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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192章 安紅的糾結 文 / 坐看雲起

    晚上,張曉卉在和平國際酒店安排了盛大的答謝晚宴。《純》萬川官場商界的精英名流們齊聚一堂,群英薈萃。張曉卉身著紅色抹胸晚禮服,一雙圓鼓鼓的酥胸呼之欲出,看一眼就讓人骨軟筋麻,鼻血橫流。她瓷白修長的脖子上吊著一顆碩大的鑽石,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折射出五彩的光芒,吸引了眾多的目光。可能是心情特別的好,或者是有所期待,她臉頰像喝了酒似的緋紅,一雙嫵媚的眼睛滿含著幸福的喜悅,再加上微微上翹的鼻子和性感的兩片紅唇,只能用驚艷兩個字來形容她了。她笑意盈盈地迎接著客人,很矜持很高雅地和客人握手,舉手投足顯得既端莊又熱情,頗有氣度,像個高貴的女王。兩個身材高挑,氣質不俗的美少女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彰顯著她作為大姐大的氣派。

    崔定和圖畫這兩個黨政一把手都參加了今天的晚宴。市領導們在二樓最豪華的包間「牡丹廳」,王梓明和規劃局、國土局等幾個局委一把手坐在一樓的一個大包間裡。安紅也被安排在了這一個房間。因為是唯一的女士,又是位漂亮的女老總,再加上那些關於她的緋聞,安紅當之無愧地成為了酒桌上的焦點,大家爭相和她碰杯,說著恭維的話。而安紅顯然是有備而來,幾杯酒下肚後,藉著酒力,不失時機地開展了酒桌外交。在和土地局的單松林局長連碰了三滿杯後,就把白沙湖邊上的另外一塊地搞定了。安紅要和崔晚庭聯合開發白沙湖五星級酒店,打算在原有的規劃基礎上再擴大用地規模。

    其實按照崔晚庭或者安紅的實力,他們完全可以自主開發的,不知道為什麼偏偏要合作。今晚安紅之所以三杯酒搞定單松林,並不是說她多有魅力,而是崔定早就對單松林交待過了。安紅在酒桌上這麼來一下子,完全是為了掩人耳目。在座的都是人精,心裡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不過是都裝作看不出罷了。

    一會張曉卉進來敬酒,大家都呼啦啦站了起來,說一起一起吧,張總那麼多客人要招呼,這裡都是自己人,大家一起乾杯好了。張曉卉笑著說,別的房間可以,你們這個房間不可以。難得今天各位賞光,特別是漂亮的安總能大駕光臨,我肯定是要表表心意了。說完,一一給大家敬酒。安紅和張曉卉的關係一直保持的不錯,這其中也有王梓明的功勞。他不能看著這兩個女人搞內訌。張曉卉給安紅敬酒時說,安總年輕有為,我已經是末日黃花了,今後萬川的房地產市場,肯定是你的天下。安紅連連擺手說,張總你太抬舉我了,我哪有那樣的本事!你一直是我敬重的前輩,還需要你多多關照。張曉卉和她碰了一杯說,我也需要你的關照啊。來來,咱們姐妹共同乾了這杯。

    輪到幾位局長的時候,張曉卉下手特別狠。每人敬了兩杯後,就說出某一件感謝的事情來,於是就追加一杯;再說出一件來,再追加一杯。言辭懇切,不喝都不行。房管局的田敬軒一連喝了六杯,喝得倒噎氣,舉著雙手求饒,不讓張曉卉再說下去了。說張總你太厲害了,我算服了。張曉卉哈哈笑著說,那你再喝一個服氣酒,來,我和你碰杯。於是都起哄道,和大美女碰杯,求之不得啊。田敬軒只好又喝了一杯,坐下來說,完了,我茶杯變倆了。

    規劃局的劉來秋也沒少喝,不過這人酒量大,喝的也乾脆。土地局長單松林剛才被安紅灌了不少酒,有些不勝酒力,主動站起來說,張總,我喝三杯,你別再說其它的祝酒詞了好嗎?張曉卉笑著同意了,說,單局長是土地爺啊,我怎敢得罪?

