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公務員的仕途上升路:緋色陞遷

大道小說網 16章 微服私訪 文 / 坐看雲起

    三人從臭氣熏天的河道裡上來,心情都很沉重。礦廠造成的污染,對當地群眾的生活影響,要比他們預計的嚴重的多。尹紅妹站在河堤上,回望污濁的清水河,若有所思,說,張總,有何感想?張曉卉歎了口氣,說,沒有什麼感想,只有深深的自責。尹紅妹說是啊,說實在的,我都有點後悔把礦山賣給你了。說著,有意無意地看了王梓明一眼。王梓明想起去年自己帶著張曉卉找尹紅妹說情那一幕,臉上火辣辣的,說不出話來。尹紅妹又道,我尹紅妹自從到了槐河,殫精竭慮,為槐河老百姓的利益操碎了心,各項工作都不甘落後,沒想到卻在金寨礦山上失了分,等於把我幾年來的辛苦都抹殺了啊。張曉卉從不推脫責任,很誠懇地說尹書記,一切責任在我。您冒著各種阻力把礦山承包給了我,我卻疏於管理,只追求經濟效益,而忽視了環境效益,社會效益,實在是有愧於心啊。不過請放心,我有信心把您在這裡的失分給撈回來。在礦山治理方面,我接下來會採取一系列措施,治理結果一定讓您滿意!

    尹紅妹搖搖頭說,我滿意不行,群眾滿意才算過關。王梓明正在拿相機拍照,聽尹紅妹這話,雖然說得有理,但多少有點拒人的意思,怕她真把張曉卉給趕走了,就接過話來說,想讓群眾滿意,我看難。有些群眾,你就是把肉割下來給他吃了,他還說肉臭呢。

    尹紅妹轉向王梓明,說王書記,你這話明顯帶著個人情緒。現在我們許多幹部,嘴上標榜自己是為群眾服務的,但最害怕的偏偏就是群眾。怕他們鬧事,怕他們上訪,怕他們影響了自己的政績,影響了自己的陞遷,認為他們是刁民。但據我觀察,不是群眾想刁,而是我們把他們逼刁了。如果能夠保障他們最基本的生存權益,能夠讓他們安居樂業,病有所醫,老有所養,誰會吃飽了撐著到處跑著去上訪?就說上午村民圍堵鄉政府的事情吧,他們的訴求難道不合理嗎?如果你是金寨村的村民,我估計你還衝在最前面呢。

    一席話說得王梓明不好意思起來,撓著頭嘿嘿地笑,說尹書記說話果然有水平,這不知不覺中,就給我上了一堂政治課——其實我內心也是同情這些村民的。尹紅妹摘掉太陽鏡,眼睛斜斜地盯著王梓明說,你有同情心不假,不過你也有私心在裡面,我說的沒錯吧?

    尹紅妹這句話,顯然是在暗指王梓明和張曉卉之間的關係。張曉卉是聰明人,早就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知道尹紅妹是在吃她的醋。心想這個事情,與其讓她猜謎,還不如爽爽快快地給她答案,免得以後互相猜疑,畢竟王梓明還要在槐河呆上整整兩年的時間呢。所以就笑著說,尹書記果然是明察秋毫啊,王書記的心思,盡在你的掌握之中。尹紅妹想接著說點什麼,但好像忽然有點卡了,想了想,說,上車吧,我們過河去村裡看看。

    四驅越野車果然厲害,到了河道裡嗚嗚叫,涉水過坎,如履平地。司機是個二十剛出頭的青皮後生,看來經常走這條路,又好像要故意展示一下自己的車技似的,那車進了齊膝深的水裡,並不減速,激起的浪花比車還高,非常刺激。哪料剛上到岸上,後面追上來一輛摩托,上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摩托上是一個曬得黝黑,光著膀子的小伙子,比比劃劃地大叫著說跑什麼跑,你們撞到人了!

    司機不得不把車停了下來。幾個人都有點迷茫,這是哪跟哪的事情啊,一車人都睜大眼睛瞧著呢,哪裡撞到了什麼人?王梓明看這陣勢,知道是遇到了碰瓷的,說別慌,這事我見得多了。你們都不要下車,我下去看看。下了車,裝作很內行地說兄弟,幹這行還沒多久吧?我看你業務不是很熟啊。我教你一招,吃這碗飯,你得先學會看車牌。看到了外地車你再碰瓷,沒看這車是礦上的車,你能詐到油水嗎?去吧去吧,別在這兒瞎耽誤功夫了,大家都很忙的。

