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公務員的仕途上升路:緋色陞遷

大道小說網 175章 審問 文 / 坐看雲起

    「12.2」事件發生後的第三天,帶隊出國的圖畫就提前回到了萬川。她雖然遠在國外,但已經瞭解到了家裡發生的一切,所以提前結束了行程。崔定安排她出國的本意是不想讓她插手新區建設,這下倒是在一定程度上救了她,減少的她的責任。圖畫在這個特殊的時期提前回來,一方面出於政治上的考慮,另一方面也是牽掛著王梓明的安危。

    圖畫剛在省城機場下飛機,就給王梓明打電話。王梓明已經在家呆了兩天了,本打算回槐河散散心的,又擔心調查組找他談話,所以正處在緊張和焦慮不安中,度日如年。聽到圖畫熟悉的聲音,叫了聲圖市長,一時嗓子有些發緊,委屈的只想掉淚。圖畫的口氣十分嚴厲,說,梓明,你實事求是地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究竟有沒有參與,不能有一句假話。事情到了這般地步,王梓明恨不得把心掏出來讓圖畫看看,哪還敢隱瞞什麼?就在電話裡把事情簡要說了一遍。重點強調,崔定曾親口對他說過,米自強成立了一個拆遷公司,必要的時候可以請他幫忙,那些打死人的暴徒就是米自強的人無疑。圖畫說,如果是這樣我就不擔心了,調查組找你談話的時候,你就實事求是地講,不要有什麼顧慮。又安慰他說,停職就停職吧,你也不要太委屈,從現在的形勢來說,停職對你並不一定就是壞事,剛好可以借此機會把自己的一些想法理一理。王梓明後悔自己不該跟著崔定蠻幹,既羞愧又激動地說,圖市長,我聽您的。

    崔定早就掂量了事情的大小,深知省委不會放過他,所以表現的比較積極。調查組到了之後,他也積極行動起來,指示肖國華成立了「12.2」事件專案組,很快抓捕了七八名參與行兇的嫌疑人,但幕後元兇米自強卻仍然逍遙法外,毫髮無損。崔定當然不會把他牽扯出來,那樣的話說不定就把自己這條大魚也暴露了。人以群分,物以類聚,米自強效仿崔定,也找了個替罪羊,威脅他手下一個擔保公司的經理把罪責攬了下來。

    調查組到萬川後,崔定想安排幾個人協助他們調查,但被拒絕了。調查組吃住在賓館,獨來獨往的,不接受任何人的宴請。他們的調查手段很特別,不找當事人,而是先從外圍入手,重點放在城南十幾家拆遷戶上,連當時在山坡上放羊的老漢都走訪到了。

    王梓明在家等了三四天也不見調查組找他,有點呆不住了。被停職後,感覺面子上放不下去,所以一直呆在家裡,樓都沒下過,感覺自己都快生毛了。後來一想,自己又沒犯錯,何必自己先滅了自己的面子?下午起床後,看太陽還挺高,就打算到街上走走。給小梅打電話說,帶時候他去幼兒園接寧寧和靜靜。走在街上,看街上一切依舊,馬路上依舊是車水馬龍,行人依舊是行色匆匆,但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有兩雙眼睛在後面盯著他似的,背上很不自在,**辣的。並且越往前走這個感覺越強烈。這就是所謂的第六感覺吧。走到一個閱報欄前,停下來裝作看報,藉著報欄上的鏡子往後觀察,果然發現兩個男子在一二十米之外的樹旁站著,向他這邊張望,形色可疑。心裡咯登一聲,莫非自己被監視居住了?再走百十米後,故伎重演,發現這兩名男子還是在那麼遠距離站著,確定是在跟蹤他了。一生氣拿出手機,給肖國華打了個電話,不客氣地說肖局長,想抓我的話不用你們費力我自己走到公安局去,還用得著派便衣盯梢?肖國華裝迷瞪,說梓明看你說哪裡話,我會派人盯你?可能是你誤會了。王梓明笑了聲說肖局長,我王梓明雖然不干公安,但還是有一定偵查反偵查技術的,有沒有人跟蹤能看不出?我知道你也是在執行命令,咱們弟兄們說話用不著這麼隱晦了吧,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

