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二章 大婚(下) 文 / 恍然大迷瞪
王掌櫃被嚇的噤若寒蟬,哪裡還能說得出話,可躲在他身後的張氏卻比他強了許多,竟是壯起膽子,探出腦袋對著江烈嚷道:「江大郎,別人怕你,我王家可不怕你。州府勾押(州府吏,官府聘用處理稅賦、獄訟的辦事員。)乃我本家哥哥,若你敢逞兇,定叫你討不得好去。」
江烈聽得不覺好笑,難怪敢這麼囂張,原來是有個做州吏的親戚做依仗。剛待發狠,那邊的盧氏卻是放不下,還抱著能有轉圜餘地的絲絲僥倖,搶著說道:「大郎休要莽撞,這可是關係你巧兮姐姐的終生大事,胡鬧不得。親家,請再考慮一下,有什麼事都好商量。」
這時早得了消息的林巧兮卻跑了出來。身批霞帔,頭戴鳳冠,嬌艷欲滴的臉上卻是淚如泉湧,上前一把拉住苦苦哀求的盧氏哽咽著說道:「母親莫再求人,此等人家,即便現在要娶,孩兒也是不嫁的。孩兒雖色平禮薄,骨氣卻是有的,即是從此無人嫁得,終老閨中,亦如何?」
看著梨花帶雨連終生不嫁的話都說了出來的林巧兮,盧氏的心都碎了,拉著巧兮的手哭著說道:「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我怎生對得起先夫和姐姐啊?」
忍無可忍的江烈突然仰天一陣大笑,笑罷,看著一圈被他笑傻了的人,猛然大聲說道:「你們王家就是一群豬狗不如的蠢蛋!你們把巧兮姐姐當煞星,老子卻把她當寶貝。我去他媽的克親命!你王家不要,老子搶著來娶。老子也是父母雙亡,是你們嘴裡的克親命,這命比天還硬。索性連若兮姐姐一併娶了,咱們硬上加硬,把他們這幫烏龜兒子王八蛋全都他媽的剋死。」
江烈突然發狂,**眾人全被嚇的不敢言聲。盧氏久久才反應過來,趕緊對江烈說道:「小烈,切莫亂言,此等大事可開不得玩笑。」
江烈看看盧氏,也不答應,轉頭看向已經傻了的林巧兮,雙目放光的問道:「巧兮姐姐,可願嫁給我嗎?」
看著江烈那亮如晨星的雙眸,林巧兮緊緊的咬著嘴唇,久久不語。慢慢的一絲笑意浮上臉頰,無比堅定的對江烈說道:「願意,姐姐願意嫁給你。」淚珠兒順著嘴角流進口中,竟是甘甜。
林若兮也是淚流奔湧,臉上卻儘是巧笑歡顏,看到江烈的目光轉向了她,忙不迭的點頭說道:「願意,我也願意嫁給你。」
江烈哈哈一陣大笑,大聲說道:「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便行禮,免得這大好的酒席糟蹋了。」又轉頭看向早已呆若木雞的江泰,笑著說道:「泰伯,別發愣了,烈兒今日大婚,你可要多多操勞了。這就趕緊去取來我的生辰,再找了媒人,把婚書立了。」
江泰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花氏卻先大聲讚道:「好。烈兒真乃有擔當的好男兒。我江家能娶到這麼一雙好媳婦,我自是同意。泰伯,快些叫人去準備禮物,時間匆忙卻也不能廢了禮數。」
氣的抓狂的林府家丁,狠狠的把王家的彩禮丟出門外,像趕瘋狗似的把王氏夫妻和他們那一班家丁轟了出去。江烈站在門口,手指王氏夫妻,大聲說道:「為了讓爾等知道,你們所謂的天命皆是狗屁,我江林兩家聯姻後第一個要辦挺的,就是你們王家。」
林家比不得江家,江家本就是相州城的老戶,親戚眾多,江烈又交遊廣闊,江烈這當天就要大婚的決定一下,可是要把江泰忙的腳後跟打後腦勺。江府上下也是雞飛狗跳,齊齊動員了起來,光是叫來趕寫請帖的賬房先生,寫帖子都寫的手酸。不過也有偷著樂的,江林兩家門對門,那班轎夫只是抬著花轎繞著胡同轉一圈意思一下,便領到了雙份的賞錢,自是喜不自勝。