    騎摩托的小伙子故意裝迷瞪,瞪著小眼睛不解地說碰瓷?什麼是碰瓷?俺給你說,你們的車撞到人了知道不!王梓明說,嘿,你這小老鄉,真有表演天才,可以去上北影了!說不定被老謀子發現,你就成了第二個王寶強了。那小伙子急了,說你這人咋恁扯球蛋哩,說恁多木用的干球,俺再說一遍,你們的車撞到俺娘了,把她腿撞壞了,你們不能拍拍**就走是不是?這時候又有幾個人圍上來幫腔,說哪能撞了人就跑,看著人模人樣的咋不做人事哩。

    看來越是坐好車越是沒好人——很顯然是這個小伙子的同夥。

    王梓明看沒法脫身,只好又上了車,對尹紅妹說,尹書記,可以肯定是遇到碰瓷的了。要不要通知派出所明所長,讓他帶人過來?不等尹紅妹說什麼,張曉卉搶著說,用不著,我讓我的人下來收拾他們。說著拿出手機就要撥號碼。尹紅妹說先等等,我們下去看看。

    尹紅妹走到車前,問騎摩托那小伙子,說老鄉,幹嘛攔我們的車?那小伙子還是那句話,你們的車撞到人了。尹紅妹說人在哪?那小伙子往河裡一指,說就在河道裡。尹紅妹說那好,你帶我們去看看吧。那小伙子就在前面帶路,幾個人往河道裡下。王梓明一看張曉卉和尹紅妹都跟去了,也下車跟了上來。

    河道裡的一塊大石頭上,坐著一個頭髮花白,身體瘦弱的老太太。她一條褲腿高高挽起到膝蓋以上,裸露著枯枝一般的小腿。小腿的迎面骨上,果然破了皮,出了血。那小伙子把三個人領到那老太太面前,甕聲甕氣地說,你們自己看吧。

    尹紅妹俯下身來關切地說大娘,疼嗎?老太太滿臉是刀刻似的皺紋,癟著沒牙的嘴說,破了點皮,不礙事,不疼。王梓明看她傷在小腿上,顯然不是車撞的,就湊上來說大娘,你說說,我們的車撞到你沒?那老太說木有木有,是我自己摔倒的。不過您那車開的也太燒毛了,過河也不慢點,水一濺大高的,我正趟著水過河哩,怕衣服被濺濕了,往邊上一躲,踩著塊石頭就栽倒了。也不願你們,願河裡的石頭太滑。王梓明轉向那小伙子說,聽見了吧?我們的車根本就沒挨著老太太。

    尹紅妹瞪了王梓明一眼,意思是讓他閉嘴。然後攙著老太太的胳膊,說大娘,雖然是你自己滑倒的,但畢竟跟我們的車有關係。我送你去醫院吧,好好檢查一下,處理一下傷口。老太太頭搖得撥浪鼓似的,說不去不去,我不礙事的,我們農村人沒那麼嬌貴。尹紅妹說怕傷著骨頭呢,還是去檢查一下好。老太太說傷沒傷著骨頭,我自己心裡清楚。說著,站起來走了幾步,說你看你看,骨頭一點事都木有。回去讓俺孩兒給我抹點紅汞就好了。

    尹紅妹還要堅持送她去醫院,但老太太說什麼也不去。王梓明知道那小伙子是想敲詐他們一筆錢的,就說小伙子,你說吧,要多少錢?那小伙子脖子一背,說,一瓶紅汞少說也得10元8元的,你們留下10元錢得了。

    一句話說得三個人都有點愣怔。這哪裡是什麼碰瓷啊,費這麼大勁碰這10元錢,還不夠功夫錢呢。特別是王梓明,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覺得還是自己心理太齷齪了。再看這個小伙子,一臉的憨厚,哪裡像個歹人?

    張曉卉也做好了被敲詐一筆的準備,沒想到對方只提出了區區10元錢的要求,一時間有點感動,掏出皮夾子,抽出一疊錢就往小伙子手裡塞。說拿上吧,給大娘買點營養品。那小伙子像被馬蜂蜇了似的縮了手,說可不敢,俺可不能要那沒良心錢!張曉卉好說歹說,那小伙子堅決不收,最後還是只收了10元錢。

    這時候有個在旁邊看熱鬧的中年男人看王梓明背了個相機,就問他,你們是不是記者?王梓明撒了個謊,說是啊,我們是記者,你有什麼事?那人說你們能不能在報紙上喊喊,讓鄉里給我們把這座橋修起來?這橋是我們金寨村民去城裡的唯一出路,橋垮後,我們不得不天天趟水。上個月那場暴雨,一傢伙沖走了兩個學生娃,幸虧沒衝出多遠被大樹給絆住了,要不早就出人命了。再說現在是夏天,到了冬天河水刺骨的很,我們還怎麼趟水?立即又上來一個老漢,指頭指點著河水說,我們趟水也沒什麼,最可恨的這水是毒水,你們看——說著他捲起褲腿,兩條小腿上都是膿瘡,說,我這瘡就是趟這河水趟的了!

