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78章 無標題 文 / 坐看雲起

    078章無標題

    在王梓明的一手操辦下，瞿穎慧調往新城區管委會的手續辦理的很順利，一周之後，她就正式到管委會上班了，做了王梓明的助理。王梓明安排她負責拆遷安置工作，重點攻克上張和汪營兩個村。上張和汪營是兩個大村，村民們在村委的領導下齊心協力，拒不執行政府制定的拆遷補償和安置協議，提出了很多不切實際的條件，讓王梓明感覺很頭疼。特別是這兩個村的村長，架子比省委書記都大，見他的時候表現的很不客氣，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惹得王梓明性起，也不客氣地說了些難聽的話，導致工作更難推進了。

    瞿穎慧接受任務，帶著七八個人沒明沒夜地做村民的思想工作，這家出來去那家，期間還被狗咬傷了小腿，打了狂犬疫苗後馬上就又深入到村子裡去了，真正做到了輕傷不下火線。也可能是她有這方面的獨到經驗，也有可能是女人家更具有親和力，或者是因為她是個身材性感的大美女，有征服男人的利器，反正是不上一個月，新城大道和管委會辦公樓就順利開工了。在這之前，當地村民阻工的情緒非常高漲，線都不讓放，墳也不遷，一百個不配合。王梓明問瞿穎慧有神妙招，瞿穎慧嘻嘻笑著說，沒有什麼妙招，個人魅力。不過據王梓明觀察，瞿穎慧做拆遷安置工作的主要方法之一，就是和村幹部們拼酒。先是她請人家，後來人家請她，一杯接一杯喝涼水似的，今天喝了明天還喝，喝完就去歌廳唱歌，鬼哭狼嚎的。瞿穎慧有著一定的定力，在酒桌上不管喝多少，她都能保持自己的美好形象，說話非常有分寸，但一到王梓明車上就吐的翻江倒海，一塌糊塗的。有天晚上車裡只有他們兩人，瞿穎慧吐完酒，趴在王梓明懷裡難受的直哼哼。王梓明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勸她少喝，要她愛惜自己的身體。瞿穎慧拉著他的手捂在自己胸口說，我也不想喝，可我得為你分憂解難啊。這些村支書村長們財大氣粗，多大的官都不放在眼裡，只有正在酒桌上才能和他們打成一片，才能和他們混成鐵哥們。只要把他們的工作做通了，村民們有再大的意見也是閒磨。王梓明深知瞿穎慧此言不虛，也知道她抓住了問題的關鍵。《純》村民們是群膽，有人挑頭的話他們就底氣十足，一個比一個叫的厲害，但沒人站出來為他們撐腰的話就成了一盤散沙了。在郊區這些村子裡，村長或者村支書有著絕對的權威，他們的權力是家族式的，甚至還存在世襲制，勢力根深蒂固。與此相對應的是，他們積累了巨額的財富。王梓明親眼看到好幾位村長家都是保時捷英菲尼迪豐田紅杉什麼的，每家都有好幾輛車，住的是洋別墅，錢多的不知道怎麼花才好。這種人你和他談錢沒多大意思，因為他們不缺錢，你得和他們講義氣。即使他們本來並沒有什麼義氣，你也要把他們看作是絕世梟雄，趁他們虛榮心逐漸膨脹之機，再略施小計就把他們馴服了。瞿穎慧深諳此道，起碼就目前來說，她成績斐然。王梓明多次在圖畫面前表揚她能幹，圖畫對她也表示了認可。

    新城大道開工那天，市裡舉行了個隆重的開工儀式，場面很宏大。四大班子主要領導悉數到場，各縣區一把手也被要求參加。主席台的邊上也有王梓明的桌簽，他就在那裡正襟危坐了，西裝革履的，胸前別著朵鮮花，意氣風發，新郎官似的。儀式的各種細節和程序都是由市委副秘書長林美麗安排的，她做事非常認真，嚴謹，尤其是細節部分落實的很到位。比如主席台上的桌簽，是嚴格按照職位高低擺放的，絲毫馬虎不得。包括是領導們在禮儀小姐的帶領下上主席台的次序，都非常講究。王梓明暗暗觀察過，每位市領導都知道自己該排在誰前誰後，自覺的很。這方面並沒有什麼文件規定，但能執行的這麼嚴格，充分說明官場是講究規則的，每個人都得認真遵守這種規則。