隨著請帖一張張投出去,江府的大門前趕來道賀的人流已是絡繹不絕。州府管民事的吏員很是知趣,弄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後,直接把原來的婚書作廢,重新給江林兩家開了婚書造冊。免得把人家這新婚弄成個二婚,給人家添堵,自己也找不痛快。
江家人丁不旺,老管家得到處照應,門前迎客的任務就落到了江雪和江傑的身上。江傑換了身新衣服,打扮的人模狗樣,雖是還不太明白成親的意義,但見到全家人都喜氣洋洋的,自然也是高興。只是看到姐姐的樣子,才忍不住小聲的問道:「姐姐,大家都在笑,你怎麼卻哭了,難道大哥要娶巧兮若兮兩位姐姐,你不高興嗎?」
「胡說,誰哭來著?我這是沙子迷了眼睛了。」
江烈的六弟崔燦,自然是做了儐相,被林府的丫鬟攔著要做催妝詩,卻是一點都不膽怯,除了念了常例詩,當場還新做了兩首。相州人言有兩秀,江烈之才和崔燦之貌,說崔燦貌比潘安那卻是一點都不過,如今雖只有十四歲,但已不知迷倒了相州多少大家閨秀,小家碧玉。就這麼一個俊秀絕美的少年,往那裡一站,偏生透著一股子沉穩和儒雅,惹得林府的小丫鬟們個個雙眼放光,盯著崔燦再也不肯把眼睛移開。
納彩、隨喜、跨火盆等等,禮制風俗一項都不落下,忙了半天直到掌了燈,才算是進行到了行大禮的階段。高堂之上,兩個寡婦,四個牌位,倒也是一景兒。拜完天地,新娘子送入洞房,江烈還得給來賓們敬酒。
第一個當然是江烈的老師崔景。崔景笑呵呵的捋著鬍鬚對江烈說道:「你這個臭小子,總是要做些個驚世駭俗的事。害得老夫為趕上這杯喜酒,跑的差點氣都喘不上來了。」
江烈呵呵一笑,回道:「烈兒一向頑劣,隨心所欲慣了,還請老師以後嚴加管教。」
崔景哈哈大笑,指著江烈言道:「討打!你做的《三字經》中可有言,教不嚴,師之惰,你這麼說不是拐著彎的罵為師怠惰嗎?」
「弟子不敢。」
「好了,老夫這是給你開個玩笑罷了。你雖未及加冠之年,然今日已大婚,也算是成年了。老夫便給你取個表字如何?」
「固所願,未敢請爾。」江烈喜道。
崔景捻著鬍鬚說道:「人言你出生之時,有流星擊地,狀如飛火裂天,你這個烈字就是因這個取的。莫如就取『焰天』二字吧。」
江烈對「焰天」二字頗為中意,趕緊向老師行禮做謝,書院的師兄弟們在旁聽了也紛紛上前祝賀。
古人對取表字是很看重的,特別是對於有身份地位的人來說,表字甚至比本名還要受到重視。禮制上,一般在男子二十行冠禮後,由長輩尊者取表字,也有像江烈這樣的,冠禮之前大婚了的,也可取表字,作為此人已成年的一個標誌。而江烈的結拜大哥岳飛卻是特殊,此中還有段故事。岳飛出生後啼哭不止,有一遊方的道士過其家門,聽見啼哭聲,便斷言此子非是凡人。徑直上門求見,自言可止小兒啼哭。岳和抱了岳飛來見,那道士在岳飛的頭上摸了一把,岳飛竟止了哭聲,這一下讓岳飛父母大是驚歎。那道士說是和岳飛有善緣,便給他取了名字和鵬舉的表字。是以,岳飛在嬰兒之時,便有了表字。
拜謝過老師後,江烈又去答謝其他賓客。雖然此時都是低度的糧食酒、果子酒,但那麼多桌賓客一一敬下來,江烈也是有些上頭。加上剛考完取解試,身上著實累了,婚禮又是折騰人的事,走進洞房的時候,江烈腳下都有些打晃。
巧兮若兮的兩個陪嫁丫頭蟬兒、碧兒要上前幫江烈擦洗,江烈卻是不允。巧兮和若兮自是知道江烈的脾性,打小就不願別人如此伺候他,自己的事情向來都是自己做的。頂著蓋頭聽見蟬兒有些委屈的不依,巧兮便把江烈的習慣和她說了,待江烈洗漱完,吩咐兩個丫鬟端了水盆退了出去。
