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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夜訪銀潭 文 / 白地

    「銀潭?」

    「是啊,其他人不知道,是我們班上的同學去年發現的,就在白水河的下游。」

    「那裡有什麼特別的嗎?」

    「那裡是很大一個河彎,水流到那裡會變成漩渦,旁邊有棵樹,長得很奇怪,大人們都沒見過這樣的樹,有一次晚上,我和幾個同學約好去玩,發現在月亮底下,樹和水都銀光閃閃的,所以我們就叫它銀潭。」

    「你可以把那棵樹畫下來。」

    月下畫樹?凡心還沒這樣嘗試過,不知道用筆墨來表現月色效果會怎麼樣。

    凡心返回房間,拿上畫夾和紙、墨等,特意帶上了琴心羊毛筆和一把手電筒。

    銀潭沒什麼特別的,就是河水長期沖刷形成的一個彎道,樹滿奇怪,以前沒見過,有點像雲南的榕樹,虯枝茂葉,月光透過葉的縫隙灑落下來,確實是銀光閃閃的。

    月光下畫水墨的確很難,根本看不清楚墨色和滲化效果,更談不上表現月夜的感覺。在浪費了幾張紙後,凡心有些灰心,只有小姑娘還兩手托著腮幫子,興致勃勃的蹲在旁邊看。

    又換了一張紙,凡心把琴心筆在潭裡洗了洗,瞇縫著雙眼觀察整個樹的感覺,一陣涼風吹來,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筆掉進了潭水裡,順著潭水迴旋到彎道的中間。

    凡心連忙脫了鞋,捲起褲腳,下水撈筆。

    畢竟是十月了,水有點涼,但不深,腳下是鵝卵石,頂得腳底很舒服。慢慢靠近了漩渦中間,由於漩渦的作用,琴心筆直的立在水中央。恍惚中有一縷金光閃過,凡心沒在意,也許是月光反射的作用吧。再往中間,水深過膝,凡心一手拽著褲腳,一手去夠筆,撈了幾把,沒有撈著。筆像有意作弄凡心一樣,左右搖晃起來。

    眼看著快撈到了,筆突然沉了下去,旋即又從下游不遠處冒了出來,凡心只得放開褲腳加速追了過去,任河水浸透了褲腳、褲管。凡心有些後悔,從小就知道漩渦的構造,剛才就應該在下游等著。

    琴心也真的奇怪,凡心追,它就流得快,凡心停下來喘氣,它就停在原地打轉。就這麼追追停停,停停追追,約莫追了有三四百米遠的光景,筆被一塊白色的大石頭擋住了,凡心快步上前,將筆撈了起來,一絲寒氣突然從心底冒了出來,凍得凡心一陣眩暈,周圍的世界也似乎旋轉起來,越來越快,模糊得近乎白色。

    凡心只得挺直腳,在水中站立了足足有一刻鐘的時間,才止住了眩暈。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儘管知道中國人大面積都貧血,但凡心祖上遺傳的只有高血壓,而不是貧血。這也是凡心母親從來不讓他喝酒的原因,也是凡心從懂事以來,不管是坐車還是輪船,都沒有暈過的原因。

    走上岸來,凡心一邊擠干筆毛裡的水,一邊懊惱的跺著腳,希望能把褲子上的水抖落一些。

    「岵紗?」

    「岵紗?」

    回到潭邊,岵紗不在。

    「這小姑娘,跑哪裡去了?」

    在周圍喊了一圈,沒有任何回應。

    「許是一個人回家了吧。」

    「不過小姑娘也不像這麼不懂事的樣子啊。」

    凡心這麼想著,準備先把鞋穿上,然後再在附近找找,萬一跑哪裡方便去了呢。

    「我的鞋呢?」

    凡心自言自語到。

    轉遍整個銀潭,凡心不僅沒有看見自己的鞋,連畫具也不見了。

    「奇了怪了,怪事年年有,怎麼今天全讓我攤上了。」

    原地等了足足有半個小時,岵紗還是不見人影,夜裡的寒氣開始上來,凍得凡心有些發抖。

    「該不會真的回去了吧?那也不應該把我鞋帶走啊!」

    凡心決定先回寨子找找看。

    ……

    「就這樣,我就回來找岵紗,可是你們都說不認識我。」

    可能真感冒了,凡心感覺頭昏沉沉的。

    木犁大叔又和凡心聊了一會兒,在確信雙方都沒有記錯後,木犁大叔說:

    「我看你也不像是不清醒的樣子,我相信你,但我確實不認識你,這樣吧,你今天就住在這裡,明天一早我再把苗厝叫來看看。」

    苗厝在得到情況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看著苗厝大叔,凡心有些鼻子發酸。

    「苗厝大叔,一夜之間,他們全都說不認識我,我的老師和同學也不知道去哪裡了。」

    「等等,小伙子,我聽說了你的事情,我也感到奇怪。前些天是有一群畫畫的住我那裡,其中老師姓林,領頭的學生叫天胤,這些你都說對了,可是我那裡住的的確只有九個人,而且我也真的沒見過你。」

    凡心下意識地往火塘靠了靠,儘管火塘在飯後早已經滅掉,但凡心仍就感受到火塘烤得額頭髮燙,心裡也空空的,感覺早晨才吃過的東西在一瞬間都消化掉了。

    「小伙子,這個寨子裡你還認識誰,我們都叫過來問問。」

    「還有……」

    「還有郎德大叔,那天晚上我們不是一起去他家裡做客的嗎?還讓我們每人拿了一個面具做禮物呢。」

    「我們是去過啊。你都記得和郎德大叔聊了些什麼嗎?」

    「沒聊什麼啊,郎德大叔又聾又啞,只是簡單的客套了幾句。」

    「小伙子,這你就說錯了,郎德大叔是我們苗寨的智者,德高望重,你怎麼能說他又聾又啞呢?」

    苗厝有些生氣。

    「苗厝你就別責備他了,他現在本來就很難過,有些發燒呢。」

    「我們還是帶他一起去郎德大叔家看看吧。或許郎德大叔能知道是怎麼回事。」木犁及時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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