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十八章 立業 文 / 白地
轉眼三月期限就這麼過去了，其間白地居然一次電話都沒有打來過，這讓凡心從內心裡再次覺得虧欠他很多。所以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凡心拚命地工作，業績一再創下新高，一舉將整個白地公司捧上了行業第一的寶座。月橘也成長了很多，職位一升再升，做了公司第一個女性客戶總監。
……
一晃三年過去了。
……
「凡心，你有沒有想過自己duli開公司呢？」
一天晚上，白地特意叫上凡心到常去的酒吧喝酒，隨行還有他們家親愛的和月橘。
「我自己開公司？」
凡心和月橘都覺得有些突然，怔怔地看著他們夫妻倆。
看樣子他們夫妻事前就已經商量過，白夫人親自為凡心蓄滿杯，同時插言進來。
「小弟，這個事情我和你哥商量了很久，這麼幾年來你為公司付出了很多，也將他的事業帶上了一個新高地，我們都覺得虧欠你很多，而這已經不是錢可以解決的問題。何況倘若你自己出來做，憑你的本事恐怕早就蓋過了公司。」
凡心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直以來白地夫妻對自己的照顧早已超過了正常老闆對下屬的關係，應該說兩人已經將自己完全當成了親兄弟，不，即便是親兄弟也不過如此。自己欠他們的太多，即便搭上自己的一生都無法償還。更何況自己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要自立呢？
「這個……哥、嫂子，」儘管月橘在旁邊，凡心還是沒有忌諱地這樣稱呼，「我不知道你們怎麼突然這樣想，反正在我心裡，一直都認為是你們給了我現在，我就是窮盡一生也無法報答。如今叫我離開，我怎麼做得出來呢？」
「小弟，你不要這樣說，你其實並不欠我們什麼，也沒什麼要你償還，只是在你哥和嫂子心裡其實早已經把你當成了自己的親兄弟，我們希望自己的兄弟不僅有出息，還有有更大的出息，而不是一輩子被我們壓著。」
自從凡心來到上海以來，還沒有哭過，但在此時此刻，終於忍不住淚如泉湧，幾年來只在夢裡遇見的「家」又回到了自己的身邊，那過往的一切壓抑、悲傷都化作淚水湧出體外，隨風而去。
月橘也忍受不了這樣感人的場面，悄悄地到酒吧外面去了。三人知道，小姑娘應該是怕大家看見她哭泣的樣子。
白地見月橘離開，就壓低了聲音。
「凡心，我們這樣做其實還有另外一層意思，相信你也不拿你嫂子當外人了，其實你的事情我早已經告訴了你嫂子，我們倆都覺得，倘若長期讓你在公司裡做，照你那脾氣，就只知道瘋狂地工作，那你就更沒有時間接觸到外面的世界，你又如何找回真正的自己呢？」
凡心這時突然醒悟過來，是的，這些年自己真的沉浸在工作和報恩中，尋找線索的事情可以說毫無進展。倘若真一輩子呆在公司裡，結局肯定和白地所想的一樣。白地兩人能夠為自己想到這一層，恐怕這份情誼也只有下輩子才有機會報答了吧。
道理一經點明，凡心也就不再推辭，親自幫二人滿上酒，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情到深處何須說，一切都在不言中。
……
經過幾天的秘密交接，凡心將自己在公司裡的所有客戶資料和下一步需要完成的工作全部交代給接任者，連每個客戶需要注意什麼問題都一一說明。最後白地為凡心舉行了一個盛大的歡送宴，當場宣佈本公司培養的第一位老闆即將誕生。並且作為凡心的哥嫂，兩人還送給凡心一個大禮，那就是將月橘無限期租借給凡心，直到凡心認為不再需要他們支付薪水為止。當然，白地在私下裡也不忘叫凡心「順水樓台先得月」。
「順水樓台先得月？」
其實凡心不是沒有想過，只是處於自己這種情況，還能奢求嗎？何況還有幾個清晰的倩影時常在心底浮現呢？
……
註冊公司時還不大不小的發生了一些波折，作為張蜜當初的安排，凡心肯定不能用自己的身份證，否則一旦需要原籍核查，恐怕就會給張蜜帶來麻煩。本來月橘就是作為股東身份參與註冊，倘若要她做法人，顯然必須要將自己的事情告訴她，而這又是凡心不希望的。這不是說凡心不信任月橘，恰恰是因為兩人關係已經非常密切，從情感上早已超越了朋友的概念，凡心才不願意將她牽涉進來，以免增加她不必要的麻煩。最後還是白地以自己公司申辦子公司的方式進行了註冊，還主動給了凡心一張公司轉讓協議，並進行了公證。最後白地還額外替凡心交了一筆意外所得稅。
公司成立初期效益並不理想，主要是因為凡心堅持一個原則：凡是白地公司的現有客戶一概不碰；凡是白地公司正在洽談的目標客戶一概不碰，就連以往凡心親自主持的客戶主動要跟著凡心走，也被凡心婉言謝絕。就這兩條已經將全國優質客戶排除掉了小半，而其餘的有相當部分都已經被排名靠前的公司所瓜分，凡心一時很難介入進去。後來凡心和月橘做了深入的市場調查，將客戶目標調整到了中小企業身上。實際上這部分客戶因為自身實力不夠強勁，管理機制不夠健全，所以市場問題很多，他們比大客戶更迫切需要專業廣告公司介入和外援，而以往為他們服務的廣告公司都因為能力和資源因素無法服務大客戶，才勉強介入中小客戶，這就像年輕人迫切需要錢，但薪水卻很低，而老年人花銷少卻薪水很高一樣，凡心以服務大客戶的強勢資歷進入中小企業版塊，很快就獲得了大批客戶的青睞，一時間匯聚了幾百家忠實客戶。而凡心和月橘也並非來者不拒，照舊逐個進行深入調查，確信客戶本身不存在操作隱患，才接納下來。當然，由於是中小客戶，所以凡心制定的收費價格也下調了一個檔次。
三年後，凡心公司以服務中小企業版塊而名聲大震，以微弱於白地公司而屈居行業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