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一章 唐小梅離開了這個家 文 / 坐看雲起
聽著唐小梅上樓的腳步聲,王梓明緊張地思考該如何對她開口,向她表達自己愧疚的心情。
他今天才發現,原來自己在唐小梅面前,也會緊張,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告訴她自己偷偷去了她的臥室,發現了她的秘密?那顯然會讓唐小梅懷疑他的人品,降低自己的人格魅力。人格魅力這個東西,在夫妻之間來說,是非常重要的。它的最基本表現,就是夫妻之間要尊重彼此的**,例如不去偷看對方的手機短信,不互相翻對方的包等等,充分體現出對對方的信任和尊重。不過就今天這個事情來說,想要瞞過細心的唐小梅,肯定不是件容易的事。女人對自己的**,都是很敏感的。那麼告訴唐小梅自己忽然良心發現,迷途知返,發自內心地原諒了她?好像目前沒有什麼充足的理由,來讓苦苦掙扎了兩年的唐小梅相信這一切。就連王梓明自己也覺得他的這個轉變沒有任何鋪墊,很生硬,很突兀。因為在這之前,唐小梅「出軌」那一幕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釋懷的,那是他的噩夢,是他心中一塊巨大的傷疤,無藥可治。今天,他卻良心發現,忽然可憐起唐小梅來,如果沒有一個充足的理由去證明自己的言行,只會讓這個事情顯得太輕浮,太不實際。他總不能告訴唐小梅,讓自己良心發現的,是那只龐大的、醜陋的電動**吧?
王梓明就這樣胡思亂想著,做著激烈的思想鬥爭。還沒等他想好,唐小梅就進了門。不過,王梓明馬上意識到,自己剛才的這些思想鬥爭都是沒有必要的,因為唐小梅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一個穿軍裝的,高大的男人。
這個男人名叫高國定,是某軍區駐萬川市軍分區的一名少校軍官。他原本在外省的軍區工作,是專門為了一個人而申請調回萬川的。這個人就是唐小梅。
高國定是本市人,父親早亡,他從小和母親相依為命,是個非常孝順的兒子。前年年底,他母親股骨頭壞死,在二院做了股骨頭置換手術。高國定就是在那個時候見到了二院幹部病房的護士唐小梅。唐小梅對**的身體,略帶憂鬱的氣質,一下子就吸引了高國定,也吸引了他的母親。母子倆對這個既溫柔又漂亮的護士產都生了強烈的好感。通過近一個月的接觸,高國定被這個有著一對深深酒窩的女人徹底傾倒了,一天不見到她就有點失魂落魄,不思飲食。他也曾經大膽地向唐小梅發出過請她吃飯的邀請,但都被唐小梅婉言謝絕了。他原本以為這個嬌小的姑娘還沒結婚,但當他從側面瞭解唐小梅已經結婚後,內心的失落和惆悵可想而知,他恨自己遇到唐小梅的太晚。但失落歸失落,他並沒有放棄對唐小梅的熱愛。他甚至想,既然他對她的愛不會有結果,那麼就是做她的朋友,也是他這一生最幸福的事情。一個月以後,母親病癒要出院了。母子兩個特地到護士站和唐小梅告別。在和唐小梅揮手說再見轉身離開的瞬間,高國定這個鐵打的漢子,忍不住落下了兩行滾燙的淚水。他人走了,但心留在了二院,留在了唐小梅這裡。
回到部隊後,高國定向唐小梅寫了很多封熱情洋溢的信,但唐小梅從來沒有給他回過一封。高國定利用探親機會,悄悄到二院看過唐小梅幾次,只是他總隱蔽在暗處,沒有讓忙碌著的唐小梅發現。漸漸地,他覺得自己再也離不開唐小梅了,於是想盡辦法調回了萬川。這以後,他經常在二院門口等唐小梅下班,不為什麼,只為了能看她一眼。愛情這個東西,也真是能讓人變傻變癡狂。對於高國定這個男人來說,他生活最大的幸福很簡單,就是能看唐小梅一眼。
唐小梅並不是覺察不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熱愛。只是她的心思,並不在他身上。她自己也知道,除了王梓明,任何男人都不會走進她緊閉的心扉。她明確地告訴高國定,自己已經結婚了,並且和丈夫感情很好,不需要他來關心自己。但高國定問她,為什麼你的丈夫不來關心你呢?她不知道一個女人在深夜回家的時候需要男人的保護嗎?唐小梅無言以對。時間一長,她也習慣了高國定的護送,兩人就像一對老朋友,海闊天空地談論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但只要一扯到感情上,唐小梅就把話題岔開了。她告訴高國定,我們只能做朋友。高國定說,我聽你的。
