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九章 親生父親 文 / 凌風傲月
淚，悄然滑落，淌過腮頰。為何會哭，子嫣也很迷茫。也許是對夏雪巖的話半信半疑；或者是他所言非虛，撕心裂肺的大哭，觸動了子嫣的心靈，激發起那份雖日久年深、雖隔千里之外亦不會斷絕的孺慕之情。
夏雪巖怒力壓下激動的情緒，止住哭聲，拭乾淚水。想拉住子嫣，把臂談心，但剛伸出手，又縮了回去，才緩緩道：「二十多年前，也就是武德八年，我本山西晉陽人氏，是個任俠，好打包不平、鋤強扶弱，在當地也甚有名氣。
因見同鄉高祖父子龍興太原，坐擁天下，就常想『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聞得二公子李世民賢名頗著，遂投入其門。之後，結識了在秦王府為幕僚的長孫無忌，還有你娘親何婉儀。
同年，突厥侵犯大唐，靈州、相州、朔州戰事頻繁，我乘機衝鋒殺敵，建有功勳。回到長安後，做了長孫無忌的門客，他待我為上賓，食則同席，出則同車。
當時，長孫無忌的原配，百般欺凌你娘，我看不下去，常常從中調解，勸慰開導婉儀。她幾次想自尋短見，但在我的憐憫下，堅強的活了下去，對我存有感激之心。
次年，玄武門兵變後，長孫無忌被封為太子左庶子，一次出門公幹，他的原配夫人把你娘打成重傷，並趕出家門。我為她療傷，細心照料，痊癒後，在一個月圓之月，年輕衝動的兩個人，做下荒唐之事，從此，就懷上了你。
可喜那原配夫人忽然病死，我又把婉儀送回無忌身邊，又常與她幽相私會，恨不能雙宿雙棲。十月之後，生下了你。當時婉儀對我說，在生你的前一天晚上，她夢見六位女神，壓著個魂靈，週身放光，充庭漫室，散馥郁，噴奇香。
婉儀見仙魂金姿玉質，願求為子。女神許之，把這魂靈變成仙嬰，推入腹中，與胎兒合而為一。子嫣啊！其實你是天仙托生。過了沒過久，無忌竟然知道了你並非他的親生女兒。
我無顏以對，抱愧遠走天涯，從此隱姓埋名，再也沒見過你娘。五年前，那時你剛好及笄之年。一天夜裡，我做了個夢，夢中遇見那六位女神，她們說，本是將你送給長孫無忌當女兒，卻被我破壞了神意。
她們還說，你今生須歷劫證道，受三世之苦。在那犍陀羅國，有一片『迷仙林』，亙古少人行，野獸亦不從。凡人誤入後，斷無存活之理。當你成年之後，那六位神女，或早或遲，會鬼使神差的令你來到此地，誰也不能阻止你進入，屆時難逃一死。
除非除非你我父女在此相遇，才能循著接引之光脫困。這也是逃離迷仙林的唯一法門。但你我碰面的可能性只有十之三四。
就在這一年，我進入迷仙林，苦苦守候，等了你五年。孩子，你終於來了，我終日你牽腸掛肚，生怕你還沒找到我，就餓死在這裡。哈哈哈我見到女兒安然無恙，真是太高興了。
我冒犯神靈，受了這五年苦，助你渡劫，完全是心甘情願，不敢有任何怨言。自你出生以來，我沒有盡到一天做父親的責任，真是愧對於你。今後，為父會好好疼你愛你，彌補你。」
子嫣流著淚，默默聽完，忽抬起頭來，大聲道：「不，你休想騙我，編這一套鬼話，你究竟有何目的？我父親是長孫無忌。不是你決不會是你。你是個瘋子，令人難以置信的瘋子，你給我走開。」
夏雪巖淒然道：「孩子，我之所以能一眼認出你，就是因為你和你娘長得很像。血濃於水，骨肉親情，你竟然竟然不認我。實在太令我寒心了。」雖然我不配做你的父親，但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你為甚麼不信我？」
