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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134章 颶風營救(上) 文 / 坐看雲起

    滾下山的譚嫂是被大雨澆醒的。醒來時,她發現自己正仰面朝天躺在一片沙地裡,黑夜像厚重的穹窿籠罩著她,無邊無際。

    夜雨沙沙地下著,不知道已經下了多久,身上早已經濕透了。雨滴打在臉上,涼絲絲的,這讓她漸漸清醒過來。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傷痕纍纍地躺在這裡?她努力地回憶著,頭疼欲裂。一張稚嫩的笑臉閃現在她眼前,如夜空裡亮起的一道閃電。孩子!我的孩子!她在心裡呼喚著,下意識地伸手往旁邊摸索著,但只抓到了兩把沙子。想到自己的寶貝,譚嫂已經疲憊不堪的神經馬上緊張起來,在苦思冥想中找回了記憶。她被幾個兇惡的男子架著往車上拖……那個叫做王梓明的男人衝上來救她……她被人蒙著頭踩在汽車地板上……幾個人帶著她去見霍判官……激烈的槍戰,然後是她抱著頭從山上滾了下來……

    她感到了恐懼,深深的恐懼,如一隻掉進陷阱的鹿,孤獨無助。今晚對於她來說,像是一場醒不來的噩夢。壞人逃跑了嗎?我脫離危險了嗎?譚嫂警覺地側耳細聽。四週一片死寂,只有雨點落地的聲音,就連夏蟲也停止了鳴叫,躲進了洞穴裡。她的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周圍的一切像是一幅被潑上了墨汁的水墨畫,漸漸有了輪廓。左邊,是一塊玉米地,沙沙的雨聲就是從那裡傳過來的;右邊,饅頭山那兩座圓鼓鼓的剪影襯著灰暗的天空聳立著,像極了女人的一雙飽滿的乳。身下,是細細的沙子,耳邊有潺潺的流水聲。我應該是躺在河床上吧,譚嫂做出了判斷。

    她本能地想爬起來,想逃離這無邊的黑暗,但渾身像散了架似的,似乎每一塊骨頭都碎掉了。她試了幾試,最後還是頹然躺了下來。她知道自己受傷了,而且還傷的挺嚴重,右腳毫無知覺。除了渾身的疼痛,她還感覺到自己的一**漲的生疼。我不能就這樣等死,我要活著,寶寶還等著媽媽給他餵奶呢!偉大的母性像一盞溫暖明亮的燈,在黑暗裡照亮了她,讓她的身上陡然生出了力量。她咬著牙,努力翻轉過身子,雙手撐地,像打開一把折尺,頑強地坐了起來。

    她抬頭看了看眼前黑魆魆的山峰,不相信自己就是從那上面滾下來的。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成布條了,大腿和肚皮都裸露著,上面佈滿了道道血痕,被雨水浸泡著,火辣辣地疼。這肯定是在滾下山的時候被荊棘掛破了。不過慶幸的是,她還活著。

    譚嫂在地上坐了好一會,想試著站起來,但右腳像斷了似的,腳踝腫的老大,一挨地就鑽心地疼。不遠處的山林裡,傳來一陣貓頭鷹嘎嘎嘎嘎的笑聲,這讓她心驚肉跳。她不敢確定壞人是不是還在搜捕她,如果在這裡坐到天亮,很有可能再次落入那夥人的手裡。不能就這樣等死,不能就這樣屈服,我要自救,我要回去抱我的孩子!譚嫂一遍一遍地給自己打著氣,鼓足勇氣在地上爬了幾米。但她實在太虛弱了,身上的力氣馬上就用盡了。山風挾裹著細雨打在她身上,又冷又餓。中午忙的只吃了一點點米飯,晚飯沒來得及吃,此刻她早已經是餓的前心貼後心了。她迫切需要吃點什麼,獲得能量,才有可能做進一步的自救。

