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公務員的仕途上升路:緋色陞遷

大道小說網 第二十一章 姚元元不情願的陞遷 文 / 坐看雲起

    壓抑太久,爆發的也就越激烈。

    今晚的圖畫,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端莊和矜持,而是變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女人,一個如饑似渴,**焚身的女人,一頭發情的母獸。她貪婪地享受著,美麗的雙眼裡噴出的是**裸的**,身子水蛇一樣扭動著,搖擺著,迎合著王梓明一次次猛烈的撞擊;她瘋狂地攫取著,無休無止,從地上到浴盆裡,從浴盆裡到床上,變成花樣想要把王梓明身上每塊肌肉裡的力量都搾出來,搾得一滴不剩。直到最後,兩人軟癱著攤在床上,玉體橫陳,就像兩塊泡在水裡的土坯,再也提溜不起來了。

    歡娛夜短,寂寞更長。人若累極,是會累得連做夢的力氣都沒有的。王梓明還在死一般的沉睡中,圖畫就已經把他搖醒了。他睜開眼一看,房間的窗簾還未發白,看來還早。看眼神慵懶的圖畫就在自己臉前笑笑地望著他,有點懷疑今夕何夕,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又感到渾身稀軟,想起了昨晚的瘋狂,有點不好意思,一把圖畫的臉抱在了自己的胸前。圖畫把兩條渾圓的長腿勾在他身上,兩人在床上纏綿了一會,王梓明有了感覺,就又不老實起來,翻身把圖畫壓在了自己身下。圖畫卻坐起來說,讓我在上面吧,你連續作戰,會累壞的。王梓明抱著她的腰把她放在自己身上,說你也夠累的啊,出了那麼多汗,我真擔心你嗓子都叫啞了。圖畫紅著臉說哼,不許你說我!害羞地拿手去堵王梓明的嘴。又把身體慢慢坐實在了,抓起王梓明的手放在自己胸上,說,昨晚你是出力,我是受力,所以我沒你累。現在就讓你也受力一次,好好享受吧。說著,在上面恣意風擺楊柳起來。擺到興奮處,瞇著眼睛,忘情地伸出粉紅的舌尖,舔著自己的兩片紅唇。王梓明自己不能控制節奏,只好被動跟著她的感覺走。又怕自己不能和身上的女人同步,也在暗暗地發力,極力控制自己的意識。哪知昨夜數番的發洩,身體的感覺好像已經非常遲鈍,不是那麼敏銳。本想和身上的女人一起飄上雲端,誰知直到圖畫大叫著趴在他身上抽搐,他竟然還牢牢地守住陣地,旗幟未倒。圖畫更好不容易才翻身從他身上下來,看他依然昂首而立,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驚叫到,梓明,你厲害,這次你贏了!

    王梓明聽得心裡美滋滋的,享受著征服女人的喜悅,說那你還來嗎?圖畫看看表,說不行的,我們得在8點以前趕回去。好了,起床吧!

    二人從頭重腳輕地從度假村出來時,才早晨5點多鐘,天還沒有大亮。到了停車場一看,夜裡寒氣太重,那豐田霸道竟然結了一身的冰凌,熱了好一陣子的車才算好了一點。王梓明要開車,圖畫不讓,非要自己開。說你到後座老實休息吧,我可不忍心讓你再出力了。王梓明要往副駕駛座上坐,說我陪著你說話吧,圖畫卻把他又轟到了後座,說你傻呀,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咱們昨晚上床了?

    王梓明嘿嘿地笑著,只好在後座坐了,感覺有點像喝醉酒似的,頭暈,身上輕飄飄的。心想看來男女之事,也是可以讓人醉掉的。人們所說的醉生夢死,也許就是這個道理吧。

    圖畫雖是女流,但車技十分了得,那車開的飛快,超車並線十分嫻熟,一點都不比王梓明差。讓王梓明暗暗發笑的是,一向高貴的她,竟然也會在遇到諸如被別,大貨車擋道時,口出髒話。那髒話從她那兩片紅唇裡說出來,味道就完全變了。不但不難聽,反而更加生活,更加本性,更加性感了。彷彿說髒話也是一種藝術。王梓明覺得這個時候的圖畫,比在單位的時候更真實,更有魅力了。他在心裡細細地品味著她的髒話,就像在嚼一枚檳榔,津津有味,更讓他愛這個女人愛的不行了。