    話說到這裡,肖國華不好再說什麼,也嘿嘿笑了兩聲說,梓明兄弟是明白人啊。你說對了,我也是在執行命令啊。不過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相信兄弟你的為人,是絕對做不出那種事的。有人盯梢就盯梢吧,就當我給你派去倆保鏢。王梓明說,你再派人的話派兩個機靈點的,那麼大個子戳在馬路牙子上,還跟的那麼近,憨子也能看出是便衣。肖國華哈哈笑著說,兄弟你不搞公安也真是屈才了。說完又壓低聲音正色說,梓明給你提個醒。我抓了幾個在「12.2」事件中行兇的嫌疑人,他們的口供對你很不利。老闆交待說下一步要對你採取措施,你要有心理準備。

    王梓明聽到這個消息,真是又氣又恨,牙齒咬的咯崩崩響。說,肖局長,謝謝你的提醒。我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門,我就不相信姓崔的能把我怎麼樣!難道把我也辦成第二個趙連海?

    肖國華噓了一聲道,可別再提趙連海了,他和陳天祿一樣都是冤鬼啊。王梓明說,既然知道冤,那你這個局長為什麼不伸張正義?肖國華歎了一聲說,事情哪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你沒在我這個位置啊,在的話你也得造冤案。老闆的旨意你敢違抗?好了好了,這個事情不能再提了,認起真來的話,估計我也得進去喝稀飯。咱還是說你的事吧。兄弟啊,我也很矛盾很糾結啊。一邊是圖市長一邊是崔書記,我夾在中間你不知道有多難受。老闆真下令要動你的話,我還真得傳你。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這個道理你也明白。

    話說都這個份上,說明肖國華還是有些良心的。王梓明沒再和他多說什麼,只是說,好,我等著你來抓我。

    掛了肖國華的電話,王梓明想給圖畫打個電話把這個情況匯報一下,又擔心她在開會什麼的,就給她發了個信息,說自己現在已經被監視居住了,崔有可能動手。圖畫回信息說,沉住氣,我過問一下再說。

    第二天一大早,小梅帶著孩子們剛下樓,又響起了敲門聲。王梓明還以為小梅忘什麼東西了回來取,讓保姆小青打開門一看,外面站著三名男子,都是膀大腰圓的,也不說話就闖了進來。王梓明正刮鬍子,下巴上都是泡沫,看到進來這三個人面生,心裡就明白了。其中一人拿出工作證晃了一下說,對不起打擾了,我們是市公安局的,請王主任跟我們走一趟,有些事情想和您核實下。話說的還算客氣,王梓明說,沒問題,你們先在門口站一會,我洗把臉就跟你們走。

    到了公安局大院,看到政法委書記鐵英的車在樓下停著。吃了一驚:難道鐵英要親自審他?看來崔定決心不小啊,非把他這個替罪羊烤熟吃了才肯罷休。不過仔細想想,只有把自己這只替罪羊的罪弄實在了,崔定才有可能逃避責任,為了保住頭上的烏紗,他是什麼事都能做出來的。唉,只能怪自己一時鬼迷心竅,人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自己還總幻想著要狼不吃肉改吃草,可能嗎?

    鐵英還算給他面子,沒在提審室審他,而是在公安局小會議室裡等著他。王梓明進去一看,鐵英黑著臉在會議桌北面坐著,旁邊陪著的是紀委監察局局長常寬,公安局長肖國華。一個看著有些面熟的漂亮女警坐在會議桌的一端準備記錄,看見王梓明進來,對他點了點頭。王梓明忽然想起來,幾年前自己因為「小姐來信」到公安局接受審問,記錄的就是個女警。幾年了,也沒什麼明顯變化,只是身材稍顯豐腴。

    這就是一個標準的審訊小組了,並且規格挺高。王梓明覺得有些好笑,這幾個人也太像模像樣了。好笑之餘又有些氣憤,這不明顯是把他當做犯罪嫌疑人了嗎?自己好歹是縣級幹部,真是犯了什麼錯的話,程序上也不是這樣走的。這樣想著,臉不由自主就拉了下來,一**在會議桌南面坐了下來,口氣生硬地說,鐵書記,您開審吧,我保證實話實說,但無中生有的事,誰也貼不到我臉上。

    鐵英沒想到王梓明說話這麼沖,明顯愣了一下,剛才還陰著的臉緩和了一些,說,梓明同志,怎麼能這樣說呢?組織上找你談談話,瞭解些情況,怎麼能說是審呢?