    但今天這個情況，按照規則來說，王梓明不應該坐在台上。在儀式開始前他找到林美麗，說主席台上都是市領導，自己坐在上面怕不合適，彆扭。但林美麗說，新城區建設，你這個管委會常務副主任是主角，等會你還要代表管委會發言呢，坐上面有什麼不合適的？王梓明堅持不坐，林美麗說，這是圖書記的意思，你給她說吧。聽說是圖畫的安排，王梓明就不再說什麼了，排在隊尾走上主席台，老老實實地坐了上去。但總覺得眾目睽睽之下，有點太出風頭的意思。圖畫上位後，有不少雙眼睛都在盯著他，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這一點王梓明自己也感覺到了。所有的人都認為圖畫會提拔他，但沒想到會把他放到新城區管委會，讓他負責新城區建設。王梓明接受使命後暗下決心，既然圖畫把他放到這個關鍵位置上，務必要做到不辱使命，一來不辜負她對自己的期望，二來也向大家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我王梓明是靠自己政績往上走的。往深處想想，圖畫今天之所以這麼安排，也可能是在向大家傳遞著一種什麼信號吧。

    儀式開始了，市委副書記、市長李振代表市委市政府講話，描繪了一番大新城區建設的宏偉藍圖。按照他的說法，新城區建成後，將是人人嚮往的人間天堂。王梓明借此機會低著頭把發言稿又看了一遍，醞釀醞釀氣勢。這個發言稿他沒交給委裡的筆桿子寫，而是自己親自寫的，口號很少，但很務實。崔定當政期間，做什麼愛大張旗鼓，聲勢浩大，口號一個接一個，喊的非常響亮。到了圖畫時期，這種工作作風就被徹底擯棄了，圖畫講究開門見山，不愛唱高調，不來虛的。她規定找她匯報工作的各局委一把手各縣區書記們匯報時間不能超過十五分鐘，不能有半句多餘的話。她是這樣要求別人的，自己也是這樣做的，每次講話都是言簡意賅。王梓明現在已經學的很乖巧了，知道一切都得跟著主要領導的感覺走，所以這個發言稿就寫的很簡短，但很有氣勢，信心十足。

    一抬頭，看到了前排站著的姚元元。姚元元是代表廣林來的，她身後是廣林縣新上任的施縣長。儀式是在野地裡舉行的，現場沒有座位，下面的人一律站著。巧的是，姚元元正站在第一排，正站在離王梓明最近的地方。他們的目光不可避免地相遇了。四目相對的一剎那，王梓明有一絲的慌亂，而姚元元只是溫和地朝他笑了下，輕輕點了下頭。這一笑，讓王梓明的心控制不住地亂了起來。

    那晚送走北京記者林微走後，王梓明開車送姚元元回廣林。在萬川和廣林交界的沙河邊上，這對歷經磨難的男女終於有了身體的實質接觸。早在十年前，當時還是少女的姚元元在生日那天晚上，就向王梓明吐露了她少女的心願，要把自己的第一次送給他。然而好事多磨，種種理由種種原因，姚元元的心願始終沒有實現。十年之後的那晚，天時地利人和，好像是上天的特意安排，他們在車上熱烈地擁抱在了一起。為了這一刻，姚元元等了十年，真是等的花兒都要謝了。而王梓明堅守了十年，不管是虛偽還是懦弱，他終於要放下心理上包袱，輕裝上陣了。他們滿以為，十年醞釀的感情會點燃激情的火花，會轉幻化成甘甜的美酒，把他們雙雙醉倒。但真去做了才知道，他們之間的感情並不是**結合就能承載的，或者說他們對彼此的身體還很陌生。王梓明表現的很失敗，甚至有些沮喪，還沒等姚元元有些感覺，就匆匆地結束了。事後，姚元元安慰他說，沒關係，我已經很好了。王梓明說，我可能太緊張了。姚元元吻著他說，下次你就不緊張了。

    那次之後，兩人好長時間都沒聯繫過，好像是彼此都接受了對方的一個重大信託，要慢慢消化好久。市裡開會的時候，他們倒是經常碰面，但都是例行公事的打個招呼，急匆匆就逃掉了。也許他們都在等待「下次」，但都對下次心存畏懼。

    今天，他們這樣近距離地彼此相望著，目光裡傳遞的感情也許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懂。有關愛，有問候，又有難以言說的情愫。王梓明用目光問她，元元，你還好嗎？姚元元用目光回答說，梓明哥，我很好，你不要為我擔心。

    崔定倒台之後，姚元元的處境一直很微妙，處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原先因為收回錳礦被她打掉的那幫人又開始蠢蠢欲動了。後來又傳出不好的消息，說崔定把受賄的一大部分財產轉移到了姚元元名下，為此姚元元被專案組帶走接受調查。調查的結果是姚元元毫不知情，當然也不用承擔任何責任。只是這麼來一下子，讓她本來就微妙的處境更惡化了。然而關鍵時刻，圖畫力排眾議把她放到了縣委書記的崗位上，姚元元的處境才又好轉起來。

    王梓明正胡思亂想著，猛然覺得台下的目光都齊刷刷地看著他，心裡一驚，趕緊收回思緒，才知道該自己發言了。因為想的太專注了，他竟然沒有聽到主持人叫他的名字。

    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