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百二十一章 您老貴庚 文 / 恍然大迷瞪
大宋康王王妃李丹芝死了,據報是哀痛國滅,投繯自盡。大夏亡君李乾順在宋廷轄地內惟一的至親自尋短見,反倒讓宋廷高層集體鬆了一口氣,暗中感謝這個美麗嬌艷的女人死的適逢其會,解決了宋廷的一個大難題,使得宋廷的一次權力爭鬥危機化解於無行。
反對的聲音隨著李丹芝的亡故而迅速沉浸,趙構以使相身份取得了荊湖北路、南路,江南東路、西路四路宣撫置制使的任命,統領江南平亂軍政事宜。不過,由於蔡鞗等人的堅持,趙佶給趙構安排了一個副手。授張叔夜資政殿大學士,除江南四路宣撫置制副使,專平亂兵事。
也就是說,由於蔡鞗的從中作梗,趙構在江南一手遮天的美好願望受到嚴重狙擊,至少在兵事上,他幾乎繞不開張叔夜這個半路殺出來的老頑固,去做些他想做又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情。
雖然多了一個強勢的掣肘人物,沒能完全達到趙構的目標,但理智告訴他,丹芝的死還是十分值得的,即便她已經懷了三個月的身孕。其實這段時間,趙構心中是動了殺念的,只不過他想殺的是他那個侄子,大寧郡王趙諶。
當日禁中延福宮內宗親聚會的情景趙構現在還記憶猶新,從來都是對著鏡子自畫肖像的趙佶居然主動要求趙諶給自己畫像,老東西捧著畫像高興的像吃了屁豆一樣,甚至把自己感動的老淚縱橫,真是噁心的要命啊。打從趙構記事以來,就沒見過老東西對哪個男性子孫這麼寵愛過。好在老三吃憋更甚,好死不死的那會兒要去充大瓣蒜評點趙諶的畫作,狠吃了老東西一通教訓。當年他就鬥不贏人家的老師,如今更是在人家小徒弟的面前栽了跟頭,這老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真正讓趙構心中起了殺念的是在和趙諶一番談話之後,十五歲的一個小毛孩子,趙構竟然看不出他的深淺,更看不到他所希望在趙諶身上尋找到大哥小時候的那種懦弱卑怯。出現這樣的情況,並不是因為趙諶謹言慎行,有問有答,不問不答,反倒是趙諶言辭活躍,心思活絡,可就在趙諶看似毫無心機的表象背後,趙構隱隱感覺到了這個小孩的深沉和睿智,這樣的城府氣度讓趙構不由自主的感到心驚膽顫。
事實上,江烈教出來的徒弟,心志上沒有磨練自然是不可能,但趙構能有如此感覺還有另一個主要原因,他的知識層面和趙諶已經差了太多了。或許他在傳統知識領域的造詣遠超趙諶,但對於新興科學知識的掌握和知識面的廣度,他和趙諶就不在一個層次上了。這就讓他在和趙諶的交談中,下意識的被趙諶所散發出來的自信以及對一些傳統概念新的認識和解讀所迷惑。
趙構是個行動派,當趙諶給他的感覺刺激到他以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要幹掉這個潛在的威脅。因為老爹趙佶表現的已經太露骨,即便出現什麼意外,讓趙桓死在了趙佶前頭,趙佶只怕也是要把皇位傳給皇長孫的,而不是別的任何人。趙構很認真的思考了這個問題,他不相信遼王的嫡長子,這個毫無爭議的遼王第一順位繼承人掛掉以後,宋聯所謂的民主體制還能確保宋聯內部的穩定,能確保不因嗣位之爭在宋聯內部產生裂痕。想到了這個價值所在後,他堅定了殺念。當然,行動不能發生在宋廷轄地,而是應該發生在宋聯轄地,當所有人都有所鬆懈的時候,當趙構不再承擔保障趙諶一行安全責任的時候。
從早上開始,天上就飄起了雪花,這是今冬第一場雪。雪倒不大,下了大半天,教室外操場上的土色還沒有完全覆蓋住,到了下午最後兩節的自由活動課,衝進操場的學生們立即把操場的雪景破壞的一塌糊塗。趙諶沒有和同學們一起出去玩,而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書。回到北京已經一個星期了,他一直在補落下的功課。何征西也是一樣,就坐在他旁邊的位置,張正不是他們54(一)班的,張正是54(三)班的。宋聯的中學年級定制和大學年級定制不同,中學是以畢業年份定級,而大學是以入學年份定級。
何征西痛苦的把書本撂下,恨恨的說道:「我詛咒耿繼威,這傢伙發明分子式就是為了折磨我的。」聽得出來,何征西的化學不好,深受這些化學符合的摧殘。
趙諶突然把書本放下,把左手伸到何征西面前說道:「給我五塊錢,我知道你身上還雪藏了十塊。」
「滾蛋!憑什麼給你。」
「嘿嘿,就憑你剛才那句話。耿院士是聯邦化學界的泰斗級人物,主持的科學院化學所同軍方的科研合作項目海了去,你爺爺要是知道你敢這樣說耿大大,鐵定讓你吃竹筍炒肉。若是不想屁股開花,就乖乖的拿五塊錢過來。」