    豐田霸道一路狂奔,在萬川下高速的時候,剛好早晨7點鐘。王梓明說圖主任,我們直接去單位嗎?圖畫說不,我們還得謹慎點,你回你家,我回我家,然後再去上班。我們要裝作昨天哪裡也沒去過,什麼也沒做過。在官場裡混,不管言行都要謹慎,否則必定會授人以柄,明白嗎。王梓明似懂非懂地說哦,明白了。圖畫記又說出了那句話:記得保守我們的秘密。她說這話時口氣有點冷冰冰的,帶點命令的語氣,讓王梓明沒有理由不去聽從。

    王梓明很不情願結束這次奇妙的旅行。但圖畫的車速快,很快就到了文化路他家的路口。下車前,王梓明很想再做點什麼,比如他希望圖畫會轉過臉來,給他一個燦爛而會心的微笑。他還很想再說點什麼,作為這次**之旅的完美總結。但還沒等他想好說什麼,圖畫就冷冷地說,王科長,你該下車了。

    王梓明聽到他已經改口叫他王科長了,心裡一下子就很失落。他很不甘心地唔了一聲,說圖主任,您路上慢點。圖畫默不作聲。王梓明去推車門的瞬間,又朝圖畫看了一眼,想從她那裡看出點什麼。但只看到了她的側面,看不出臉上的表情。王梓明驚訝地發現,從側面看,圖畫臉上的線條完美之中透露著凌然,有點拒人千里的意思。他這才知道,此刻,昨夜床上的那個圖畫已經沒了,現在的圖畫,又成了圖畫。

    早上7點40分,圖畫的司機小白駕駛著那輛黑色的本田,準時等候在她家樓下。圖畫像往常一下準時下樓。她著裝得體,畫著淡妝,精神飽滿,臉上的皮膚很有光澤,完全看不出她昨晚曾經去過哪裡,做過什麼。小白很乖巧地為他拉開車門,再用力適中地把門關上,從車前繞過去,坐到了駕駛座上。圖畫說,去市政府。

    圖畫走進田喜民副市長的辦公室時,田市長正拿著辦公桌上的電話撥號,眉頭緊皺,心事重重的樣子。抬頭看到圖畫進來,眼睛一亮,放了電話,說圖主任那,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沒想到你就先到了。圖畫也不等他招呼,大大方方地在他面前的凳子上坐了,笑著說知道田市長您要召見,我還不跑得快點。

    田喜民臉色發暗,眼睛裡佈滿血絲,看來是昨夜沒休息好。他抽出根煙點了,看著唇紅齒白的圖畫,說我的圖主任啊,你還有心思笑,我都快愁死了!昨天姜書記說的什麼,難道你忘了?

    圖畫說怎麼會忘呢,姜書記要求咱們不管採取什麼手段,都要使填埋場通過驗收。

    田市長點頭,說是這話。填埋場這次要是驗收不上,姜書記和展市長都不會給我們好果子吃的。可這哪裡是一句話的事情啊,黃廳長這個人,那可是出了名的難對付。再加上這次在我們這裡丟了大人,這口惡氣一時半會難以出來。昨天下午我和他電話聯繫,沒想到那傢伙一點面子都不給,陰陽怪氣的,軟硬不吃,死死咬住那一句話,就是填埋場建設的再好,不能正常投入使用,就是最大的不合格。我好話說了一籮筐,最後他也沒吐口,還摔了我的電話。唉,這個姓黃的,看來是和咱們較上勁了!

    田喜民說著,搖頭歎息,無可奈何。

    圖畫起身給他杯子裡添上熱水,雙手捧著遞到他手裡,說田市長,您先喝口水。

    田喜民知道圖畫這個女人臨危不亂,且很有能量。這會感覺她的神情和說話的語氣似乎很輕鬆,就疑惑地接過杯子,說,怎麼,圖主任,你有什麼好辦法,說來聽聽。

    圖畫微笑著點頭。田喜民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又盡量掩飾著,用平穩的口吻說圖主任,你說吧,只要能把姓黃的擺平,需要出錢還是出力,我這裡大力支持。

