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一十七章 新紀元伊始 文 / 真心童
往事如風，最是沁人！
說來只是幾年間的事情，但其中的地域跨度和種種經歷，卻是比許多人的一輩子還要來的精彩。
不錯，就是精彩。
無論劫難和機遇，只要從容面對，汲取資糧，便是精彩。
此時的莫迪陷入到回憶之中，身上散發著一股深邃迷人的氣息。
林秀琪美眸閃亮，笑靨如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已經成為我生命中的支柱，這種感覺高於愛情，濃於親情，難以描述，卻又真實不虛。」
莫迪寂然出神，林秀琪則在笑過之後，瀟灑轉身，去行那自己的道路。兩人看似漸行漸遠，實際上卻是聯繫的更為緊密。
那是一種心的聯繫，超越了時空的界限。
半日之後，莫迪悠悠轉醒。
心中忽然莫名浮現出一個念頭，超脫、超脫，何為超脫？
世傳人之將死，腦海中會遍歷一生所歷，無有缺漏。
而事實上，記憶二字便是人在世上存在過的痕跡。
自身的記憶，他人的記憶，天地萬物的記憶，三者一起描摹了所有你存在過這個世上的痕跡，記錄點滴，鐫刻永久。
這三者又在潛意識中影響著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一生一世。
而?它就彷彿一把開了封的雙刃劍一般，即可從中汲取資糧以成長，又每每使人出神而輪迴，若真細數，堪稱求道者最最難以逾越的絆腳石。
這也是有人將赤子之心比作道心的緣由，赤子無暇近乎虛無，沒有記憶的拖累，後天的污染，自然純潔如道。
思慮至此，莫迪忽然明悟到了什麼，猛提一口氣，心口大跳，「莫非超脫的契機，就在此處？」
他所想分毫不差。
這個念頭是天道傳遞的訊息。
時候到了。
他雖然本身的修為還低，但是天道論人，看的是整體而非單純的修為。莫迪的生命本質，在天道面前，其實和玄冥域那些最接近法神的存在們已經沒有什麼差別，甚至還要更加崇高。再踏出一步，就會迎來長生久視，成為自構法則的**生命，世人稱之曰：法神。
此時，一股莫可名狀的狂喜油然而生，莫迪放聲大笑，「一朝徹悟，大道可期。身為修道士，又有什麼能和這件事情相提並論呢？」
他是真正的悟了。
同時瞬間，天地間風起雲湧，五域各處隱世的強者們紛紛感應到了同類的存在，發出驚怒而戒懼的吼聲。
可以這麼說，這些感應到莫迪的存在，才是真正法神之下的最強者，比之龍骨宗的四巨頭隱隱高出一線。
位臨絕頂之後，無它，唯有破天。
只不過，這破天資格，在玄冥域的天空下，就只有一人。
所有絕頂強者都不得不成為對手，爭個你死我活。
眼下，中州大亂就是一次億萬載難逢的契機，莫迪卻恰好在這個時間點突破，這在那些積年老怪的眼中無疑是太過刺目了。
所謂應運而生，便是莫迪成為眾矢之的的原罪。
而在那一霎，莫迪也一樣明白自己的危險處境，但他沒有一絲憂慮。他本來就擁有許多別人沒有的優勢，而且在修為方面還有著巨大的進步空間。
一旦所有的準備和積澱徹底完成，他的出現將會打破億萬年的格局，為玄冥域迎來全新的紀元.