子嫣道：「就算你拿出更有效的證據，也一定是偽造的。我夏子嫣不是三歲小兒，輕易受人蒙騙。我爹爹有十三個兒女，最疼愛的就是我。試問，我真是你女兒，他殺我還來不及，怎會對我這麼好？」
夏雪巖仰天苦笑，淚珠滾滾，道：「五年的期待，換來這種結果！夏雪巖啊夏雪巖，你所希望的，僅僅是想讓親生女兒叫你一聲『父親』。如今，連這個也做不到，你活著還有甚麼意思？」突然，他抽出匕首，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心臟，頓時七絕，淒然而逝，致死雙目不能閉合。
龍劍峰狠狠地給了子嫣一個耳光，罵道：「好個不孝女，你父親一介凡人，能在這無水無糧的絕地生存五年，一定是靠每日吃自己的肉延續生命。他為的是甚麼？還不是為了你，能在相遇之日，把你救出去。
食己之肉五年，這需要多大的勇氣！要是沒有令他值得犧牲的人，怎麼會能做到。可是你，非但不認他，還活生生的逼死他。你就算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態度也不該這麼堅決。好歹要給他留個希望。
你父親一人在這裡生活了五年，他能夠活下去，還不是始終堅持一個信念！就是和你重逢後，共享天倫之樂。為此，他不敢先死，過著飲鴆止渴的生活。孤獨的日子，性格難免變得偏激，當他多年的期望落空，往日的苦心的白費，怎麼會承受得了。只有以死明志，讓你認回自己的親生父親！」
「啊」子嫣大叫一聲，撲在夏雪巖身上，哭得死去活來、悲傷欲絕。感覺心痛的快要崩潰。她悔恨自責，肝腸寸斷，五內俱崩，雙唇抽搐道：「我竟然害死了父親，爹女兒不孝禽獸不如。爹爹其實我很想認你，只是只是跨不過心中的那道坎兒。
我出生後，雖然雖然沒和你在一起，但注定會成為你一生的負累。你為我的付出，比死還要難受。而我不知報恩還逼死你我是罪人萬死莫贖的罪人。爹爹你等著，女兒這就去找你|好好孝敬你報答你。」
說著，她拔出夏雪巖胸上插著的匕首，也想自己心口刺去，謝玉峰急忙奪下，道：「你冷靜點，你父親甘受五年生不如死的日子，還不是想救你一命。你若自尋短見，對得起他麼？況且，害死你父親的，並不是你。」
子嫣心中大震，道：「不錯，害死我爹爹的是那六個天殺的惡神，爹爹，你等著，女兒這就去給你報仇。」說住，撒腿就往前跑。謝玉峰拽住她，道：「你清醒一點好麼？」
子嫣左右掙扎，右臂狂揮，但怎麼也甩不脫謝玉峰的左手，急的道：「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去報仇。」最後急火攻心，暈厥過去。謝玉峰把他抱回來，見龍劍峰抱住夏雪巖的屍體，踏在飛劍上。
龍劍峰道：「峰少，快來！接引之光出現了。」謝玉峰一看，果真有道金光，在濃霧中緩緩穿行，如流星劃過的光芒一樣，只是並非稍縱即逝，而是一直存在著。謝玉峰跳到飛劍上，龍劍峰御劍緊緊浮空，緊緊跟著那道金光，向東而去。
沒用半個時辰，便飛出大霧，之後一路順風，直到大唐秦州成紀縣。子嫣此時還在昏迷中，龍劍峰便到縣裡，找家客棧，讓她好生休養。醒來後，想起前事，子嫣每日哭泣，生起病來，整個人面色憔悴，好像一下子老了幾歲。
這日，龍劍峰進房給她送飯，見她雙頰紅潤，病態消失，道：「子嫣，過了岐州，就回到京城了。明日，我送你回家吧。」子嫣道：「不，我不想回家，更不知該怎麼面對我爹。」龍劍峰道：「好吧，由你，明日去我靈劍山莊，住些日子。」子嫣含淚點了點頭。
西域，崑崙山，乃上古仙家道場。元始天尊拜入鴻鈞老祖門下，創立闡教，又號玉虛門，統領萬仙。發展至今，變成三清派。有的仙宮寶殿，竟然漂浮在空中，底下白雲蕩漾。福地多祥瑞，常觀龍鳳飛，又見仙鶴舞。