    圖畫呵呵一笑,說我不需要你的錢也不需要你出力。田市長,黃廳長的工作我已經做通了。

    已經做通了?田喜民有點不相信這麼棘手的問題這麼快就解決了,說圖主任,這可不是開玩笑的時候,我笑不出來呀。《純》

    圖畫說我沒開玩笑,確實已經解決了。黃廳長答應填埋場已經夠通過驗收,驗收報告馬上就會下來,並且全省的總結表彰會仍然在我們萬川召開,我們仍然要做典型發言的。

    田喜民盯著圖畫的眼睛看了又看,才相信她說的是實話,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一連說了三個好,說啊呀,真沒想到,還是圖主任腦子靈活,年輕到底是不一樣。我是愁得昨夜一宿都沒睡著呀。田喜民說著,好像忽然想起了什麼,說,怎麼,你去見黃廳長了?

    圖畫說是的,我昨晚上追到元河見的他。

    田喜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說你辛苦了。說黃廳長這個人,我和他打過多次交到,還是比較瞭解他的。他這個人,不貪,對錢財沒有什麼愛好。但正如他的姓一樣,人很黃,玩的花,膽子大。省廳流傳著他的順口溜,說是「你不黃我不黃,不上床就黃;今不說明不說,日後再說」,還是很形象的——圖主任,你昨晚去見他,還順利吧?

    田喜民說著,捧著手裡的茶杯輕輕地吹著,眼睛卻向上翻著,透過氤氳的水汽,悄悄地觀察圖畫的反應。

    圖畫當然知道田喜民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想起昨晚在黃廳長那裡,黃廳長又是抓住自己的手,又是攬著自己的腰,又是說「四菜一湯」,又是闡述「虛懷若谷」,眼睛色迷迷地在自己身上舔來舔去的情形,臉不自覺地就有點發紅,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看田喜民正在拿眼觀察她的反應,心想自己還是不能表現出什麼,她趕緊平靜了一下,說這個我倒是沒有聽說過。黃廳長這個人其實也不是不講人情的,說話還挺有分寸,對我也很關心愛護。

    田喜民說那就好。放下手裡的杯子,說圖主任啊,真難為你了。這事姜書記知道了嗎?

    圖畫說我先來給你匯報的。田喜民哦了一聲,說那我這就去和姜書記匯報一下。你要和我一起去見他嗎?

    圖畫本想去見見姜愛民,又想到自己做通黃廳長的工作,畢竟用的是令人不齒的手段,怕姜愛民問起來再生尷尬,就站起來說,姜書記那裡,還是田市長你自己去匯報吧,我還得趕緊回委裡安排開總結會的事情。聽黃廳長的意思,這個總結會也是個現場會,到時候與會人員都要去填埋場現場觀摩參觀的,所以還有好多工作要做。

    田喜民說這次一定要考慮周全,確保萬無一失,再也不能大意失荊州了。我匯報這個事情的時候,順便再給姜書記說說填埋場周圍村子通自來水的事。這次村民鬧事,說良心話,也有我們的責任啊。說著,伸出手來和圖畫握了,說那我就不留你了。圖主任啊,你辛苦了,昨晚肯定沒休息好吧?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哦!

    圖畫說謝謝領導關心,沒辦法,我就是幹活的命。

    圖畫從田喜民辦公室出來,走到政府大院裡,覺得今天的陽光格外明媚,天空也清澈如洗。想起田喜民說她「辛苦」「沒休息好」「注意身體」的話,不覺啞然失笑。心想昨晚自己的確是很辛苦,不過辛苦是因為和王梓明連續的惡戰;自己的確是沒休息好,不過沒休息好是因為休息的時間拿來做其它事情了;自己是要注意身體,沒想到這一年多時間,王梓明這小子功夫竟然突飛猛進,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自己再不練好功夫,還真是要在激烈的交鋒中敗下陣來呢。

    圖畫今天心情不錯,感覺很輕鬆。這可能有雙重因素,一是解決了填埋場驗收的問題,心情輕鬆;另外是壓抑已久的生理需要得到了淋漓盡致的發洩,生理上也異常的輕鬆。雖然昨夜休息的時間只有3個小時,但她依然是精神煥發,絲毫不覺得疲倦了。到辦公室剛批了幾份文件,桌子上的電話就響了。原來是市委書記姜愛民打來的。姜書記在電話中說,怎麼,立了這麼大的功,也不來給我匯報一下,是怕見我嗎?圖畫不想解釋自己為什麼不直接向他匯報的原因,只是說,姜書記,我這不能算做功勞,因為我是有過在先啊。說實在的,這次填埋場驗收,給您帶來這麼大的麻煩,差點影響到我們整個城市的創建工作,我覺得自己辜負了你的培養,還真是有點怕見你了。