江烈擦了臉,腦子清醒了不少,看著紅燭下頂著大紅的蓋頭端坐在床邊的兩個新娘子,心中不由一陣迷惘。本來自己是打算堅持一夫一妻的,沒想到竟然一下子就娶了兩個。更加不堪的是,自己現在還是一個未滿十六的少年,新娘子也只有十七歲,都還處在青春期。而且這兩個新娘子,自己可是一口一個姐姐的從小叫到大的。突然間要把兩個姐姐轉變成自己的妻子,真到了這面對面的時候,江烈可真是有些如墜夢中的感覺。
聽到半天都沒動靜,林若兮實在忍不住了,小聲的說道:「頭上頂著蓋頭,好是氣悶。桌案上放的喜秤,也不知是否有個蠢人看見了?」
江烈不禁莞爾,這若兮一向心直口快,今日洞房之中,竟也知道害羞,話語裡雖急,卻也繞了圈子。江烈長呼一口氣,拋開心結,拿起桌上的喜秤走到床前,抬手把二人頭上的蓋頭挑了下來。
燭光之下,二女低眉含羞,嬌艷勝花,兩人一般動作,雙手緊張的抓著嫁衣,快速的瞟了江烈一眼,又迅速的把頭低下,臉上紅潮湧動,嬌羞的模樣引的江烈胸中一陣翻騰,不免看的癡了。
兩人的模樣幾乎一般無二,坐在床上,一個倒像是另一個在鏡中的印象。也就是江烈這般相熟的,知道姐姐巧兮左眉中間藏了顆黑痣,妹妹若兮的右耳垂上有顆小小的紅痣,另外姐妹兩個還約定,姐姐只佩紅黃色的耳墜,妹妹只佩白綠色的。
江烈終於穩住了心神,大咧咧的往兩人中間一坐,挺身向後躺下,靠在被褥上美美的伸展了一下身子。「唉,還是躺著舒服,今天都快要累散架了。」
巧兮抿嘴偷笑,若兮卻用身子撞了江烈一下,言道:「瞧你那慵懶的樣子,明日拜見婆婆必定告你的狀。」
江烈躺在被褥上舒服的扭動了一下,笑呵呵的說道:「真是天下奇聞,洞房中的事還有搶著和別人說的。」
「你--討打。」
若兮剛抬起了手,又滿臉嬌羞的把手收了回去,想是突然意識到自己如今已是江烈的妻子,毆打自家夫君,那可是大罪過。
江烈從床上坐了起來,笑著說道:「兩位姐姐,天色已晚,咱們還是早些休息吧。」
二女又是一陣嬌羞,若兮更是哧哧笑了起來。巧兮一邊鼓起勇氣紅著臉幫江烈寬衣,一邊低聲說道:「小烈以後不可再喊我們姐姐了,該是叫良人,或是夫人。」
江烈任由巧兮若兮幫著去了外衣,笑著說道:「還說我,你不還是叫我小烈?我自是和別人不同,什麼良人、夫人的叫著太難受,我依然喚你們姐姐,你們便只管叫我小烈,我喜歡就好,誰還敢來管我家事?」
巧兮若兮知道江烈的脾氣,也不和他爭辯,待去了外衣,咬著嘴唇要給江烈脫內衣的時候,江烈卻握住了她們的手。二人以為他害羞,只得停下,回身脫了自己的嫁衣,穿著小衣鑽進了被褥裡。
江烈想去吹燈,把臉半藏在被中的巧兮出言阻止道:「小烈慢來,母親說熄燈前,還要先看本圖冊的。」
江烈一口吹滅燭火,鑽進被褥,左右摟住二女說道:「你們那本圖冊以後得空再看,今日卻是累了,先歇息吧。」
二女依偎在江烈懷中,又是害羞,又是渴望,聽到江烈竟真的睡著了,又不免惆悵,洞房之夜就這麼在百味雜陳中度了過去。可她們卻不知道,江烈比她們還難受,生生是運著義父所教的內息之法,才穩住心神慢慢睡過去的。
他不想讓二女這麼小就懷孕,又無避孕之法,只得強自忍下了團團的慾火。媽媽的,雙飛,還是孿生姐妹花,想想都兩個頭一起大,何況還抱在懷中,雙手撫摸著兩個姐姐如緞子般光滑的肌膚,胸膛上感覺兩對豐滿柔軟的擠壓。第二天一早起床時,沒有噴鼻血,江烈都佩服自己的定力達到了一個高端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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