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章 唐小梅的秘密 文 / 坐看雲起
今天的這個通車儀式，並不單單是工業園路，而是「三橋五路」同時通車儀式。除了工業園路外，還有洛河上的三座橋樑，市區的其它四條道路。可見圖畫到建委後，城市建設的步伐是大大加快了。展市長一行在工業園路剪綵後，車隊就浩浩蕩蕩地去了其它通車現場，那裡也是彩旗招展，鼓樂喧天。
中午，劉寶貴安排項目部的人員和兩個監理吃了個慶功宴。王梓明把科裡的人全部叫了過來，包括楊秋香。楊秋香任市政科副科長後，負責垃圾填埋場的建設，她整天奔波於工地上，協調處理工地上的各種突發事件，垃圾填埋場的建設工作取得了突飛猛進的進展，她多次受到委領導的表揚。
今天是一個大喜的日子，再加上有楚楚動人的楊秋香陪著，王梓明心情格外舒暢，就多喝了幾杯。趙俊才也喝多了，他舉著酒杯，大著舌頭說王科長……兄弟，您哥我感謝你呀，我啥都不說了，一切都在酒中！說完自己連灌了自己幾大杯。王梓明知道趙俊才感謝他的原因，是因為他把那起安全事故給成功隱瞞了下來，才不至於讓趙俊才丟掉飯碗。
吃完飯，王梓明沒再去上班，而是直接回了家。唐小梅今天是白班，中午不回來。王梓明沉沉地睡了一覺，醒來後已經是下午4點多了。他腦袋還有點暈乎，又覺得酒喝多了，口渴，於是去廚房倒水。他端著杯子從廚房走出來，一眼看到了唐小梅緊閉著的臥室門，一種複雜的感情一霎時湧上了他的心頭，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盯著那扇他曾經熟悉，而今陌生的門發呆。他彷彿看到，兩年前，那個出差回來的王梓明，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那扇門前，想給妻子一個驚喜，但卻看到了讓他心碎的一幕。他又看到，王梓明坐在沙發上，唐小梅抱住他的腿，哭成了一個淚人。他的耳邊，似乎還響著唐小梅那悲悲切切的哭聲，他的眼前，還晃動著唐小梅那哭成了水蜜桃的眼睛。
時間過的真快，這一切，彷彿就是昨天發生的事情，但已經是實實在在的過去兩年了。這兩年裡，王梓明沒再去關心過他曾經深愛的唐小梅，沒有再走進那個臥室一步。離婚後，他們雖然生活在一套房子裡，但就像兩個合租房子的租客，客客氣氣，過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生活。王梓明真切地意識到，這兩年裡，自己已經墮落成了一個道貌岸然的小人，好像所有作為男人的責任、自尊都不存在了，他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下半身的動物。雖然失去了一個女人，但他得到了更多的女人。當他把別的女人壓在身下，兇猛地發洩著自己的時候，唐小梅的影子也曾經在他眼前閃現過，但隨著出現的，是她坐在邱杜裡身上那上下舞動的身影。於是王梓明就為他自己荒唐的行為找到了借口。他在潛意識裡，把和別的女人上床當作了是對唐小梅的報復，於是他的動作更兇猛了，衝擊的更激烈了，而身下的女人也得到了更加滿足的享受，他自己也就墮落的更徹底了。
而唐小梅呢？王梓明知道，唐小梅絕對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他可以確定，這兩年時間裡，她沒有讓任何男人碰過自己的身子。其實就**這方面來說，唐小梅的**要比王梓明強的多。結婚之後，她每隔兩天三天就纏著他要，每次都要達到三四次**才算滿足。有時候半夜王梓明也會被她弄醒，王梓明困得睜不開眼睛，唐小梅就兀自坐在他身上顛一陣，很暢快地叫上幾聲，才又香甜地睡了過去。唐小梅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女人為什麼要來例假，耽誤了多少次的享受！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精力旺盛的女人，硬是讓狠心的王梓明把她放在空床上整整兩年了。很難想像這麼多個日日夜夜，唐小梅是怎麼度過的。王梓明每每想到這裡，在內心伸出也會生出絲絲的愧疚，覺得自己的心太過硬了些，但他對唐小梅的「出軌」，又是無論如何也難以釋懷的。他的內心其實也是很矛盾的。有時候唐小梅的臥室門開著，他從她門前經過，裡面飄出唐小梅身上那種熟悉的味道，差點讓王梓明控制不住，一頭衝了進去。是啊，那種熟悉的味道，曾經令他深陷其中，不能自拔，那是一種能讓他滿足，能讓他煩躁的心一下子安靜下來的味道。這種味道別的女人身上沒有，除了唐小梅。
