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公務員的仕途上升路:緋色陞遷

大道小說網 15章 化險為夷 文 / 坐看雲起

    一幫地痞無賴凶神惡煞般地圍住了班車,用鋼管光光地敲著車門,叫囂著讓車上的王梓明、張曉卉和尹紅妹三個人滾下來。

    面對這場突如其來的意外,王梓明剛才還緊張地心怦怦直跳,事到如此,意識到插翅難逃後,反倒冷靜下來了。他冷眼看著車下這些目露凶光的地痞們,毫無畏懼,把手指頭扳的卡吧卡吧響。心想自己作為男人,關鍵時刻要有男子漢的氣概,今天就是把命搭上,也得保護身邊這兩個女人不受人欺負,否則自己的光輝形象就會在她們那裡大打折扣了。他大腦快速地轉著圈,緊張地思考著出奇制勝的戰術。看到這十來個地痞們手裡都有傢伙,只有領頭的金來赤手空拳,滿不在乎,一副老大的做派,就打算先把他制服了,給這群混蛋來個下馬威。王梓明在大學時候是校拳擊隊隊員,雖然拳術並不十分高超,但對付像金來這種吃貨,還是綽綽有餘的,一個組合拳就能毫無疑問地把他幹翻在地。打倒了金來,其他的地痞們就會膽怯;最好能趁機搶過來一根鋼管,再掄翻一兩個,剩下的很有可能就作鳥獸散了。王梓明打定了主意,渾身陡然長滿了力氣,豪氣頓生。他把張曉卉和尹紅妹按坐在座位上,說你們呆著別動,我下車會會這幫混蛋!說罷,轉身就要下車。張曉卉和尹紅妹幾乎同時伸手拉住了他的衣服,異口同聲地叫了聲梓明,你不能下去!說完,兩人對視一下,都有點不好意思。在黑松島上,善於察言觀色的尹紅妹一眼就看出了王梓明和張曉卉之間不同尋常的親密關係;同樣,深八面玲瓏的張曉卉也敏銳感覺到了尹紅妹對王梓明的愛慕之情。但看透不說透,還是好朋友,兩人都假裝糊塗。畢竟女人的心理,太過微妙,比電腦程序複雜的多。然而患難見真情,在今天這個危急時刻,這兩個女人不假思索地同時表現出了對王梓明發自內心的擔心,使她們的心思在這一刻表露無遺。這讓她們彼此覺得多少有點難為情。王梓明回頭望著這兩個女人眼中關切的目光,忽然感動起來,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他朝張曉卉和尹紅妹笑笑,說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你們看我的好了!尹紅妹急了,站起來帶著命令的口吻說,梓明,你坐下,我下去!大不了我把書記的身份亮出來,諒這些鼠輩也不敢把咱們怎麼樣!說著,把手裡的包往王梓明懷裡一塞,腳步堅定地向車門走去。剛走出兩步,又被王梓明拉住了。王梓明抓了她的手腕,說尹書記,你不能下去。你的書記身份在鄉幹部那裡算事,但在這幫地痞這裡,可能不是太過,所以你還是呆在車上吧。今天的事情是我惹起的,理應由我去擺平,我絕對不會讓你去冒這個風險的。尹紅妹臉上是一種慨然的表情,說王書記,我的書記身份在你這裡過不過?王梓明說那,那當然是過了。尹紅妹說那好,既然過,你就得聽我的,老老實實呆在車上保護張總,我下去和他們交涉。這時候母夜叉看到尹紅妹準備下車,披頭散髮虎視眈眈地等在車門口,嘴裡污言穢語地叫罵著,張著兩手,時刻準備著上來抓尹紅妹的臉。王梓明看這陣勢,知道尹紅妹只要下車,來不及亮明身份就被會被母夜叉給糟蹋了,更是不答應她下車了,用身子堵了過道,不讓她過去。尹紅妹倔脾氣上來,堅持要下車,叫道你讓開!用手去扒拉王梓明。王梓明伸出雙臂,幾乎要把她抱住,兩人在那裡拉拉扯扯,身體頻繁接觸。