    雖然是在電話裡,圖畫的臉還是有點發燒。姜書記這會辦公室可能沒人,所以說話就少了那種嚴厲,說誰不犯錯?是人都會犯錯的,我也經常出錯誤呢。關鍵是要敢於面對錯誤,承認錯誤,改正錯誤。特別需要注意的是,不能在一個地方多次跌倒。圖畫說我記住了,感謝姜書記教誨。姜愛民卻變了腔調,很關心地說,小圖啊,怎麼樣,昨晚沒受什麼委屈吧?

    圖畫聽到姜書記叫她「小圖」,鼻子一酸,說姜書記您放心吧,我沒給您丟臉。

    姜愛民說那就好,掛了電話。

    在萬川的官場上,叫圖畫小圖的,只有姜書記一個人。而他也不是總叫她小圖,在公共場合或者當著別人的面,他還是叫圖畫圖主任的。可能是外面的風言風語太多,姜愛民在對待圖畫的態度上也就格外小心謹慎,和她談什麼問題都是在自己辦公室裡,也很少和她在一起吃飯。他對圖畫的關心和愛護,是在暗暗地進行著,表面上看,和對待其它局委的領導並沒什麼區別。但圖畫知道,姜書記對她是知遇之恩,尤其是當他叫自己小圖的時候,圖畫總能感覺到他那種發自內心的深深的關愛和支持。她從姜愛民身上,多少找到了自己記憶裡父親那模模糊糊的影子。

    一個月後,全省垃圾填埋場建設工作總結表彰會議在萬川市和平國際飯店隆重召開了。與會的有省廳有關領導,各地市建委主任等60多人。會議由省建設廳黃副廳長主持,展市長參加會議並致辭,圖畫和其它幾個地市的建委主任做了典型發言。圖畫很自豪地介紹了萬川市在填埋場建設方面所取得的成績和取得的經驗。黃廳長也高度讚揚了萬川市委、市政府,及市建委在填埋場工作上所做出的努力,號召各地市向萬川學習。部分落後地市也在會上表了決心,表示一定要查漏補缺,迎頭趕上。會議氣氛熱烈,這是一次成功的、團結的,富有成效的會議。

    與會人員中午在和平飯店用餐後,休息了兩個小時,三點整,在樓下集合,分乘兩輛大巴去垃圾填埋場實地觀摩。王梓明坐在第一輛大巴上,還是副駕駛的位置。上次**後,西田區區委平書記挨了市委姜書記的一頓狠批後,行動很快,現在自來水管道已經鋪到填埋場附近的幾個村子的村口了。為穩定村民情緒,考慮到填埋場對周圍環境的影響,西田區政府決定給每位村民每年發放260元的觸污補助,此舉受到了村民的熱烈歡迎。

    車快到尚莊的時候,王梓明想起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暴力事件,又開始緊張起來,眼睛緊張地盯著前方,生怕再出了什麼閃失。大巴轉過一片楊樹林,就看到了村口的小橋。王梓明往橋頭一看,腦袋轟地一聲又大了起來。原來橋頭兩側的空地上,滿是黑壓壓的村民。王梓明以為又是鬧事的,仔細看了,卻是村民們組織的腰鼓隊和秧歌隊。看到車隊臨近,有人發出了信號,於是鑼鼓傢伙咚咚鏘鏘地響了起來。村民們喜笑顏開,載歌載舞,熱烈歡迎參觀團。黃廳長靠窗坐著,看著這喜慶場面,不計前嫌,拉開窗戶,面帶微笑,很有風度地朝村民們揮手,首長似的。

    楊秋香依舊是講解員的角色。她身著紅色風衣,說話的時候落落大方,楚楚動人。可能是得到了王梓明的**和滋潤,她的身體也比以前**了好多,緊身的風衣把身材襯托地凸凹有致,很吸引眼球,成了現場一道大家都很關注的風景。陳東和曹運動沒有出現在填埋場,因為他倆已經被停職反省了。

