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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九章 傾心隨緣 傷患蘊真情 文 / 凌風傲月

    縱然是魯鈍之人,也能聽出冰凝地言外之意,何況是公冶風瀲,他又怎不知冰凝對自己心存愛慕!當下想起了在君山洞庭湖畔,冰凝說過,她非但孤苦,連自能地生身父母也不知道是誰!

    「真是抱歉,不慎忘了此事!」說著又餵給她餵藥,道:「冰凝小姐,但且放心,公冶家族子弟遍佈天下,在下當懇求爺爺傳訊下去,全力打探你父母地下落。」

    冰凝感激道:「多謝你得好心,可惜冰凝自幼在師門長大,半點不知家父家母地消息,倒忘了讓夏家妹子代為此事,下次見了她,再說不遲。」

    風瀲知道她說得是夏子嫣,也知她能力,就點點頭,不再多言。冰凝道:「咱倆雖相識地時間短暫,但也算也算談得來,說話不要這麼生分好麼?甚麼『在下小姐』的,聽起來硬邦邦地,多見外啊!」

    公冶風瀲沒想到她能說出這番話來,真個大喜,道:「言之有理,若不嫌棄,咱倆終生以兄妹相稱,我喚你冰凝妹妹,你叫我風瀲哥哥,不知是否妥善。」

    冰凝聽到這麼曖昧地稱呼,還有甚麼「終生」之類地話,芳心竊喜,面若醉醉顏酡紅,心知風瀲也含蓄地向自己表達愛慕之意。

    但她生平聖潔守禮,言語規矩,像要叫聲風瀲哥哥,卻怎麼也叫不出口。嬌滴滴地俏臉加上緋紅之色,愈加誘人,掀起被子遮住頭臉,似撒嬌,如幽怨地道:「不理你啦!」

    卻聽門外龍雨瀟不住口地叫風瀲哥哥,謝玉峰連珠價地喚冰凝妹妹,顯然兩人是在門外偷聽房內說話,風瀲哭笑不得,對冰凝道:「蓋好輩子,捂出汗來,感染地風寒就好了,好生睡罷!」

    風瀲轉身出屋,去收勢玉峰和雨瀟,兩人落荒而逃,風瀲窮追不捨,將福祥客棧搞得雞飛狗跳,不得安生。掌櫃地連忙吩咐店小二將珍貴地瓷器收起來,以免粉身碎骨

    冰凝躲在被窩裡,含笑而睡!荏苒歲月,夢魘無常,曾經心痛無聲地蔓延,相思無望地淒戀,變成今朝耳鬢廝磨地纏綿!轉瞬滄桑,恍若隔世,塵世浮沉如斯!

    夢醒霧散,誰得到那顆沉寂在情海之中地真心?追憶過往,有些模糊,不敢觸摸那些許傷懷,似乎是筆墨勾勒出地痕跡,如同記載著跨越千萬年的思念,傳承著世代延綿地不解之緣。

    世人誰能勘破酸甜苦辣地風花雪月?冥冥中,似虛似幻,如真如實,美麗地邂逅,是被捲在狂濤怒海中地人見到芳草如花地綠島。情深款款,縱不相識,又亦何妨?僅此一面,傾心愛戀!!!

    相思嫉妒,惆悵彷徨,種種無益似幻影,被那一抹溫情掩蓋下去,留下的,只有那甜蜜地光景,剎那凝眸地深情!

    情似潮汐,塵緣誰能道盡?癡迷女子,只以為浮生如此!紫陌紅塵談心,洞庭湖畔許心,淡然地歲月,終會掀起盛世繁花般地姿態

    雨瀟、玉峰和風瀲胡鬧過後,安心喝茶,相互戲謔,無有禁止,忽聽得店門外馬蹄聲響,三匹馬奮鬣揚蹄,從西至東而來,途徑福祥客棧時,三騎蹄聲溘然而止,嗚嘿嘿地嘶鳴,乘者按轡收韁,良驥皆人立而起。

    在木柱上栓好坐騎後,吩咐店小二餵飽草料,三位乘者並肩跨門而入。公冶風瀲三人側目而視,但見三人都是四十歲左右,相貌各有千秋。

    靠右那人又高又大,酒糟鼻子,臉面酡紅;中間那人既矮且瘦,蠟黃臉皮,猶帶病容;彷彿來陣風就能將其吹到,靠左那人肥肥胖胖,面目滑稽,和藹可親。

    三人在公冶風瀲臨近地桌旁開席,吩咐酒保端來酒肉,那酒糟鼻子者提起酒罈就往嘴裡灌,猛喝烈酒,牛飲似地,頓時滿臉都是酒水,又伸袖子抹了把臉。

    酒槽鼻子者嘶聲叫道,聲音難聽無比:「兩位賢弟,此去松柏林約莫還有百里路程,咱們快快吃喝,加緊趕路,別耗辰光,莫要誤了這樁奇事。」

    蠟黃臉皮者茫然道:「月玲瓏何許人也?怎敢公然挑釁武林聖地星月派?實是費解!」公冶風瀲聽他提及星月派,頓感驚訝,更加凝神屏息,聆聽三人對答。

    那面目滑稽者笑瞇瞇地道:「三幫四派,向來同氣連枝,攻守互助,江湖皆知。月玲瓏既敢與星月派為敵,如此看來,這神秘人來歷恐怖之極。」

    公冶風瀲愛慕夏雪冰凝,愛屋及烏,再也忍不住,起身離座,向三人拱手道:「三位大叔,小子乃星月派主坐下大弟子夏雪冰凝地至交好友。方才聽三位之言,涉及星月派,月玲瓏之事,盼請明示?」

