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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八章 再敗懷朔 勇將展翅 文 / 琅琊風

    書接上回,賀拔岳也不想和阿史那德科多費口舌,「既然你王八吃稱鐵了心要做叛徒,看來只有成全你了!」說著就挺著三鋒戟和他手中的兩個板斧打鬥起來,賀拔岳手中的三鋒戟力道威猛,阿史那德科也不是吹出來的,他兩隻板斧掃、劈兼使,所到之處斧斧生風。

    三鋒戟每次一碰兩個板斧都登登作響,震得賀拔岳雙手發麻,七十回合下來,賀拔岳竟然一點便宜沒有撿到,他越是心裡發急,手中的三鋒戟越是減小了威力。阿史那德科手中的板斧在他手中指上打下,雙斧相互配合,漸漸佔了上風,賀拔度拔知道兒子手臂曾經受過傷,又見他見落下風,就腳一蹬,大喊:「岳兒,暫歇,看我來鬥他!」賀拔岳敗下陣來,退到本陣。阿史那德科放下一隻斧頭,彎腰從靴子裡抓了一下。

    賀拔度拔馬到人到,長槍直刺過去。阿史那德科,用右手斧頭只一磕,擋下了剛才的一刺,二馬錯蹬之機,做了個鬼臉,老將賀拔見他有意挑釁,剛要破口大罵,又見他左手一揚,一縷青霧順風刮入賀拔的眼睛裡。他情知不妙,手中的長槍衝著馬蹄響處亂扎一通,便什麼也看不見了,眼中又苦又辣,一時間老淚縱橫。阿史那德科躲過他的幾招,大聲喊道:「給我戰鼓擂起來!」「咚咚」的戰鼓徹底敲亂了賀拔度拔靠聽力的判斷,此時此刻,他自己又後退不得,只有屏住呼吸,憑借自己多年的戰鬥經驗在馬上相持。

    楊鈞和其他人根本就沒注意到戰場上瞬息的變化,還以為是阿史那德科不敢接招了呢!說時遲那時快,阿史那德科將馬兒一提,雙手的板斧高舉過頭,衝了過去,馬蹄伴著戰鼓聲,離賀拔度拔越來越近。賀拔度拔感觸得到一般風吹來,他面帶微笑,你小子竟敢欺我眼不見,我讓你去見閻王,手中鋼槍對著風流來的方向一戳他也沒料到賀拔度拔竟然會有這麼一手,槍刺到的位置不偏不倚扎向自己的胸口,已無法翻身躲過,唯一能做的是用一隻板斧護胸。對著槍尖一擋,板斧脫手而去。阿史那德科不愧是鐵勒部的英雄,這一招救了自己一命。另一隻板斧變換姿勢橫削過來,賀拔度拔手中一麻,槍脫手而出,他的右手佩劍剛拔在手中,舉於胸前,腹部一涼,一股鮮血噴了出來。身體便向馬下倒來。這一下子可驚壞了賀拔允兄弟,他們大喊:「父親!」二馬一起衝到陣前,鐵勒兵同樣也衝了過來。接下來就是一場慘烈的廝殺。

    賀拔允衝殺到父親的馬下,賀拔岳也衝了過來。賀拔允在地上找到躺在地上的賀拔度拔,雖然只有一處傷,但是這處傷是致命的。他含淚背起父親,老三賀拔岳在前開道,殺出一條道來到了安全地帶。賀拔允停下了腳步,輕輕地放下了父親。二人連呼了幾聲。

    賀拔度拔慢慢的睜開了眼睛,笑了笑用微弱的聲音說道:「允兒、岳兒,為父快不行了!」他吃力的舉起左手,擦掉了賀拔岳右臉頰上流出的淚水,「好孩子,不哭,誰都是要死的!你們不要悲傷,為將者馬革裹屍乃是一份無比的榮耀!」最後一個字幾乎都聽不到他說了沒有。他衝著兩個兒子笑了一笑,「老二要是在就好了!」眼中滴了一滴淚水。看著天空的那朵白雲,好像是賀拔勝,又好像是自己的亡妻。

    左手忽然掉到地上。口中吐出了一口鮮血,幾聲劇烈的咳嗽,他緊握賀拔允的右手也漸漸的鬆開了!

