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56章 用刑 文 / 坐看雲起
朱銀龍懷著報仇的心態,來到公安局,一五一十地舉報了王梓明接受性賄賂和受賄三萬元的犯罪事實。《純》他記憶力驚人,原原本本地敘述了劉寶貴為什麼要賄賂王梓明,如何通過自己傳話,在哪裡吃的飯,喝的什麼酒,如何讓錢櫃的小姐裝扮成公司職工用身體賄賂王梓明等等,不但把時間地點人物交待的絲毫不差,甚至連當晚王梓明和劉寶貴、小娜之間說過什麼話,唱的什麼歌都記得一清二楚。他交待說,那晚親眼看到劉寶貴把王梓明和小娜送進房間,臨走劉寶貴往王梓明包裡塞了一萬元現金。沒過幾天,劉寶貴在王梓明辦公室裡又向他行賄兩萬元,這些錢王梓明都欣然笑納了。辦案人員問朱銀龍,這兩萬元也是你親眼所見嗎?朱銀龍說,劉寶貴去找王梓明前,曾經徵求過我的意見,說送他兩萬元合適嗎?當時我沒有說合適也沒說不合適,劉寶貴就從包裡拿出兩疊現金,塞到一個大信封裡,去王梓明辦公室了。
案情重大,辦案人員覺得不能只聽朱銀龍的一面之詞,還得有相關的人證物證,就秘密傳喚了劉寶貴。劉寶貴已經今非昔比了,往日那個精明能幹的劉經理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瘦得只剩下一把骨頭的癮君子。兩年前,財大氣粗的劉寶貴偶然在天上人間染上了毒癮,從此一發不可收。不到兩年,公司也沒了,妻離子散,還四處舉債。因為吸毒,他多次受到公安機關的打擊,已經是個幾進幾出的人物了。人一旦染上毒癮,道義,人格什麼的統統不說了,為了借到500元的毒資,毒癮發作的劉寶貴甚至可以跪地舔人家的腳板。
劉寶貴被傳喚到公安局,以為公安找他,還是自己吸毒那些事,滿不在乎,懶懶散散地坐在凳子不停地打哈欠,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辦案人員說劉寶貴,知道為什麼叫你來嗎?劉寶貴嘿嘿一笑,說,還不是老問題,吸毒嘛,又不是什麼大事。警察一拍桌子,吼道,說的輕巧,吸毒不是大事,什麼是大事?劉寶貴嘟噥道,總比嫖娼光彩。警察忍住笑,板起臉說告訴你劉寶貴,這次叫你來,你就別想著再回去了。公安機關已經決定把你送到戒毒所強制戒毒了,三年戒不了,五年;五年戒不了,十年,直到你老死為止!
劉寶貴聽到戒毒所三個字,慌了,差點尿了褲子。去年夏天,他曾經在那裡呆過一段,深切體會到了戒毒所的厲害。那可是比看守所還要命的地方啊。劉寶貴那小身板,在戒毒所差點就報銷了。後來他被打斷了兩根肋骨,出來治傷,傷還沒好就從醫院逃走了。從此一提到戒毒所三個字,他是聞風喪膽,屁滾尿流。
所以此刻警察嚇唬他說要把他送進戒毒所,劉寶貴的身子立刻如篩糠般抖起來,可憐巴巴地說政府啊,我求求你們了,讓我去那鬼地方,你們還不如直接槍斃了我呢!說著,涕淚橫流,毒癮快要發作了。
警察看火候已到,就說,不去戒毒所也可以,現在問你點事情,你必須老實回答,說一句謊話馬上就把你送走!劉寶貴低三下四地說,打死我也不敢,打死我也不敢。
警察說你認識王梓明這個人嗎?劉寶貴一愣,說,認識。警察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劉寶貴說,業務上打過交道,這人還不錯,挺義氣的。警察哼了一聲,說,你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嗎?劉寶貴哈哈一笑,說,我倆都是男的,又不斷背,能有什麼關係。警察說你少油腔滑調,嚴肅點!劉寶貴,我問你,你給王梓明送過錢沒有?
劉寶貴雖然一開始用卑劣的手段,用美女和金錢打倒了王梓明,強迫他向自己透露了工程標底,如願以償中了標,但在後來的交往中,他逐漸改變了看法,認為王梓明這個人確實不錯,起碼心眼不壞。這會見警察單刀直入問他送錢的事情,意識到是王梓明出了什麼事,有心保護他,說,他呀,官太小,輪不著我給他送錢。
警察知道劉寶貴是在撒謊,生氣了,說,好你劉寶貴,你是煮熟的鴨子嘴硬,我再問你,你認識小娜嗎?
