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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 甩手掌櫃 文 / 恍然大迷瞪

    (今日三更求推薦,零點前更完。第二更)

    大宋大觀四年的夏天,從河北西路小小的相州城內興起的新式仕女裝,猶如在大宋國境內掀起一場風暴,以難以想像的速度風靡開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從古至今,女性對時尚和美麗的追求都像是出於本能般的,有著異乎尋常的偏執和瘋狂。

    新式仕女裝的新穎、美麗是能夠風靡大宋的主要原因,但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達成如此局面,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這種新式的仕女裝居然是成批量的生產出來的。

    七夕時裝展示會上,巧若天成衣裝行的大掌櫃盧氏曾經在現場做過保證,當晚進行展示並現場拍賣的服裝,每套僅此一件,以後絕不會再做。走時裝精品路線,引領時尚潮流,牢牢控制高端消費市場,以賺取暴利,這些東西就算江烈再傻都知道。而要進行批量生產並在門市銷售的,是一些簡化版,適合成批加工的式樣,這就是在搶佔中端市場。

    當七夕後第二天,絡繹不絕找上門的夫人、小娘子們準備在巧若天成衣裝行定制服裝的時候,卻被告知,本商行是衣裝行,並不是裁縫店,不提供定制業務,而是直接銷售各種款式、型號的服裝。

    又是一個震撼,獨創的自選服裝超市留給顧客足夠的自由,成排成圈的木製貨欄上懸掛著各種款式的新式仕女裝。每種款式在其上懸掛的小卡片上都清楚標注了型號、尺寸、材質。如果不認字那也不要緊,熱情的導購店員,會為每一個有疑惑的客人做詳細的解釋,並提供參考意見。

    沒有現代化的防盜系統,店員自然被賦予了監視顧客的責任。試衣間特意安排了管理人員,每位要試穿服裝的人都需要領取試衣牌,登記所試的衣服款式型號,試衣後交還試衣牌才能離開試衣區。這點完全不用擔心,對於這麼開放自由的超市,些許的監視和防範被認為是理所當然的,根本就沒引起顧客的反感和不適。

    最讓顧客感到即滿意又無奈的就是所有兜售的衣服都是明碼標價,雖然不會導致自己買的貴了顯得有些笨蛋,但謝絕還價的告示卻也滅了討便宜的念頭。只有頭天在七夕聚會上破了燈謎得到綵頭的人才能有一折的優惠,那綵頭就是一張燙金的九折貴賓卡。要是誰還想要貴賓卡,除了和江林兩家關係鐵的能打友情牌得到外,只能辦會員卡,積累消費積分,到了一定級別才能申請得到。於是很快,擁有一張巧若天成衣裝行的貴賓卡就成了身份和時尚的標誌,相州城內不但開始炒賣巧若天成的貴賓卡,就連積分會員卡也開始熱炒了起來。

    最後一點就是,每件衣服上的銘牌卡片背後都印製著兩隻背靠而立,尾羽斜向交叉的青鳥和巧若天成製衣的字樣,這就是江烈特意為巧若天成製衣設計的獨家防偽商標。

    結果,僅一個上午,巧若天成衣裝行就上板歇業了,貼出的大紅告示寫到:「現貨已售罄,明日貨到後繼續銷售,屆時敬請各位主顧光臨。」

    這個時候,江烈設計的製衣車間顯示出了威力。

    剪裁、繡裝、做袖、縫釦……標準的流水線作業讓盧氏看著成衣的速度直咋舌,對開始源源不斷從周邊地區送來的訂單有了信心。

    秋去冬來,短短的半年時間,就讓巧若天成衣裝行急劇壯大起來,並迅速的開始了擴張。第一步計劃,在東京汴梁開設連鎖店和匹配的製衣工廠已經在入冬之前完成,在大宋另外三京,即北京大名府(今河北大名附近)、西京河南府(洛陽)、南京應天府(今河南商丘)的開設店面和工廠的第二步計劃也已進入準備實施階段。

    按照江烈的建議,期間又搞了兩次時裝展示會,以秋冬裝為主,其中猶以在開封汴梁舉辦的秋冬時裝展示會最為轟動。作為這個財富之國的首府,當時世界上人口、規模都屬第一的城市裡,其有錢人簡直是多如牛毛。當時裝展示會的廣告打出去以後,由於投拜帖的人太多,而且大多都是不能得罪的背景深厚之家,導致時裝展示會不得不連續展示了三天,最後才統一進行拍賣。

