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公務員的仕途上升路:緋色陞遷

大道小說網 72章 午夜電話 文 / 坐看雲起

    尹紅妹找高洪談話,實際上是想按照縣裡的意思,把他收受女站長一萬元錢的事情給捂下來的。

    本是為他好,沒想到高洪嘴巴硬的很,任憑尹紅妹怎麼旁敲側擊,就是不主動承認,東拉西扯地和她兜圈子。惹得尹紅妹性起,變了臉色說高鄉長,你是真聰明還是假聰明?有句話叫做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有些事情不是你說沒有就沒有的。我剛才已經給你說過,女站長已經白紙黑字交待的清清楚楚了,你們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心裡最明白,縣裡也已經掌握了,非得逼著我說出來?我本來是為你考慮的,沒想到事到如此地步,你還有心思給我耍心眼,要是這樣,我也不想再和你談下去了,明天調查組就要來槐河了,你留著話對他們說吧。

    尹紅妹說著,站起身來,伸手從衣架上取了自己的外套,說你去忙吧,我有事要出去一下。

    高洪心裡就有鬼,做賊心虛,卻又是煮熟的鴨子嘴硬,死抱著幻想,是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主。女站長被抓後,他擔心那一萬塊錢的事被抖擻出來,也害怕過,擔心過,但又心存僥倖,以為自己吉人有天相,那麼多大事自己都輕輕跳過去了,這區區一萬塊錢還能把自己絆倒?陰溝裡是翻不了自己這隻大船的。再說了,自己又是市反貪局的科長,市裡一些有頭有臉的人物見面還都要禮讓三分的,小小的青龍縣敢拿他怎樣?惹惱了反他個貪球的。高洪之所以這樣有把握,也是有原因的——現在的領導幹部,有幾個經得起查?查十個的話估計得有倆五個都得繩起來。

    所以今天下午尹紅妹找他談話,他一聽是假種子,女站長,馬上就猜到尹紅妹的目的了,抱著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不去正面回答她,而是顧左右而言他,和尹紅妹兜起圈子來。其實兜圈子也是他採取的一種戰術,這樣可以變被動為主動,以便於察言觀色,揣摩尹紅妹到底掌握了自己多少底細,猜測她的態度和打算,再迅速做出正確的判斷,決定下面的話該咋說。果不其然,談不上多大一會,尹紅妹就失去了耐性,把包袱給抖開了。

    高洪當然相信,女站長已經把她供出來了。心想不知道和她上床的這一宗,她交待沒交待?這說得嚴肅點,是眼下風靡官場的性賄賂啊。

    那晚女站長請客,大家喝完她的假茅台後,興致都很高。高洪先回到鄉里,後又偷偷溜出去,上了女站長的車。兩人去了縣城,在一家賓館開了房,顛鸞倒鳳了一夜。高洪藉著假茅台的酒勁,把女站長上下下前前後後深深淺淺可著勁地折騰了幾氣,舒服得她大呼小叫,連呼過癮。**聲音太大,隔壁的房客聽不下去,咚咚地擂牆。那次高洪才知道什麼叫做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才知道女人的能量是無限的。女站長床上功夫竟然如此了得,**真她媽好,**吹的那叫一個水平。第二天醒來,女站長從包裡掏出報紙包著的一萬元錢來,扔在了高洪肚皮上。那一刻高洪覺得自己像個鴨子似的,**女人還拿女人的錢。女站長光著身在坐在床上抽煙,居高臨下地打量著他,一雙大胸沒了胸罩的束縛,竟然是那麼下垂,兩隻茄子似的,讓他感覺很不舒服。讓他感覺不舒服的還有女站長的目光,帶著些蔑視,好像在看自己的獵物。高洪裝作不明白,問女站長說包的什麼?女站長吐個煙圈說,人民幣啊。你昨夜為人民服務了一夜,只好拿人民幣來犒勞你了。高洪臉上一陣尷尬,沒話找話,說你還會抽煙?女站長呵呵一笑,說我上下都會抽呢。說著,就在高洪臉前張開雙腿,把煙塞在下體,肚小腹一吸一鼓,果然噴出一口煙來,和上邊那張嘴吸的一模一樣。看的高洪目瞪口呆,心想昨夜自己插的原來是桿老煙槍啊。女站長哈哈笑著,把煙取出來,上面還帶著亮晶晶的東西,塞進高洪嘴裡,逼著他又吸了幾口,說你這可是克林頓的待遇啊。《純》