    又是「組織」,王梓明聽到這兩個字就頭蒙。他看著鐵英一本正經的臉,知道他這會就代表著崔定,代表著組織。事到如今,太軟弱只能說明自己心虛,王梓明打算強硬到底,所以還繃著臉說,鐵書記,我想問一下,既然是談話,在哪裡談不行,為什麼非得到公安局?即使又一萬個理由非得到公安局,打個電話通知我就行了,我又沒有潛逃,為什麼非得派幾個警察去家裡帶我?再說,如果不是審訊的話,還需要做什麼記錄?

    鐵英張張嘴,想說什麼,沒說,偏過頭對肖國華說,怎麼搞的肖局長,梓明同志說的在理啊,他現在又不是嫌疑人,怎麼派人去家裡呢?打個電話不就解決問題了嗎?

    肖國華臉上的表情很尷尬,心裡說,不是你鐵英親自交待的嗎?這會倒會裝糊塗充好人。看來這些大官們都的一個習性,那就是臉皮比城牆都厚,說起瞎話眼都不眨。

    心裡是這樣想的,但官大一級壓死人,鐵英說煤是白的,自己絕對不敢說是黑的。所以肖國華做檢討說,怪我怪我,工作方法有問題,沒有仔細考慮影響。說著對做記錄的女警揮揮手,那女警捧起本子踩著高跟鞋出去了。

    鐵英拿起保溫杯喝了口水,說,梓明同志,今天請你來,是想要你把「12.2」事件的前前後後詳細談一下。畢竟當時你在場,是主要當事人,瞭解的肯定更全面些。說說吧,實事求是,男人嘛,又是領導幹部,犯了錯誤就要敢於面對,只要能認識到錯誤,還是好同志。

    王梓明朗聲說,請鐵書記放心,我王梓明到現在也沒學會說瞎話,更不會為了推脫自己的責任而顛倒黑白,把屎盆子硬往別人頭上扣。

    鐵英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說,這我知道,誰也不會顛倒黑白的,你說吧,說詳細點。

    王梓明就把12月2號那天發生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但沒有說崔定說過米自強成立了個拆遷公司,必要的時候可請他幫忙的話。

    鐵英聽完,抽著煙默不作聲,好久才問,還有呢?王梓明說,沒有了,該說的都說了。鐵英笑了下說,真不認識那些打人的人?王梓明說,真不認識。鐵英帶著嘲諷的口氣說,那麼說是你人格魅力大,他們主動去幫你工作的?王梓明強忍住怒氣,說,鐵書記,這個你別問我,這些人為什麼會出現在拆遷現場,我不知道,但我想有些人應該知道,只是不敢承認罷了。

    鐵英哼哼笑了一下說,梓明同志,你沒說實話啊。你再想想,看看還有什補充的沒有。沒關係,就是剛才說錯了也不要緊,咱們又沒記錄,你現在改正還來得及。

    憤怒壓抑的太多,倒使王梓明出奇的冷靜起來。他也哼哼笑了下說,鐵書記,難道你逼著我撒謊?我剛才說過了,我學不會,也不會甘願做誰的替罪羊!

    替罪羊這三個字讓鐵英拿煙的手抖了一下,他裝作彈煙灰,巧妙地掩飾了過去。一旁的常寬說,王主任,鐵書記對你可是一直抱著很大希望的啊,你可不能讓他失望。

    王梓明最恨這種煽風點火的小人,當即把話接過去說,那麼請問常局長,你是希望我說真話呢還是說假話?你的意思是鐵書記喜歡聽假話?