一切只需要時間而已。
……
又是三年過去，中州大地，戰火騰騰。
七雄的角逐終於到了沸反盈天之時，秦國在各方勢力的協助下，相繼破滅六國，更將這些國家的圖騰存在連根拔起，使之斷絕本源，再也不成氣候。
六國的宮女妃嬪，諸侯王族的女兒孫女，辭別了故國的宮殿閣樓，乘坐輦車來到秦國。她們早上唱歌，晚上彈琴，成為秦皇的宮人。
過去的榮耀粉碎，新的榮耀卻在凝固。
秦國大勢已成，漸漸成為一個影響整個玄冥域的龐然大物。
那些隱藏在幕後的大佬們感受到了世界的沸騰，億萬載難逢的機遇，就在這龐大王朝、億萬眾生信仰的凝聚下，浮沉於天地間，惹人垂涎。
而這時候，遠離中州的另外兩個超級宗派，終於露出爪牙，將手伸了過來。中州群雄拚死抵抗，牢牢佔據主位，其中又有多少壯闊史詩般的記憶，卻是無人能夠銘記。
此時的莫迪，卻是隱匿在暗處，無聲無息的舔舐爪牙，等待決戰的一刻。
細數起來，其實其他兩個超級宗派的介入，與他有著直接的關係。
龍骸之地深處，一個極端隱秘的空間內。
莫迪端坐於虛空之中，身側都是堆積如山的珍寶，各種修士一生都難以見到的靈材如破磚爛瓦一般，被隨意棄擲。
此時的他，神情呆板，雙目卻是不見瞳仁，一黑一白，陰陽輪轉，甚至衍生出絲絲極變的味道。
「啊！完成了這道變化，混沌之力就可成型了。這三年，從五行極變，到風雷極變，再到這陰陽極變，費了多大工夫。」莫迪伸出一口氣，歎息著。
極變，本是高於輪轉的狀態，而形成極變的唯一標準，就只有乾坤一震，雷霆作響而已。
這裡的雷霆已經是泛指，火之極變有玄火神雷，水之極變則是葵水真雷，九種本源都各自的極變狀態，象徵著萬事萬物都難逃天地最初的一震而已。
而悟出了這一切，混沌的一切演化，就都在心中，後天自然返歸先天，混沌之力的原貌就得以掌握。
想著這些，心神本該波瀾起伏，但莫迪不知為何卻出奇的平靜。
醞釀再三，反哺再三。
霎時，真正悶雷之聲，自莫迪的體內傳來，而且經久不絕，越來越響，片刻之後，莫迪左右雙目，分別射出兩道光點，一黑一白，具是在丈許之外炸開。
穩固的空間屏障幾乎連一點抵抗都沒有，倏然就裂開兩處空洞，陣陣撕裂的波動有此傳出，卻是連空間都承受不住小小光點。
「成了！」
莫迪笑容泛出，隨即身形巨震，體內的混沌之力突然間多了一絲生動的變化，可眨眼之後，卻變得無比沉重，幾乎無法駕馭。
莫迪微微一笑，其中變化早在預料之中，不值得大驚小怪。
「該是突破的時候了，我當以混沌鑄就神軀，此乃萬世不拔的偉業。」
說話間，他使盡全力勉強調動一絲混沌之力，將四周的天差地別紛紛炸裂成粉漿，然後張口一吸，就將偌大一條寶河吞入腹中，與那混沌之力，融入一爐，鍛烤熬煉。
時間飛速流逝，半年過後，熔煉一事完工。
此時這些沾染了混沌之力的物質，依然復歸先天，並且和莫迪的身軀完完全全融為一體，到這一刻，莫迪的神軀徹底鑄成。
此軀一成，揮手間就有崩山之力，夾泰山超北海，亦是等閒，甚至全力之下，摘星拿月，亦無不可。唯有鑄得此軀，莫迪才能真正的駕馭混沌之力。
這等力量本身或者已經不遜色於法神，但還不是他的終極目的，莫迪如此，所求唯有超脫和圓滿四字。
神軀即成，下一步就是神魂。
這是修士之道的關卡，本該循序而前，但就在莫迪徹底掌控混沌之力後，一直隱藏在他體內，安分守己的王座突然震動起來，程度十分之劇烈。
此時的莫迪已非昔日吳下阿蒙，再也不會在王座的陰影下，戰慄恐懼，理智告訴他，王座的意識早就毀滅，眼下的震動只是某種本能而已。
很顯然，這股本能對於混沌之力的渴求異乎尋常的激烈。
莫迪小心翼翼地將力量注入其中，頓時得到了強烈的回應，那種回應之古老，簡直超乎他的想像。
這個發現使他如獲至寶，莫迪不斷地將混沌之力注入其中，王座不斷地成長，反饋而來的信息也越來越多。
終於。
到某一霎，臨界點突破了，莫迪的意識徹底的融入到了王座之中，驟然得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視角。在他的眼中，整個世界，整個玄冥域都消失不見。
存在的就只有一條條晦暗的鎖鏈，勾連著古老衰朽的秩序。
與此同時，又有四股全新的力量體系粘合著，不至於令世界徹底崩壞。
無窮無盡信息，朝著他湧來，腦袋彷彿要爆裂一般。
但不知怎麼回事，很快他就適應了這種感覺，並且有些著迷起來。
「世界原來如此！」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的淺顯易懂，沒有任何力量的跟腳能夠隱瞞此時的他，恍惚間，他明白從今往後，世界於他將不再有任何秘密。
因為從今日起，莫迪隱隱成了新的王座。
這是個全新的身份，其悠久古老的歷史連它本身都無法盡數保存，但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自有解決之道。
「王座究竟是怎麼樣的存在，還有待於補全。」
莫迪微微笑著，神情中淡漠之意濃郁。
此時再看心中所求，已然變得跟吃飯喝水一樣簡單，莫迪身形微微一晃，消失在原地。
此後數日，天下凡是有數的宗派，一一遭了竊賊，並且無一能夠在案發之時，有所察覺。這其中甚至包括三家超級宗派。
這個竊賊不作他想，當然是莫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