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77章 惹不起人家 文 / 炒樓花
—— 「楊大哥，我總覺得這個老闆有點怪怪的，」看著門外黃老八走來走去的身影，我心中竟然沒來由的略過一絲輕顫，也生出了一股難以言語的錯覺。
「生意人哪個不是這樣？奸商、奸商，無奸不商，」緩緩靜下來的楊大京，眉頭蹙起，神情中若有所思。過得會兒後，才按住太陽穴揉了片刻，深深呼吸幾口。將心中那莫名的不悅祛除。閉上了眼睛道：「這店老闆算是把消費者的心態摸透了。人家是明碼實價，愛吃不吃。怎麼辦？命要緊，只有硬著頭皮吃了。在說那七十元一升的柴油吧，不買行嗎？不買，來往的車輛就是一堆廢鐵。」
我的心突然沒由來的閃現了一絲的慌亂。四下左右看了一下，刻意壓低了聲音道：「怪事了，這客棧修在這，能有什麼生意？」
「一個月，有這麼一兩次生意，還愁什麼？」故作哀怨的楊大京也只能這樣歎道。
哪裡知道這些亂事的羅圓圓，說話不靠譜道：「可不，你看那兩輛車，可不是你我這種普通人能買得起的。是吧夢麗？」
「買得起，只是在這裡買的一些車，僅限於這一方使用，」還沒等夢麗回過神來，吐出一口煙霧的楊大京，回答了這一問題。
門外的幾輛車，成了一道風景線。楊大京的回答，聽得羅圓圓有些目瞪口呆，心裡卻是一陣涼颼颼的。猶豫一下猜測道：「你的意思，這些車是黑車？」
「百分之百的黑車？」楊大京用肯定的語氣，投給羅圓圓一個事實就是如此的眼神，連續幾個呼吸後，終於穩定了下想殺人般暴躁的情緒。語氣略微平靜了些道：「羅老師，你看上哪輛了？等老闆進來，我給他五萬元，為你買一部。其實保時捷卡宴，我還真喜歡。」
羅圓圓那堅挺的胸口不斷上下起伏著，不由得摸著鼻子愕然道：「我可不敢要，說不定還有殺人越貨的車。」
「有這可能，」楊大京見羅圓圓說的一本正經，頓覺沒了趣味。不知還有什麼原因，令他皺著眉頭輕輕地搖了搖頭。
「想辦法能上牌照就好了，」
「想得美。上了牌照，就不是幾萬元這個價了……」
這邊議論不休的我們，還沒說出個結論來。那邊出去轉了幾圈的黃老八，不多時又轉了進來，這一次只是手裡多了一支茶壺，邊為我們倒水，邊十分熱情道：「我說幾位，先喝點茶水吧，這可是龍井茶。別看咱們這裡遠離西湖，可這裡的水，一點不此西湖的水差。」
「老闆，你還知道的不少嗎？龍井茶也知道？」楊大京臉上一臉的困惑，像是有什麼問題正深深的困擾著他道：「對了老闆，怎麼想起在人煙罕見的大漠之中開這客棧呢？有生意嗎？」
「你們來我這，生意不就有了嗎？」嘿嘿一笑的黃老八，那對本來就不大的眼睛，此時瞇成了一條縫，異樣的光芒忽閃忽閃道：「這龍井茶是開春時節，一批江蘇人來這裡留給我的。他們用我這的水泡茶，其中有幾個人說比他們西湖的水，要好喝的多。」
「哈哈……」楊大京看了看黃老八，略一猶豫卻還是向黃老八輕輕一笑。一派風度翩翩的紳士作風，略欠了欠身道：「老闆，來來往往的路客多嗎？」
這黃老八不知為什麼被楊大京看得心中直是發虛，片刻後楊大京卻是強打起精神，嘴角抽搐了一下道：「不是很多，大多都是慕名而來，隨後便成了回頭客。」
聽得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我先是一愣。然旋摸著下巴道：「都是些什麼人？」
「大漠之大，什麼人都有，」黃老八低著頭，哀聲歎息了一聲道：「有逃犯、盜墓賊，也有匪徒。不過也有正經八百的人，比如軍人、科學家、旅遊者，還有喜愛探險的人等等。」
李洪聽得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先是一愣。晃著身子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聲音，明知故問道：「大漠中還有匪徒？」
「有，」黃老八老神在在，旋即又故意露出神秘狀。一臉無所謂的聳肩笑道：「大漠中大多匪徒還有槍，一是殺人越貨，二是用於防身。大漠中，狼多。」