今晚,她接受了高國定無數次請她吃飯的邀請,並且兩人還喝了幾杯紅酒。吃完飯,高國定送她到樓下,說小梅,我可以到你家坐坐嗎?唐小梅猶豫著,不知道自己應該拒絕還是應該答應。高國定說,你說過我們永遠是朋友,所以你不應該有心理壓力的。唐小梅想了想,認為他說的有道理,就點頭同意了。於是高國定就跟著唐小梅上了樓。
王梓明萬萬沒想到唐小梅會帶著個男人回家。在他的印象中,溫柔可人的唐小梅好像除了他王梓明,對所有的男人都不屑一顧的。難道唐小梅也變了,已經不是從前的唐小梅了?王梓明簡直懷疑自己是在做夢。這情景,多少有點像那個不堪回首的夜晚,如他在窗縫裡看到臥室裡那讓他心碎的一幕。王梓明大腦一時短了路,呆呆地站著,看著從從容容的唐小梅和這個陌生的男人,準備了一肚子的話早已化作了涼水,把一顆心也冰的拔涼拔涼的。
相對於王梓明的吃驚,唐小梅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的緊張。他側身把高國定讓了進來,面帶微笑,大大方方向他介紹說,這是我家那位,王梓明。梓明,這是我朋友,高國定。
高國定大步跨上來,熱情地握了王梓明的手,說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王梓明機械地和他握手,盯著他的肩章,結結巴巴地說:歡,歡迎,請坐吧!
高國定坐了下來,多少有點侷促。他沒有料到唐小梅的丈夫也在家。他好像聽唐小梅說過,自己的丈夫總是應酬多,回來的很晚的。其實唐小梅也沒有想到王梓明在家,可能王梓明關了所有的燈,只開著電視,讓她錯誤得以為家裡沒人。等她看到沙發上的王梓明,心裡陡然就生出了許多後悔,後悔自己不應該答應高國定到家裡來坐坐的請求。但轉念一想,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呀,也就是朋友關係,就覺得坦然了。她去給高國定泡了茶,在茶几上放了,自己也在另外一隻沙發上坐了下來,看著這兩個都有點緊張的男人,一時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麼。
高國定搓著大手,對王梓明說你不要誤會,我……
王梓明沒讓他再說下去,揮手打斷了他的話,說你不用解釋的,我明白。小梅能交上你這樣的朋友,我也很高興,祝福你們。
王梓明這話顯然說的是酸溜溜的,唐小梅和高國定都注意到了這點,不自覺地互相對看了一眼。連王梓明自己也覺得奇怪,他原本沒有打算說這樣的話,他知道這會顯得自己很沒度量,很小家子氣,但他話一出口,自己就管不住自己了。
唐小梅看王梓明這樣,趕緊說梓明,國定是一個很好的人,對我非常關心的……
暈了,唐小梅覺得自己也暈了。她本來是要告訴王梓明,她和高國定只是朋友關係的,結果話一出口,卻變成了對高國定的讚美,這對於正懷著敏感情緒的王梓明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所以唐小梅話沒說完,就收住了聲,也開始不安起來。為了緩和一下氣氛,她剝了一隻香蕉遞給高國定,高國定謙讓一番接過來吃了。王梓明低頭看看自己手裡,拿著的卻是一個硬邦邦的電視遙控器。
氣氛很尷尬。王梓明覺得此刻,他坐在唐小梅和這個男人之間,就像一直珵明瓦亮的電燈泡似的,顯得很是多餘了。再說離婚後,這個客廳一直都是唐小梅佔領者,今天他是心血來潮才打算在這裡等唐小梅的,既然唐小梅有了這個男友,自己也就沒有再在這裡坐下去的必要了。所以他站起來,擠出一點笑容對高國定說,你們聊,我失陪了。說完把遙控器往沙發上一丟,起身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高國定慌張地站起來說,我這就走的。王梓明沒說什麼,頭也不回地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高國定轉回頭呆呆地看唐小梅,說你老公是不是生氣了,我還是走吧。
唐小梅說你老實坐著吧。我老公他有點內向,不擅長和人說話。不說這個,說說你在部隊的事吧,記得你說過你立過一次二等功是吧?