劉寶貴的眼前,立刻出現了一個大胸女孩。那晚他為了俘虜王梓明,高價僱用了這個小娜,冒充是公司的材料員,把王梓明灌醉了。
後來劉寶貴把不省人事的王梓明背到了房間的床上,又擔心小娜不投入,親眼看著小娜把王梓明的衣服扒光,又把自己扒光了,在他身邊躺了下來,劉寶貴才離開了房間。後來他沒少為這事向王梓明道歉。他沒想到警察竟然會掌握的這麼詳細,但還是故作鎮定地說,什麼小娜?我不認識。
負責審問他的警察把記錄本一合,說算了,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轉頭對旁邊的兩個年輕警察說,去把劉寶貴的強制戒毒手續辦了,天黑之前把他送到戒毒所!
兩個警察答應一聲,過來拉了劉寶貴就走。劉寶貴知道繼續對抗下去對自己沒什麼好處,再加上毒癮陣陣發作,骨頭裡好像有千萬隻小蟲在撕咬,再也顧不得什麼王梓明李梓明瞭,**往後墜著,叫道,我認識小娜,我確實給王梓明送過錢!警察不耐煩地揮手,說去戒你的毒吧,知道你嘴裡沒實話。劉寶貴鼻涕幾乎流到了嘴裡,口水滴滴答答的,哀求說,我保證說實話,請政府再給我一次機會!警察這才招手讓他回到了凳子上。
接下來的事情可想而知,劉寶貴痛痛快快地交待了他是如何對王梓明進行性賄賂和金錢賄賂的,說法和朱銀龍的舉報完全一致。警察很滿意劉寶貴的交待,看著他在問話記錄上簽了名按了手印,說劉經理你要立大功啦,這次就不強制你去戒毒了,你手機保持開機,要保證隨叫隨到,說不定將來你還得出庭作污點證人呢。劉寶貴聽說不用去戒毒所,如釋重負,抱頭鼠竄,跑回家過毒癮去了。
市委書記展宏圖決心要整王梓明的目的,一是因為他是圖畫的愛將,還親自執筆了彈劾自己的那份提案,他懷恨在心;二是因為他是自己的「情敵」。姚元元正是因為這個小子,才守身如玉,才膽敢對堂堂市委書記說不的。展宏圖也是一個執著的人,一旦下了決心的事情,不管使用什麼手段,是一定要達到目的的。為此,他採取跟蹤,盯梢,直接下黑手報復王梓明等手段,逼迫姚元元離開了王梓明。但他知道,姚元元雖然再也不主動和王梓明聯繫了,但心思仍在他身上。要想得到這個脾氣倔強的女孩,必須採取一些非正常的手段。去年姚元元的哥哥因為運輸毒品被抓,讓展宏圖差點得到了她含苞欲放的身體。雖然最後沒有得逞,但展宏圖從這個事情中看到了希望。他想,如果被抓的不是姚元元的哥哥,而是王梓明,姚元元會不會拼了身子去救他呢?展宏圖很自信地認為,答案是肯定的。他也意識到,這幾乎是唯一能夠順順利利得到姚元元的唯一途徑。展宏圖的私人電腦裡存有姚元元的**照片,這是他那次出差,把姚元元用藥迷倒後拍攝的,畫面相當讓人鼻血沸騰。展宏圖每看一次,心裡就奇癢難忍,對著姚元元的照片,打了好幾次的手槍。他知道,要想真正把子彈射進姚元元飽滿豐隆的身體裡,收拾王梓明就是唯一的鑰匙。所以他一直操著這個心,決心要找個什麼借口把王梓明抓起來,來個敲山震虎,讓姚元元自動上門,自動脫光衣服,自動把雙腿岔開。
讓展宏圖驚喜的是,王梓明這小子終於犯事了。但就憑向騙子匯款這個事實,也確實不能治他多大的罪,也確實不能把姚元元震出來。展宏圖雖然非常不甘心,但還是不得不指示公安方面放了王梓明,再尋找另外的機會。
沒想到機會這麼快就來了。展宏圖在聽到公安局長熊懷印向他匯報王梓明受賄事實確鑿後,彷彿看到了自己垂涎已久的姚元元挺著**的身子顫巍巍向自己走來,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指示熊懷印,一定要把這個案子辦成鐵案,把證據做充分,讓他王梓明永世不得翻案!
