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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九章 變故和祭祖 文 / 槐樹風火

    更新時間:20

    老山和柴鎮並不算遠,三十里的路,周厲半天就可以走到,大部分是山林,不過這一次,周厲在山林中飛奔,總感覺時間過得很慢,或許是自己太思念林家兄弟他們了吧,想一下子就見到他們。

    很快的,周厲就飛奔到了小鎮上,喧囂的小鎮,今天顯得有些特別,雖然也十分的喧囂,但是總覺少了一些什麼,人變了,還是什麼,他說不清楚。不過這些東西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根本沒有留意,畢竟他在意的是林家兄弟他們。

    擁擠過喧囂的人群,周厲直接上了那個租住的小旅店,當他衝進他們房間,要給他們一個驚喜的時候,眼神卻是一呆,那房間之中收拾的乾乾淨淨,哪裡有半個人影?

    「大歪,二歪……」周厲一連喊了幾嗓子,根本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不覺就納悶了起來,「這都吃飯的時間,他們能去哪裡了呢?會不會,他們見自己在老山裡沒有出來,而走掉了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們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房間裡沒人,他們肯定是出去。」

    這樣想著,周厲就坐在門口等他們回來,這時候,店小二從下面走了上來,看到周厲,呆了一呆,這才猛地想到,他是好幾個月之前,租住房間的這人,忙熱情地說道:「客觀,你總算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將你的房子給租出去了。」

    「租出去?」周厲一呆,連忙說道:「我們不是支付了一年的租金嗎?」

    「一年的租金是不錯。可是,你們的房間都快半年沒有住人了,人影也沒有見到一個,我們還以為你們不會回來住了。」店小二答道。

    「半年都沒有住人?」聽到店小二這話,周厲大驚之色。似是預想到某種不妙之事,周厲渾身都不住地打顫起來。

    看著周厲這幅受驚悲痛的模樣,那店小二有些意外,想安慰一下他,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好道:「他們確實是在六個月前離開這裡的,哦,對了,最後走的是一個老者和一個小女孩。」

    「老者和小女孩?那就是瘸子老爺和小花了。」周厲自言自語般說道。

    「嗯,客觀說的不錯,那老者確實有點瘸。」聽到周厲的話,店小二確信地道。

    可是周厲並沒有心思卻追究這些,急忙問道:「他們,為什麼離開這裡,離開這裡之後,去了什麼地方?」

    那店小二看上去人還不錯,一臉的虔誠,對人也十分熱情,看到周厲那種焦急表情,本想安慰一些什麼,卻不知該如何去說,兀自掙扎之中,心中忽然一突,憨厚臉上頓時滿是笑容,驚喜道:「對了,那人走時,曾經留下了一封信,說是待你來了,就將信交於你,只是因為時間過得太久,我一下子忘記了,」說罷,還連連責備自己是豬腦子。

    周厲心中一喜,人走了,但是信還在,他們就是搬離了住處也說不定,這樣想著,人也就高興了許多,高聲催促道:「有信,你快些給我取來。」

    店小二轉身離去,周厲焦急等待,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過不多會,隨著噠噠的上樓梯的聲音,店小二就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封黃紙做就的信封。

    周厲一把奪過店小二遞來的信,迫不及待地撕開來,信寫得很簡短,潦草難看的字跡,周厲一看,就知道這是老瘸子的親筆信,周厲也不去管這些,幾下子就將那簡短的信看完了,隨即,他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甚至比剛才難看百倍,身子不由地也發軟起來,那種表情似乎是遭受了重大的打擊,眼神中的光,也一下子暗淡了許多。

    「客觀,你,你怎麼了?」見到周厲這幅悲傷欲絕模樣,店小二不知他在這信上看到了些什麼內容,為何突然之間會變成這般模樣,有點不知所措。

    一下子變得癱軟無力的周厲,手也微微地鬆了下來,手中的信緩緩地從他的手中脫落,疑惑不已的店小二,順手接過了,一看就明白了整件事情。

    原來,自從張家將司馬家誅滅掉,這專屬於柴鎮的,那種牧菊花的生意自然就被張家一家掌控,那牧菊花都生長在淺海之中,而且很小,需要很多人採摘,而司馬家被誅滅,原本僱傭於司馬家的那些活計也自行解散了,張家生意大了,卻苦無人手,於是就將柴鎮中的那些閒散人給聚攏到了一塊,那些閒散人大都是一些乞丐,或是在鎮子上沒有登記造冊的。

    自從林家兄弟他們奪了司馬家的錢財,已經不再是乞丐之身,穿著自然也再不是乞丐的穿著,但是他們那天千不該萬不該去街坊,那天正是張家橫征閒散人等,本來那些負責抓捕的沒有留意林家兄弟,但是林家兄弟在這裡做了多年的乞丐,還是被一些人識破了身份,這樣一來,就被那些人抓去了,做了苦工。

    做苦工倒也罷了,不過,不出半天的時間,噩耗就傳來了,原來,司馬家在臨走之前,在原來的淺海上設置了很多的陷阱,張家人不知道,派去了很多苦力,最後那些苦力下了淺海,就再也沒有出來,僅僅半天時間,就葬送了姓名,這其中就包括林家兄弟他們。

    好在老瘸子那天並沒有和林家兄弟一起,而是選擇待在了這旅店之中,當他聽說了整件事,嚇得魂不附體,除了悲傷林家兄弟的遭遇之外,生怕張家之人將他這個瘸子也帶走,他倒是無所謂,可是膝下還有一個孫女小花,那可是他的寶貝,容不得半點閃失,收拾細軟,便連夜逃出了柴鎮,不過臨行之前,想到還在老山中苦苦琢磨煉丹之道的周厲,還是寫了一封信出來。也就是周厲看到的這封。