王梓明回到自己的臥室裡,心好像一下子被什麼掏空了,變得空空蕩蕩的。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從來沒有去真正關心過唐小梅,他總以為,唐小梅還是唐小梅,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變。今天,當他良心發現想去關心她時,卻又發現唐小梅已經不需要自己的關心了。就好像他小時候為了偷藏一隻冰棍,偷偷地把它扣在碗下,過幾天滿懷希望地準備去享用時,卻發現碗裡只剩下一個竹棍。他一下子變得灰心喪氣起來,覺得生活竟然如此無聊。
不能不說,唐小梅領回來個男人這件事,對王梓明心理的打擊是非常巨大的,僅次於那個黑色的夜晚。王梓明坐在自己床上,很悲觀。心想,這一切,難道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兩年前唐小梅那荒唐的行為,讓他們之間的感情苦苦煎熬了兩年,當自己要回心轉意的時候,偏偏又看到了自己不願意看到的一幕。罷罷罷,就當今天自己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發生好了!
但有些事情並不是不想它它就不會發生的。比如現在,客廳的沙發上,就真真切切地坐著一個不是自己的男人。王梓明雖然也給別的男人戴過帽子,但當唐小梅和另外的男人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裡還是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這和事實。這就是人的劣根性。他在自己的房間裡坐臥不寧,如一隻籠中的困獸,煩躁地走來走去,又不知道該怎麼去發洩。一會,客廳的談話聲沒了,他就敏感地想到,他們是不是到臥室去了?於是就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一顆心跳動的聲音自己都能聽得見。終於,他聽到了唐小梅送那個男人出門的聲音。當聽到房門卡噠一聲關上,他也像一灘泥攤在了自己床上。他清理著自己亂糟糟鬧哄哄的大腦,那些今天下午發現唐小梅秘密之後萌發出來的愧疚之情,一點一點的湮滅了,最後竟然幻化成了怨恨。好吧唐小梅,既然你敢往家領男人,我就有理由往家裡領女人!王梓明的心,又變得生冷堅硬了。
隔了一天的下午,王梓明在家整理著他的漁具。工業園路雖然已經舉行了通車典禮,但還有道路綠化工作正在做,所以說他這個項目部的使命還沒有最終完成。但綠化工作顯然是不需要他天天在場的,所以他就可以在家偷懶。好久沒去釣魚了,他打算去水庫過過釣魚癮。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是葉歡歡打來的。王梓明還記得他給葉歡歡留下的腦筋急轉彎,就說歡歡,是不是想到答案了?葉歡歡在那邊哼哼地笑,說王梓明你這個騷葫蘆,我想了半個月才想明白了你的險惡用心!王梓明知道她已經領會了題意,嘿嘿笑著說,那你說嘛,是喜歡1月31日還是12月1日?葉歡歡說呸,我這兩個我都不喜歡,我就喜歡今日!
王梓明知道葉歡歡切中了要害。只好說算你聰明,說吧,去開房還是來我家?葉歡歡頓了頓,說去你家方便嗎?去開房我總有種做**的感覺,雖然從不收你錢。王梓明想起了唐小梅帶回來的男人,心中馬上就有了一種要報復唐小梅一下的念頭,就對著電話說,我家方便的很,你過來吧。
葉歡歡對王梓明的家並不陌生。她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在王梓明家裡和他偷情了。她覺得這很刺激,很過癮。是啊,生活太平淡了,平淡的能把人的神經麻木掉。如果再沒有一點刺激的話,生活就會變成一潭水波不興的死水。