熊懷印上任後,還沒有為展書記效過什麼力,但他看得出來,展書記和王梓明這個小科長好像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他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有什麼過節,也不方便去問,但意識到,把王梓明的案子辦好,辦大,就一定會博得展書記的歡心。為此,他非常賣力,多次指示辦案人員深挖線索,同時加大對王梓明的審訊力度。
辦案人員秘密搜查了王梓明的辦公室和家。但他們沒有得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也沒有發現他受賄的贓款。幸虧王梓明聽從了張曉卉的建議,把這幾年她支付給自己的工資獎金共60多萬都存到了妹妹名下。妹妹是做煙酒生意的,每年周轉的資金有好幾百萬,這點錢在她那裡顯然算不得什麼。
不得不說,張曉卉這個女人的風險意識還是很強的。她送王梓明的那輛邁騰,登記的車主也不是王梓明本人。因為她早就意識到,萬一哪天王梓明真的出了事,這輛車就有可能成為連累他的物證。王梓明被抓,張曉卉得知消息後,連夜就去他家樓下把那輛邁騰開走了。所以辦案人員調查王梓明的財產情況,沒有發現一點異常。
為取得更多的證據,辦案人員深入到錢櫃,尋找小娜。但小娜早已經不再錢櫃干了。幹這一行的,用的都是藝名,正好像那些寫小說的作者用的都是筆名一樣,誰會用自己的真名招搖過市?所以小娜的下落,無從找起。小娜在錢櫃時,是當之無愧的頭牌,誰要想和她一夜風流,不但要花高於其她小姐幾倍的小費,還得提前至少一周預約。即使預約了,錢櫃方面也不敢保證小娜就有空陪,因為市裡的大領導們往往會出其不意地來錢櫃視察工作,視察的主要對象就是小娜的身子。會不會小娜嫌萬川這個廟小,到省城發展去了?辦案人員不辭勞苦地趕到省城,秘密摸排了省城幾大夜總會,找到了十幾個小娜,其中不乏大胸的,但此小娜都非彼小娜,調查毫無結果。
根據局長熊懷印指示,辦案人員把主要力量放在了審訊王梓明身上,以期從他嘴裡得到突破。與此同時,為王梓明說情的人也越來越多,甚至展書記都接到了說情電話。社會上對王梓明這個案子反響也比較大,特別是律師江波,聯合市裡其它知名律師,密切關注著案子的進展,時刻準備著為王梓明辯護。
為了不被干擾,王梓明被秘密轉移到縣區的一家公安審查站。這家審查站位於一個小山坳內,進山只有一條路,四週三五公里之內並無人煙。這個審查站高牆電網,有武警站崗,非常有名。在那裡受過審查的人一輩子都不願意再提到它。有不少好胳膊好腿進去的人,出來胳膊腿就不全了;還有瞪著一雙眼睛進去的,出來的時候就學了貓頭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至於把命丟進去的倒霉蛋,每年都有好幾個。在那裡,吃饅頭會被噎死,喝水會被嗆死,睡覺還會做夢死呢。所以這個審查站被過來人稱為渣滓洞,集中營。
王梓明是在夜裡被秘密轉移到這個世外桃源的。來了之後登記的也是代號,所以除了幾個辦案人員,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他到這裡享受的待遇還是不錯的,依然是一個單間。這個有著鐵門鐵窗的單間還有一張雙層的鐵床,但上面並沒有蓆子和被褥。屋子裡還有幾樣王梓明看不懂的東西,一是床頭的地上放著一個鐵墩子,如鐵匠用的石砧子似的,足有二三十公斤重,上面焊著個鐵環,烏黑發亮;還有房間的天花板上本該是掛吊扇的地方,卻垂下來一根粗粗的鐵鏈,上面也有一個大鐵環,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奇怪的是,屋子中央還立著由三根鋼管焊接而成的小單槓,一米多高,有點類似練習舞蹈用的把桿。王梓明心想,現在的公安也人性化了,還允許嫌疑人鍛煉身體呢。
因為進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王梓明看到這些奇形怪狀的東西,也來不及多想什麼,倒在床板上就睡下了。
床板太硬,又沒有枕頭,王梓明硌的難受。翻來覆去,好容易剛合上眼,忽然被一陣毛骨悚然的哭嚎聲驚醒了。哭嚎聲好像就在他隔壁,聽得很真切,是一個男人的聲音。也不知道他忍受了什麼樣的痛苦,那叫聲聽起來已經不像是人類發出的聲音了,在夜裡聽起來很是瘆人。王梓明再也睡不著覺了,心開始怦怦狂跳起來,兩個腿肚子輪流開始轉筋。那男人每叫一聲,他的心就跟著撕裂一下,口乾舌燥,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摀住耳朵,但那叫聲仍然清晰地鑽進他的耳膜,震撼著他的神經。王梓明很想弄明白這人究竟是怎麼了,以為自己會聽到**擊打,或者蘸了水的皮鞭的聲音,但除了哀號,隔壁靜悄悄的。王梓明心想,是什麼樣的手段,能讓人在無聲無息之中,承受這麼巨大的痛苦呢?