    黃廳長被眾星捧月似的圍著,做足了領導的派頭。但他卻有點心不在焉,眼睛總在人群裡尋找著圖畫,對別人的話有點答非所問。圖畫正在和元河建委的石主任熱烈地交談著,站得有點遠。

    與會人員結束觀摩回到酒店後,又進行了一個小時的分組討論。大家紛紛表示,通過這次觀摩,受到了很大的啟發,思想也產生了震動。其實各地的填埋場建設,都遇到了類似問題,那就是附近村民的阻工問題,其中有個別地市還為此鬧出了人命。這次大家看到萬川填埋場附近村民竟然敲鑼打鼓地歡迎參觀團,對萬川市建委的穩定工作讚不絕口。都纏著圖畫取經。圖畫只是微笑,不說什麼。看看黃廳長,發現黃廳長也在目不錯珠地看著她。

    晚宴的氣氛也非常熱烈。大家喝的是本地雄風酒廠的特供酒,那酒滋陰壯陽,立竿見影。男人們一個個喝的紅光滿面,意氣風發,生機勃勃;女人們也都喝得臉飛桃紅,眼神迷離,說話的聲音都嬌氣了好多。席間,展市長親臨敬酒,開懷暢飲,把晚宴的氣氛推向了**。

    黃廳長一開始就把圖畫拉到自己旁邊坐著。有了美女陪伴,更是興情緒高漲,喝到興奮處,手腳就有點毛糙起來。他說話的手勢很誇張,一會拉拉圖畫的胳膊,一會拍拍她的肩膀,把圖畫弄的渾身不自在。

    一會魚上來了。眾人攛掇著黃廳長喝魚頭酒。黃廳長也不推辭,喝了三杯。田市長拿起筷子,指著魚頭說黃廳長你動動,你動動。黃廳長卻拿濕巾擦嘴,說慢著,我知道你們萬川的規矩。我說說你們看對不對啊。說是頭三尾四背七肚八,是這樣說的吧?於是大家都隨聲附和著說是是,沒想到黃廳長對基層的工作如此瞭解,真是體察民情啊。黃廳長打了個很響的酒嗝,說那當然了。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是我黨的優良傳統嗎。來,落實吧。於是魚尾的兩位各喝了四杯,魚背長,朝著的幾位也都在黃廳長的監督下喝了七杯。黃廳長笑瞇瞇地轉向圖畫,說圖主任,我的大美女,這魚肚子可是正朝著你,你這八杯酒要是不喝,看誰敢動這魚。

    圖畫這幾天身上正來著例假。她有痛經的毛病,經期期間涼東西一律不敢沾,更別說是喝酒了。只好站起來說黃廳長,要說呢這酒我絕對不能推辭,您對我們萬川的工作如此支持,我就是喝上一瓶也不能表達我的心意。可我這幾天身上不方便,所以請您允許我以茶代酒好了。

    黃廳長可不聽這個,他知道,這是女人們為了逃酒經常使用的的托辭。就擺擺手說圖主任你別說了,我知道你能喝酒。身上不方便,正好拿酒消消炎。

    圖畫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想發作又勉強忍著,陪著笑說黃廳長啊,今晚確實是特殊情況,這樣吧,我也喝三個好了。

    黃廳長哈哈一笑,說圖主任啊,你是在座唯一的**志,但也不能搞特殊啊。喝酒看工作中,據我所知,你的每一項工作都是保質保量完成的啊。喝吧喝吧,女人不喝醉,男人沒機。我們可都眼巴巴地等著你給個機會呢。

    黃廳長這話並不可笑,但大家還是跟著笑了起來。官場就是這樣,笑不笑你自己當不了自己的家。圖畫正在進退兩難,元河市建委的石主任站起來說,這剩下的五杯我替圖主任喝吧,也體現一下兄弟地市之間的友誼。說著伸手來拿酒杯。黃廳長卻說慢著,石主任,你是想英雄救美呢?我可不給你這個機會。

    石主任也有點尷尬地縮了手。圖畫看這情形,說好吧,今晚我就捨命陪黃廳長了!服務生,拿碗!