    尹紅妹和張曉卉看到老漢流著膿的雙腿,不由得緊皺了眉頭。王梓明說,你們村長不管嗎?村裡也應該有錢修橋的啊。眾人七嘴八舌地說,村長不當家,俺村是會計金來一手遮天。別說讓他修橋了,我們的退耕還林款他還截留呢。多少年了,村裡的賬目從不公佈,聽說高速路佔了金寨的地,補償了100多萬,我們群眾一分錢都沒見著。有人手指著村口一座白牆紅瓦的小洋房說,看吧,那就是會計金來的家,村裡的錢都被他拿去蓋樓了。又有人說,聽說他還在萬川買的有房子呢,還請的有小保姆。

    一群人把王梓明當做了救苦救難的菩薩,圍著他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開現場會似的。尹紅妹和張曉卉在一旁聽著,默不作聲。王梓明看這群情激奮的樣子,提高聲音說,請老鄉們放心,你們提供的情況我一定會如實向鄉里反映的,要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又想露露能,就故意說,你們鄉里的尹書記是我的朋友,她是一個一心為群眾利益著想的好書記,修橋的事情她絕對不會不管的。就有人說,哈,尹書記啊,我們不指望她。她不像其他當官的那麼壞不假,但她是眼睛向上看的,要的是政績,好為自己做更大的官兒撈資本。像我們這偏遠的小村,她是不往眼裡放的。也有人提出反對意見,說尹書記是個好書記,主要是鄉里窮,沒錢。剛才那個人就說,不說別的,就說這個礦廠污染的事吧,我們去鄉里向她反映了幾次,她一次都不來看!

    王梓明想說,你們的尹書記這不是已經來了嗎?又想到這話說出來,必定引起村民更大的反應,不好收場;又擔心村民們都是直腸子,一會不定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怕尹紅妹臉上掛不住,就趕緊撤了出來。

    三個人回到車上,心情比剛才更沉重了。尹紅妹沉默了半晌,問王梓明,王書記,你是建委管工程的,你估計重建清水河橋需要多少錢?王梓明想了想,說,如果按照最簡單的結構,最少得80萬。尹紅妹說,你明天起草個申請報告,我去縣財政要錢去。張曉卉笑著說我的尹書記啊,這個事情你就不要和我爭了,剛才沒過河之前,我就打定了修這座橋的主意,我一個月之內就能開工。尹紅妹說那不行,「村村通」你就拿出了100萬,現在怎麼好意思再讓你拿錢呢,你的錢雖多,也是自己辛苦賺來的啊。張曉卉說你上午不是還說要我想辦法挽回民心嗎?這就是最好的辦法。這橋修好了,就是一座民心橋啊。尹紅妹想了想,說,既然張總堅持要修這座橋,我也只有在心裡感謝你了。橋修好後,可以在橋頭立塊碑,刻上銀河公司愛心橋什麼的。張曉卉說,我正是這個打算。

    車子從村會計金來的小別墅前經過,尹紅妹讓停了車,幾個人隔著玻璃看稀奇。王梓明看那別墅是歐洲風格,清一色的落地大窗戶,甚至還有玻璃屋頂,設計的不錯。只是露天的陽台上,扯著一根繩子,上面曬著烏黑的被子和女人的大褲衩,大胸罩(顯然是在車上遇到的那個母夜叉的),顯得很不協調。尹紅妹說王書記,這棟別墅造價得多少?王梓明說,農村的各種費用少些,但起碼也得40萬靠上。尹紅妹點點頭,說,一個村會計,又沒有其它收入,拿出40萬元蓋別墅,這本身就很能說明問題。王梓明下車剛拍了幾張照片,就見母夜叉出現在了鏡頭裡,驚得相機差點掉地上,趕緊上車逃跑了。

    村子裡的路坑窪不平,很難走。尹紅妹說王書記,咱們現在走的路,就是你將來的任務,「村村通」都是要覆蓋的。王梓明說,幸虧張總把清水河橋給承包了,要不這路修了也是白搭啊。尹紅妹這會心情已經好起來了,說,這樣說來,你我都得感謝張總,晚上咱好好請她一次。王梓明說嗯,晚上咱請張總一條龍。張曉卉在後面向王梓明肩上搗了一拳,說去你的,你們請我吃頓飯,給我找個住的地方就好啦。

    說話間,迎面過來兩輛牛車,車上是大水罐。王梓明心想這天也不旱啊,還需要從山里拉水澆地?就下車問那趕車的老漢。老漢說這水是吃的,不是澆地的。王梓明說你們家家都有壓井,還需要費這勁?老漢說,有壓井不假,但村子裡的地下水都被礦廠排出的廢水污染了,聽說含有氰什麼的,毒性大的很,已經有人為此生了怪病,誰還敢吃地下水?除非是活膩歪了,想去找無常。王梓明無言以對。