    賀拔岳狂叫著「不!不!不——」他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父親是為了救我才身死沙場的,他拾起地上的三鋒戟,直著兩隻眼睛一路奔鐵勒兵殺了過來。在陣中他逢人便殺,逢將便打。完全如同一個瘋子,一個喪失理智的瘋子。

    賀拔允放下父親,跟在賀拔岳身後大喊:「老三,你給我回來。」他剛剛的失去了慈愛的父親,他看到自己的三弟,在陣中瘋狂的舉動,完全是在玩命,危險隨時都會降落他的身邊。他緊緊的跟在三弟的身後,不能再失去一個兄弟。

    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前方,出現在他的視野裡的正是阿史那德科。他正在和楊鈞相鬥。仇恨的目光,讓他不願做一個君子,他解下身上的畫眉弓,抽出一支箭。他的箭法似乎不亞於自己的兄弟。這麼近的距離射殺阿史那德科是蠻有把握的。手鬆箭走。阿史那德科中箭大喊一聲,幾乎跌下馬來。

    阿史那德科看了一眼箭射來的方向,氣憤的說道:「誓殺這個匹夫!」鐵勒兵聽見主將大喊一聲,料知主將受傷。也像瘋了一般聚攏過來,魏兵哪裡抵擋得住。阿史那德科獨臂斗楊鈞,依然英雄不減當初。

    楊鈞心道:鐵勒人真如同鐵人一般。城中又殺出一股賊兵。魏軍漸漸不敵,楊軍看情形只得下令:撤。魏軍聽到主帥將令,向北敗逃。鐵勒兵也不追趕,呼喊著撤回城中去了。

    魏軍又折了一員大將。楊鈞心如死灰。帶領剩下的部眾,到了一處所在,言道:「眾將士跟著我捨命殺敵,我卻接連的失敗,前番是宇文將軍為了掩護我等,自己戰鬥到了最後一刻!此次賀拔度拔老將軍壯烈殉國!此乃本帥的奇恥大辱也!我等連連失利,為之奈何?」

    宇文泰想起自己的父親為了他們不惜身死,他想的是如何化悲痛為力量,道:「大帥,勝敗乃兵家常事,何必為幾次失敗耿耿於懷!賀拔老將軍曾說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還會跟著大帥同他們鬥到剩下最後一個!」

    賀拔允道:「大帥,如今我們手中不過剩下三千兵馬,不能攻城略地,你看我們下一步怎麼辦?」

    賀拔岳依然沉浸在巨大的哀痛之中,頭紮白布條,一句話也不表白。宇文泰湊近他聞聲:「三哥,人死不能復生,我連爹爹的屍首都沒能見到,哎!戰爭帶給我們的除了悲痛就是悲痛!你是我們中見識最遠的一個,你為何此時一句話也不說呢?」他說的話閒得很老練。

    賀拔岳抬眼看了看宇文泰,稚嫩的臉上顯得飽經滄桑。相比之下自己太過於扭捏,稱不上是大丈夫,父親生前最疼愛的也是自己,如果此刻他活著可是要不高興的。他拭了拭星花的淚眼,道:「大帥,末將剛才失態了,你不會見怪吧?」

    楊鈞見他說話了,心裡的悲痛漸漸地減輕了。乃道:「將軍乃是性情中至孝之人,此是人之常情。何怪之有!我等今日身處險境,將軍一向明理,可否談談自己的看法?」

    「末將一時難過,現在好些了。我們現在兵少糧不足,懷朔城中雖然破六韓拔陵的主力不在,可是鐵勒部已經叛亂投降於破六韓拔陵。他們可是信得過的交情。我曾聽先父說過,鐵勒是匈奴一支,一向最忠於單于。而今他們是把破六韓拔陵當成了往日的單于!更隨他那是鐵了心的!也算是他的鐵桿支持者。我們手中的兵力難以和他對敵。」他滔滔不絕的說出了自己心裡的想法。

    賀拔允覺得老三一下子長大了。那個以前只會躲在父兄腋窩下的老三,翅膀早就長成。或許是因為父兄的原因,才一直沒有展翅飛翔。眾人聽他分析的頭頭是道。楊鈞心道:以前傳言賀拔三兄弟,最賢者賀拔岳也,今天才知非傳言。問聲:「依將軍之見我們何以當之?」

    「大帥,我想現在獨孤如願也應該來了吧,他在柔然的反擊戰中,可算是掙足了面子。我們必須想辦法和他會合!」

    「可是很難呀!」楊鈞不是沒想到,他想到的更多的是困難。

    「大帥,當斷則斷,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還請大帥速決之!」

    「好吧,就依你言。」楊鈞終於做了決定。

    「那好,我們這些兵將現在就隱在深山中,說不定還是一支奇兵呢!末將願意去一趟朔州城。為大家找出一條離開死亡的通道。」賀拔岳很有信心。

    「末將也願意同三弟一起去。」賀拔允很不放心兄弟一人冒險。

    「好吧,你去彼此也有個照應,我們就在言狼山等你們的好消息。」

    兄弟二人此去如何?敬請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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