    服務生拿來個小碗,圖畫把八杯酒都倒了進去,有大半碗。她把酒端到黃廳長面前說,黃廳長,你驗驗貨,八杯一杯不少啊。黃廳長說好,圖主任,有你這心情,我也捨命一次!也拿來個小碗,倒了八杯,要和圖畫碰杯。圖畫按住他的手,不讓他喝,說黃廳長,魚頭酒你已經喝過了。黃廳長說我知道,我怎麼捨得讓你一個人喝呢,來,乾杯!圖畫只得和他碰了杯。黃廳長往嘴裡灌著酒,一雙眼睛放肆地看著圖畫鼓囔囔的胸,彷彿喝的不是酒,而是她的乳汁。

    黃廳長喝大了,嘴巴就開始碎起來。又開始三句話不離本行了。說說到女人的月經啊,我給大家講個段子啊。說是唐僧西行取經,路上遇一女妖,看其乳**肥,頗有姿色,就拉著她欲行**。女妖急中生智,說長老,小女月經在身,恐行房有所不便啊!唐僧聽罷雙手合一道:阿彌陀佛,貧僧正為取經而來!

    眾人笑得前仰後合,有幾位都噴飯了。有心的都拿眼悄悄觀察圖畫,看其有何反應。圖畫也忍不住笑了一下,黃廳長就轉頭對她說,圖主任,有意思吧?我再給你講一個啊,避孕套對衛生巾說……

    圖畫不等他第二個段子講完,就起身去了洗手間,直到晚飯結束,再也沒有回來。

    黃廳長回到房間,體內的雄風酒酒力大發,把他刺激地身體硬邦邦的,迫切想做點什麼。於是就給圖畫打電話。說圖主任啊,還記得虛懷若谷嗎?我已經寫好了,在房間放著呢,你來取吧,我硬著等你啊!

    圖畫喝了那八杯酒,頭疼欲裂,已經回家躺在床上了。聽黃廳長帶了字過來,就說難得黃廳長你這麼用心,我先謝謝你了。可惜我現在身子不舒服,已經睡下了,我讓司機替我去取吧。

    黃廳長上次在元河酒店未達到目的,正打算今晚要和圖畫的關係取得實質性進展呢,所以就不甘心地說,那怎麼行,我還得向你好好闡述一下這幾個字的意思呢。

    圖畫說黃廳長呀,我也非常想聽聽你的高論,可我現在實在爬不起來了啊。

    黃廳長看圖畫是鐵了心的不見他,只好咽口唾沫,說那好吧。既然你不能來,我就在電話裡簡單給你說一下吧。我這幾天經過仔細揣摩,發現這個虛懷呀,有可能指的是女人不戴胸罩……

    圖畫把手機拿得離自己的耳朵遠遠的,好像裡面隨時會竄出一條蛇似的。等了半天,又把手機放到耳朵上,聽到黃廳長說喂,喂,圖主任,你在聽嗎?

    圖畫說黃廳長呀,你講的太精闢了,我剛才是在拿筆記錄呢,我要把你的見解記下來,沒事的時候好好品味。

    黃廳長哈哈笑著說圖主任你真善於學習。這次我還給你多帶了四個字,也裝裱好了,知道是哪四個字嗎?

    圖畫假裝興奮地說不知道,黃廳長你總會帶給我驚喜。

    黃廳長說你猜猜,這個是和虛懷若谷差不多的。圖畫說是厚德載物?寧靜致遠?

    黃廳長說錯!告訴你吧,是有容乃大。

    圖畫立即就明白了黃廳長的齷齪用意,就覺得剛才喝的酒一個勁地往上翻,差點嘔吐。那邊黃廳長還在興致勃勃地說怎麼樣,圖主任,這四個字送給你很合適吧?