    王梓明放到了最後一個。張曉卉公事公辦地說,王主任這裡要畫個句號了,一杯都不能少。建委是我們房地產公司的婆家,我這是巴結婆婆呢,所以酒一定得喝好。來,我親自給王主任把盞!說著,從身後美少女手中接過酒壺,給王梓明倒了滿滿一杯,差點漫出來。酒不醉人人自醉,王梓明看到今晚活色生香的張曉卉,想起一會總統套房的約定,早就心猿意馬了,有些迫不及待。心中有事,今晚一直留著酒量,沒敢多喝。這會看張曉卉這麼實在,心中暗說,曉卉你真傻,把我灌醉了,呆會還咋弄?

    幾位局長也知道王梓明和張曉卉關係好,一起攛掇道,好啊,我們倒要看看張總會不會偏心。張曉卉舉著王梓明的酒杯說,大家看好了,是不是汽車燈?都喊起好來,說親不親杯中見,看王主任你的表現了。王梓明接過酒杯說,建委是為大家搞服務的,怎麼敢多吃多佔?我也喝兩杯到底。張曉卉笑瞇瞇地說,先喝了再說嘛,等會我還有話說呢。單松林煽風點火說,喝酒要有吱吱聲,喝完要掛探照燈,大家做好監督啊。王梓明知道不喝不行,看了張曉卉一眼,意思是你忘了一會還有事呢?張曉卉卻很隱蔽地對他眨了下眼睛。王梓明心裡有數起來,仰脖吱吱地喝了,杯子裡果然是水。裝作很難受地皺著眉咂咂嘴,又把空杯子倒掛在手裡讓大家檢驗。張曉卉果然不放過他,也讓他喝了六杯才算了事。

    王梓明坐下來,拍著腦袋說,暈了暈了,這酒喝的太猛。都說,是啊是啊,張總下手狠啊。田敬軒說,都說女人心狠,果然是。一旁的安紅不樂意了,揪著他這句話不放,硬是逼著他又喝了一杯道歉酒。田敬軒喝了酒後說,以後再也不敢跟女人一起喝酒了。田敬軒和劉來秋要和他打賭,熱鬧的很。

    王梓明做出喝多了的樣子,低頭喝茶。安紅低聲說,王主任你悠著點,別喝撐了。王梓明聽出她話中有話,不由得一驚,抬頭看她,見安紅挑著眉梢,看著他面前的酒杯,那表情分明在說,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王梓明笑了一下說,安總你好酒量啊,我們都暈了你還這麼清醒。安紅說,我又沒人關心,醉了就醉了,比不得你。王梓明聽她說的酸溜溜的,端起酒杯說,來安總,我陪你喝一杯。安紅說,不讓你陪。也不和他碰,端起酒杯就喝了,和誰賭氣似的。

    晚宴剛進行到一半,崔定和圖畫就離場了。王梓明挨著窗戶坐著,剛好看到張曉卉送著他們出來的情景。崔定的車停在台階下,張曉卉親自給他打開車門,扶著他上了車。圖畫和張曉卉多說了幾句話,張曉卉頻頻點頭,不知道說的是什麼。

    田敬軒喝多了,倒是較上勁了,和劉來秋單松林等人拼酒。幾個人鬧著,倒是安紅和王梓明樂了個清淨,作壁上觀。不過兩人也沒閒著,都在揣摩對方的心思。王梓明有些納悶,安紅是個愛表現的人,以往這樣的場面,她都是要去給市領導敬酒的,今天怎麼坐著沒動?聯想起上午在典禮現場崔定看到她臉色忽然變陰的一幕,隱約覺得兩人之間可能有了些什麼矛盾。安紅回到萬川後,之所以事業做的那麼順風順水,完全是因為崔定的庇護,要是離開了這個避風港,她肯定要遭受大風大浪的衝擊。王梓明覺得,有必要和安紅深入的談談,幫她出出主意。畢竟從孫小柔的角度出發,安紅也算作自己的妹妹,不能撒手不管。

