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332章 瑞斯的新領主（二） 文 / 五毒大夫
—— 「這些年來你一直以帝國為重在帝都輔佐政事，領地內卻依然是吏治清明、井然有序。雖然星漢大陸有句諺語叫做『能者多勞』，但你也不想讓大帝我再背上一條不近人情的罪責吧！」
大帝微笑著擺了擺手，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手撐下頜半開玩笑地說道。
「瑞斯的情況想來大帝已經很清楚了。想要根治必須要借助強大的外力，我想不出有比裡米特更適合的地方了。與其到時把精力浪費在請奏溝通上，不如把兩個地方併入一人治下。只有這樣才能更快地讓瑞斯的子民感受到大帝的慈悲和仁德。」
站在那裡的普瑞阿伯奧侃侃而談，聲音中流露出了強大的自信，再配合上他的肢體語言，相當富有感染力，很多人不由自主地微微點頭。
「噢？！親王到是很有自信，怎麼裡米特的實力已經比帝都都強了嗎？」
大帝換了只手撐著下頜，似笑非笑地反問了一句。話裡的不悅和諷刺意味兒在場的人都聽出來了。
「臣下不是這個意思。誰不知道帝都是麥斯康丁大陸實力最強的城市？！不過為了保障大帝和在場諸位的安全，還是輕易不要調動帝都的力量為好。」
普瑞阿伯奧雖然事先並不知道大帝會搞出這麼一出兒，但從我們的埃提奧特公爵的表現就可以看出，有份爭面前這個位置的人沒有一個是庸才。從大帝讓出瑞斯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在心裡醞釀對策了！
「嗯！親王所言極是。要不這樣吧，無論從裡米特運什麼到瑞斯去都要經過帝都，那就從即日起裁撤裡米特的駐軍調到帝都來。至於稅賦嗎？！以後就直接交到帝都好了，再由帝都根據需要向瑞斯調配。正好親王也可以把家安在帝都，你也可以享享天倫之樂。這些年為了帝國真是苦了你了！」
……
一時之間兩人唇槍舌劍地鬥起嘴來。一個想把對方調離經營多年的領地；而另一個卻想在保留自己領地的同時再吞下一塊更重要的領地……雖然臉上都帶著淺淺的笑意，可在場的人都知道這裡比戰場還要凶險，有哪一個應對不當就會掉到對方話語裡的陷阱裡。好在雙方都長與此道，你來我往了半天仍然沒有抓住對方話裡的漏洞。大殿裡的人現在要是再不明白大帝今天這一番做作背後的意思就算是白活了！他是鐵了心地要把普瑞阿伯奧親王從裡米特領主的位置上拉下來，為此不惜給自己冠上「失職」的罪名並讓出瑞斯。
……
「這樣頻繁地調動不是給了對手可乘之機？當初為了保障帝都的安全花費了多大的力氣我想大帝應該很清楚。我贊同普瑞阿伯奧親王的意見，由裡米特調資源幫助瑞斯。」
下在兩人鬥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剛剛說話的元老會大長老又開口了，大殿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大長老說得是！」
片刻後大帝站起身轉向大長老的方向行了個貴族禮節後說道，聲音中流露出濃濃的不甘。
元老會的人大帝惹不起！尤其是資格最老、勢力最大的大長老。這個人和先帝一樣都很喜歡普瑞阿伯奧，對他不能登上帝位一直耿耿於懷。還好這位老人家一心以帝國之事為重，再加上自己登基後如履薄冰般地平衡各方勢力，要不早就被從這個位置上給拉下來了。
大長老話雖然沒有說得很明白，可所謂的「可乘之機」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六十七年前就是在這座大殿裡，那個瘋女人當著眾人的面取下了第一順位繼承人的人頭揚長而去！自那日起，帝都就開始了一場血腥的清理活動，三個多月的時間裡殺的殺、放逐的放逐，到結束的時候帝都的人口消失了一半多。而且為了保障帝都的安全，在盡量減少進出帝都人數的同時還在兩側的輔峰上架設的魔法炮台。這也是帝都裡的人都不願意提起的話題，大帝甚至下令任何人在任何場合提起都是死罪。剛剛大帝把話頭兒往帝都上引很難說沒有給普瑞阿伯奧下套兒的意思。
「既然大長老發話了，裡米特和瑞斯的領主由一人兼任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各位還有什麼其它意見嗎？」
大帝轉過身來說道，一邊還示意站了半天的普瑞阿伯奧親王坐下，目光在有些幸災樂禍的眾人臉上掃過。大家都知道這不過是走個過場，沒誰會傻到站起來提意見——就連贊同的意見都沒人提！大殿裡一時鴉雀無聲。
「那好吧！普瑞阿伯奧上前……誰在外面？」
等了半天見沒人說話，大帝的神情黯淡了下來，有些不情願地低聲說道。不過很快被殿門外傳來的一陣吵雜聲打斷，他眼睛一立沖殿外高聲質問道。其實吵雜聲並不大，因為就連坐在最靠門位置的人也不覺得它吵，不過對心裡窩火的大帝來說找個發洩的對象是很有必要的！大殿裡人的目光都轉向了門外。
「大帝！埃提奧特公爵來請安了。」
