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65 所謂死神（下） 文 / 煉丹的爐子
在他的心底，每每看到眼前那肆無忌憚咆哮著的龐然大物，總有一股難以化解的怒火在燃燒著。
老頭子已經活了很久了，並不是容易衝動的人，可看到眼前著逐漸消失的基力安，還是有一種衝上去斬殺它們的衝動。
文方從這個人到暮年的老人身上，感覺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殺意，死神與虛－－兩者都是無法互相原諒的存在。
他和這些死神最明顯的不同就在於，死神們以斬殺虛為自身的義務，而文方，殺這些虛不過是帶著履行職責心思去做而已。
就如同想要工資就必須工作，想要推薦就一定得更新，想要生孩子，就……
如上，在文方心裡，想要在屍魂界混下去，他就要當死神，而當死神，就要斬殺虛，都是一個性質的東西。
他從來沒有想過，貫徹死神的大無畏精神什麼的，眼下，他如此奮力的殺虛，不過是為了活下去。
就是這麼簡單。
基力安全部退卻，剩下的那些如同炮灰一般的存在，也在文方那兩把無鋒劍的摧殘之下，大半化為飛灰，只有幾隻漏網之魚，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桃之夭夭了。
「呼！」長喘一口氣，文方微微招手，兩把白芒在半空中融為了一把，緩緩落回了文方的手中，白芒漸漸散去，變回了那樸實厚重的原型，黑色無鋒長劍。
習慣性的舞出一朵劍花，將無鋒劍收回腰間。
「我們走吧！老頭子！」
看著對面陷入沉思的東英田山，文方微微一笑，朗聲說道，之後便伸手要接過老頭肩頭的木匣子。
「這種事情還是留給年輕人做，比較好。」
見東英山田沒有動，文方再次說道，伸手抓住了木匣子的皮帶。
「閃開！」非常意外的，在文方碰到皮質帶子的那一瞬間，東英山田猛的臉色大變，一把推開了走過來的文方，用力非常大，讓他幾乎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下推往了十米之外。
「老頭子，我不過是……」被人如此暴虐的推開，文方當下扶正了身子，氣急敗壞的罵出聲來，可接下來的景象，讓他愣住了……
一道暗紅色的光柱貫穿了他原來站立的地方，灌耳的轟鳴聲，卻在慢了一拍之後，伴隨著肆虐的狂風呼嘯而來。
「啊－－」文方終於只覺在胸口一陣鼓脹，腦海如同被巨大的鋼錠擊中了一般，整個人呆立在原地。
他無法明白，為什麼，會有如此強烈的虛閃，突如其來的襲了過來……
他無法明白，為什麼，這個相識不過一天的隊長，會出手救他……
他無法明白，為什麼，老隊長在倒下的那一瞬間，竟然流出了一絲如同解開沉重枷鎖一般的神情……
「嗄－－哈哈哈！殺死了，哈哈！！」在那強大虛閃的源頭，一頭大雕一般的虛在肆無忌憚的狂笑著，眼中閃動著淡綠色的光芒，愈顯陰森。
此時的文方，才以那木訥的感知力，清楚的感覺到那狂暴而邪惡的靈壓，不同於以前遇到的虛或是亞丘卡斯，這一隻，靈壓更加凝練，似乎它週身的每一顆靈子之中，都包含著濃烈的血腥味，有死神的，也有同級亞丘卡斯的。
「……」
沒有理會那形骸放浪的虛，文方木然的走到了被虛閃打的渾身焦黑，一頭白蒼蒼的銀絲，雜亂的劈在了頭上的老隊長身邊，「噗通」一聲的，頹然跪坐在地上，顫巍巍的伸出了一隻手，摸向了那形如枯槁的臉龐。
「……孩子們……來接我了麼……」
垂死的東英山田，眼神直直的看著遙遠的天際，蠕動著慘白的嘴唇，喃呢道。緊接著那明亮的眼眸，如同磨砂了一層灰霧一般，逐漸暗淡了下去。
「搞什麼……為什麼要讓我遇到這麼狗血的場面……該死……」
幾乎是大吼的，文方對著老隊長的屍體，大聲的喊了出來，
老隊長的屍體，在文方的手指點上的一瞬間，化為了顆顆散發著紅色光芒的光點，緩緩上升，飄上了那灰濛濛的天空，虛圈那一項單調的上空，亮起了絲絲紅芒。
文方伸出的手也無力的落了下去，搭在了老隊長身下那冷冰冰的木匣子上，黑色的丈長木匣子，在那爆裂的虛閃中，似乎沒有受到一絲傷害，表層那漆黑亮澤的殼子，都沒有被掛花哪怕是一個邊角。
「咯咯咯！！！」文方將頭深深的買在了雙臂之間，荒蕪的虛圈此時寂靜無比，那骨頭撞擊一般的咯咯聲，隨著微風傳到了鳥型亞丘卡斯的身邊。
「實在害怕的顫抖麼？」那鳥型亞丘卡斯稍稍一頓，銳利的雙目瞇成了一條縫：「還真是弱小的死神啊！如此膽小－－如果殺了你，簡直是玷污了我加斯密的手！」
說罷，那鳥型亞丘卡斯張狂的一笑，單手托起一輪耀眼的紅芒，道：「就這樣懦弱的死去吧，螻蟻！」
那手中紅芒猛地化為一團凝視的光球，被他重重的拋了過來，速度奇快無比，如流星一般劃過沙地，僅僅留下一條深深的溝壑。
眼看就要狠狠的擊向了跪坐在木匣子旁邊的文方。
轟！的一聲，那看似沒什麼威力不足手掌大小的虛彈，卻在撞擊爆炸的那一刻，閃出耀眼的光芒，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足以顯示其威力的強大。
文方所在的那一片區域，盡被一團炸開的紅芒包裹了進去，周圍被炸的四處濺射的沙土，落在數十米外的沙地上，炸出了一個個拳頭大小的深坑……
「還真是不堪一擊啊！」鳥型亞丘卡斯加斯密一如既往的大笑起來，兩扇佈滿白色骨羽的翅膀，呼呼作響的扇動了起來，帶起了一陣狂風。
「貫穿於長空！劍－－二」
一陣低音，從那還未散去的煙霧中，穿了出來。
原本準備離去的加斯密頓在了半空之中，一臉疑惑的轉過身子，迎來的，卻是兩道凌厲無比的白色劍芒。
隨著聲音，濃霧漸漸散去，一道黑色的身影，正矗立在其中，只見那人猛地轉過身子，滿目猙獰的看著半空中的加斯密，兩排白淨的牙齒，在不住的上下廝磨著，發出咯咯咯作響的聲音。
「你－－想怎麼死！」