲紅了臉的米凱爾，她已經聽不到他的心聲了。
對於雅麗菲婭的忽然靠近，米凱爾只想要逃，總覺得自己那麼經不起誘惑，卻沒有意識到雅麗菲婭這麼做根本就是故意的。
「怎麼了嘛！」靠近，再靠近。
「沒、沒事。」米凱爾只覺得舌頭都打結了，「我、你……事情……我們……」
「什麼都不要說……」雅麗菲婭將自己送進他的懷裡，「沒有戰爭，沒有神魔，這裡，只有我和你……」
照例說這種時候，米凱爾應該是該就勢抱住雅麗菲婭，然後兩個人發生點什麼才對的。可是雅麗菲婭卻忽然警覺了起來。
「討厭！總覺得有人在看！」雅麗菲婭望著面前，雖然她已經失去神格了，卻並不代表她就記不得那幾個性格惡劣的神。
「她該不會能看到我吧？」因為雅麗菲婭幾乎正面貼到他的身上，滅世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隱身出了問題。
「應該不會吧……」蒼也顯得有些低氣不足，如果被雅麗菲婭知道他們在偷看，那後果……
「羽，閉上眼睛好麼？」雅麗菲婭微笑著對米凱爾說道。
而米凱爾，似乎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微笑的意味，於是乖乖的閉上了眼睛，於是，有幸聽到，創世以來空前絕後的慘叫，而且是神的慘叫，沒有人知道雅麗菲婭是怎麼怎麼做到的，可以讓處在不同空間……
據說這才是讓包括蒼在內的八位守護神回到虛無界，並斬斷了與八界間的聯繫的真正原因……
一年之後，雅麗菲婭開始認真的懺悔自己的過去——她得到了兩個孩子，像她和像他的孩子，無休止的吵鬧和惡作劇，絕對的魔法天賦，像及的曾經的雅麗菲婭。
「媽媽很過分哦！只顧著和爸爸玩親親！」清秀的男孩像及了米凱爾，卻繼承了雅麗菲婭水藍色的眼睛。
「你這個小鬼！」雅麗菲婭笑的很危險，「你妹妹弄到哪裡去了？」
「呃……她，鳳舞她說……要出去玩玩，嘿、嘿嘿……」男孩一邊說，一邊悄悄的往後退。
「龍飛？」雅麗菲婭甚至沒有抬眼皮，「我們來玩個遊戲吧！」
男孩一聽說要玩遊戲，立刻哭喪了臉，「媽媽，我再也不敢了，你和老爸愛玩多久就好，就是別找我！」
「你又在拿小孩子尋開心了啊！」米凱爾很是無奈的看著靠在椅子上修指甲的雅麗菲婭。
「我們來這裡有多久了？」雅麗菲婭忽然問道。
「快十年了。」
「龍飛和鳳舞也都快9歲了。」
「剛剛是什麼事情？」
「龍飛把鳳舞放出谷去了。」雅麗菲婭笑了笑，「大概是去打聽我到底姓什麼了吧？！」
「哪有你這樣做媽媽的，不告訴自己的兒女，自己姓什麼。」
「因為羽沒有姓，所以，我也不需要姓……」
米凱爾還想說什麼，卻發現雅麗菲婭已經拿他當沙發，舒服的睡著了。
兩個月後，雅麗菲婭救了一個從山崖上掉下來的孩子，暴露了自己的居住地。
「神喻並沒有撤消啊！」人們這麼說。
「我不想傷害無辜的人。」雅麗菲婭依舊是善良的雅麗菲婭，「孩子們，我會將你們送到另一個世界去，我不知道那是個怎樣的世界，所以以後的一切，就只能靠你們自己了……」說著，雅麗菲婭念起了咒語，那是她失去魔力之後，唯一可以使用的空間魔法。
光線過後，兩個小孩從原地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十五天之後，安雷克洛爾的皇家馬車駛進了山谷……
湖邊有一方石碑，上面刻著的最大的字是——亡父米凱爾亡母雅麗菲婭之幕；落款為——孝子龍飛孝女鳳舞；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湖水為10%福爾馬林溶液，請誤食用。
透過湖水，眾人可以清楚的看到雅麗菲婭和米凱爾相擁而眠的情景。
……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我的？」
「不知道，也許是從第一眼就開始了吧？」
「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我愛上你的？」
「不知道，似乎很自然就感覺到了！」
……
「一次又一次的被背叛，一次又一次的被拋棄，還是一次又一次的抱著希望，即使怎樣的痛苦，也不願意放棄。」
「不是贏了嗎？未來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了嗎？」
「只該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在沒有看到結果之前我都絕對不會說放棄。」
「所以才能贏啊！」
……
「這世界就像一座玻璃的迷宮，走來走去，總是回到原點，不斷的碰壁，不斷的走錯路，相見卻無法相擁，無數次隔著薄薄的玻璃默默相視，再為了能夠觸碰而走遠，但還是不願意後退。」
「終於可以再見你了，終於可以擁抱你了，難道這代價必須是生死相隔？！」
……
「生也好，死也好，無論怎樣都不會分開了吧？！」
「最終還是沒有走得出著迷宮啊……」
「至少這一次是兩個人一起吧？！」
「能不能找到出口都無所謂了……」
「呵……」
……
起風了，山谷中潔白的花瓣，在天空中飛舞，盤旋，緩緩的飄落，一瓣瓣的落在湖面上、石碑上、地上，還有眾人的身上。
「真像是雅的作風啊！」安雷克洛爾獻上一捧潔白的花朵，「最終還是無法逃避死亡的命運嗎？也努力了許久了，也該好好的休息了……」
皇家的馬車駛遠了，這個山谷從此成為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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