    不得不說,宋朝的確是中國封建王朝歷史中,經濟、文化都發展至巔峰的階段,其所創造和擁有的財富占當時全世界財富總量的百分之七十以上。司馬光曾言「農夫躡絲縷」,北宋的富裕程度由此可見一斑。支撐其巨大財富創造動力的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宋朝工商業的極度發達,在宋神宗的熙寧十年,工商稅已經佔到財政總收入的70%。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講,這都是一個開放的年代,一個資本主義萌芽蓬勃發展的年代,一個創造巨大財富,繁華似錦的年代,同時也是一個強敵環視,磨刀霍霍的年代。

    短短半年時間,就讓巧若天成衣裝行淨賺了兩萬三千餘貫,這是個什麼概念?和當年大宋的財政收入總額九千餘萬貫比較一下就知道了。盧氏每天捧著賬簿,看著瘋狂躥升的賬目數額,喜的合不攏嘴。這哪裡是掙錢,這分明就是搶錢嘛。那些拍賣的時裝中,拍價最高的一件被東京的一位巨商的夫人以一千貫拍得,這也差不多就是搶錢了。

    一下子搶了這麼多錢,弄出這麼大的影響,相州城再次把江家大郎的名頭傳的神乎其神。沒人再說什麼文曲星武曲星了,這分明是個財神爺嘛。可是不管外面傳的如何沸沸揚揚,家裡是不是真的供了一個財神爺,江元還是波瀾不驚的樣子。除了吩咐江泰再買些傭人,填補被江烈拉進衣裝行做工的僕人們留下的空缺之外,對那個弄的風聲水起的衣裝行根本就不聞不問,只是一心打理自己的糧食行。

    臨近年關的時候,江烈突然消停了,連著幾天都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對門林家也不去了。直到年夜飯的時候,江烈才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吃罷年夜飯,就是守歲,父子兩個坐在正堂裡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說話,弄得堂上陪著守夜的江家上下個個提不起半點精神。年年都是如此,江府上下都被弄的有點神經錯亂了。別人家逢年過節都是喜氣洋洋,江府的人卻是最怕過年。

    終於子時正的報更聲響起,江家老少不由自主的輕呼了一口氣。江烈站起身整理衣裳,走到上首的江元面前跪下言道:「孩兒給父親請安,恭祝父親大人新春歡沁,長壽安康。」然後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響頭。

    「嗯,好。硬硬朗朗的。」五年裡五次同樣的話,不管是江烈自己來還是被奶娘抱著都是一樣,一個字不多,一個字不少,江元點點頭淡淡的應道。

    本來按以往的經驗,這就算是把守歲的程序走完了,可是從地上站起來的江烈卻並沒有去睡覺的意思,而是對江元說道:「老爸,年初三打扮一下,準備點禮物,帶我去洹水書院,我要入書院求學,就拜在周老夫子名下。」

    周侗髮妻早亡,惟一的兒子也在宋遼前線的軍陣中戰死,如今是孤家寡人一個。周侗以年事已高為由辭了劉光世的府賓之後,卻不願去大名府的徒弟盧俊義那裡養老,便應了好友洹水書院山長崔景崔沐陽的邀請,到洹水書院做了個夫子。

    這些江泰是早就知道的,聽得江烈如此一說,趕緊在江元身邊小心的說道:「周夫子盛名之士,文武全才,自是能做得大郎的良師,但卻是教武科的。大官人是不是……」

    江烈笑著擺手道:「不用想太多,我自然是要拜在崔夫子名下的,但我亦要學武。也就是說,檯面上我是沐陽公的學生,私下裡我也要做周夫子的弟子。」

    「好,江泰去準備一下。」江元總算是又應了一句。

    搞定了這件事後,江烈又接著說道:「開春入學後,我就沒時間管生意了,老爸你來接手照應吧。這幾日我已經作好了衣裝行以後的發展規劃,你看過規劃就會明白我的意思,照著做不會出什麼大亂子的,這個衣裝行應該比你那個糧食鋪掙錢的多。」

    「好。」根本不理會江烈話裡的挑釁,撇下不鹹不淡的一句後,江元便揮揮衣袖出了正堂。

    初一早上,盧氏帶著兩姐妹過來給江元拜年,聽到江烈要做甩手掌櫃,大好的心情被驚的惴惴不安。不過也知道輕重,要緊著依靠一個七歲(古人有些地域習慣對小孩按虛歲計)的孩子打理生意,而耽誤他的學業,實在是做不得。好在有江烈制定的遠景規劃,還有江元肯來照應,想來問題不大,最多關鍵時刻現抓江烈來幫忙就是。

    就這樣,江烈把自己撇了個乾淨,而按照他的規劃,大宋朝第一所職業技術培訓學校成立了,準備過罷上元節就開始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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