    正這樣想著,安紅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皺了下柳眉,很厭惡似的掛斷了,又把手機放進了包裡,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好像要故意把自己灌醉似的。房間裡的其他人都沒注意,只有王梓明注意到了這個細節。他有種直覺,安紅的這個電話,肯定是崔定打來的。說不定崔定要她現在去某個地方,比如某個酒店的某個房間,也有可能是萊茵河洗浴中心的某個房間。王梓明心裡忽然有種緊揪的感覺,想問個明白,又無法開口。

    沒過兩分鐘,安紅的手機又叫了起來。這次她狠狠地掛斷,嘴裡還嘟囔著罵了一句什麼。王梓明忍不住問,安紅你沒事吧?安紅裝作不在乎地說,沒事,是騷擾電話。王梓明哦了一聲,起身給她添了熱水,安紅說了聲謝謝。剛說完,手機叮咚一聲,又來了短信。安紅低頭看了,眉頭皺了好幾皺,還顯得有些慌亂。王梓明把她的表情看在眼裡,心裡急得貓抓似的。安紅抬起頭,換成了笑臉,抬腕看了看表,對還鬧著的幾個人說,諸位,非常抱歉,我有事要先走一步,你們繼續盡興,改天我請大家。幾個人挽留一番,安紅已經站起來穿上了外罩。單松林和田敬軒都爭著要送她,安紅卻堅決不讓他們出門,說都是老交情了,不用客氣,你們繼續。王梓明本想趁送她的機會打探些什麼的,看安紅沒這個意思,只好作罷,只是心裡覺得很失落,又有些沉重,像是壓著一塊石頭。

    剛坐下不久,手機來了信息。拿起來一看,正是安紅髮過來的,只有一句話:你走樓梯到三樓。

    王梓明心裡一陣亂跳,抽了兩張紙做出去洗手間的樣子,出了包廂的門。樓梯和洗手間在一個方向,就向洗手間走去。剛好張曉卉從一個房間出來,迎面碰上,問他,梓明幹嘛去?王梓明說,去洗手間。張曉卉笑他,傻,房間裡都有衛生間的。王梓明支吾道,我沒看見啊。張曉卉說,沒喝多吧?王梓明說,剛剛好。張曉卉紅著臉笑了,說,喝酒助興。看看四周無人,塞到他手裡一張房卡說,我可能要晚會,你先去休息。

    王梓明去了趟洗手間,出來後轉身上了樓梯。樓梯間的感應燈亮了,燈光很暗淡,給人一種神秘感。走到三樓,看見安紅在樓梯間站著,面朝著窗戶,好像在欣賞外面沉沉的夜色。王梓明走上去,輕輕叫了聲安紅,安紅還那麼站著,也不轉身,一動不動。

    感應燈滅了,樓梯間陷入了黑暗。王梓明剛想咳嗽一聲,聽見安紅噓了一聲,只好作罷。安紅在黑暗中慢慢轉過身來,雙手握了他的手,仰臉用歎息般的聲音說,梓明哥……我要煩惱死了,你幫我拿拿主意……

    王梓明感覺安紅的手冰涼。此刻的她不像一個成功的女商人,女老總,倒像是一個心事重重,舉棋不定,需要呵護,需要關懷的小女生。安紅一向是很有主見的,做事也很果斷,是什麼事情讓她如此糾結?聯想到最近看到安紅的情景,王梓明眼前出現了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面孔,腦海裡浮現出三個字:崔晚庭。他輕聲說,安紅,讓我猜猜你的心事。是關於崔晚庭吧?安紅無聲地點了點頭。

    是的,安紅遇到讓她動心的人了。作為一個在商界闖蕩多年的單身女人,安紅表面上雖然風光,但心裡卻是孤獨的。不管是心理上,還是生理上,她都需要男人,如饑似渴地需要男人。梓明哥曾經讓她如醉如癡,她也用自己**的身子誘惑過他,但很可惜,她終究未能如願。她只怪自己生不逢時,感歎這個男人不屬於自己。其實早在大學的時候,孫小柔領著王梓明去食堂吃飯,那時的安紅就覺得自己會和這個男人發生點什麼。當時還開玩笑說要把自己的初夜賣給他,可惜被王梓明當做了玩笑。