門外的衛兵高聲地回稟道。上次的事情還帶來一個後果——所有的親衛、侍從等都不得進入大殿！因為當時那個瘋女人就是假扮侍女混進來的。
「讓這個不長進的東西滾進來！」
有的人已經開始偷著樂了，這個紈褲要被無妄之火給燒焦了！
……
「大帝日安！」
不明所以的埃提奧特來到兩排座椅中間，恭恭敬敬地行完貴族禮節後大聲地說道，說完挺胸低頭站哪不言語了。
「日安！日安！沒那個誠心就不要走過場了！以為每天站在殿外鞠個躬我就不知道你背著我幹的那些荒唐事兒？」
看著埃提奧特的眼睛不老實地東描西看，大帝似乎火更大了。
「啊！」
埃提奧特有些傻了，抬頭張著嘴看著大帝不知道說什麼。自從上次一起吃過飯之後自己就按昊穹的建議，一有機會就「關心」一下大帝起居飲食、身體健康什麼的，雖然都是口頭上的可大帝對自己的態度也明顯好了很多。今天這是演得哪一出兒？
「啊什麼啊？每天就知道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們花天酒地去！你看看你的兄弟們，奧伯瑟夫二十歲就開始為帝國效力了，你今年多大了？你就不能學學他們？」
大帝越說火兒越大，站起身來指著左手邊那些有份兒參加議事會的順位繼續人沖埃提奧特吼道。
「臣下……臣下……是大帝沒有給臣下機會。」
『如果大帝在公開場合指責公爵的所作所為，你一定要說是因為大帝沒有給你任事的機會。記住了，一定要像這樣說！』支吾了兩聲的埃提奧特突然想起了昊穹對自己的叮嚀以及為此所受的訓練，他挺起胸、直視著大帝噴射著怒火的眼睛說道。
「機會？！給你什麼機會？給你更大的權勢去搜刮錢財？還是讓你換個地方去欺男霸女？」
不只是大帝，大殿裡的大部分人聽了埃提奧特的話後唇角都泛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金錢、美女哪個男人不愛？我只是表現得更直接一些罷了！男人我到是經常欺負，女人卻從來都是你情我願的。至於錢財是因為他們有事求我或是有取死之道。」
埃提奧特的唇角也泛起了一絲嘲諷，絲毫不退讓地回答道——這句話咱也練過！作為一個優秀的紈褲子弟，就算是昊穹沒來之前這方面的事情他也從來都是很注意不留下把柄的，雖然不算是滴水不露，但比起某些貴族老爺來說卻是強得太多了。要不以他不受待見的境地早就不知道被驅逐到哪個幾角旮旯去了。
大殿裡的人都傻了，好像第一次認識埃提奧特一樣，這小子居然敢頂撞大帝？！說你有膽識？難道你看不出自己只是個出氣筒嗎？低聲應承幾句後不就皆大歡喜了……說你傻？傻人能說出這些話嗎？
「埃提奧特！」
坐在普瑞阿伯奧下首的一個身著公爵服飾、有些年紀的人壓低嗓聲提醒道。埃提奧特彷彿沒有聽到，還像個公雞一樣地梗梗著脖子與大帝對視著。
「這麼說到是我們錯怪你了？！」
大帝怒極而笑，指著埃提奧特說道。埃提奧特沒有回答，只是挺了挺胸，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說是這個意思！
「你……好！好！你想要是吧！那我就給你任事的機會。你不是一直想外放嗎？瑞斯敢去嗎？」
大帝沒這小子氣得不輕，指著埃提奧特說不出話來，「你」了半天後坐回自己的座位，閉目調整了一下後說道。
「有何不敢！」
埃提奧特的回答毫不猶豫。準備看笑話的眾人都驚呆了！
「不許胡說！」
剛剛小聲制止埃提奧特的老人站起來用顫抖的聲音吼道。
「讓他說！瑞斯是什麼地方你知道嗎？」
大帝似乎也愣了一下，認真地看了一會兒一臉肅穆的埃提奧特後饒有興趣地問道。
「當然知道，是大帝的領地、帝國的心臟。」
剛進來的埃提奧特不知道大帝剛才已經把自己給炒魷魚了！
「那你還敢去？」
大帝似乎興趣更濃了。
「無慾則剛！臣下不怕被人說。」
今天的埃提奧特徹底顛覆了在眾人印象裡的一貫印象，說起話來中氣十足，神情和肢體語言的感染力一點兒不比普瑞阿伯奧親王差。
「那你知道瑞斯的現狀嗎？」
大帝的眼中異彩連閃，神情中開始多了一絲欣賞的味道。
「在貴族圈裡早已不是秘密。」
不知道這句話會得罪多少人的埃提奧特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是嗎？原來我這個領主是最後才知道的。」
大帝的聲音中聽不出喜怒，環視大殿的目光除了埃提奧特外沒個敢對視，就連普瑞阿伯奧親王也不敢。
「普瑞阿伯奧親王。」
片刻後大帝的胸膛深深地起伏了一下後輕聲說道。
「大帝！」
終於可以結束這段插曲了！心底暗爽的普瑞阿伯奧親王走到大帝面前行了個貴族禮節，眼底流露出掩飾不住的笑意。就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到時帝國的心臟和咽喉都在本王手裡，就算是大帝也要看本王的臉色行事！
看到這絲笑意的大帝眼底也出現了異樣，不過卻不是應該出現的憤怒神情，而是……
「即日起免去普瑞阿伯奧親王裡米特領主的職務。按大長老的意思由克歷斯?弗特?奧德若伯同領瑞斯和裡米特兩地的領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