今天，王梓明望著這扇擋在他和唐小梅之間的薄薄的木門，忽然有一種想去推開它的衝動。這種衝動是在這兩年時間裡，第一次滋生出來的，連他自己都覺得這種衝動有點莫名其妙。但越是這樣想，他的這種衝動就越強烈。
王梓明慢慢靠近了唐小梅臥室的門，竟然有點心虛的感覺，彷彿自己是一個小偷，要去偷什麼東西。他近距離地打量著這扇門，發現這扇門對自己，其實是很陌生的。他對自己的這種發現困惑不已，努力地想著其中的原因。不一會他就想明白了。在那晚之前，自己之所以從來沒注意到這扇門，是因為它從來沒對自己關起過，對他來說，算不上是門，所以他就忽略了它的存在。也就是說他熟悉的，是這扇門開著的樣子，而現在這扇門卻嚴嚴實實地關著，對他來說，就已經很陌生了。不錯，是對他關著。
王梓明把手輕輕搭在門把手上，思量著自己該不該轉動這稍微有點涼的把手。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最後一次轉動這個門把手，是在兩年前的那個夜晚，但那次，他沒轉動，因為門是上了鎖的。今晚，這扇門是上了鎖的嗎？王梓明實在不想再去體驗那種讓他心痛的感覺，他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心中馬上變得亂糟糟的。他轉身欲走，卻又鬼使神差地轉回來，伸手扭動了門把手。
門並沒有上鎖。這就像唐小梅的那顆孤獨的，倔強的心，對王梓明從來沒有關閉，她一直在等著他回心轉意的那一天。一種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王梓明不由得吸了吸鼻子。當這種溫暖的味道浸滿了他的肺腑時，他的心也一下子變得很軟很軟了。
唐小梅的房間一如從前那樣整潔，一塵不染。下午的陽光斜射在東牆上，那光線又折射開來，整個臥室便流淌著陽光的味道。床還是那張床，床頭上是兩顆串在一起的紅心。只是寬大的床上，只放著一隻枕頭，好像在訴說著女主人的孤單。王梓明驚訝地看到，自己的一件早已不穿的格子襯衣，竟然整整齊齊地放在唐小梅的枕頭一側，他的心尖忽然一陣顫動。
結婚後，像孩子似的調皮的唐小梅就像一塊橡皮糖，總愛粘在王梓明身上，一會都不願意下來。遇到王梓明出差的日子，晚上睡覺，唐小梅無法面對沒有王梓明的夜晚，她就拿一件王梓明的衣服，或抱在懷裡，或穿在身上，嗅著衣服上王梓明微微的汗味，她才能安安靜靜地入睡，這已經成了她的一個習慣。王梓明沒有想到，兩年來，唐小梅一直保留著這個習慣！他站在床前，伸手把那件襯衣拿起來，放在鼻子下聞著。但他沒有聞到自己的汗味，那上面滿是唐小梅身上那種特有的氣息，溫暖的，淡淡的體香。他閉上眼睛，陶醉了。
許久，他才又睜開了眼睛，麻利地脫掉自己身上的t恤，把這件襯衣重新穿在了身上。他要給唐小梅留下自己的氣味。他穿著這件厚實的襯衣，汗水馬上就出來了。
王梓明把目光落在了床頭的那盞落地燈上。這盞橘紅色的落地燈，是一個**少女的造型，是唐小梅親自從商場挑選回來的。這盞燈，是他們夫妻間的密語，是唐小梅呼喚他的信號燈。多少次，唐小梅把香噴噴、一絲不掛的自己放在床上，扭亮了這盞散發著溫馨光線的小燈，向王梓明伸出蓮藕般的手臂，眼睛裡裝滿了柔情蜜意。朦朦朧朧的燈光把身材**，曲線玲瓏的她打扮地就像一位聖潔的性感女神，充滿了難以抗拒的誘惑，總能令王梓明怦然心動。這個立在床頭，面帶羞澀的**少女，曾經目睹了他們無數次的愛的纏綿。王梓明端詳著她，竟然從她羞澀的表情中，看出了一絲若有如無的怨恨，這是他從來沒有發現過的。難道這個靜靜佇立的少女，也受到了女主人情緒的感染？
王梓明注意到，這盞燈已經很久沒有打開過了。它的電線已經被收起，整整齊齊地綁在少女的腳踝上。是啊，當他決絕地一把把唐小梅推開的時候，這盞燈就沒有了自己的使命。
王梓明把目光落在了床頭櫃上。那櫃子的第二個抽屜，是他們曾經的武器庫。裡面滿是避孕套、避孕膜、ky潤滑液什麼的。其中潤滑液是王梓明從淘寶上淘來的，從來沒用過，因為他們根本用不上。它們現在還在那裡躺著嗎？唐小梅會怎樣對待這些東西？王梓明很想拉開抽屜看看。伸出手，他又猶豫了。和唐小梅離婚之前，他可以隨便地來打開這個抽屜，但現在，這已經是屬於她的**了。王梓明猶豫了一陣，還是難以說服自己的好奇心，慢慢拉開了抽屜。然後，他驚呆了。
抽屜裡，有一隻透明的盒子。盒子裡躺著的，是一個塑膠做的，粉紅色的男人的**。那東西做的惟妙惟肖，上面甚至還有突出的血管，和男人的東西完全一樣，只是比真的還要大上一號。