    「張家!我周厲和你們不同戴天。」悲傷之餘的周厲,一拳頭狠狠地敲打在旁邊的牆壁上,力道之重,將那牆壁都敲得嗡嗡直響,店小二看著身材單薄的周厲,歲月也不過才十三四歲模樣,竟能發出這般的力氣,震驚得眼睛都直了,這哪裡是小孩子,分明就是個怪獸。

    不過這並不奇怪,周厲平常時候,力道就不小,後來又修煉了那本《九天笑決》,還有祖傳的《陽春功》,雖然僅僅是初步練習,但也將自身改造了許多,力氣比平常自然也就大了許多。這麼大的力氣,只有周厲知道,一般的情況下,少在人前顯擺的道理,自然也就知道了,可是今天林家兄弟的死,他實在是太悲傷了,忍不住就將這種悲傷轉化為一股子怒氣,對張家的怒氣,無意之中,就迸發了出來。

    悲傷,震怒中的周厲,自然沒有理會店小二的如何震驚,腦海裡掠過的種種,卻都是和林家兄弟在一起的點點歲月,一起討飯吃的歲月,一起忍饑挨餓的歲月,一起分吃一塊發霉饅頭的歲月,一起高興,悲傷。自從那個撫養自己的那個老頭死後,自己便再也沒有了親人,不過幸運的是,遇到了林家兄弟,這一對兄弟給他帶來許多的樂趣,不是林家兄弟的話,自己很可能會在這樣的亂世之中,在深受體內那種毒藥的煎熬之下,死去。

    親人?林家兄弟就是自己的親人。在得到那種意外之財之後,周厲認為,他和林家兄弟今後再也不會這般的辛苦度日了,卻誰想,好日子剛剛開始,他們就不在了。

    親人被人殺死,他能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兩個字「報仇!」在周厲的心中,將這兩個字牢牢的凝刻了下來。沒有錯,報仇,為林家兄弟報仇,像張家誅滅司馬家族一般地,將張家消滅掉。

    可是,周厲知道,現在他的實力實在是太弱了,他曾親眼看到張量的實力,一個張量就可以那般的厲害,那麼經歷了星辰變的張家家主呢?豈不是厲害的不靠譜,起碼在周厲看來如此。

    現在報仇,固然不太現實。可是周厲堅信,只要自己將祖傳的功法修煉到一定的程度,也不是全然沒有希望的。

    「林大歪,二歪,如果你們在天有靈,就等我,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看到張家是如何滅亡的。」周厲的眼中,閃出一絲決絕。

    當夜,周厲就住在了那個旅館,只是一夜無眠,將和那些同伴一起的日子回憶了一遍,淌出了幾行淚水,打在衣被上,又將最近一年來發生的事情也一一回憶了一遍,不覺之中,已經是天光大亮。

    起身,周厲就離開了這個旅店,走在喧囂的大街上,聽著那些喧嘩,在一處低矮的小店舖門口,周厲終於知曉了為何今天的小鎮和之前有些詭異了,原來,自從張家獨自經營牧菊花的生意之後,沒有人進行競爭,他們便將牧菊花的價格提高了十倍,整整十倍的差價,所以買東西的人自然就不太高興了。

    不過,不高興,卻也沒有辦法。因為別處還沒有這種藥材,不得不買。

    走出了柴鎮,周厲並沒有急著離開這個他做夢都想離開的柴鎮,而是朝柴鎮北方行去,大概行了七八里路,來到一片小土丘前,才站住了腳跟。在他跟前,是一個長滿了荒草的小墳丘,周厲將上面的雜草拔除了,終於露出了一個粗糙的刻著一個名字的大石頭。

    目光落在那個大石頭上,周厲撲通一下子跪倒下來,悲傷地道:「爺爺,你一直想讓我離開這裡,尋找仙緣,今天,我終於可以離開了,你在九泉之下,也可以高興了。」

    接著周厲重重地磕了三個頭,磕完了,也不起來,繼續說道:「爺爺,你一直都告訴我,我是被你從海邊撿回來的,當時我只有一二歲,漂浮在一塊木板上,隨身攜帶之物就是一本冊子還有脖子裡的這個小石人,你還讓我,將來走出柴鎮,尋到自己的家人,又說外面的世界精彩的很,說不準還能遇到仙緣,我知道光憑這一個家譜之類的小冊子和小石人要尋找到我的家人,這世界之大,實在是渺茫,至於你說的仙緣,據書上說,更是可遇不可求,尋找家人無望,那是我還是會努力地尋找仙緣的,這是你的期望,同時也是我的理想,我渴望長生不老,逍遙自在,當然,尋找仙緣之後,也可以給林家兄弟報仇了,和你一樣,他們也都是我最親的人。」

    說罷,又重重地磕了三個頭,直將腦袋磕得潮紅,這才起來。起來之後,周厲又找了兩塊合適的大石頭,分別刻上了林家兄弟的名字,下一次來柴鎮,他就來這裡祭奠他們了。

    弄完了這些,周厲轉頭,回頭看了看青山遮掩之下的柴鎮,在這裡小小的鎮子,他度過了整個童年,酸甜苦辣,箇中滋味,只有他自己才能瞭解。多少次想著有一天能離開這裡,今天終於成行,他的內心還是有諸多糾結。諸多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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