    張曉卉泰然自若地坐在座位上,看這兩人黏黏糊糊的樣子,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把王梓明和尹紅妹都笑愣怔了。心想你這人也真是的,天都這般時候了你竟然還有心思笑?都拿眼不解地去看她。張曉卉說你倆也別在那裡兒女情長了,都省點力氣吧。王梓明奇怪地說張總,難道你要下車去對付他們?張曉卉說和這些下三濫們去較勁,不是髒了我們的手嗎?我們誰都不用去冒險。我剛才已經說過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說著,拿下巴往窗外一指,說看吧,我們的救兵到了。

    王梓明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就見從礦山方向開過來四輛汽車,前面是兩輛豐田越野車,後面緊跟著兩輛大卡車,每輛車上都站滿了手持傢伙的壯漢,足足有四五十個。和金來手下那些烏合之眾相比,卡車上的漢子們要正規許多。他們都穿著迷彩服,在車上站的整整齊齊的,遠處一看,還以為是武警出來拉練呢。四輛車旋風般地開到班車前面,各各都來個急剎車,騰起漫天的灰塵,出場效果極好。圍觀的群眾立刻沸騰起來,興奮地議論到,好啊好啊,有熱鬧看了!

    迷彩服們跳下車來,並沒有急於衝過來,而是就地站成幾排,有條不紊,一看就知道訓練有素。有人跑上去打開了前面那輛越野車的車門,從車上下來一個相當有派頭,頭頂微禿的中年男子,大腹便便,架著金絲眼鏡,正是銀河公司負責金礦廠的一位副總,叫做武泉溪。武泉溪是張曉卉的心腹干將,當然是見過大場面的人,面對這混亂場面,不慌不忙,邁著八字步徑直向班車走來。金來和他的手下早就被這氣勢給鎮住了,誰還敢再站出來放一個屁?眼睜睜地看著他上了車。武泉溪到了車上,恭恭敬敬地叫了聲張總,又朝尹紅妹和王梓明點點頭,說讓二位領導受驚了,請下車吧。

    幾個人從班車上下來,旁若無人地朝越野車走去。金來在旁邊站著,像個打醬油的看客似的,好像這事根本與他無關。他老婆本指望他來為自己出氣的,見他如此慫囊,不答應了,指著他的鼻子罵,說金來你是個死人?沒看到打我的那倆騷比要開溜嗎?快上去堵住她們啊!我看你就就是一個只會門後耍扁擔的飯桶,你那兩隻手是端豆腐用的?睜著眼看自己的老婆受人欺負,你丟不丟人!

    金來也是當地的一個光棍,當著村上這麼多人的面,挨了老婆的罵,臉上很有些掛不住。叫聲日他先人老子今天豁出去了!朝那幾個地痞一揮手,說弟兄們,給我截住!自己一馬當先,緊趕幾步,身子一橫,擋在了王梓明三人面前,說你們誰都不能走!

    話音未落,迷彩服們發聲喊,舉著傢伙衝了過來。金來看他們來勢洶洶,殺氣騰騰,心裡叫聲媽呀,趕緊又退了回來,躲到了老婆身後。母夜叉看男人如此沒用,嚎叫著,在他身上又抓又撓,說你這個膽小鬼,怕什麼,出了事還有我哥為咱撐腰呢!

    就在此時,響起了由遠而近的警笛聲。順著公路望去,就見一輛普桑和一輛拉著警笛的麵包車十萬火急地開過來,停在了公路正中間。母夜叉立刻興奮地跳著腳叫到,我哥來了,我哥來了!金來一看來了救兵,狗仗人勢,再次指揮著地痞們擋住了王梓明他們的去路。金來眼睛盯在張曉卉高聳的胸上,臉上一陣獰笑,說想跑,沒**那麼容易!我看你們趕緊通知家裡送飯吧,今晚你們就得在派出所過夜了!

    萬眾矚目之下,普桑的車門徐徐打開,下了官架子十足的一個人。那人四十多歲,穿著潔白的短袖,下擺紮在皮帶裡,褲縫筆挺,典型的幹部裝束。他梳著背頭,做出器宇軒昂的姿態來,下車後先是很威嚴地掃視了一圈,用手捋了捋並不富裕的頭髮。王梓明還以為這個大官是誰呢,仔細一看,我靠,這不是副鄉長侯書文嗎?

