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76章 在首長家 文 / 坐看雲起
飛機在上午9點多到達首都機場。《純》王梓明一眼就從接機的人群中看到了臉蛋紅撲撲的唐小梅。有了身孕的唐小梅，竟然像少女似的羞澀起來，臉上的皮膚好像更滋潤了，身材也更**了。王梓明的目光先落在她小腹上，感覺沒有自己想像的大。想抱她一下吧，又怕擠著了她肚子裡的孩子，好像此刻的小梅是一尊易碎的瓷器，搞得他手足無措。唐小梅看他緊張又興奮的樣子，吃吃地笑他，說，是不是還沒做好當爹的準備呢？王梓明說，我在飛機上還抱著毯子練習抱孩子呢。唐小梅幸福地笑著，挽了他的胳膊向大廳外走，王梓明趕緊抓了她的胳膊說小梅，我扶著你。唐小梅說哈哈，我還沒成大肚婆呢。
唐小梅就住在醫院宿舍裡，同住的護士聽說小梅的丈夫要來，故意把房間給他們讓出來了。回到房間，兩人免不了溫存一番，王梓明迫不及待地讓小梅躺了，把耳朵貼在她肚子上聽來聽去，也沒聽出個所以然。
中午在食堂吃過飯，回房間小憩一會，下午去了頤和園。王梓明怕唐小梅累著了，直想把她背在背上走路。結果走走歇歇，一個頤和園看了半天。在回來的地鐵上，唐小梅接了個電話，然後對王梓明說，劉姨讓我們去她家吃飯呢，說想看看你。王梓明奇怪地說劉姨是誰？唐小梅說我不是給你說過了嗎，首長夫人啊。王梓明聽到首長兩個字，心裡先怯了幾分，連聲說不行不行，小梅你快拒絕了吧，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人家為好，再說我也沒做任何準備。唐小梅說嗨，首長和劉姨都很隨和的，你去了就知道了，不用準備什麼的。王梓明還是緊張的不行，說要不，你自己去？唐小梅拉住他說，哼，你不去也得去。
從地鐵站出來，兩人打車去首長家。車上，唐小梅說，梓明，有個事情得徵求一下你的意見。王梓明還沒完全放鬆下來，正在想著見了首長該說些什麼，聽唐小梅說要徵求他的意見，就問，什麼事？唐小梅說，我每次去首長家，劉姨都要說要認我做乾女兒的事，說不定今晚見到你，還會對你說呢，你什麼意見，同意還是不同意？
王梓明說我當然同意了，小梅，你別再傻了，趕緊答應下來，你知道有多少人想攀上首長都沒門路呢，你真是遇到貴人了！唐小梅說主要是門不當戶不對的，總覺得有點高攀的意思。王梓明說快別有這個想法了，如果你做了首長的乾女兒，對我的前途影響就太大了。唐小梅想了想說，如果能對你有幫助，我就答應下來。
正如唐小梅所說，首長和劉姨都很隨和。王梓明看首長60歲左右的樣子，頭上的花白頭髮一根根直立著，身材瘦瘦的，但說話聲音洪亮，和王梓明握手時候很用力。王梓明暗想，正所謂官越大越沒架子，不像市裡的那些小頭頭們，雖然官不大，一個個都牛逼的不行，給他握手的時候像摸著了帶死魚似的，帶一下就鬆開了。
劉姨看上去比首長年輕些，身材微微發福，王梓明一進門她就不停地上下打量他，好像在幫著唐小梅把關似的。王梓明感覺如芒在背，在沙發上坐了，在心裡告誡自己要大方些，大方些。首長很和藹地說小王啊，小梅在這裡，我可沒少使喚她，你不心疼吧？王梓明趕緊說不心疼不心疼，能為首長服務，是小梅和我的榮幸啊。劉姨和唐小梅坐在旁邊的雙人沙發上，兩人母女似的拉著手，親暱的很。劉姨好像是替小梅抱不平似的，說，小王，你好像不大來看小梅啊。王梓明心裡一窘，知道這方面自己確實做到不到家，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說，知道首長和劉姨一直在照顧著小梅，我挺放心的。不過小梅有了身孕，我以後要多來看她，爭取一個月來一次。
這句話劉姨好像比較滿意，和小梅對視笑著。首長說，好，好，小梅有眼光，我看小王很不錯。又說，老劉你去準備幾個菜，今晚我要和小王喝幾杯。