王梓明一夜未眠,躺在床上眼睛望著黑洞洞的窗戶,直到看到了東方天空出現了一抹紅色的朝霞。早晨大概7點左右,鐵門下面光噹一聲開了個小窗,一碗飯送了進來。王梓明以為是山裡的野味,心想起碼有個柴雞蛋可以吃吧。走過去一看,是小半碗大米飯,上面澆著烏黑的菜湯。靠,這大清早的,不讓吃點油條喝碗豆漿,竟然讓吃中午才吃的大米飯?王梓明看著那晚黑糊糊的東西,一陣乾嘔,當然也沒有去吃。
8點多的時候,鐵門打開,進來兩個穿著警服但沒有肩章也沒有編號的兩個壯漢,給王梓明戴上手銬,領著他走出來。王梓明看到,兩名戴著白手套的法醫正在隔壁房間裡忙活什麼,房間裡還有不少警察。王梓明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心理正在猜測著,早被帶到了一間審訊室。王梓明老老實實地在小凳子上坐定,腿腳被固定了。審問他的警察胖胖的,肚子很大,有點像彌勒佛。看到王梓明,那警察還朝他笑笑。王梓明也笑了笑,但他不是對胖警察笑的,他是對胖警察旁邊那個女警察笑的。那女的很年輕,很英姿颯爽,肩上的肩章只有一顆星,看來是個新警察。胖警察只問話,動口不動手,女警察負責記錄。
警察很和藹地問了王梓明一些基本情況,說,到了這裡,不要有什麼顧慮,我們的執法是非常文明的,絕不對嫌疑人進行打罵和體罰,並且一日三餐都能保證。今天的早餐還可以吧?王梓明說,可以吧。
接下來就開始問實質性問題了。警察說,你的一些違法事實我們已經掌握了,人證物證都有,其實也用不著審訊你的,不過是給你一個坦白的機會,好爭取寬大處理,交待不交待,你自己看著辦吧。接下來,胖警察循循善誘,但王梓明死咬著一句話:我沒有任何問題。他說這話時,偷眼觀察著那女警察的神情,看得出她也很想相信自己真的沒問題。胖警察一會就失去耐心了,有點凶相畢露的意思,說,負隅頑抗只有死路一條,告訴你,劉寶貴已經交待了!
聽到劉寶貴的名字,王梓明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震,立刻想到了小娜,想到了那三萬元錢。但他還抱著僥倖的心理,說我和劉寶貴之間,只是正常的工作關係,也沒有任何其它問題。胖警察忽然笑了,說,好,是條漢子。你這句話聽起來很硬氣,不過我想過不了兩天,你就會改變的。
第一次審訊就這樣輕鬆愉快地結束了。王梓明一整天都在監舍內來回踱步。後窗正對著生機盎然的山坡,山坡上是一片蔥綠,有陣陣青草的味道襲來。王梓明心想,如果不是自己身陷囹圄,此刻的心情應該是很好的。
讓他不能忍受的是,中午依舊是大米飯,和早晨的一模一樣。他雖然不願意吃這樣的狗食,但肚子不爭氣地叫,只好端起來扒拉了兩口。滿以為到了晚上會是一碗稀飯,哪料還是大米飯。氣的罵著娘,吃了。
山裡的天黑得早。王梓明吃過晚飯,剛要上床,鐵門光光當當打開了,那兩個壯漢又進來了。從他們的裝束看,這兩個人應該不是正式警察,有可能是協警。我們姑且叫他們協警甲和協警乙吧。王梓明從床上坐起來,說你們有事嗎?兩個人相視而笑,協警甲說,沒事會來找你?下來吧。王梓明在地上站了,協警乙問他,兄弟,知道什麼叫做東方紅嗎?王梓明有點迷茫,說東方紅?不就是歌頌**的紅歌嗎,誰不會唱。協警甲哼哼地笑了,說你聽到過東方紅,但你看過東方紅嗎?王梓明很天真地說看日出?兩個協警又笑了,說差不多吧。今晚就讓你看看什麼是東方紅。說著,兩人從腰裡掏出兩幅手銬,把王梓明拉到床腳。王梓明知道事情不妙,害怕了,說你們想幹什麼?倆協警不說話,一人捉了王梓明一隻手,用手銬銬了,然後把他左手高高地銬在上層的鐵床頭上,右手銬在了地上的鐵墩上。王梓明這才知道了這鐵墩的用途。他想站,站不起來,想蹲下,蹲不下來,保持著蹲馬步的姿勢,要多痛苦有多痛苦。他大吼道,你們這是刑訊逼供,我要告你們!兩個協警哈哈大笑,說你省點力氣吧,喊破嗓子也沒用。協警甲指著窗戶說看到了吧?窗戶外面的天現在是黑的,等看到了東方天空發紅,我們就放你下來——這就叫做東方紅。
Ъ醺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