    高洪估計,女站長不會把這一章供出來的。畢竟她也是有身份證的人,不會傻到把自己的私生活拿出來當做別人的笑料,除非她精神徹底崩潰。

    高洪今天本來是打算來個死不認賬的,他也是辦過案子的人,深知坦白從寬,牢底坐穿的道理。聽尹紅妹說是為他考慮,馬上就琢磨開了:不對呀,自己寫舉報信黃了她做副縣長的美夢,她本該報復才對,怎麼會在這個事情上為他考慮?難道上面有什麼交待,或者尹紅妹怕負連帶責任?嗯,很有這個可能。女站長敢在全縣範圍內明目張膽地推銷自己的假種子,涉及金額好幾百萬,肯定縣裡是有人點頭的。這個案子如果深挖下去,不定該誰倒霉,所以有人想把影響降到最低。至於尹紅妹這邊,也有顧慮,畢竟她是鄉里的一把手,這個事情鬧的太大,她的處分也是免不了的。真要是背了處分,最起碼兩年之內想往上爬的事就不說了。這對於尹紅妹來說,比啥都重要啊。高洪想到這裡,就明白了尹紅妹這次找他談話的真正目的。

    看尹紅妹穿了外罩要出去,高洪趕緊站起來,滿臉堆笑地說尹書記,不慌不慌,聽我把話說完嘛。尹紅妹還是要出去的姿勢,面無表情地說你有話快說吧。高洪笑嘻嘻地把她推到椅子上坐了,換成沉痛的表情,說對不起啊尹書記,我剛才確實沒說實話。女站長為了推銷種子,是偷偷放進我車裡一萬元現金,我本想著第二天就交出來的,哪想到往後備箱裡一扔,竟然把這事給忘了,這次聽說她被抓,才又想起這檔子事來,想還她也來不及了。尹書記,都怪我記性不好,這事你還得替我操心啊。我受處分沒什麼,關鍵是不能連累了你這個班長啊。

    高洪很虔誠地說著,還不忘捎帶著給尹紅妹敲敲警鐘。尹紅妹當然知道他這話裡的意思,心想你高洪到了這般田地,本該是求著我的,竟然拿處分來嚇唬我,心裡暗暗生氣,說,我才不在乎處分呢,明天我主動找調查組承認錯誤去。專案組要是問起來,我有啥說啥

    高洪一聽,口氣立馬軟了下來,說尹書記啊,你就別這麼折磨我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畢竟我們能在一起共事,就是有一定的緣分的。我這次的小命就在你手裡捏著呢,是生是死你一句話的事,你就抬抬手放我一馬吧。我高洪以前也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今天我給你道歉。

    尹紅妹知道高洪是個表裡不一的小人,斜眼看著他說高鄉長,你好像沒什麼對不起我的地方吧?高洪說,有,有。尹紅妹追問說我怎麼不知道?你說給我聽聽。高洪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囁嚅著說,反正……反正……我給你道歉。

    尹紅妹說到底還是女人家,心軟,再說放過高洪也是上面的意思,歎了口氣,說高鄉長啊,我希望你以後把心思都用在工作上,把私心雜念先放到一邊。你沒看看這不到半年時間裡,我們槐河出了多少大事?接二連三地出了六條人命,我們作為鄉領導,臉往哪裡放?就拿這次假種子事件來說,我在會上反覆提醒你要注意種子質量,你胸脯拍的砰砰響向我保證沒問題,可結果呢?給群眾造成這麼巨大的損失,我們鄉里哪有錢物給群眾補償?

    高洪低著頭,搓著一雙女人般白皙的手說,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相信那個女站長的,那女人簡直就該千刀萬剮。又抬起頭裝可憐相,說,尹書記,那一萬元錢,你看……

    尹紅妹擺擺手,說你交給我們的紀委趙書記吧,我交待他給你開個收據,把日期往前寫寫,就當你是主動上交好了。

    高洪如死囚遇到了天下大赦,感激地看著尹紅妹,像看著自己的親娘似的,連聲說著謝謝,謝謝,尹書記,今晚請你吃飯吧?尹紅妹說,別請我吃飯了,晚上你好好寫份檢查,明天交給調查組——我也要寫呢,咱誰也免不了。