劉姨答應著，拉著小梅去廚房了。王梓明受寵若驚，如在夢裡似的，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坐在首長家，也不敢相信對面這個其貌不揚的小老頭就是大名鼎鼎的某首長。首長看他有些緊張，說小王，喝口水嘛。王梓明答應著，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首長不抽煙也不喝水，盯著看了他好一陣子，問他，小王在萬川的哪個部門工作？王梓明老老實實說了，說現在正在鄉下掛職鍛煉。首長說，掛職鍛煉好啊，可以積累一些基層工作經驗，也可以廣泛接觸群眾，瞭解一下群眾的真實生活狀態。**說過，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可我們現在的好多幹部，理論上一套一套，整天喊一些假大空的口號，不深入基層調查研究，盲目決策，實際上是脫離群眾的，甚至是害怕群眾的，這就造成黨和政府的許多政策都被棚架，黨的幹部在人民群眾心目中的地位也受到了極大的損害。所以說，傾聽群眾呼聲，讓人民群眾滿意，才是我們各項工作最根本的標準。不知道小王有沒有這方面的體會？
王梓明沒想到首長會和他探討這麼嚴肅的問題，本以為首長要唱高調的，哪料說出來的話這麼實際，乾脆也放開了，說，首長，您說的這種情況，我確實有切身體會。首長點點頭，等著他繼續說下去。王梓明接著說，比如去年，政府出台政策提倡農民調整農作物佈局，適當增加經濟作物的比重，這本是一項提高農民收入的好政策，但不少地方在執行的時候就變味了，把「提倡」變成了「強制」，且不調查不研究就出台一些硬性政策，不但沒有增加農民收入，相反給農民帶來了負擔，造成了損失。比如我所在的槐河鄉，按照縣裡的要求，全鄉必須保證有兩千畝的蘋果林，縣委專門下文，要從果樹裡考驗幹部，完不成任務的鄉一把手要就地免職。為了完成任務，鄉里成立工作組，強行鏟掉農民正在拔穗的麥子，種上了果樹，甚至為此還鬧出了人命。結果呢，蘋果樹根本不適合當地的氣候和土壤，一年下來全部死掉了，鄉里和農民的損失加起來上千萬。這就是您剛才所說的盲目決策。
首長聽完，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好半天沒說話。王梓明心裡忐忑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這些，是否合適。惴惴不安地坐著，感覺很不踏實。首長好像自言自語地說，得民心者得天下，我們的黨，我們的國家要想不斷發展壯大，還得依靠民心啊。脫離群眾，害怕群眾，都是很危險的事情。
王梓明暗想，如果這個時候告他展宏圖一狀又該會是什麼效果呢？萬川現在的亂象，首長應該是知道的吧？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這樣容易給首長造成愛打小報告的印象，說不定自己的形象在首長的心目中就大打折扣了。
正這樣想著，首長忽然問到，小王，你們萬川的書記還是展宏圖吧？王梓明一驚，坐直了身子，說，是的，還是展書記。首長哦了一聲。王梓明等著他繼續說下去，他卻什麼也不說了，只是皺著眉頭。王梓明發現，首長的眉毛很長，也是花白顏色，兩把出鞘的利劍似的。
氣氛一時有點壓抑。王梓明很想找個什麼話題的，看客廳的牆上有副放大的了的照片，上面的首長穿著釣魚馬甲，戴著漁夫帽，一手拿魚竿，一手提著一條大青魚在大笑，就說，首長，您也喜歡釣魚？
首長的眉頭舒展開來，說是啊，怎麼，小王你也有這個愛好？
王梓明說，我從小就愛好釣魚，我老家就在槐河水庫岸邊。首長來了興致，說，你說的槐河水庫我去過，那時候剛建成蓄水，沒什麼魚，現在魚好釣吧？王梓明說，報告首長，那裡絕對是優質釣場，青山綠水，風景優美，水庫盛產大鯉魚，大的有二三十斤呢。
首長搓著手說那好哇，有機會我一定去看看。小王啊，說不定你我還能成為漁友呢。
王梓明沒想到首長對釣魚也這麼癡迷，天下釣魚人是一家啊，一說這個話題也不緊張了，就和首長交流起釣技來，氣氛變得非常融洽。
劉姨和唐小梅，以及一個小保姆在廚房忙活著，一會兒時間，豐盛的酒菜都擺到了餐廳的桌子上。劉姨說老廖，別吹你的釣魚了，快叫小王過來吃飯吧。首長笑呵呵地站起來，說小王啊，走，咱們就作為漁友喝兩杯吧。
在餐桌旁坐了，王梓明發現桌子上擺了兩種酒。唐小梅負責倒酒，給他倒的是茅台，給首長倒的卻是高度二鍋頭，並且就是市面上十來塊錢一瓶的那種，也沒見有什麼特供字樣。其實王梓明最愛喝的也是這種二鍋頭，就說首長，我也喝這個吧，我在家一直都喝的。首長哈哈大笑，說，好好，看來釣魚人都很豪爽啊，把茅台撤了，我和小王都喝二鍋頭！
首長心情不錯，說一會話就和王梓明碰一大杯，一會一瓶酒就見底了。還要喝，劉姨不讓，說小王一會還要照顧小梅呢，老頭子你想把他灌醉啊。首長一揮手說好，不喝了，吃菜。又對王梓明說，看吧小王，我這個首長在家裡也得聽你劉姨的指揮啊。王梓明說，首長一家這麼和睦，真是我和小梅應該學習的。
