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240章 莫老（下） 文 / 五毒大夫
—— 「把全息牌這樣交給一個人是代表著認可對方，可以性命相托的意思！」
老人凝視了秦唐半晌後轉頭看向那個散發著肅殺之氣的群雕，臉上又浮現出了追億的神情。
「啊！」
秦唐愣了，還有這種意思？仔細想了想，自己以前除了因接任務的需要之外，好像只給南宮真炎看過，難道自己認為他是可以性命相托的人？不對！那次只是要給他看自己的星級。
「現在很多年輕人已經不看重這一點了！」
似乎是為了給這個呆頭小子解惑，老人又加了一句。
「不說這些沉重的住事了，你也是速度強化系的吧！你怎麼理解速度強化能力？」
老人揮了揮手，似乎想把自己心中生成的那份沉重思緒揮走，轉移了話題。
「啊！速度強化能力就是相對力量。」
秦唐有些不適應老人跳躍幅度很大的談話節奏，又愣了一下後說出了老頭子教他的話。
「你有一個很好的孕育者！」
老人也愣了一下，看著秦唐背後壁櫃上的雕刻說道。
「嗯！」
秦唐低低的應了一聲，神情一黯——他又想起了在幽谷裡和兩位老人家一起渡過的最後那段日子。
「我是閒著無聊每天瞎琢磨才想通這個關節的。要是我像你一樣有個這麼好的孕育者，他們也許就不會戰死吧！」
老人沒有注意秦唐的神情，把目光又轉向了那組慘烈的雕刻……回憶中的秦唐沒有追問，他知道其中一定有段老人不願意提起的沉重往事。
「既然你知道我也沒什麼可教給你的了。你身後的那些雕像就送給你了，希望能對你有些幫助。」
老人轉過頭來抬手指向秦唐的身後，這時秦唐才注意到這邊的雕像——剛才他完全被另一側的雕像吸引了……
這邊的雕像全是一個人的，或者可以說全是面目模糊看不出是什麼人來，只是從體型上來看應該是一個人。或蹲、或立、或撲、或擊……做著各式各樣的姿勢，四肢和軀幹上的肌肉紋路清晰可見，或遒勁、或凝煉、或賁張、或內斂……從雕刻中秦唐居然能感覺到各部分肌肉是如何用力的，他不自覺地學著其中一個握拳出擊的動作……
「啵！」
尖銳的音爆聲在他擊出的拳頭前形成！
「這是……」
秦唐不能相信地看著自己的拳頭，以前他也可以打出音爆，但這次他好像根本就沒怎麼用力……他轉頭驚訝地看著面含微笑的老人。
「閒下來時間多了，沒事兒就東琢磨西琢磨的。這是我近二百年來雕成的，裡面蘊含著我總結出來的如何更好發力的心得。沒想到小友這麼快就看出來了，送給你果然是正確的選擇！」
老人欣慰地笑著說道——果然和她很像！
「多謝莫老！」
秦唐沒有推辭，爽快地站起身來深深地行了個上位禮節後說道。
「用你原來的禮節吧！這個我不習慣。」
老人衝著秦唐擺了擺手說道。秦唐又鄭重地行了一個雷動隊的隊禮，老人大刺刺地坐在那裡坦然接受了……
「我有些倦了，就不留小友了！」
看著雕像一個個地消失在秦唐的手中，老人有些疲憊地倒在輪椅背上閉著眼睛沖秦唐揮了揮手。
「莫老，晚輩告辭了！」
秦唐又鄭重地行了個隊禮後倒退著走了出去，把門輕輕地掩上後化成一道流光射向全知領辦事處……他要租間密室好好研究一下新得的雕像！
……
接下來的幾天，秦唐變得忙碌了起來，早鍛煉完成了之後就去莫老那裡討教心得，有時還在莫老的小院兒裡練上幾手，下午就會到全知領的辦事處租個秘室一直練到天亮……單調的生活讓秦唐覺得很充實。破犀等人似乎也沒注意到秦唐已經很久沒有回到周家大宅了！除了會在街上碰到幾個巡邏的船員之外，秦唐似乎已經從那個圈子裡脫離了出來。
老牌世家慰問的事情因為周家的迴避而變得淡了許多。鎮裡談論最多的話題有兩個，一個是每天例行上演的全武行——兩個家族衛堂成員的對p，彼此之前互有勝負！有好事者統計過，總的來說周家勝場更多一點兒——一點兒的意思就是幾場，不超過個位數……另一個是幾個倒霉蛋因為諸如偷雞摸狗等雞毛蒜皮的小事落到了慧祥手中，被整得很慘！大街上就能聽到淒厲的慘叫聲傳出來，連著幾天都沒消停過，搞得鎮上的居民人人自危，擔心下一個會輪到自己。
作為名義上本鎮的管理世家——周家因為這件事情派出了外事堂長老青慧到老牌世家協調了一下。也不知道是老牌家族覺得整治得已經夠了，又或者是怕了周家，反正是自青慧去過之後，慘叫聲就不再有了。不過鎮上明眼的人都知道老牌家族是在算黃節那天的賬，都老老實實的不敢和周家有太多的接觸。周家好像也無所謂，除了每天例行的巡邏和對p之外，其它人都不見蹤影。