    作為一個漂亮的女人,手裡又有著巨額的財富,單身的安紅並不缺乏追求者。但正所謂曾經滄海難為水,在她看來,圍著她轉的那些男人只不過是嗡嗡叫著的蒼蠅,個個都想吃她這碗大米飯。

    市委書記崔定對安紅關愛有加,並且不顧原則地照顧她,對她噓寒問暖,關懷備至。安紅心裡清楚,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所有的付出都是需要回報的。崔定的心思,並不難捉摸。但安紅在這方面卻有自己的原則,玩玩曖昧可以,甚至摟摟抱抱也可以,但始終不讓崔定進入她的身子。她需要這個老男人手中的權力,但又不想把自己的身子搭上,她在這之間艱難地尋找著平衡。直到有天晚上喝醉之後,她再也無力反抗吃了藥極度亢奮的崔定,**於他。也就是在第二天,崔定就把開發區40多畝的土地劃撥給了她。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安紅在這個事情漸漸麻木了。反正自己也不是清白之身,嫁給金老頭本身就是一種交易,現在,她不過又和市委書記進行一場交易罷了。安紅就這樣過著表面風光無比的生活,只是在暗夜裡想起自己在大學時候的那些青蔥歲月,想起那時候農村家庭的貧困,才會默默流淚。現在,她幾乎什麼都有了,什麼都得到了,但惟獨沒有找到真正的屬於自己的幸福。

    正在這個時候,崔定的侄子崔晚庭從南方回來了。這個成功的男人年過四十沒結婚,一直說要過一輩子的單身生活,卻對安紅一見鍾情,如醉如癡。安紅雖然也對崔晚庭很有好感,無奈自己並不是自由之身,諸多的顧慮,讓她不敢和崔晚庭走的太近。但崔晚庭的熱情像熊熊的烈火,發誓非她不娶。安紅感動之餘,心裡異常的糾結,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答應他,該不該把自己的真實處境和盤向他托出。從未失眠過的她,現在也頻頻開始失眠了,激烈的思想鬥爭把她折磨得心力交瘁。兩個月前的一天,崔晚庭到她的房間看她,當時安紅因為剛剛拒絕了崔定,受到他似真似假的威脅,趴在床上哭過,眼睛腫的像蜜桃。崔晚庭情緒失控,忽然抱住她,親她的眼淚。安紅就像一顆大白兔奶糖,化在了他身上。崔晚庭讓安紅第一次領略了做女人的妙處,並且一連領略了三次。事後渾身癱軟的安紅撫摸著崔晚庭結實的胸膛說,晚庭,我不值得你愛,我……崔晚庭卻堵了她的嘴說,你不要說了,你的過去我不想知道。即使你十惡不赦,我也愛你如初。那一刻,安紅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崔晚庭把她的淚都吃了。

    崔定已經看出了點苗頭。為了證實自己的判斷,他派人暗中監視安紅和崔晚庭,結果得到了最不願意得到的結果。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親侄子會跳出來和他橫刀奪愛,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也不是說安紅有多麼多麼的好,自己離開她就活不了,而是如果這樣發展下去,那將是一樁讓人笑掉大牙的家醜,就等於在揭他這張老臉的皮。如果不是自己的侄子,如果換個人,崔定也許會考慮放手,但現在,他必須地阻止他們,無論如何都得阻止他們。

    就在今天下午,崔定又把崔晚庭安排回了南方。晚上,他打算找安紅談談,讓她曉以利害,逼她回心轉意。他從和平國際離開後,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萊茵河洗浴中心,在自己專用的套間裡給安紅打了電話,結果安紅不接他電話。崔定給她發了個信息:三十分鐘之內趕到,否則後果自負。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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