一把拍掉趙諶的手,何征西笑道:「扯淡!我說什麼了,我什麼也沒說。」
趙諶蹦過去摟住何征西的脖子就開始往他懷裡摸,何征西像是早有防範,雙臂緊緊的環抱住胸前,嘴裡嚷道:「滾,滾。你小子每回落了虧空,就來打劫我,這回說什麼也不給。我靠,我這是一張十塊的,化開了再給你。」
哥倆正鬧的高興,突然聽見門口有人喊道:「五四一班趙諶,校門口有人找。」
聽到是個女生,哥倆立即恢復了人模狗樣,看向門口,那裡站了一個小姑娘,印象中是低年級的同學。趙諶微笑著問道:「同學,謝謝你。知道是誰找我嗎,男的女的?」
「不知道,是門衛校警讓我傳話的。」小姑娘顯然知道趙諶,看著趙諶回話時臉上有些微紅,聲音也有些興奮和緊張。北斗樂隊的好幾個成員都在本校,想不知道都難啊。
「小西,你越來越墮落了,剛才你衝著人家小學妹笑的可真賤啊。」
「我笑的再賤,也比你在那虛偽的裝酷來的高尚的多。」
到了門衛室,校警並沒有讓趙諶和何征西直接去會客,而是先把他們帶到門衛室的後隔間,通過一快單向玻璃指著接待室裡的訪客問趙諶是否認識。這不是趙諶享有的特別保護,實則是聯邦校園安保條例規定的必要程序。
認識,太認識了。趙諶一見到接待室裡的人,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的豐富多彩,實在看不出是悲是喜。相比之下何征西就簡單多了,直接叫了一聲「淒苦啊!」雙手更是誇張的捂緊了口袋。
「你們怎麼來北京了?」雖然表情很複雜,但趙諶的聲音中還是能聽出驚喜的味道。來的人正是耶律普速完和她的兩個跟班,侍女也美達和侍衛蕭朵魯不。只不過這次他們還多帶了一個六七歲模樣的小孩,小傢伙頭上紮著契丹族人標誌性的兩辮回水頭(即是頭髮左右各紮成一個大辮子,辮子末梢收回和辮子根部紮在一起,使得辮子像回水一般成一個環形,不同於女真人的金錢鼠尾),躲在普速完的身後,抓著普速完的貂裘裙擺探出半個腦袋,好奇的窺探著趙諶和何征西。看來小傢伙一路上受的刺激不輕,還沒擺脫陌生的環境帶來的衝擊。
「來留學。哦,不,應該是陪讀。這是我小弟夷列,我們大遼第一批來宋聯留學的五百子弟中,他就是其中之一,我是來陪他的。趙諶,我弟弟可是大遼太子殿下,你還不快點過來給他行禮?」(正史中此時耶律夷列還未出生,而且他是普速完的哥哥。迷瞪胡說八道引起時空混亂,兄弟們別噴我。)
趙諶的嘴立即撇成了一個瓢,接過校警遞過來的登記簿快速的做完登記,領了四個准入證丟給了普速完,吩咐他們把證件別在胸前後,轉身就往外走,嘴裡說道:「走,先買幾個棒棒糖權當作為給太子殿下的見面禮。」他們的侍衛和聯邦外務部的官員自然是不被允許進入校園的。
何征西很悲壯的被趙諶洗劫一空,而給大遼太子殿下的見面禮除了四個人每人分了一個之外,其餘的全都揣進了普速完的兜裡,弄的耶律夷列一邊貪婪的舔著手裡的棒棒糖,一邊很悲催的看著姐姐。
普速完一行是今天上午才抵達北京的,同他們一起的還有兩百名大遼貴族子弟,二十名領隊官員,以及兩百名隨行衛隊。這第一批留學人員總共有五百人,另外三百人分到了太原、大同和大名各一百。因為留學生們要先上三到四個月的學前班,才能保證他們在明年跟著聯邦的孩子們一起開始新學期時,不至於完全兩眼一抹黑。又擔心入冬天氣變化耽誤行程,所以留學團可基本上是一路不停的趕過來的。好在大遼的孩子們幾乎就是在馬背上出生的,又加上進入聯邦後,交通條件比之大遼強的太多,所以這一路急惶惶的趕過來,孩子們的身體倒也吃的消。只是一路急行,普速完連消費的時間都沒有,到現在連件冬衣都沒買,身上穿的還是遼人的傳統服裝。這讓趙諶看的直眼暈,心中不斷犯嘀咕,上午剛到也不休息休息,轉臉就摸到這了,合著又是要賴上我給你買東西嗎?
「你來陪讀,你準備陪到什麼時候?」
「陪到他學成啊。」
「嗯,咳--咳--這個學成是什麼概念,怎樣才算是學成?」
「我也不太清楚。父皇說只要他不殯天,小弟最起碼要拿到學士學位才行。」
「噗--哦,對不起,對不起。你知道不知道要拿到這個學士學位需要多久?算了,我給你算算吧,小學六年,中學四年,大學三年,根據聯邦教育法規定,小學和中學階段每個學生最多允許各跳一級,大學即便學分修滿,最快拿到學士學位的時間也不得低於入校兩年。也就是說,小夷列即便是個天才兒童,他取得聯邦學士學位的最短時間也得要十年。十年後,您老人家貴庚啊?」
「貴庚是什麼東西?」
「我倒!貴庚就是問你吃飯了沒有。」
(明天發個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