    和高洪談完話,尹紅妹又把班子成員和站長所長們召集到會議室開了個短會,要求大家在回答調查組的問話時,口徑要一致,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尹紅妹講話的時候,高洪在一旁坐著,好像聽的很認真,還不住地微微點頭,溫順得像只老綿羊。王梓明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知道是尹紅妹和他的談話已經起到效果了。哪料尹紅妹說完,問高洪有啥說的沒,高洪竟然帶著威脅的口氣說,我希望大家不要瞎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誰亂說,嚴肅追究誰的責任!王梓明就覺得這個高洪,也真是脫褲子上吊,死不要臉了。

    第二天,調查組到了槐河,先下到村裡查看了群眾損失,走訪了群眾,又回到鄉里找部分班子成員談話。忙活到中午,尹紅妹安排他們去水雲間吃飯,竟然上了五糧液——事後才知道是高洪貢獻出來的。調查組的黃組長和高洪認識,所以席間高洪的風頭又蓋過了尹紅妹,旁若無人地和黃組長談笑風生,還不忘敲打一下王梓明,說王書記,你們觀音台怎麼搞的,民風不行啊。聽黃組長講,他們上午下去,車差點被刁民砸了。王梓明不搭理他,看他那無恥的樣子,氣得胃疼。心想偉大的**真是英明,提出痛打落水狗的光輝論斷,落水狗不打,**的馬上就又開始汪汪地咬人了。

    幾天後,縣裡的賠償方案出來了。買了假種子的群眾每畝補償麥子350斤,也可以領取同等的賠償款。賠償款的來源,一是沒收了女站長幾百萬元的非法所得,對她進行了經濟處罰;二是縣財政拿出一大部分;三是鄉財政拿出一小部分。就這樣,鬧得沸沸揚揚的假種子事件終於落下了帷幕。女站長由於賠償積極到位,被輕判,判處有期徒刑兩年。

    假種子事件的直接責任人,鄉長高洪算是又跳過了一道坎。這道坎本來是可以直接把他絆倒的。躲過此劫的高洪堅信自己有上天保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所以馬上就又恢復了趾高氣揚的神態,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月底召開黨風廉政建設會議,他在會上慷慨激昂地說,同志們啊,反腐倡廉,任重道遠啊。我們的有些同志,覺悟不高,黨性不牢,經不起肉彈、錢彈的攻擊,這是非常危險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同志們,我們作為黨的領導幹部,必須時時刻刻繃緊廉潔從政這根弦,做到警鐘長鳴,防患未然。坦白地說,我作為鄉長,也曾受到過各種誘惑。不是有人為了達到某種目的,送給我一萬元錢嗎?我是怎麼做的呢?我當即就上繳給了紀委,紀委還給我打的有收據。率先垂范嗎,是不是。在此我奉勸在座的各位:手莫伸,伸手必被捉!

    王梓明坐在他旁邊,忍著渾身的雞皮疙瘩,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感覺自己喝的不是茶,而是陳年老醋,從頭到腳都是酸的。心想這真是人無廉恥,不知其可啊。

    縣裡雖然放過了高洪,尹紅妹雖然放過了高洪,但王梓明絕對不會放過他。表面上,他和高洪還是相安無事,其實他在心裡巴不得把他一腳踹死。當然一腳踹死他是不可能,現在王梓明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那個隨身攜帶的那個小手機上。小手機裡,裝著笑笑的手機卡。這幾天雖然也有人打電話過來,但都是笑笑生前的一些姐妹,那個陰冷的,沙啞的,滿含殺氣的聲音並沒有出現過,這讓王梓明多少有點失望。難道那個人已經消失了?王梓明覺得,不會,他肯定還躲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只要他露頭,自己就有耐心把這條大魚釣出來,好好給高洪做盤大菜。到那時,哼哼,高洪就是跪下磕頭如搗蒜也不會憐憫他一下的。王梓明在心裡想像著高洪被打入大牢或者被押上刑場的快意情景,不知道怎麼耳邊又響起了笑笑的聲音,廊橋遺夢。想到笑笑,他干翻高洪的決心更大了。

