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九章 故伎重演 文 / 風之鳴
故地重遊，郭秉權不禁感歎時間這個『魔術師』的變更能力。這時江城的手機市場還很小，只是初具雛形，仍在未曾搬遷時的老地方。
他帶著韓洋裡裡外外地轉了個遍，把辦理登記開機、交費的服務窗口，一一指明給他。然後又告訴他外面閒逛的哪樣人是前來買東西的、哪樣人是中間人，最後才與手機商店接觸。
郭秉權選擇了一家規模較大的店走了進去，因為他看著店名感到熟悉。裡面的人還真不少，他在人群中發現了這家商店的老闆。她比自己前世認識的時候年輕、貌美，畢竟這時是提前了七八年。她正用自己所熟知的那種溫文爾雅的方式，與人侃侃而談。
「孫姐，又來麻煩您啦！」郭秉權見縫插針，與這位三十來歲的女老闆打了個招呼。
「你好，這有什麼好客氣的。有什麼事呀？」雖說孫姐記不起他是誰了，但還是熱情的和他握手，並詢問來意。
「我這個小弟有朋友要買部機子，我先領他過來看看都有什麼現貨。韓洋，叫孫姐。」郭秉權順順當當的完成了見面禮。
「昨天正好新來了一批貨，讓營業員先拿給你們看看吧！」說著，孫姐就叫過來一位營業員招待他倆。
「孫姐，都是新型號的啊！沒見別人家有過呀！韓洋給您介紹個客戶，能給他留多少？我是一分錢都不要。」郭秉權終於說出了他們的目的。
「這樣啊！商店標價是一萬二，收你們八千好啦！能加多少隨你們的便。」孫姐對他們會心地笑笑，就去忙乎別人了。
郭秉權又要來號單，讓韓洋把加了選號費的好號記住，問清了底價，才到外面開展業務。
逛了一會，郭秉權就確定了目標。那位是個四十來歲的老哥，他剛從一輛雙牌座的小貨車上下來，正四處巡視著周圍的商店。雖然郭秉權兩世以來，也是頭一次做這種『對縫』的活計，但是他見過、聽過的這種事可不計其數了，可謂是理論經驗無比豐富。他一見這人，就敢斷定是只『肥羊』。
「大哥您好，我是『聯合手機店』的業務員，如果您是想買手機的話，請到我們商店參觀一下。買不買都沒關係，還可以聽我給您介紹些情況。」這是幹過這行的朋友曾經總結出來的經驗，那就是要臉皮厚、自來熟、說好話、裝好人。
這位大哥姓何，是一家中型企業的辦公室主任。他正瞧著零星的幾家商店和東一群、西一夥的人群拿不定主意呢，就遇到了郭秉權這個『好心人』。他覺得郭秉權的話說得實在、還有禮貌，再說只要自己不掏錢，就不會有任何損失。他對手機根本就是一竅不通，有了郭秉權這個免費的導遊，他還覺得自己賺了。
郭秉權和韓洋領著老何大哥進了孫姐的手機商店，給他介紹了各種型號手機的性能和價位，著重介紹的就是剛才他和韓洋看過的那款。他對這款手機曾經有過細緻的研究，無論是從性能上還是使用上，都有著當時市場裡無人能及的全面瞭解。解說起來，就連機器裡面的構造、元件的廠家都講得一清二楚，試用的時候，更是把最隱蔽的功能都發掘了出來。
吃驚的不是老何主任，他只是把那部手機象珍寶一樣地捧著，有點愛不釋手。目瞪口呆的是孫姐和她的營業員們，她們哪裡見過這樣的高人。懂行的人看門道，就她們所知，江城的手機行內，竟無人可與郭秉權比肩。
郭秉權也覺得自己的表演有點過頭了，太拉風啦！簡直堪比廠家的金牌促銷員。老何還沒定下來買不買，旁觀的顧客卻搶購走了幾部。他趕緊問老何想好沒有，又特意提醒他存貨可不多啦！
「想好了，就買這款啦！只是價格上比廠裡規定的超標了呀！」老何有難處，可見到別人搶購，他也心急。
「價格好商量，我們有規定，業務員有權利讓價百分之五。您看這樣行嗎？」這話可是郭秉權偷摸的對老何講的。
「那也還是高啊！廠長規定不准超過一萬呀！」老何一急，把實話都說出來了。
「何哥呀！這貨可是從郵電部裡批出來的，你讓老闆賺個三頭二百的，她也不能幹哪！」郭秉權暗中制止了韓洋的蠢蠢欲動，接著搾取更大的利潤。
「我可是要一次買三台的呀！」老何又漏了點底兒。
「那你可以買一台這款的，再買兩台便宜點的嗎！」郭秉權還幫著他出招。
「那怎麼行呢！必須得買一樣的。」老何不幹。他想，自己又沒毛病，買不一樣的回去，該怎麼分配呀！那不是沒事找事嗎！