    常寬面紅耳赤,說,鐵書記講原則的很,當然是要聽真話了。王梓明說,那我無可奉告了,因為剛才已經說過了。

    鐵英抬了抬手,阻止常寬再說下去。他慢慢地打開面前放著的一個檔案袋,拿出一疊紙來,推到王梓明面前說,梓明同志你看看這個。

    王梓明拿起來一看,是幾張審訊記錄。被審訊的人名字都很陌生,但上面自己的名字很熟悉。其中有一段話說:11月25日晚上,建委王梓明主任給我打電話,約我出去喝茶,喝茶的時候他說,他在拆遷方面遇到了硬骨頭,上面任務壓的又緊,讓我幫助他組織強拆,報酬是三萬元現金。我擔心出事,就說,我手下的人都沒輕重,萬一弄出人命咋辦?他說,到時候如果遇到阻撓,你們只管往死裡打,出了人命我負責……

    王梓明看著看著,腦袋裡像是有一萬隻蜜蜂在嗡嗡叫著,紙上的鋼筆字像一隻隻醜陋的螞蟻在蠕動,漸漸看不清楚了。極度的憤怒讓他的臉漲得通紅,呼吸也粗濁起來,牙齒咬著,手卻抖的越來越厲害。

    鐵英抽著煙,斜著眼睛觀察著他,像是在觀察一隻垂死掙扎的鹿。他不失時機地提醒說,後面還有呢,也看看吧。

    王梓明往後翻了翻,是好幾個人的口供,但涉及關鍵部分,內容如出一撤,都是說,我們阮經理給我們開會說,要幫助建委搞拆遷,建委願意出三萬元錢作為辛苦費,誰去的話可以得到600元辛苦費。還說,建委說了,真出了什麼事由他們負責……

    崔定真是煞費心機啊,連這種卑鄙的手段都用出來了。王梓明放下那一疊紙,看著肖國華說,肖局長你辛苦了,整這些統一的口供也費了一番周折吧?

    肖國華臉變得黑紅,說,這確實是真口供,都按著指印呢……

    鐵英的口氣嚴肅起來,挑著眉毛問王梓明說,梓明同志,你有何感想?有些事不是你說沒有就是沒有的問題,這可是白紙黑字寫著呢。

    王梓明再也忍不住了,抓起那幾張口供扔了過去,說,鐵書記,血口噴人的事你們也相信?我既然去和這些人密謀過,那我們是怎樣聯繫的,有沒有通話記錄?既然說過把人往死裡打的話,話又是在哪裡說的,有沒有人作證?你們只採信這幾個地痞的證言,為什麼不去聽聽現場村民是怎麼說的?

    王梓明的話咄咄逼人,期間甚至還不輕不重地拍了下桌子。鐵英鐵青了臉,剛要說什麼,手機響了,拿著手機走出會議室,幾分鐘後回來,把肖國華叫了出去,不知嘀咕些什麼。一會又進來,拿起檔案袋說,好了,我有些急事要去處理,梓明同志不要慌著走,再和肖局長好好談談。說完,領著常寬走了。

    王梓明忍不住罵道,什麼狗東西!竟然還人模人樣地審問我,我犯了哪條罪?肖國華陪著笑說,小聲點,別被人聽去,你又罪加一等。王梓明說,我話已經說完了,沒什麼好說的了,早晨你們抓我抓的急,我連早飯都沒吃呢,現在得回去了。說著站起來要走,肖國華趕緊用身子擋住了門,說不慌不慌,我讓人買盒飯送上來,中午咱倆都吃盒飯。王梓明說,算了,你們公安局本來就不富裕,我還是不在這裡浪費你們的經費了,能省十塊就省十塊。說著又側身要走,肖國華卻很不自然地叫了聲梓明兄弟。王梓明站住,問他,肖局長,還有事?肖國華尷尬地說,兄弟你別讓我為難了。鐵書記走的時候有交待,讓你先在公安局呆幾天……王梓明一開始沒明白是怎麼回事,等明白過來,忍不住大聲說,什麼!難道我被拘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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