    吃點什麼呢?譚嫂往自己身上摸索著,只摸到了自己腫脹的一**。那**裡飽含著乳汁,因為沒有嬰兒的吮吸,已經憋的生疼了。她的乳汁太豐富了,孩子往往只吃其中的一隻就吃吐奶了,她只好把另外一隻擠掉。那麼此刻,自己何不就地取材呢?譚嫂忽然間來了靈感。她解開胸罩,掏出一隻肥大的乳,輕輕地把乳汁擠在自己掬起的手掌心裡,然後小心地送到嘴邊,一滴不剩地吸到了肚裡,就像一個渴機了的人在飲著甘甜的山泉。她從來沒有嘗過自己的奶水,發現並不是特別的甜,口感甚至不如奶粉。但救命要緊,她迫切需要這些白白的乳汁,來恢復自己身體裡的能量。

    這一隻她只擠了一半,因為她還要給孩子留點口糧。肚裡有了東西,她馬上感覺力氣已經回來了,身上也輕鬆了好多。等把另一隻也吃了一半後,譚嫂甚至感覺到手腳都熱乎起來,眼睛也明亮起來,可以看清楚周圍的環境了。在她身後,是一條緩緩流動的小河,河水有些渾濁。身下的沙地上很柔軟,也許正是這些沙子救了她一命。她冷靜地分析了一下地勢,再爬到山上的公路上是不可能的了,那麼只有順著小河往山下爬。但挨地就鑽心地疼的右腳已經成了她最大的障礙,她乾脆把上衣脫下來,把右腳連同腳踝都纏起來,最後撕開一根布條綁結實了。她看了看,對自己的的這個外科包紮術非常滿意,在地上試了試,果然好受多了。

    在沙灘上爬出幾米後,譚嫂忽然看到前面的沙地上躺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爬過去撿起一看,驚喜地叫了起來:腰包,我的腰包!

    原來她從山上滾下時,腰包的帶子段落,隨著她一起落在了河邊。譚嫂像撿到了一把求生的金鑰匙,把腰包緊緊地抱在懷裡,生怕它突然插上翅膀飛走了。腰包裡有手機啊,這是她目前最最需要的東西。譚嫂暗自慶幸著,用顫抖的手抖抖索索地打開腰包,摸出了手機。

    此刻,王梓明和張曉卉還在合力對付一個嬰兒。那孩子喝了糖水後,小肚子喝的圓乎乎的,暫時睡著了。張曉卉把他放在沙發上,兩人一左一右在旁邊坐了,一邊看他一邊看電視,祈禱著他乖乖地一覺睡到大天亮。哪料那孩子肚裡畢竟沒硬通貨,睡到凌晨一點多醒來,開始左右晃著腦袋找**,嘴唇嘬著,做好了吃奶的準備。兩人叫聲不好,那孩子已經哇哇大哭起來,手腳亂彈騰。張曉卉算是有經驗,先抱起他來把了一大泡尿。然後再看他的小肚子,已經癟了。人是鐵飯是鋼啊,那孩子幾次三番沒吃到正經東西,委屈的不行,越發哭個不停了。餵奶粉,依舊是不喝。張曉卉去廚房燉了個雞蛋,放上香油,用勺子往他嘴裡送。那孩子嘗了嘗,剛想繼續哭,可能覺得實在太餓了,窮對付一下吧,竟然很給面子地吃了。兩人喜出望外,看著他一口一口吃著,爭著餵他。王梓明說這孩子真乖啊,將來必定成大器。張曉卉說是啊,好像有你的基因,特能吃。王梓明暗暗觀察,看張曉卉喂孩子時候的表情很好笑,勺子放到那孩子嘴邊,孩子的嘴還沒張開,她自己的倒是張開了,好像是在做著示範。看的王梓明哈哈大笑。又覺得她喂孩子吃飯這一幕很溫馨,看上去很令人怦然心動。