    侯書文身後,緊跟著鄉派出所副所長劉群生。劉群生黑著臉,領著兩三個協警,協警手裡有點掂著塑料警棒有點掂著明晃晃的手銬,摩拳擦掌,做出馬上要抓人的姿態。侯書文邁著方步,背著手走上來,底氣十足地說,誰在這裡撒野?

    母夜叉跳過來,指著王梓明和尹紅妹、張曉卉,尖聲叫到,就是他們,就是他們,打我的就是這三個狗男女!

    侯書文厲聲說你們吃了豹子……哎呀尹書記!怎麼會是你?說著,趕緊把背著的雙手放下來,賤兮兮地跑到尹紅妹面前,點頭哈腰地說尹書記,這真是大水沖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了!我妹她不知道是你,不知不為過,您千萬不要往心裡去!說著,探著腰恭恭敬敬地伸出雙手,想給尹紅妹握手。尹紅妹卻沒有抬手的意思,說侯鄉長,你妹妹妹夫都厲害的很呢。侯書文尷尬地收回手,說怪我沒教育好,怪我沒教育好,尹書記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母夜叉見剛才還趾高氣揚的哥哥這會腰彎的像蝦米,滿臉都是讒巴巴的笑,又聽他一口一個尹書記,這才知道這個戴著墨鏡的女人就是大名鼎鼎的鄉黨委書記尹紅妹。侯書文拉了她的胳膊,把她扯到尹紅妹面前,要她給尹紅妹道歉。那女人做潑婦很久了,從未說過軟話,嘴裡嘟囔著書記有什麼了不起,身上也不比誰多長什麼物件。背著脖子就是不道歉。氣的侯書文伸著巴掌要打她。尹紅妹冷冷地說,算了侯鄉長,也別難為你妹妹了,我們也就沒指望她給我們道歉。派出所副所長劉群生和侯書文關係最鐵,今天是攢著勁要來表現一下的,不成想自己要抓的人竟然是書記尹紅妹,腸子都後悔青了,站在侯書文背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拿眼巴巴地望著尹紅妹,等著她的批評。哪料尹紅妹根本就沒跟他說話的意思。

    這時候金寨村的村長金鐵牛急匆匆地跑過來,可能是剛從地裡出來,滿腳都是泥巴。他跑的氣喘吁吁的,說尹書記,您來金寨視察工作,怎麼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呢,讓你受這麼大驚嚇。又回頭呵斥金來,還不趕緊向尹書記賠不是?金來雖是地痞,但同時也是村上的會計,是村委成員,基本上是可以算作中國級別最小的幹部。剛才尹紅妹捂著大墨鏡,他沒認出來,這會知道自己要收拾的人就是那個縣委書記的紅人尹紅妹,早就惶惶不安了,趕緊趕走了他那幫吊兒郎當的小兄弟們,把襯衣的扣子扣嚴實了,走到尹紅妹面前,低眉順眼地說尹書記,實在對不住,剛才沒認出是您,我該死,我該死,晚上我給你設宴壓驚。

    尹紅妹哼了一聲,說,你不認識我,我認識你。你不就是金寨的會計嗎?金來頭點的小雞啄米似的,說是是,我就是。尹紅妹面無表情地說,我先透漏給你個消息,關於你們村的高速路補償款一事,縣公安局已經立案了,我希望你不要有什麼事。金來一聽,張嘴結舌說不出話,黃豆大的汗珠子從額頭上滾落下來。尹紅妹不再搭理他,對侯書文說,侯鄉長,我今天和王書記要到礦上看一下,要不你陪著我們?侯書文知道尹紅妹這話是趕他走的意思,趕緊說我手頭還有工作要做,我這就回鄉里了。