見黃老八一臉輕鬆了起來，表面不動聲色的我，心下卻是在想看你怎麼說。若是不怕匪徒，足從證明你與大漠匪徒有著直接或間接的關係。探問道：「你不怕匪徒嗎？」
「我不怕匪徒，」黃老八得意的瞟了我們幾人一眼，詭異兮兮的輕聲說道：「這大漠周邊不論哪個省的縣城村鎮，沒有不知道我黃老八在此開店的。能找到我這裡的人，不論是好人還是壞人，對我都挺有善的。一次兩個逃犯，迷途之中誤入這裡，吃了飯不給錢不說，而且還要殺人滅口，我一句話，當既感動的那兩個人痛哭流涕。」
每次見黃老八這些有些小囂張的得意氣焰，我就會忍不住地想打壓他道：「喔……黃老闆說什麼，能比政府感化還動人？」
黃老八微微一愕，見得我臉色陰晴不定，敏感的他也是心中一突。情急道：「我告訴那兩人，從我這往大漠外圍走，離我這最近的縣城，也是一百七十公里。像你們這種外來的逃犯，想逃出大漠，顯然是困難重重。山不轉山轉，或許什麼時候你們又轉到了這裡。你們若殺了我，等你們下次在轉到我這裡時，也就是你們的死期。」
「吹死牛吧，」一旁沒怎麼說話的李洪，勉強的笑了一聲，又冒出一句道：「就憑這句話，那兩個逃犯，就能痛哭流涕？」
「有人想死嗎？」黃老八神色有些陰沉的點上了一支煙。
「也是哈，」楊大京臉色未變，反而更是沉著了起來，冷冽而幹練的問道：「那……那兩個逃犯，給你錢了嗎？」
夢麗剛摸著鼻子想說些什麼，黃老八卻是古怪的看著楊大京道：「給了，他們手裡有槍，即便是逃犯，相信他們的錢，也是搶來的吧。」
「黃老扳對於這種人，你為何不報警呢？」夢麗沒好氣的瞪了黃老八一眼。四下左右看了一下，刻意壓低了聲音道：「難道不怕政府治你個包庇罪？」
「有必要報警嗎？這些人心狠手黑，萬一有一點閃失。回來找我復仇，誰來保護我？咱惹不起人家，」說到這的黃老八那對睿智的眼眸中，似乎是浮現著興奮的光芒。猶豫了一下，卻仍繼續道：「大漠周邊省市有幾座監獄，每年都有一些犯人跑出來。進了大漠的犯人，警察一般不大追擊，由其是逃入大漠深處的。那大漠深處，狼群都不進入。逃進去的逃犯，十有**都是個死貨。」
眾人默然不語，李洪舉著茶碗，靜靜地注視著黃老八。露出了沒好氣的表情道：「對了黃老闆，你進過大漠深處嗎？」
黃老八那對賊眼，目光猶若實質般，掃向何處，何處就一陣異樣酥麻感。被李洪陰冷目光瞧得是心頭一顫，隱憂恐慌，然而此時的黃老八卻是強撐起冷冰冰的表情，嘴硬道：「沒有，沒那本事。」
「那有從大漠深處走出來的人嗎？」李洪驚駭，錯愕，各種各樣的情緒，紛沓而至，一齊湧來。
「這個有？」黃老八皺著眉頭有些不解道：「前幾天還有人從大漠深處走出來，他們告訴我說，他們是從內蒙古方向進入大漠的，開車都開了一個多月。」
「這麼久，中途迷路了？」李洪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失望。雙眸之中，浮上了一抹說不出的疲憊和心灰意冷。整個人的精氣神，也是在這一瞬間抽空掉，沒了神采和力氣。乍看之下，整個人也是轉瞬蒼老憔悴了許多。
「不是迷路，」黃老八猶豫了會兒，看著一臉僵硬和驚駭的李洪，乾笑一聲道：「很多事情是人算不如天算。」
李洪深深地吸了幾口氣，將鐵青地臉色緩了緩道：「黃老闆，你剛才說大漠深處，狼群都不進入，是什麼意思？」
「聽人說大漠深處，水源奇缺，一但迷路，必死無疑。這只是其一，」黃老八咳嗽了幾句。但眼睛的深處，卻有些憂慮道：「這其二嗎？聽說很少探險者死於缺吃少喝，大多探險者，死因蹊蹺，一直是個解不開的迷，說什麼的都有。」
看著黃老八的樣子，先是微微愣了愣的我，本來就不甚好看的臉色，剎那間陰沉了起來，挑著字句道：「你不是說前幾天還有人從大漠深處走出來嗎？」
「純屬巧合，純屬巧合，」黃老八一副臉漲得通紅，而苦笑不迭道：「大漠周圍有不少專吃這碗飯的嚮導，但敢橫穿大漠之人，也是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