    餵了半隻雞蛋,那孩子又睡著了,可能是做夢夢見自己的媽媽了,或者是對這兩個叔叔阿姨的回報,竟然咧開沒牙的嘴笑了笑。可把兩個人高興壞了。

    張曉卉熬不得夜,坐在沙發上打盹,頭慢慢往下勾,又猛然驚醒,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王梓明說曉卉,我們分下工,你先去睡覺,我看著孩子,等會我們換崗。張曉卉站起來打了個大哈欠,說好吧,我睡兩個小時就來。睡哪個房間?王梓明說,小房間吧。張曉卉說,床上估計都是你汗臭味吧?我才懶得聞呢。說著,向小房間走去。

    正在這時,王梓明的手機忽然叫了起來。那鈴聲在靜夜裡格外響,把兩人都嚇了一跳。王梓明預感到有什麼事情來了,抓起手機看了一眼,驚叫道,是譚嫂!趕緊接通了電話。電話裡傳來譚嫂虛弱的聲音:王兄弟……來救我。

    王梓明確定是譚嫂的聲音,激動地說話都變了調,急切地說譚嫂,是你嗎?你在哪裡?你逃出來了?譚嫂說,是的,我逃出來了……但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我受傷了,不能動。王梓明說,譚嫂你堅持住,我這就去救你。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在哪裡。譚嫂還是那句話,我真的不知道這裡是哪裡,四周都黑乎乎的。王梓明說你看看周圍有什麼建築物,說一下特徵我好判斷你的位置。譚嫂說,在山裡,什麼建築物都沒有。王梓明迷茫了。譚嫂不是本地人,當然對萬川的地理不熟悉,萬川的山多了去了,這可去哪裡找她?有點焦躁起來。

    張曉卉也在聽著電話,說梓明,你問問她那山有什麼特徵。王梓明就對著話筒說,譚嫂,不要慌,你看看那山有什麼特徵?

    譚嫂說,是兩個圓包山,很像我們女人的……兩隻**。

    王梓明興奮地一拍大腿,說我知道了,你在饅頭山!我們這就去救你!譚嫂說兄弟我還能堅持,你先去我店裡把我的孩子抱出來。王梓明看了一眼沙發上熟睡的孩子,說放心吧譚嫂,孩子在我這裡呢,剛吃了半隻雞蛋睡著了。譚嫂聽說孩子安好,喜極而泣。

    王梓明急急地穿上外衣,跑到陽台上的漁具包裡找出一盞強光夜釣燈來,說曉卉,你在家看孩子,我去救譚嫂!張曉卉說不行,我也去,我抱著孩子去。王梓明心想譚嫂現在最迫切見到的應該就是自己的孩子了,就答應了。張曉卉畢竟心細,說外面下著雨,譚嫂肯定淋濕了,你找幾件干衣服拿上。王梓明打開衣櫃,把小梅的衣服胡亂扯下來幾件,和張曉卉一起抱著孩子下樓。

    雨還在下著,深更半夜的,路上並沒有什麼車子。王梓明把車開的飛快,車子很快出了市區,竄上了去往饅頭山的國道。這條路他並不陌生,想當年他化妝成賣菜的潛入荷園新村工地偵查,後被張曉卉駕車窮追不捨,恰好遇到葉歡歡,兩人之後就是走的這條路去的饅頭山。

    路上張曉卉說,這個譚嫂,還真是有點本事的,竟然能從那些人手中逃出來,簡直不可思議啊。王梓明說,蒼天有眼,好人會有好報的。張曉卉說,我有種預感,你可能要得到你想要的東西了。王梓明說,我現在倒覺得那些都是次要的,先把譚嫂救出來才是第一任務。我估計抓譚嫂的人也不會就此放棄,我們得搶在他們前面.