吃完飯，王梓明怕打擾首長休息，想告辭，劉姨說，小王不慌走，坐下喝茶，說會話啊。王梓明感覺到她要說什麼的，果然劉姨開口說，小王啊，有件事情給你說。我和你廖伯都很喜歡小梅，我們呢又沒個女兒，早就想認小梅做個乾女兒，對小梅說過好多次了，小梅說要徵求你的意見，你就實話實說，也不要顧及我和你廖伯的面子，同意不同意都沒關係。
王梓明早有心理準備，聽劉姨這樣說，就認真地說，劉姨，小梅能遇到你和首長這樣的貴人，也是她的福分啊。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說不定小梅和劉姨前生就是母女呢。對於小梅來說，這不但是求之不得的好事，也是緣分所在，我當然沒有意見的。
劉姨激動起來，抱了小梅對首長說老廖，我說小王會同意的吧，看吧，咱們有女兒了！首長樂的合不攏嘴，說，有了小梅這個女兒，我這個老頭子要多活好多年，說不定活成老妖精呢。
王梓明也激動著，心想應該有個什麼儀式的吧？就對小梅說，小梅，給乾爸乾媽敬一杯茶吧。小梅臉頰紅紅的，站起來，雙手捧了一杯茶，走到劉姨面前，雙膝跪了下去，把茶舉過頭頂說，乾媽，請喝茶。劉姨接過茶，嘴一撇一撇的，哭了，說，好閨女，快起來。王梓明看著這場面，也忍不住感動起來。小梅又給首長也敬了茶，改口叫乾爸了。首長一直笑著，說老劉，給小梅準備的禮物呢，快拿出來啊。劉姨說哎呀，只顧高興呢，忘了。說著，去臥室裡拿出兩個首飾盒子來，說小梅小王都有。王梓明趕緊站起來接了，打開看看，是兩個吊墜，很少見的黃石頭，也不知道到底有多貴重。
臨走的時候，劉姨和小梅就有點難捨難分了。劉姨說小梅，明晚還來吃飯，乾媽給你燉雞湯，好好補補身子，給肚裡的孩子增加點營養。首長心情很好，對王梓明說，好好幹小王，有機會我到你們槐河釣魚去。
王梓明在北京呆了兩天，假期的最後一天飛回了萬川。在回來的飛機上，他一直激動著，感覺這次北京之行收穫太大了。小梅成了首長的乾女兒，這是什麼概念？如果傳出去的話，影響不可想像。不過王梓明不打算把這個事情告訴任何人，免得給首長造成小人得勢的印象。其實他的這個決定是非常正確的，因為那晚他和小梅從首長家離開後，劉姨就對首長說，老廖，小王不會拿小梅是咱們的乾女兒這個事情去亂說什麼吧？首長搖搖頭說，我看小王不是這麼淺薄的人。
下了飛機走出候機樓，就看到蔡小菲正在等著他。王梓明以為她早就回槐河了，吃驚不小，說小蔡，你怎麼又來接我了？蔡小菲說，不接你你怎麼回去呢？坐大巴很不安全的。面對蔡小菲的執著，王梓明再也說不出什麼，只是說，小蔡，太謝謝你了。蔡小菲說，我也是閒著無聊。
蔡小菲開的還是王梓明的車。一路上說了些不鹹不淡的話，王梓明盡量不把話題往兩人的感情方面扯。不過蔡小菲好像也故意迴避著，這讓王梓明覺得她這幾天有了很大的變化。
回到萬川到了樓下，才看到蔡小菲的小車也在那裡停著。蔡小菲說，好了，我的任務完成了，我開我的車回槐河。王梓明說小蔡，上樓喝口水吧，跑了這麼遠的路。小蔡說不必了，王書記你快回去休息吧。王梓明看她態度堅決，就沒有再挽留，看著她上了車，快速的開走了。
晚上，打開一包方便麵正要衝水，手機響了。一看，屏幕上是張曉卉三個字。最近有一段時間沒和她聯繫了，王梓明聽說她還在和周運達明爭暗鬥著，矛盾好像很深。畢竟剛從小梅那裡回來，王梓明不想去見張曉卉，接通電話，想著怎麼拒絕她。張曉卉說，出來吃飯吧，別一個人在家吃泡麵了。王梓明說，曉卉，改天吧，剛從北京回來，太累了，晚上想早點休息。張曉卉說，放心，別想那麼多，沒人糾纏你。你不是說要我給你留意羅漢的老鄉嗎？現在我找到了，就在我車上呢，他有重要的情報告訴你。
王梓明本來在沙發上坐著，聽到這句話忽地坐了起來，說你們在哪，我這就過去！
張曉卉呵呵地笑著說，看看，來勁了吧？我知道你對這個最感興趣的。我在橋頭的四川菜館，你過來吧。
王梓明急忙穿好衣服，三步並作兩步跑下樓，開車急急地向橋頭趕去。走著想著，這次無論羅漢這傢伙隱藏的再深，也要把他揪出來，也要讓五小慘案的真相大白於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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