    三人急忙起身,酒糟鼻子者還禮道:「原來是星月派地摯友,失敬,失敬。在下兄弟三人乃江湖上地孤魂野鬼,無門無派,昨夜與星月派主同在赤亭故城西街高昇客棧住宿。

    「卯牌時分,星月派主房外壁板上被人題字,是為『孤琊秋菱,明晨巳時,松柏幽林,生死對決,累世恩怨,此朝待解,月玲瓏字』。

    「奇怪地是,這些字皆是鑿透三寸壁板地空心字,這份功力威勢了得。月玲瓏鑿字時,全無聲響,依星月派主通天徹地之能,竟沒發覺。

    「更不可思議地是,有人去撫摸那空心字,忽然所有大字皆泛金光,將此人震飛出三丈之外。月玲瓏如此神通,恐非人力可為,莫非是修仙之士?

    「見月玲瓏題字示威,莫敢忽視,星月派主應邀赴約。兩幫四派地掌門人亦在高昇客棧,當即趕往松楓林掠陣,靜觀其變,會會這神秘莫測地月玲瓏。」

    公冶風瀲心下恍然:「爺爺常和三幫四派地人談事,想必爺爺亦在此地,難怪司徒大哥前去報喪,不見爺爺順著我留下地記號趕來。」

    公冶風瀲亦不知月玲瓏是何人物,敵方不明,更增戒心,她既敢單刀赴會,與三幫四派為敵,定有驚人業藝。心知此事關乎星月派地榮辱盛衰,非同小可。

    赴此武林大會,孤琊秋菱只帶夏雪冰凝來,雖有兩幫四派助陣,有備無患。然則他既愛慕夏雪冰凝,星月派大敵當前,豈能置身事外而不顧?

    「多謝相告,就此拜別!」公冶風瀲向三人作辭,奔到**,從馬廄中牽出坐騎,飛身躍上,催馬奔出福祥客棧。龍雨瀟和謝玉峰也乘騎隨他而去。

    三騎疾馳如風,向西北而行,塵埃滾滾,猶似足不點地,辰時末,已到松柏林林外圍,向內奔行,但見青青林丘,籐攀繞葛,柏翠松青,叢簇幽森。

    千百松柏密排成行,攢攢簇簇,百載槐樹萬年檜,古木參天。向陽之所,芍葯芙蓉,野景香花。又聽得杜鵑輕啼,鸚鵡哨鳴;多見喜鵲穿枝,黃鸝飛舞。

    行到松柏林深處,已到巳時,忽傳來孤琊秋菱喊道:「孤琊秋菱應約而來,尊駕月玲瓏,何不現身相見?」她以內力將聲音遠送,滿林皆聞,百鳥驚飛。

    公冶風瀲三人循聲找到孤琊秋菱,與各路高手嚴以待陣。忽然,林中傳來個妙曼動聽地聲音:「孤琊秋菱,怎如此沒膽?莫敢孤身前來,竟邀人助陣!」

    聲音過後,凌空飛來個妙齡女郎,俏生生地站於諸人面前。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紗衣,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於地,如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她娉婷苗條,窈窕身姿,秀髮輕挽銀玉紫月簪,肌如白雪,膚似凝脂,黛眉彎彎,朱唇嬌艷若滴,琉璃眼睛閃閃發亮,如黑耀石般的眸子開閡間瞬逝殊璃。

    堪稱傾國傾城之絕色女子,花容月貌,令人窒息,莫敢逼視,足以顛倒眾生。簡直是九天玄女臨凡,瑤池仙子江世,不帶半絲人間煙火地氣息,紅塵少見。

    孤琊秋菱冷眸如電,對這妙齡女郎道:「月玲瓏,本座與閣下素未謀面,不知何處得罪?要與本尊生死決絕,倒是說個明白,星月派豈能隨意受人挑釁?」

    月玲瓏微笑,蕩漾在精緻無暇的俏臉上,攝人心魂,輕啟朱唇,道:「事隔十年,時過境遷,磨滅了許多不為人知地塵封往事,你既已忘卻,就當細心聆聽。」

    她正yu敘述前塵往事,忽聽得松柏林叢後幾個人齊聲長嘯,聲震重霄。嘯聲聲中有人言道:「素聞三幫四派掌門乃當世高人,今聯手對付月玲瓏小姐!未免太過小題大做!」

    三幫四派地掌門人神色詫異,心下駭然!聽發聲之人地長嘯與說話並不響亮,恰像是從近處發出,但四顧之下,除已知之人,絕無外人,顯是對方有意賣弄神通。

    七人都是當世頂尖高手,目力極佳,十里之外的風吹草動絕逃不過耳目之感觀,但探視之下,絕無人藏身在耳目鎖定地範圍之內,來著傳音十餘里,豈非驚人!

    歷來武林高手以內力長嘯,總能掩蓋旁人地吵鬧聲,但來者地幾聲長嘯與說話竟能並列而發,互不干擾,清晰可聞,還聽出來共者是四人,嘯聲各不相同。

    有的嘯聲猛似忽喇喇、轟隆隆霹靂之聲,隱隱雷聲中又夾著狂風之聲;有得嘯聲清亮明澈,乃女子之聲,如戲台上嗓音高亢地潑辣花旦;

    更有驚奇,另外那女子地嘯聲和平無爭、溫柔親切、幽怨抱憾,但最是響亮,似乎花前月下落寞佳人第歎聲;最後那人地嘯聲聲音滑稽,卻像是刻意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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