    越野車出了村子,向礦山方向駛去。遠遠看去,礦山上岩石、黃土裸露,原來茂密的植被都被破壞掉了,整個礦山像一個巨大的傷疤。離礦廠還有一公里的樣子,就見原來寬闊的河道裡多出一座山來。仔細一看,正是礦廠堆積的廢石。三個人下了車,走到那「山上」去看,見幾根水桶粗的塑料管從山體中伸出來,正源源不斷地把灰白色的廢水排進清水河裡。清水河在這以上,依然是水清見底,從這裡開始,就變得渾濁不堪了。那水中的界限十分分明,像個陰陽八卦圖。

    汽車到了礦廠門口,副總武泉溪早就畢恭畢敬地等在門口,把幾個人讓進了一個會議室。會議室的桌子上已經擺上了各色水果,看來是提前做了準備,一個臉蛋紅撲撲的小姑娘為他們倒上茶水。武泉溪攤開筆記本,打算匯報工作,被張曉卉制止了,說武總,咱們現在排到清水河裡的廢水經過處理了嗎?武泉溪說,這個正是我要向您匯報的。這個氰化水的處理設備我已經聯繫到了一個公司,總投資得300多萬元,投入使用後,廢水排放的各項指標都能達到國家制定的相關標準。張曉卉說,這個問題不再開會議了,今天就算定下來了,你馬上著手實施。另外廢渣不能再往河道裡堆放了,已經堆放的要盡快建一個攔砂壩,不能再對清水河造成污染。武泉溪說,這個廢渣堆放問題,我組織這方面的專家已經初步確定了兩個尾礦庫,保證不再向河道裡堆放。攔砂壩我馬上安排人施工。張曉卉想了想,說,還有,現在村民都不敢吃地下水了,咱們負責鋪設管道,把山裡的泉水引到村上。武泉溪面露難色,說張總,這個是費錢費力費時的事,能不能先讓他們再堅持一段時間?張曉卉說,不能等,萬一出了什麼事就麻煩了。需要多少錢,你打報告給我。

    從礦山上下來,已經是下午五點多鐘了。三個人的心情都變得輕鬆下來。因為這次微服私訪,對於他們來說,收穫很大。山路上風景很好,有大片大片的帶穗子的野草,也叫不上名字,漫山遍野,看上去非常有詩意。張曉卉和尹紅妹都被這美景陶醉了,下車來讓王梓明給她們拍了不少照片。王梓明在鏡頭裡看到兩個身材**,臉蛋姣好的女人抱在一起朝他燦爛地笑,忽然感覺生活原來如此美好。

    剛過清水河,前方的土路上圍了一大堆人,還有人叫喊著不斷地往那裡跑。看來是出了車禍。老遠就聽到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叫。走近一看,令人揪心的一幕出現了。一台農用重型三輪車橫在路上,車後的地上,一輛小巧的的自行車已經被碾壓地變了形,車後座夾著一個粉紅色的學生書包。一個穿著裙子,大概有十一二歲的小女孩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身下是一灘鮮血。她媽媽,一個農村婦女正握著她的小手,哭喊著叫她的名字:甜甜,甜甜,你醒醒,你睜眼看看媽媽!

    看到這悲慘的一幕,王梓明的心緊緊地揪在了一起,嗓子眼好像被誰掐住了,透不過氣來。他和張曉卉、尹紅妹一起擠進去,張曉卉說大嫂,別哭了,把閨女抬我們車上,趕緊送醫院!

    王梓明伸手就要去抱那女孩,忽然響起了救護車的警報聲,人群就自動給救護車讓開了道。幾個穿著白大褂的救護人員拿著擔架下來,其中一個女醫生翻了翻小女孩的眼皮,大聲問她,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那女孩嘴唇吃力地動了動,說王-甜-甜。現場的人都鬆了一口氣,知道女孩還有救。女孩馬上被抬上擔架,放進了救護車裡。她媽媽向一旁只顧哭著的一個中年男子說,他爸,我先去醫院,你趕緊去借錢救咱閨女!

    張曉卉反應最快,掏出皮夾子,把裡面的錢一股腦放到了救護車上。尹紅妹和王梓明也不甘落後,在救護車門關上之前,也把身上所有的錢都塞了進去。

    救護車警報長鳴,拉著受了重傷的小女孩離開了,現場只留下那變形的自行車,以及那個粉紅色的書包,和地上的一灘鮮血。問了周圍的群眾,才知道女孩是個小學生,因為村上的小學被山體滑坡埋了,不得不到鄰村小學去讀書,每天都要騎車走這條危險的公路。

    三個人上得車來,剛才的好心情又沒了,車走出好遠,都沒人說一句話。張曉卉最先開口了,好像是自言自語地說,我要在金寨建一座小學,一座高標準的希望小學。

    兔閃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