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64 所謂死神（上） 文 / 煉丹的爐子

    戰鬥還在繼續，隨著文方雙手的舞動中，四周劍氣縱橫，兩把七尺劍芒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劍身軌跡已經無法用視覺來尋找，只能夠看到漫天激射的白芒劍氣。

    而那些撲上來的虛，在不斷擴大的劍網中，每秒鐘都會數以百計的被絞殺。

    「嗷」彷彿是預警一般，離文方最近的幾頭基力安突然仰頭齊聲嘶吼了一聲，吼聲高亢無比，之後在場的所有基力安都如中了定身咒一般停頓了攻擊，齊齊站立在原地。

    嘩嘩嘩！

    四周皆響起了沙粒磨砂的聲音，在如此混亂的戰鬥中都顯得異常刺耳，可見其規模之大。

    「什麼東西？」聽到這陣奇怪的響聲，舞劍的文方也稍稍一愣，定身看向離自己最近的聲響來源。

    只見那身材龐大，黑如鐵塔的基力安，入一座緩緩下沉的巨艦一般，陷入了一圓巨大的沙坑之中，流沙爍爍，譜出一曲優美的荒漠之音，環視四周，所有的基力安似乎都陷入了這樣的流沙之中。

    「這是什麼？」驚訝之下，文方不禁輕呼了出來。「它們被什麼吞噬了麼？」

    說罷，將目光轉向一邊休息的東英田山，希望從經驗豐富的老隊長身上得到答案。

    可老隊長似乎沒有看見文方的目光似的，輕輕的擦拭著已經便會太刀模樣的斬魄刀，純鋼鍛制刃尖在多次擦拭之下，每每在來隊長手中微微擺動，都會閃耀出刺眼的鋒芒。

    文方看著老隊長那一臉恬適的表情，眼角微微的顫動著，卻還是忍住了上去暴揍其人一頓的衝動，努力將臉色變換為一幅笑顏：「老隊長，那些基力安……」眼角朝緩緩下沉的基力安瞄了一眼，繼續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東英山田微微抬起頭，手中依然拿著一塊不知從什麼地方撕下來的破布，擦拭著斬魄刀的刃身。

    「年輕人！你剛才說什麼，老夫年紀大了，耳朵不怎麼好！」

    「……」

    果然，老人家不愧是行走江湖三大不能惹。以後誰說老人記憶力不好，文方就跟他急……尤其是這種年紀近妖的老頭子……

    「有意見麼？」老隊長不僅記憶力好，眼裡似乎也非常不錯，文方一臉不爽的表情人家拿眼角也瞄的清清楚楚。

    「哪敢……」文方悻悻一笑，縮了縮腦袋，裝作一幅專心虐怪的樣子，劍網外，又有幾頭相當不幸的虛被切成了碎片。

    「哼！」老頭子輕哼一聲，刷的一聲將太刀收回刀鞘，動作利索無比，哪像是一個老態龍鍾的老頭子。

    「下等大虛，也就是基力安，智力相較於一般的虛還有些不如，但同是，他們也沒有太多的負面情緒，在於死神的戰鬥中，只要處於弱勢，就一定會逃跑。」

    「逃跑？他們不是喜歡用反膜的麼？」文方嘴裡嘟囔著，但一旁的東英山田耳朵輕輕一動嗎、，很明顯，他的聽力也是相當強悍的。

    不屑的瞄了一眼文方，東英山田站起身來，扶正了背上放偏的木匣子：「反膜？你當那東西是大白菜？」

    「……」文方覺得自己的眉毛已經跳麻木了，他發誓自己剛才嘟囔的那些話，比蚊子發出來的聲音大不了多少，可這老頭……也太變態了。

    見文方如此精彩的表情，東英山田得意的撫下及胸的白鬍子，道：「基力安一般是不會如一般虛一樣，呆在虛圈表面的，他們……」老頭子伸手指了指地下，說道：「住下那裡！」

    「大虛之森？」

    聽到文方的話，東英山田也微微楞了一下，明顯沒有想到他會知道這種地方是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東英山田也是很驚訝。

    大虛之森，作為一個及其隱秘的地方，身處於虛圈下數千米的地下森林，一般死神是根本聽都沒有聽過的。

    這個神秘的地下森林，很早以前淨靈庭就有了備案，但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中央四十六室設為高等機密，後來也不了了之，至於原因，知道的不多，知情的不說。

    身處淨靈庭的很多隊長都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至於遠征軍，其實大多數也被知情的隊長們蒙在鼓中的。

    聽到老隊長的輕呼，文方就知道自己說漏嘴了，楞了一下便訕笑道：「老隊長，難道這些基力安並不是被什麼東西拉下去，而是自己回家了？」

    轉移話題，泡妞打屁必備的黃金技能，如今被用來忽悠一個老頭子，如果被以前的兄弟知道了，一定會被鄙視的，即使忽悠的對象是一個及其聰明的『老』頭子。

    「嗯！」略微沉吟一下，東英山田點了點頭，他並不是追根問底的人，見文方有意避開這些問題也沒在意，只是目光轉向了漸漸沉入地下只剩一個頭顱的基力安，說道：「大虛之森，就是基力安的天堂，如果……」

    講到這，東英山田頓下來，乾癟的手指緊緊的攢在了一起，發出噶蹦蹦的脆響，望向那些基力安的眼神也是目光灼灼，飽含殺意。

    文方默然了，老死神的眼神他能夠讀懂。

    所謂死神，就是一群不管什麼原因，一直是要和虛戰鬥到底的，死神，是絕對不會饒恕虛的，由於無差別襲來的虛，失去了珍貴的東西，只能夠留下空虛的思念，這樣的事情是無法饒恕的－－死神，就是這樣一種守護靈魂的存在。

    真央靈術院每一本教科書的扉頁，都用血紅色描繪著這樣一段句子，每當一個死神學員接觸關於戰鬥有關的知識時，代課老師都會首先闡述這麼一句話。

    不管東英山田在淨靈庭中受到了什麼迫害，但是從小就接受的教育，幾乎已經深入了他的骨頭，流放在遠征軍的無數個日夜裡，他總是能夠夢見被虛吞噬的那一個個同伴……

    那些年輕的死神們，臨死前那不甘的哀嚎聲，一幕幕如同昨日重現一般不停的發生著……如同夢魔一般啃噬著他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