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再上征途 文 / 白地
běijing賓館的效率果然非同一般，凡心還沒有吃完早點，腳手架和各項工具材料就已經準備完畢。大堂經理低頭哈腰地小心伺候著凡心，生怕這尊貴的客人一個不滿意就甩手不幹了。事實上凡心多次提出叫他不必如此，但有些人也許習慣了這樣，凡心也就無話可說。
事情本來很簡單，只是要在空中繪畫，人的手很難長時間懸空，因此只能畫畫停停、停停畫畫，在折騰了一個上午後，總算完滿收工，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沒人能看出破綻來。
賓館老闆也來上班了，千恩萬謝地在樓下貴賓廳盛宴款待凡心。末了，還拱手送上一張特製的貴賓卡，希望凡心以後常來，憑此卡，不論來的是何人，一律全免房費。旁邊大堂經理小聲地告訴凡心，這樣的卡，整個賓館都才發過三張，而且都是偶爾路過的大牌明星，當然，這些大牌明星後來並沒有來過，只是賓館裡照例陳列著他們的容樣。其中有一個凡心還因為代言問題與她洽談過，那派頭，比之「大腕」裡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宴會接近尾聲，一個老頭在一美婦人的摻扶下走了進來。
「鵑，你怎麼把爸給接來了。」
賓館老闆連忙上前，摻扶著老人在座位上坐了下來，大堂經理知趣地退出了宴會廳。
「爸聽說了這個事情，一定要我帶他過來看看。」
美婦人自己也找了個位子坐下來，同時不忘向凡心遞上自己的名片。
「小伙子，這畫是你補的？」
「老人家，一點小忙，勞您大駕，我可承受不起。」
凡心並非是客套，僅僅畫了一點畫而已，所謂難者不會，會者不難，對自己來說根本就沒什麼，受到這樣的殊遇，自己還真有些受之有愧。
「嗯，這個畫，其實我知道他會壞的。」
老人一語，驚得四座赫然。
「爸，你怎麼知道畫會壞呢？那你還不早說？」
賓館老闆有些不解和生氣，對於賓館業來說，輿論和口碑非常重要，倘若在自己賓館裡發生鬼怪之事，損失可大了去了，而自己的父親明明知道，卻不事前告訴自己，難怪他要生氣。
「這事說來本就離奇。」
老人喝了口茶，喘了喘氣。
「當初剛剛開設賓館的時候，就來了一個道人，說這幅畫能給咱們帶來財運，只是有一點，在未來某天這幅畫會出現異常，到哪個時候，我們會遇到一個幫助咱們的人，而我們必須轉交一樣東西給他，以後賓館財運就依然存在。」
「爸，這樣的事情你也相信？」
「由不得咱們不信啊，當初我也嘗試過將畫取下來，可是一取下來後，生意就一落千丈，這些年你可覺得生意不好過？」
賓館老闆沒有說話，但神情算是默認了老人的話。凡心作為廣告人，只相信事前的謀劃，並不相信財運之說，因此也沒怎麼在意，只是對有一樣東西轉交給自己產生了興趣。
老人示意一旁的美婦人取出一個包裹，轉手遞給凡心。包裹是用一塊土布包起來的，看那土布的樣子和紋理、質地，凡心感覺在哪裡見過，一時間卻想不起來。打開土布包，裡面露出一個錦盒，看樣子有些年頭，至少凡心此前沒有見過這樣的盒子。盒子上有一把小鎖，卻沒有配鑰匙。這讓凡心很茫然地看著老人。
「你不要看我，那道士讓我轉交的就是這個東西，這麼多年來我都沒有拆開看過，更不知道有什麼鑰匙。」
沒有鑰匙，也就意味著大家都沒辦法知道裡面裝著什麼，這讓幾人多少有些失望。不過凡心並不太在意，說不定當時道士所要轉交的並非自己呢？否則怎麼不連鑰匙一起轉交，明顯是不想讓自己看。
照例用土布包好盒子，凡心也就告辭而去，畢竟上海還不知道有什麼緊急事情等著自己。
……
回到上海，凡心連夜給白地打了個電話，才得知原來公司接到全國廣告人大獎賽的邀請函，指名要負責策劃「加長林肯」事件的主策劃人參加，白地公司作為行業內知名公司，同時也是廣告業協會理事，自然無法推卻，同時參加這樣的比賽若能獲獎，對凡心本人和公司來說，都是一件好事情。由於大賽是和中央電視台合作舉辦，整個比賽將實行全程現場直播，這讓凡心有了一個新的擔憂，那就是當初張蜜說過，自己不能讓知道自己的人再遇見自己，否則可能再次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白地既然已經知道凡心的事情，自然凡心也就不再瞞他，而是將自己的擔憂和盤托出。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什麼好的辦法，畢竟作為個體而言，總不能要求組委會全程都不拍攝自己的樣子。但倘若一直播出去，在四川的媒體和親人朋友立即就會認出自己，這又是一個很大的麻煩。當晚兩人各自休息不提。第二天兩人關在白地辦公室裡商量一上午，白地提出可以化裝參加，戴上帽子，在弄個絡腮鬍，配個墨鏡，保證電視機前的觀眾認不出來，而且這樣的形象很符合現在的廣告人。
「可是公司同事看了會怎麼想呢？」
凡心又提出一個麻煩事情。
「這確實是一個麻煩！」
兩人又再次陷入思考。最後還是白地花樣多，叫凡心用真名報到，但以筆名參賽，這樣的事情白地憑關係就可以辦到。
比賽是在北戴河舉行，這裡風景秀麗，又是夏天避暑的理想去處，歷來都是各種會議、比賽的首選場地。凡心在準備好必要的行李和道具後，就直飛北戴河而去。離別前，白地在公司集會上通知大家，凡心將作為公司委派人員，到國外某大學進行深造，時間為期半年。其實比賽只有三個月，白地這麼做，無疑是給了凡心很大的優待。
凡心在報到之前，特意畫好了妝，還找個照相館拍了張標準照，作為參賽登記用。
一切很順利，在有心人的刻意安排下，凡心通過了參賽資格審定，並跟隨工作人員住進了集體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