葉歡歡不到半個小時就打車到了王梓明家。二人二話不說,直接用身體對話。兩人都是輕車熟路了,彼此對對方的身體都瞭若指掌,都知道怎樣做才能讓對方更享受,更滿足,所以彼此恣意奉承著,或清風細雨,或暴風驟雨,或迂迂迴回,或直搗黃龍,極盡纏綿。葉歡歡是個多水的女人,身體稍微一碰就水拉拉的,做起來更是細水長流,讓王梓明衝刺起來格外迅猛。不一會,葉歡歡就嬌顫著,身體開始抽搐起來,渾身變得滾燙。但這顯然只是一個前奏,還有大風大浪在等著他們。兩人就像是乘坐在一艘乘風破浪的帆船上,迎接著一波又一波的狂風巨浪;又像是兩個大汗淋漓的爬山運動員,征服著一座又一座的高峰。當葉歡歡以為到達了最高峰,身體軟癱著開始連連求饒時,沒想到王梓明還在憋足了勁要衝刺。一陣疾風暴雨,把葉歡歡野蠻地拋到了雲端上,她雙眼翻白,嘴巴大張著,卻一聲也叫不出來了。身下的汗水,早已經打濕了床單,那床單都能擰出水來了。
好半天,葉歡歡都軟在床上爬不起來。王梓明看看表,馬上就要到了唐小梅下班回來的時間了,就催促著葉歡歡趕緊穿衣服。但葉歡歡手腳無力,不會動,王梓明只好幫她穿。他把胸罩套在她身上,問她,扣第幾個扣子?葉歡歡少氣無力地說,當然是第一個了,你想把我勒死啊。王梓明就認真地幫她扣好了胸罩扣子,再把她身子翻過來一看,她軟綿火熱的一雙胸還露在胸罩下面,就又一個一個提起來裝到罩杯裡。那罩杯顯然是小了點,不能把她的一雙大胸完全收納進去,王梓明把它們朝中間收攏著,葉歡歡的兩乳之間就形成了一道深不可測的溝壑。
好不容易把葉歡歡穿齊整了,王梓明把渾身稀軟的她從床上拉起來,說快走,一會都不敢再耽誤了。葉歡歡撅著性感的嘴巴撒嬌,說再休息一會嘛,人家沒勁走路的嘛。王梓明說歡歡你打起點精神吧,等你有勁了我倆就被捉姦在床了。王梓明說著,打開臥室的門,把她往門外推。葉歡歡卻一聲驚叫,返身折了回來,一頭鑽進了王梓明懷裡。
王梓明抬眼一看,門口站著剛剛進門的唐小梅,手裡還提著一兜番茄。他只覺得腦袋裡轟的一聲響,就變得一片空白了,完全沒有了思維。唐小梅的大腦可能也處於空白狀態,他愣愣地看著王梓明和他懷裡的葉歡歡,手裡的番茄啪嗒掉到了地上。忽然,她發出一聲淒厲的嚎叫,像一頭發瘋的母豹,閃電般衝進了臥室,一把抓住了葉歡歡的頭髮往門外拖,嘴裡大叫著你這個賤女人,滾出去!他是我的男人!他是我的男人!
王梓明從來沒有看到過如此可怕的唐小梅。她雙目圓睜,由於憤怒,臉上的肌肉都變了形,看上去非常猙獰。她渾身顫抖著,整個人已經有些神經質了,歇斯裡地地狂叫著,把嚇瞇瞪了的葉歡歡拖翻在地。她手裡緊緊揪著葉歡歡的頭髮,把她狠命地朝門外拖。葉歡歡哭著叫道,梓明……
聽到葉歡歡的哭聲,看到她向自己伸出的手,王梓明才恢復了點意識,衝上去掰唐小梅的手。可能是把唐小梅的指頭掰疼了,唐小梅竟騰出手來,啪地給了他一耳光。王梓明捂著發燙的臉,不相信似的看著唐小梅,他沒有想到,唐小梅竟然會打他!他像一頭紅了眼的野獸,朝唐小梅大吼到:唐小梅,不要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這是我的私人房間,我現在請你出去!
唐小梅像被施了定身法,不動了。她張大嘴巴看著王梓明,想要弄清楚剛才這句話是不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王梓明被她咄咄的目光逼得身子都矮了半截。唐小梅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她捂著臉,跑出了王梓明的房間。葉歡歡趁機起身逃跑了。
王梓明頹然坐在床上,等待著唐小梅來找他算賬,但唐小梅沒有。他努力地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腦袋裡亂糟糟的沒個頭緒,又感覺頭疼欲裂,便和衣躺在床上,似睡非睡地睡了過去。早晨醒來,感覺家裡靜悄悄的,靜的有點不正常。他趕緊爬起來,來到客廳裡,就見唐小梅臥室的門大開著。王梓明走進她的臥室,哪裡還有唐小梅的影子!和她一起消失的,還有她的洗漱用品,化妝品,以及她的衣服。唐小梅走了。
鞫裕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