    風馳電掣。三十分鐘後,就看到了饅頭山那兩隻大饅頭。王梓明把車開下國道,又走了十來分鐘,到了山腳下。這條路是饅頭山景區投資修的路,平時車就少的很,到了晚上,人跡罕至。王梓明把車在路邊停了,又給譚嫂打電話,要她報告方位。譚嫂說,我剛才是從山上滾下來的,現在在一條小河邊。王梓明下車往西走了幾步,聽到有流水的聲音,跑上去一看,正看到一條渾濁的小河從山上流下來。譚嫂說的應該就是這條河了。他回到車上,說曉卉你呆在車上別動,我去找譚嫂。看孩子要緊,這次張曉卉沒說什麼,聽話地點了點頭,說梓明你小心。

    王梓明跑出幾步,看到山上有兩支雪亮的汽車燈光柱在移動,顯然是有車正在下山。回頭看看,來的路上也有汽車光柱。這深更半夜的,這兩輛車來到這裡幹什麼?王梓明站住腳步,犯起了尋思。想了想,快步跑回到車上啟動了車子,調轉車頭,猛加油門,下了水泥路,把車開進一片玉米地裡,熄了全車的燈光。剛做好這些,就有一輛車快速從山上下來,同時來路上的車也到了。兩車會合後,在他們十幾米遠的路上停下了。七八條黑影從車上跳下來,每人手裡都拿著一支強光手電,站在路邊指指點點地商量著什麼,有對講機在哇啦哇啦地響。王梓明和張曉卉從車窗裡看到這一切,緊張地心怦怦跳。王梓明趕緊把手機調成了振動,害怕譚嫂再打來。張曉卉手裡拿著一個抱枕,打算孩子萬一大哭的時候把他的臉捂上。

    有個個頭高大的人在指揮著。王梓明悄悄把車窗打開一道縫,耳朵貼上去聽。聽得那人說,那娘們從山上滾下去,不死也得殘廢,肯定沒跑遠。我斷定她就在這條河的上游,所有的人沿著河道搜索,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地方,有情況立即報告!幾個人答應著,兵分兩路,沿著河道出發了。一霎時,手電光柱亂晃,刺破了雨夜沉沉的夜空。

    王梓明的心涼了半截,知道譚嫂這次又凶多吉少了。要命的是剛才指揮的那個傢伙並沒有去搜捕,而是和兩名司機留在車上,這就直接導致了王梓明行動受限。

    正在心急如焚的當兒,譚嫂的電話又來了。王梓明接通了,譚嫂在那邊興奮地叫,王兄弟,我看到你的手電光了!王梓明壓低聲音說,譚嫂,趕快找個地方躲起來,他們是壞人!

    譚嫂在那邊當即就哭了起來,說我動不了,再說這裡沒地方可躲。危急關頭,王梓明卻冷靜下來,說譚嫂,你給我說說你周圍都有什麼。譚嫂說,什麼都沒有,就有一條小河。王梓明想起了《第一滴血》裡的情景,說譚嫂,你現在聽我的,馬上跳進水裡躺下去,把身子埋在水裡,把頭部藏在石頭邊,可能的話,再捧些沙子蓋在頭上!

    譚嫂哭著說,我害怕……我做不到,他們一定會找到我的!王梓明說譚嫂你別猶豫了,快按照我說的去做!

    因為著急,聲音大了點,有個傢伙從車上下來,往這邊看。王梓明趕緊掛了手機,悄悄地把鎖方向盤的把鎖捉在手裡。幸虧那傢伙看了一陣,撒了一泡尿,又上車了。

    這接下來的時間,王梓明和張曉卉感到是度日如年。譚嫂的命運如何,就看她的造化了,他們只有為她祈禱,除此之外毫無辦法。譚嫂的孩子還挺乖,可能知道**媽正處在危險中,很配合地一聲不哭,只顧倒頭大睡。

    過了有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吧,那兩輛車上的三個人都下了車。對講機裡傳來報告的聲音,說霍隊,河道搜索過了,沒有人!

    王梓明知道這個大個子就是殺人不眨眼的神槍手霍子健了,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霍子健畢竟老奸巨猾,就聽得他指揮道:你們現在往回搜,這次要安排兩個人下到水裡趟著水走,把河裡的每一塊石頭都搜一遍!

    王梓明在心裡叫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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