當鎮上的人都以為會一直這麼平靜下去的時候，這一天天剛濛濛亮從周家就走出了三個人，步履匆匆地消失在遠方不知去向。盯著周家的明樁剛想跟上去就被周宅撲出來的幾個衛堂成員纏住了……
「莫老在嗎？」
老人的民宅前一個充滿了磁性的聲音響了起來。
「進來吧！」
坐在桌前輪椅上的老人放下手中的刻刀，無聲地歎了一口氣後說道。
「叨擾了！」
破犀帶著妖念和青慧魚貫而入，輕掩上院門之後衝著老人深深地行了個上位禮節。
「周家主有什麼事？」
老人看了一眼破犀左胸佩戴的族徽之後，垂下眼瞼淡淡地問道。
「我想請莫老支持我們周家。」
破犀開門見山地說道，挺拔的身形充滿了自信。
「為什麼？」
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老人很平靜，右手輕輕地在自己已經萎縮的腿上來回摩挲著，偶爾還敲打兩下，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除非鎮上的人準備好了，否則不會有會戰。而且我還保證只要周家在這個鎮上一天，您參加的那場會戰就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場真正的會戰。」
破犀身子略向前傾直視著老人的眼睛說道，自信的聲音在房間裡迴響。房屋似乎被他的話打動了，索索地震動著，散落了幾多灰塵。
「聲音強化系嗎？」
老人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個滿懷壯志的大塊頭，輕輕地撣了撣落在肩上的灰塵，平靜地說道。
「讓莫老見笑了！」
破犀直起身子，嘴上說著客套話，可神態卻是自信中流露出了一絲倨傲。
「這番做作都是你身後的那個智力強化系教你的吧！」
雖然老人足不出戶，但大小事情基本都瞞不過他——總有一些八卦兼好事之人跑過來和他說說……周家的幾個巨頭他當然知道了！
「讓莫老見笑了！」
破犀的臉上掠過一絲尷尬，僵在那裡沒有回話。妖念上前一步行了個上位禮節後說道。臉色平靜，完全沒有被揭穿的尷尬……他的臉皮比破犀要厚！
「如果你們做到了，有沒有我的支持都一樣，如果你們沒做到我也不會支持你們。你們去吧。」
老人看了看妖念後又垂下了眼瞼，扶著輪椅轉了半個圈，拿起刻刀又伏在桌上刻起了他的雕刻。
「多謝莫老！」
妖念的眼神是掠過一絲驚喜，他深深地行了個上位禮節後拉著怔在那裡的破犀倒退著走了出去。
……
「什麼意思？他到底站在哪一邊？」
破犀走出好遠之後忍不住問道。
「當然是我們這一邊了，他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做到了就會幫我們。」
妖念雖然表情很平靜，不過微微顫抖的雙手和興奮的眼神卻出賣了他——計劃中的關鍵一環搞定！
……
「莫老！」
秦唐輕輕推開虛掩的房門，走到老人的身前行了個隊禮後輕聲說道。
「你的那些隊友來過了。」
老人沒有停下手裡的動作，握著刻刀的手依然沉穩。
「噢！」
秦唐簡單地應承了一聲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跑到一邊拿起茶壺牛飲去了。
「你不關心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而我又是怎麼回答的嗎？」
老人放下手中的刻刀，有些奇怪地看著因喝得太急衣襟上全是水漬的秦唐。
「除了讓您支持他們對付那幫傢伙之外，我想不出會有什麼別的事！至於您老怎麼回答的你想說我自然會知道了。」
秦唐放下茶壺抹了一把嘴角的水漬後有些無所謂地說著。
「呵呵！小滑頭！我答應他們了，那個智力強化的小子應該能聽明白。」
老人指著秦唐笑罵道。
「您為什麼會答應？」
秦唐有些吃驚，他不希望是因為自己的關係把老人拖入這趟渾水。
「和你無關！我早就看那幫傢伙們不順眼了，可惜沒力量對付他們，有你的那些隊友出面最好了。」
老人轉頭又看向了那組慘烈的雕像——是呀！有多久沒看到為了夢想戰鬥的年輕人了？幾百年了吧！這個鎮子裡的人已經失去了追求夢想的動力，一個個的活得如行屍走肉一般……至於有幾分原因是因為秦唐，他自己也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