    觀音台村食用菌種植目前已經進入了實施階段。為了鼓勵村民大膽種植,王梓明利用鄉里撥付的九萬元扶貧款,出台了個扶持措施,凡是種植食用菌300段以上的家庭,獎勵2000元的啟動資金。種木耳所需要的段木滿山遍野都是,只需花費點氣力鋸回來就行了,這2000元剛好可以用於買水泵,水管,菌種等輔助設備。這個獎勵政策一出台,原來持觀望的村民也紛紛下水了,粗略統計,觀音台村有一半以上的農戶都開始著手種植了。為確保技術方面不出問題,王梓明高新聘請了一位年輕的「專家」,這個小伙子吃住都在村裡,每天都穿梭在各種植戶家中,現場為他們指導,手把手地教他們如何采段,如何打孔,如何選種,如何種植,白天實踐,晚上集中起來講課。有了專家指導,種植戶們信心百倍。

    這期間,村裡出了個不大不小的事情。村民老憨上山伐木,捉了一窩野豬崽,用上衣包了,準備拿回家飼養,沒想到沒走出幾步,外出覓食的母豬領著幾個相好的就回來了,一群野豬瘋了似的,舉著白森森的獠牙對老憨展開瘋狂圍攻。結果老憨頭皮撕裂,身上多處骨折,差點送了命。山上野豬多的成災,臨近冬天沒什麼可吃的,甚至大白天竄到村裡,給村民造成了不小的恐慌。村民反映強烈,王梓明要求鄉林管站向縣林業局打了報告,縣林業局野生動物保護部門實地勘察後,報請市林業局批准,同意槐河鄉有計劃地獵殺100頭野豬。縣公安局專門給槐河鄉派出所配備了一支半自動步槍和200發子彈。王梓明喜歡打獵,以前只是打打野雞野兔,用的也是土銃,這次有了這個機會,手癢的不行,抽空和派出所的嚴所長一起,上山打了幾次獵,前兩次只見到了幾堆野豬屎,最近一次運氣不錯,打到一半大的豬仔,也算是小有收穫。

    週六,和派出所的民警小楊扛著槍在山上跑了一天,連野豬的影子都沒見著,只打到了幾隻斑鳩,倒也夠肥的。晚上回到鄉里,累的渾身像是散了架,草草吃了晚飯,上床休息了。夜裡十一點多的時候,尹紅妹從外面回來,可能是喝了酒比較興奮,故意把他吵醒了。王梓明說紅妹,你聲音小點好不好,影響人家休息。尹紅妹知道他是去打野豬了,說你打的野豬呢?王梓明說還在山上養著呢。尹紅妹笑著說我咋聽到你房裡有野豬在打呼嚕呢?做啥美夢呢?王梓明翻了個身說,還不是在想母野豬。尹紅妹吃吃地笑,說趕緊睡吧,想多了小心得前列腺炎。王梓明說你才會。尹紅妹說,可惜我們女人沒有那個器官。

    兩人說笑一陣,尹紅妹熄燈上床睡覺。王梓明剛剛迷糊過去,就又被她的手機鈴聲給吵醒了。那鈴聲響了兩遍,尹紅還沒去接。王梓明被吵的不耐煩,說紅妹,接電話啊。尹紅妹說我正要叫你接電話呢,明明是你那邊的鈴聲。王梓明說我手機鈴聲不是這樣的。剛說完,猛然想起那部小手機,哎呀叫了一聲,一個激靈坐了起來,伸手從桌子上拿過手機來,按了接聽鍵。

    電話裡沒人說話,只有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這喘氣聲王梓明太熟悉了,因為他把那段錄音聽了上百遍了。是他,沒錯,是他,大魚終於出現了!王梓明的心猛地跳了起來,所有的血液一下子都湧到了頭上,緊張地手都是抖的。他想模仿笑笑的聲音和他周旋,又覺得實在太狗血,心想對方也許早就知道笑笑不在了吧,就喂了一聲,說,你好。對方還是不說話,只是喘氣。王梓明想起了恐怖片午夜凶鈴,就覺得頭皮發炸,身上的汗毛都蠢蠢欲動了。抓著手機,不知道該不該掛斷電話。大腦迅速地轉了幾圈,覺得還是應該抓住這個稍縱即逝的機會,盡可能多地讓對方知道自己的意圖,或者說是盡快地把誘餌拋出去。想到這裡,他調整了一下緊張的心情,盡量用平穩的語氣說,我是笑笑的朋友,我知道你需要什麼,我們可以談談。說完,靜等著對方回話。哪料只聽得卡擦一聲,喘氣聲沒了,電話掛斷了。

    幽耪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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