王梓明張大了嘴巴，驚呆了。他的腦袋嗡嗡直響，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東西，他曾經在柳園門口的那個小超市裡見過。他還記得那個年輕的女老闆說過的話：這東西能讓女人很舒服的，它帶給女人的刺激是你們男人做不到的。王梓明望著這個面目猙獰的大傢伙，心裡好像打翻了五味瓶，百味陳雜，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兩年來，他的生活中沒有缺少過女人。風情萬種的張曉卉、御器非凡的圖畫、錢櫃的**女人小娜、還是處子的孫小柔、**女校長、曾經是自己政敵的楊秋香、以及找自己「過年」的前戀人葉歡歡……王梓明在這些女人身上，體驗到了不同的熱情，生理上得到了極大的滿足。但他不得不承認，他的心靈仍然是空虛的，一如那些女人空虛的身體。這兩年，是他放縱自己的兩年，是他墮落的兩年。當他讓那些女人在他身下發出幸福的呻吟的時候，陪伴青春年少，精力旺盛的唐小梅的，就是這麼一個假的塑膠玩意！王梓明的良心在這一刻忽然甦醒過來，這個粉紅色的東西像一個大大的感歎號，在一下一下拷打著他的良知。他似乎看到了自己那骯髒，醜陋的靈魂，如這個假的**，面目可憎。
他打開盒子，把那東西拿在手上看著，似乎在打量著自己的一個情敵。唐小梅是屬於我的啊，你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他在心裡說道。但他又清楚地意識到，自己已經沒有資格這樣說了。那晚之後，唐小梅依然是那個唐小梅，但自己已經不是從前的那個王梓明瞭。他不小心觸動了按鈕，那東西發出嗡嗡的叫聲，蟲子一樣開始蠕動起來，把他嚇了一跳，差點把它扔在地上，趕緊手忙腳亂地把它放回了盒子裡。
王梓明把身上的襯衣脫下來，依然整齊地疊好，放到了唐小梅的床頭。確認自己沒有弄亂房間的擺設後，逃離了唐小梅的房間。
王梓明從唐小梅的房間出來，在客廳裡愣了一會，轉身去了廚房。他要開始做飯了！這兩年裡，他幾乎沒在家吃過飯，更別說是自己做飯了。但今天他卻有一種很強烈的想做飯**，他要做一個涼拌腐竹，那是唐小梅最愛吃的菜。他繫上那條有醫院的紅十字符號的圍裙，開始忙碌起來，心情竟然變得很愉快。
王梓明看著表。6點半的時候，他已經把飯菜都做好了，熱氣騰騰地端到了餐桌上，打開了餐桌上方那盞南瓜燈。唐小梅馬上就要回來了，他坐在餐廳的椅子上，竟然有點緊張的感覺，就像高考時候等待監考老師發考卷。他知道此刻他這樣的心情，唐小梅在那晚之後的日子裡，也經常的體驗過，但王梓明對等他吃飯的唐小梅從來就是不屑一顧，更別說去吃他她做的飯了。今晚，唐小梅看到了王梓明竟然在餐廳裡等她，會是什麼樣的心情？王梓明不安地想著，心裡在打著鼓。
然而一直到了7點，樓梯間也沒有響起唐小梅的腳步聲。以往的這個時候，她是已經到家了的。又過了半個小時，飯菜已經開始變涼了，還是沒聽到唐小梅用鑰匙開門的聲音。王梓明有點坐不住了，去陽台上向大路口張望著，等待著熟悉的身影出現。以往他站在這裡看唐小梅的時候，唐小梅總能從很遠處就發現他，給他調皮地揚手打招呼。不過今晚，王梓明有點不想讓她發現他在這裡看她，於是就把身子往後撤了撤。
8點過了，唐小梅還沒有回來。看來她今晚不回來吃飯了，也許又替哪個護士值夜班去了。王梓明失望地在餐桌旁坐了下來，沒滋沒味胡亂吃了幾口，就把飯菜收拾進了冰箱裡。
今晚，王梓明的心很亂。發現了唐小梅的秘密後，他油然而生出一種負罪感，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以致於他做什麼都靜不下心來。兩年來，這是他第一次產生這種感覺，也許對於他來說，這種感覺來的已經太晚了！
他打開電視機，坐到了唐小梅經常坐的沙發上。漫無目的地翻著頻道。那些有關和唐小梅的幸福回憶，像一條小河，淙淙地向他流過來。彷彿就在昨天，他在河堤上那個大槐樹下見到了身著白色連衣裙，天使般的唐小梅；彷彿就在昨天，他還和唐小梅在草地上打鬧著，翻滾著；彷彿就在昨天，他抱起了穿著婚紗的新娘。他清楚地記得，婚禮上，當他單膝著地，給唐小梅戴上結婚戒指的時候，唐小梅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那是多麼美好的一切哦！王梓明沉浸在這幸福的回憶裡，眼裡慢慢充滿了淚水。
這時候，樓道上響起了他熟悉的腳步聲。是唐小梅！王梓明的心怦怦地跳了起來，趕緊抹了把眼淚，站了起來。當唐小梅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一剎那，王梓明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竟然在顫抖。
饒降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