    圖畫說太合適了,黃廳長你真有雅興。這樣說著,心裡卻在想,我也送給你四個字吧:老不要臉。

    好不容易掛了黃廳長的電話,圖畫又給王梓明打了電話,讓他去黃廳長的房間去取那幾個字。王梓明因為喝了酒,不敢開車,把車放到飯店步行往家走。還沒走到家,接了圖畫的電話,就又打的回到了飯店。敲開了黃廳長的門,畢恭畢敬地說黃廳長,圖主任要我來取東西。黃廳長對王梓明有印象,知道他就是上次打攪自己好事的那人,就冷冷地點頭,也沒請他進去,只是拿了一個長方形的大盒子出來,交到了王梓明手上,說小心點,別毛手毛腳弄打了,這東西很貴的,多少錢也買不來。

    王梓明拿東西出來,給圖畫打電話,問要不要給她送過去,圖畫卻說,不必了。那是黃廳長送我的兩幅字,我是不會要的。王科長,現在就找一個垃圾桶,把那東西打碎了,把裡面的字撕碎扔掉就可以了。

    第二天,與會人員去了西部的旅遊景區。圖畫借口身子不舒服,沒參加旅遊,只是派宋敬山副主任和王梓明、楊秋香陪同。一行60餘人在景區遊山玩水之後,又去泡了溫泉,當晚就住在了溫泉賓館。圖畫沒來,黃廳長老大的失落。白天在山上就因為一些小事發了脾氣。晚上大家因為爬山,人困馬乏,早早上床了。楊秋香卻發信息給王梓明,約他出來散步。山中的夜,闃無人跡,靜得嚇人,四周黑咕隆咚的,只有不知名的夜鳥在樹林裡發出一兩聲寂寥的叫聲。兩人走出不遠,就不敢再走下去了,只好往回走。快走到賓館門口,楊秋香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是宋主任打來的。宋主任在電話裡焦急地說,楊科長,你趕緊到黃廳長房間一趟,黃廳長有些數字要給你核實一下。楊秋香說我這就過去,掛了電話就要走。王梓明說秋香,你等等。楊秋香停下腳步說有事嗎?王梓明說你小心點,黃廳長不是什麼好鳥,你沒看他色迷迷的樣子,怕是要對你圖謀不軌呢。楊秋香一聽害怕了,說那怎麼辦,我也不能不去呀。王梓明想了想,說咱倆一起去好了。

    黃廳長几天的火氣都沒處發洩,今天爬山的時候,見楊秋香熱的脫了外罩,脖頸下露出雪白的一片,圓鼓鼓的兩乳把衣服頂得高高的,不禁怦然心動,又把賊心轉移到了她身上。今晚找了個借口,準備等她進了房間再見機行事,所以這會已經是**難耐了。沒想到楊秋香又帶了個人進來,臉立即就拉了下來,說不用了,數據已經核對好了,你們回去休息吧。心裡卻恨王梓明恨得要死。憋著一肚子的氣上了床,但體內的東西沒發洩出去不甘心,在床上烙餅似的,翻來覆去睡不著。又起來打服務台電話,問有沒有按摩的。服務台說本賓館只有美容美發,且晚上不提供服務。黃廳長罵道他娘的什麼破賓館!氣的摔了電話。上了床,愈發難耐寂寞了。乾脆想著圖畫,呼哧呼哧自我解決了,拿衛生紙擦了手,才算勉強睡了過去。

    元月底,垃圾填埋場正式投入使用了。王梓明也終於鬆了口氣。圖畫可能是忘了,並沒有給他和楊秋香處分,但對陳東和曹運動做出了停職反省一個月的處分。兩人在家閒了一個月,又來上班後,先在機關全體會議上做了檢討。圖畫借此狠狠整頓了一下機關作風,機關精神面貌煥然一新。

    週五下午,王梓明在辦公室坐著,在網上亂看一些新聞。又到週末了,他的心情卻很平淡。自從唐小梅從家裡搬出去後,他竟然有點害怕過週末了,總覺得一個人呆在家裡,心情就像唐小梅的房間一樣,空落落的,沒有抓撓。快到下班的時候,竟然意外地接到了姚元元的信息:梓明哥,晚上有安排嗎?我們喝茶去吧。

    王梓明好長時間沒有和姚元元聯繫了。有時候他也很想見見她,但姚元元總推說沒空。推了幾次,把王梓明信心就弄沒了。這次姚元元竟然主動約他,王梓明敏感地意識到,元元肯定有什麼事情要對他說。於是他回信息說,有空。姚元元的信息馬上就過來了,說紅茶館見。

    晚上,王梓明到了紅茶館,進了包間,姚元元已經在等他了。看王梓明進來,她站起來,叫了聲梓明哥,激動地飽滿的胸脯一起一伏。王梓明發現,多日不見,姚元元出落的更漂亮了。她的衣服還是那麼時尚,總能很巧妙地突出女性的性徵。茶館裡溫度高,她脫了外罩,裡面是一件低領的黑色毛衫,深深的**若隱若現。她精心地化了妝,臉上的顏色豐富多彩,青春氣息很濃。王梓明知道,姚元元之所以穿的打扮地這麼漂亮,這麼性感,是給自己看的。他總是想不通,自己何德何能,讓這個如花骨朵一般的女孩對他如此傾心呢?