濃郁撲鼻的藥香，充滿整個玉虛峰。藥草中，靈氣神光閃動，數不盡的天材地寶。栽種的千年的人參，茯苓，紫色靈芝，火紅色的朱果。在仙家眼裡，不過是尋常花草而已。
玉虛宮的一座偏殿，白玉地面，纖塵不染，沒有任何雜物。而天窗無數，靈氣源源不斷的湧入。風瀲盤膝坐在蒲團上，心如古井無波，凝心息慮，正在練氣。不知過了多久，九天玄女忽到，靜靜地注視著他。
待風瀲散氣收功，玄女隨心作詩，單道修真之煉jing化氣，其詩曰：
合煉jing元清正氣，察靈感氣運周天。
玄關一竅初陽聚，yu悟丹胎靜坐先。
神匯身堅絕惡yu，築基百日乃結丹。
養丹靈化元嬰至，化氣功完參道源。
她又道：「凡人者，借父jing母血而成形，成四大假合之血肉之軀，誠凡俗之流，一旦衰老，去jing散神，臟腑無氣，即死矣！若yu證永恆之法身，只得修真，學道修行，求得真我，去偽存真。所謂：本來真xing號金丹，四大為爐煉作團。
金丹大道，乃修煉神氣，及精氣神返還。人自出生伊始，不注重養生之道，縱情縱慾，勞心費力，傷身損神。不行辟榖之術，大腸積糞，乃百害之源，侵蝕生機。
凡人形體精神，脫不去凡俗的污垢。頭腦中血液漏失，五臟不潔淨，胃腸脹滿，骨頭中沒有津液，脈搏也很浮躁，兩眼也沒有神采，身體中有『三屍神』在作怪，黑白顛倒。心靈污濁，靈魂萎頓，精神枯竭。
種種壞處，非止一端，故精氣不足。煉jing化氣可補足矣！從後天補虧得到先天。在這百日裡，你聽息觀光，入靜止念，已完煉jing化氣之功。今後要時時靜心戒齋，以虛無為本、養xing為宗，頓超直入，齊是非，同人我，性命兼修，練養陰陽。吾自傳汝真道，成仙又有何難。」
風瀲道：「是，我當謹記，不敢忘懷。對了，上元夫人曾贈我十五部仙經，可惜不翼而飛，你知道是被誰偷走麼？一定得找回來，否則ri後，有何顏面再見上元夫人。」
九天玄女道：「這些仙經是：《太玄清生符》、《太仙真經》、《靈光生經》，十二卷『六甲靈飛』乃《五帝六甲左右靈飛之符》、《太yin六丁通真逐靈玉女之菉》、《太陽六戊招神天光策jing之書》、《左乙混沌東蒙之文》、《右庚素牧攝殺之律》、《壬癸六遁隱地八術》、《丙丁火九赤班符》、《六辛入金致黃水月華之法》、《六己石jing金光藏景化形之方》、《子午卯酉八稟十訣六靈鹹儀》、《丑辰未戌地真素訣》、《長生紫書》。」
此類寶書，凝聚了成仙得道之要旨，練成後，可召集山神土地朝拜自己，集合萬千神靈驅逐百種鬼魅，制服虎豹駕馭蛟龍，修成諸多法術。這十五部寶書，是被戾天王偷去，要傳授給他的女兒夏雪冰凝。」
風瀲老大納悶，道：「當時你也在場，怎麼不看好啊？」九天玄女道：「這些東西對我而言，於廢紙無異。」風瀲：「」
玄女道：「修煉道術，要練『益、易之道』。所謂『益』，就是要有益於養精神，所謂『易』，就是要改變你自己的形體。
就是要珍惜精氣並固守，閉氣吞嚥津液，氣可以化成血，血化成精，jing再化為神，神又化成津液，津液又能變成骨。這樣循環往復的修煉，就可以使你神氣清爽精力充沛。氣血jing脈、髓骨筋發肉皆易後，就成仙體，肉身成聖。」
風瀲這是道：「嘿嘿，你的法力高，還是上元夫人的法力高？」玄女道：「你以為呢？」風瀲道：「嘿嘿，她可是靈寶天尊的弟子。」玄女笑道：「你可知吾師乃太元聖母。」風瀲問道：「她是甚麼神仙？」玄女道：「靈寶天尊之母。」風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