「這樣啊！說實話，我們還有百分之五的提成，我也不能白干，只能再讓出百分之三，怎麼樣？這可是最低價啦！」郭秉權擺出了一付死活不再讓價的架式。
「那我再和廠長商議一下。」說完，老何就要出去找公共電話。
郭秉權拉住了他，向老闆孫姐借用電話。孫姐已起了對他的籠絡之心，沒讓他們用店裡的電話，而是掏出自己的手機遞了過去。
老何要打電話的時候，郭秉權又提醒他，除了手機款，還要交納選號費、話費呢！結果，老何添油加醋的一匯報，廠長就答應馬上送錢來啦！
來人送錢時，竟然是廠長親自帶隊。郭秉權又從健康的角度，建議廠長使用這款輻射波弱的手機。這在當時，幾乎是無人知曉的事情，又讓在場的人漲了一番見識。後來，郭秉權這天在手機市場所說的話，被當成經典教材在市場裡流傳、借用起來。
廠長畢竟是領導，豪爽而果斷。隨著郭秉權的深入介紹，他只是高興地揮手，吩咐財務科長－－買。等到他們離開時，帶走的東西可就不少了。
郭秉權還拿出一千元，讓韓洋在暗中交給老何。他教導韓洋，錢是大家賺的，別吃獨食。要廣交朋友，多拉回頭客。雖然老何可能不會再買電話了，但是他的朋友會有買的，他所認識的別的單位辦公室主任會有買的。那可都是大客戶，隨便哪個帶來的利潤都會不止一千。
當他們取回提成錢的時候，韓洋才徹底被震驚啦！機器的提成、辦號的提成，賣手機皮套、電池、充電器、耳機、掛繩的提成，甚至代交話費都有提成，加在一起共有一萬兩千多。給韓洋的感覺是，這不是在賺錢，而是比搶錢還狠的黑錢。
對於孫姐高薪聘請郭秉權當經理的要求，被他婉言謝絕了。還留給她一張自己的名片，請孫姐有時間來他的美容院光顧。這不是他要感謝孫姐的發錢和照顧，而是對老朋友的關心。
郭秉權從韓洋遞過來的錢裡數出一千，餘下的又還給了他，說了聲『好自為之』，就轉頭開車離開了。
他沒有什麼再多的東西來教給韓洋了，做事同做人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與眾不同不同的風格。學習中只能是借鑒，而不是照搬。
他沒有回美容院，而是直接去了郊外的家裡。那裡已經蓋上了溫室，還種上了蔬菜。圈養的家畜也成長了不少，戀主的小狗更是親熱地向他身上直撲。大院裡的溫室是磚和玻璃的結構，呈人字形。兩面的斜坡是由玻璃覆蓋，白天讓溫室內灑滿陽光。地下的炕爐還沒到起火的時候，裡面種的不光是蔬菜，還有些花草。
他從小練就的莊稼把式，在這裡還能派上點用場。有時候，他會在這裡呆上一整天，來研究自己所養的動植物。雖然是收穫不大，但他還是樂此不疲。
現在他已經對植物魔法，有了初步的成果。可以讓一株小草的成長歷程，在短瞬間完成。當他看著從一粒種子開始，到發芽、成長，最後到開花結子，都讓他感到了巨大的喜悅和滿足，彷彿自己又經歷了一次人生。雖然成績很小，但他相信，既然自己現在能使小草長成，那將來就會在隨手之間變出一棵大樹。
對動物的魔法效果卻沒有那麼明顯，但他也不是全無所獲。起碼在精神上還能對它們有些影響，可以讓它們『享受』一番喜怒哀樂。搞得這些小傢伙們，都不知是該愛他還是該恨他。
他需要的是對這些動植物心理的瞭解，還有它們生長中的秘密。這也同打仗一樣，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但是關於生命的奧秘，卻是太過高深莫測了。即使是在成功的時候，他也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但他並不急於求成，而是在耐心地搞研究、找出新的發現。照顧他這處家業的那對夫婦，把這裡打理得井井有條，充分發揚了主人翁的責任感。郭秉權現在做生意上了癮，把這對夫婦都給利用上啦！他不給他倆開資，而是買來了幾樣靈巧易用的機械農具，讓他們出租或給別人代工來自己賺錢。還承諾，五年後這些農具就白給他們啦。在王叔、王嬸這對夫妻的眼中，他的形象無比高大，簡直就像是一尊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