    王梓明坐下來,看著姚元元說,元元,你總是這麼漂亮。姚元元嘟起紅嘟嘟的嘴巴,歎口氣說,唉,漂亮有什麼用,麻煩。梓明哥,說實在的,我現在倒是希望自己不漂亮呢,那樣我就能省心好多!

    王梓明說傻丫頭,又說傻話。沒有哪個女孩願意做醜八怪的。

    姚元元說我就願意做醜八怪。我想過了,我的漂亮,帶給我的只是煩惱,只是憂愁還提心吊膽。自己喜歡的人對我視而不見,麻木不仁;自己討厭的人卻像蒼蠅似的轟都轟不掉,你說,我是不是很悲哀?

    王梓明說元元,我們喝什麼茶?先來點點心吧,我餓了呢。

    姚元元說梓明哥,聽說你離婚了?

    王梓明心裡一驚,又裝作滿不在乎地說,聽誰瞎說的,真是捕風捉影,哈哈。

    姚元元盯著王梓明,說在我面前何必說謊呢。梓明哥,我覺得你變了,變得離以前的你越來越遠了,變得不敢面對現實了。甚至可以說,你變得有些虛偽了。你是在逃避什麼,掩蓋什麼,或者是在假裝糊塗?

    王梓明笑了一下,說元元,今天你約我出來,就是想研究我的變化嗎?

    姚元元說不是。我只是忍不住去關心你,關注你。我今晚是想告訴你,我高昇了。

    高昇?王梓明驚喜地說,恭喜你啊元元,這可是個大好事,告訴我,你升到哪裡去了?

    姚元元苦笑一聲,說政府辦信息科科長。

    王梓明說呀,元元,你這麼年輕就做了正科,前途肯定要比我光明多了。怎麼,你還不滿意啊?你學的是中文,這次算是專業對口呢。

    姚元元垂下長長的睫毛,說可惜,我對這些根本不感興趣。

    王梓明有點不明白,說這難道不是你自己爭取到的嗎?你事先不知道?

    姚元元說我不知道,做夢也沒想到。原來的信息科科長高昇後,這個位子一直空了大半年,爭這個位子的人多如過江之鯽,擠破了頭。可笑的是,別人費盡周折沒能如願,而這個大餡餅卻砸在了一個對此嗤之以鼻的人頭上。

    王梓明說這就怪了,也許是領導們看你工作踏實吧。

    姚元元說梓明哥,你怎麼比我還幼稚啊。

    王梓明說那是有人在暗中幫你?

    姚元元點點頭,說很顯然的,這肯定是展市長的傑作。看吧,給我了這麼個大恩惠,不出半個月,他就該找我談話了。至於談什麼,你能猜出來的。

    王梓明望著姚元元漂亮的臉蛋,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真奇怪,姚元元高昇了,但兩人卻都高興不起來。他知道,姚元元今晚是來尋求他的幫助的。這個時候她太需要有人給她拿主意了,哪怕能得到一句安慰的話也好。但王梓明實在想不起來給她什麼建議。想了半天,說,元元,不要總把事情想的那麼壞嗎。

    姚元元說不是我把事情想的那麼壞,是因為事情本來就有那麼壞。展宏圖安的什麼心,我心裡清清楚楚。他不把我弄到手裡,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對了,梓明哥,展市長還曾經親口警告過我,要我遠離你,否則他會找人關照你的。姚元元抓起王梓明手,說梓明哥,這就是我總推脫不見你的原因,你今天明白了吧。

    王梓明嚇了一跳,就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升起,一下子就衝到了頭頂。他不自覺地往左右看了看,似乎展宏圖的爪牙就在旁邊的某個地方潛伏著,隨時都會竄出來。

    不過他的擔心也不是多餘的。茶館外面,一輛黑色轎車裡,確實有兩個戴著墨鏡的傢伙在殺氣騰騰地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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