    尹紅妹讓武泉溪帶著人先走,自己和尹紅妹,張曉卉上了其中一輛車,交待司機慢慢開。王梓明剛才只顧緊張,早忘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直到現在才記起來他們是要來金寨查看礦山污染情況的。車子下了公路,駛上坑窪不平鄉間道路,走出幾公里後,前面是一條河,過了河就是金寨村。那河叫做清水河,河上原有一座年久失修的老橋,在今年夏天的一場洪水中垮掉了,只留下幾根殘缺不全的橋墩。過往的行人和車輛,都得涉水而過,好在河水不深。只是遇到下雨天氣,就只好望河興歎了。

    張曉卉讓司機在河邊停了車。三個人剛下車,就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有點類似臭雞蛋,讓人只想嘔吐。下到河道裡一看,但見往日清澈的清水河,已經面目全非了。河水變成了灰白色,渾濁不堪,裡面還有棉絮狀的物體,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河灘裡原本漂亮的鵝卵石,也全部裹上了一層灰白的外衣,拿手一摸,光溜溜的拿不起來。王梓明小時候曾經和小夥伴們一起在這裡摸過螃蟹,那螃蟹多的滿河都是,隨便掀開一塊石頭就能捉到。可現在哪裡還有螃蟹的蹤跡?螃蟹沒了,小魚小蝦就更不用說了,整個河道可以說是生靈皆無。三個人看著這散發著毒氣的清水河,默默無語。

    順著河道往上走,見幾個光**的小孩子在河裡洗澡。孩子們不知道河水已經被污染,在水裡打水仗扎猛子,吵著鬧著,玩得開心的很。王梓明望著他們,彷彿又找到了自己童年的影子。那時候,他也經常和小夥伴們在河裡洗澡,但那時候的河水是清澈見底的,在水裡睜開眼睛,可以看到水底的魚蝦。可現在孩子們嬉戲的,是毒水啊!這毒水很有可能損害他們的眼睛,腐蝕他們的耳朵,一不小心嗆了水,那毒水就直接進到肺裡去了。尹紅妹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些,朝那幾個小孩做著手勢,大叫著讓他們上岸。但小孩們只是朝這邊看看,就齊齊地紮著猛子在水中把自己藏起來了。

    三個人看得揪心。張曉卉不斷地自責,說真沒想到,礦廠給當地造成了如此嚴重的災難。尹紅妹說,也怪我忙於其它工作,其實早就該來看看的,也許及早採取措施,也不會造成如此局面。正說著,從山坡上跑下一頭牛來,直直地朝他們衝來。嚇得尹紅妹和張曉卉連聲尖叫,躲在了王梓明身後。牛後面,遠遠地跟著放牛老漢,跑的跟頭流水的,大叫著截住截住!幫忙截住!王梓明小時候放過牛,所以並不驚慌,待那牛從身邊竄過,一個箭步上去,穩穩抓住了牛鼻圈,那牛四蹄在地上扒了扒,老實下來。放牛老漢氣喘吁吁地跑上來,從王梓明手裡接過牛鼻圈,吆喝到你這畜生,日你娘你找死啊!啪的一鞭子,落在牛背上,牛背上立刻隆起了一道鞭痕,疼得那牛哞地一聲慘叫,**一個勁往後墜。張曉卉壯著膽子上來,說大爺,你幹嘛要打它?老漢顫動著稀疏而花白的鬍子說,我打它是讓它長長記性,是救它的命哩!張曉卉說它生病了嗎?老漢指著泛白的河水說,牛沒生病,河生病了,人的良心生病了!你沒看牛跑下山是要來喝水的嗎?喝了這河裡的水,一時三刻就得翹蹄。又咬牙切齒指著上游的方向,說自從萬川的這個銀什麼公司霸佔了礦山後,奶奶的把廢渣廢水都排到了河裡,清水河變成了毒水河!因為喝了這水,村裡已經死了好多頭牲畜了。這些牲畜,都是我們農民的命根子啊,誰不心疼!牲口遭殃,人也躲不過。好幾個村民就因為吃了河道裡的莊稼,生了怪病,現在還在縣醫院住著哩。狗日的這個礦廠,賺這些黑心錢,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必遭天打雷轟!老漢說著,氣的手直發抖。

    埽快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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